若说这些问题奇怪,那么,朴奋和梁红的事情就更奇怪了,他们两个与江湖上的任何人都没有瓜葛,为什么要将他们害了!林堂瞧瞧四周,周围除了这些小坟包,根本没有可以藏身之地,远处,一片树林映入林堂的眼睛,皱皱眉,又摇了摇头。任谁也不信,有谁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发出一掌,不偏不倚打在朴奋身上,那得有多深的内力,这世上这样的功夫太少了!但朴奋的确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这一点毋庸置疑,皱皱眉,这些无头的疑点想的他头痛,微风吹来,一缕发丝吹到他脸前,他一昂头,自道:“难道是为了我?可是,我、朴奋、梁月之间并没有关联啊!”刚说完,耳根一动,一丝微微的呼吸声夹在风声中传来“是树林!”林堂转过身,四指一并,暗暗运了三分力,呼的一声向树林中打去,良久,没有声息。林堂再一运气,使了五成的力,刚打出去,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力压向自己,这道力不但强而且很有气魄,无为的气魄,无所谓的一招,无所谓的掌势。
世间原本什么就没有,是祖先一点点创造出来,无疑祖先是强大的、睿智的,我们所享受的一切,衣食住行,语言,欲望都受之祖先,自然也包括这功夫,现在的人练得功夫自然抵不过祖先的智慧。
林堂也不再多想,伸手接了这一掌,但也说不出接这一掌的感受,这掌是绵是刚,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心情很差,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时间一长,心中更难受,林堂晃晃脑袋,卯足了劲,全身往右一侧,撤出自己的掌力,那掌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林堂望望远方,全身一跃,向茂密的林中飞去,林中除了沙沙的叶子声,其他什么也没有,根本感觉不到这里有人来过,在林中转了几圈,林堂又回到坟场旁,这时,坟场旁边站了一个人,他的怀里,抱了一个熟睡的女孩子,林堂望着他道:“刚才••••••是你••••••?”他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和梁郁的年纪相仿,气质也相仿,只是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忧愁,他怀里抱着个女孩子,让人不禁怀疑他们的关系。
林堂刚说完那句话,这男人就做了个“嘘”的手势,林堂明白,是让他不要打扰他怀里的女孩子休息,林堂用密音传话给他:“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客栈里还没看够么?”这两人不用说,自然是蓝净和帽儿,蓝净同样回话给他道:“年轻人,你的功夫不错,是哪位高人传给你的,我想,那位高人在江湖上不常见吧!”
林堂见他也不像是一个坏人,便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只是我不希望你是吐蕃兄弟的人!”
蓝净道:“你还真谨慎,你放心,我不是他们的人只是••••••”他看看怀里的女孩,微微的撇撇嘴,接着道:“帽儿想了解你,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林堂在心中暗笑一声,蓝净道:“你遇上不好解决的事情了对不对?我虽然不了解你,但送你一句话,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你往原因的根源上去找,便能解决问题了!道家的思想不就是这样么!”
林堂道:“晚辈不才,但也没听说过道家有这样的思想?”
蓝净道:“道家是没有,但你硬说要有,它便会有,年轻人应该多学会思考才行!”
林堂听完,还未答话,蓝净已踏步远去。
林堂不断地回想他的话,仍旧不明白,离开乱坟岗往城南去,路边有一条窄窄的水渠,水渠两边是密密的垂柳,柳枝长的已垂到水中,顺着流水,安静的淌着,林堂在渠边坐下,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坐着了,他忽然想起了顽童前辈,他传授了自己一身的功夫,而自己却一点事也没有为他做。
从怀中掏出那张羊皮地图,这地图他对谁也没有说过,谁也没有见过,就连与他同床共枕的汤玉也没仔细瞧过,虽然她曾经怀疑过,不过现在,谁也不会怀疑了。借着月光,地图上的线条高低起伏,偶然一两处有一些星星点点。林堂真的看不懂这些线条和标记。这些标记让人摸不着头脑,收起羊皮地图,他开始打坐,但他脑中不断地闪现蓝净的那句话,“往事情原因的根源上去找,说到根源他想到了在玉门关外的官道上碰上了吐蕃兄弟,那一次,吐蕃兄弟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林文意。再接着便是山泉村,仍旧是同样的原因,接下来便是华汤玉追问他藏宝图的事情,这是为钱,想想也对,林堂不屑的冷笑一声。江湖上的人为的不就是两个字“钱”“名”一想到这两个字,林堂不禁打了个寒战,难道只有吐蕃兄弟来纠缠他么?暗地里也可能有人在纠缠自己的神功和羊皮地图,汤玉最有可能为了羊皮地图来接近自己,她是山泉村仅剩的希望,而她又知道他身上有一块地图,她极有可能为了山泉村而牺牲自己来骗取或盗取羊皮地图。
或许,他的猜测是错误的,汤玉有可能是真的爱他,才愿意委身于他,但是爱情和责任摆在汤玉面前,她会选择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