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过了却是有些岁月,却不知那方人物何时出现!如此天外圣境,没有那大神通又怎能遁了进来?怕不是天机渺渺之下,掐算的有些偏了也未可知啊!”
这声音虽然细小低吟,却是娇嫩动听。寻声望去,在许多不知名的参天大树之下有着一方大石,一个身着翠绿衣裳的少女靠着大石坐在那里,下颌抵在屈于胸前并拢的膝盖上,看着不远处下方的水潭呆呆的自言自语着。
正当她百无聊赖之时,忽然见先前还无一物的水潭之中不知在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人。诡异的好像这个人本就是在那水潭中许久了一般。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吓了一跳,还是其他什么。这绿衣少女神情中一阵惶恐,一阵激动。而复杂的眼神当中却不经意的闪现出一抹杀意。
她迅速站起身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略一沉吟之后就在原地隐去了自己的形迹。
再说从那水潭当中冒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尘不假。
元尘此时全身已是被水浸透,却已然苏醒过来。他浑浑噩噩的望向四周。只见四周古树参天,群峰起伏,郁郁葱葱,厚厚绵绵。却是与自己当初看到的瀑布,水潭的景象截然的不同。看到这里,元尘心说这又是到了哪里?怎么一连串的发生了如此多莫名其妙的蹊跷之事呢?我不是在那潭底“法阵”当中吗?昏厥过去的我怎么出得那法阵呢?莫非……莫非这是法阵的一种幻象?
想到这里,他口中念动诀咒,就要用破幻术一晓究竟。可此时却让他惊诧的发现体内元气极为的虚弱,好像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斗一般,消耗的已经所剩无几。可是偏偏又没有丝毫的记忆!他下意识的向后颈上一摸,“秋水”却好好的插在剑鞘当中。这倒让他长吁了一口气。
只是如此这般却越发的增加了他的困惑。他用剩余不多的力气试探着向岸边游去。直到勉强的上了岸,他才有些相信自己的确是让人难以理解的逃脱出了哪处上古“法阵”。至于其内里的究竟,他也是没有心情细想了。
又看了看周围的情景,闻着空气中古朴沧桑的气息。元尘琢磨着这不知名的地方多半是不会有人来过的。而自己体内元气虚弱,更别提去调动天地间的元气为己所用了!
稍稍犹豫了一下,元尘解下“秋水”,并脱了道袍将之放在一处大石之上晾晒,然后又脱下“亵裤”将水拧了几拧,重新穿上后再散开发髻大致料理了一番。
一边做着这些事情,他一边琢磨这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会觉得恍然,一会又陷入迷茫。思来想去,终究是没有个头绪。他本就不是那鲁莽强为之辈,喟然一叹后,就找了一处平坦之地,垂帘闭兑开始运功恢复起自身元气来。让元尘可喜的是,那辛苦锻炼得来的“太乙混元小还丹”却没有什么异样。这“太乙混元小还丹”正是他与先天元气沟通的根本。
元尘这番举动,早被那远远隐于暗中的绿衣少女看个一清二楚。这男女有别,她自是瞧得娇羞连连,气血涌动!暗啐元尘千般个不是,万般个恁坏。到了后来却是不敢看了下去。可她心中还有算计,又不得许久不看。只是这般闪闪躲躲,却较正眼大大方方看个够更为撩人心扉。幸好她心地纯美,虽受阴阳之机的牵引,却无其他的*思荡欲。
及至元尘背身于她开始打坐静养,她才内心有所平静。看着元尘的背影,绿衣少女此时有些嗔怒起元尘刚才的不雅。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杀机,向前迈出一步之后却是未见她再有何动作。原来她性子灵巧,心机深厚,虽然看到元尘虚脱的样子,却仍然是倍加小心,生怕自己看走了眼。
思考了一会,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隐着的身形闪了几闪,甚是轻盈的就向元尘飘身而去。
元尘此时却是有苦难言。原来,这方天地的元气竟然也是不起丝毫的感应。无奈之下他睁开了半闭着的双眼坐在那里又不自觉的回忆起那些他所能够想起的诸般异事来。
他正想的愣神之际,忽然听到身后的密林中有所异动,他急忙转过身来看去。只见一只雪白的狐狸站在那里看着他愣住了。
元尘见是一只小狐狸,善意的微笑了一下,又转过了身来却不再去理它。可那白狐却是出人意料的向元尘一步步走来。
这狐狸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不怕人似的绕到元尘身前趴了下来。元尘看着眼前的白狐也觉得甚是意外。暗思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这兽类倒是胆子大的很。
一人一狐好似看怪物似的,各怀心思的看了对方有一会。元尘才喟然一叹说道:“想我大丹初凝,却意外的遭此一劫,来此无名之地。加之元气受损,天地不应,日后能否脱困尚是未知。所谓,前世之因,今世之果。你我虽非同类,想必相见却也自是冥冥中有其天意吧!可惜你口不能言,否则我还可以有个说话的伴儿。”
说完,元尘将目光看向天际却不再言语。除了四周清风摇曳古树之声,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可就在此时,那白狐却突然口吐人言的说道:“谁说我口不能言?我却是给你说来,让你知道知道。”
元尘正在那想着大师父和二师父是否能掐算得出自己的遭遇并来解救自己,如果不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师父又为何要让自己来后山遭此一劫呢?愣神思索之际却突然听那白狐口吐人言,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他虽然是修行之人,也知道这天地万物只要具足九窍,就都有修炼的机缘。可这毕竟还是他第一次碰到。他既莫名又觉得有趣的看着那白狐,孩子一般的奇道:“刚才是你在跟我说话不成?”
“不是我难道还能是你自己跟自己说的吗?”那白狐不见口张,却吐字清晰的注视着元尘说道。
“呵呵,却是巧了!你能人言已属难能可贵。却不可自满自傲,还要勤加用功,方可褪去狐形,转成人躯。得了人身方才有得证大道的机会。”元尘善意的说道。
元尘这刚一说完,就见那白狐身形一阵虚晃,然后就化成一个身着翠绿衣裳的少女来。却是美的很。
“得个人身又有什么大不了!”翠绿衣裳的少女有些捉弄元尘的笑说道。
元尘见这白狐有变化之道,虽是大出意料。可他所学道统厚重,自不受怪事乱了方寸。听那白狐所化少女如此戏谑却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少女着实是貌美如花,妖娆婀娜,笑靥之下让他看了一眼也不免得道心有些紊乱。
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元尘急忙收敛道心,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眼前绝美少女一眼。可他这时才警觉自己仅仅穿了一条亵裤,上身还*在外。不由得尴尬异常。慌张的说道:“你,你还请转过身去,我这般模样却是不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强行站起身来。用刚刚恢复了少许的力气走到晒着的道袍之前,也不管道袍还是否干湿,就急急的穿了起来。
他这番举措直弄得那少女抿嘴轻笑,却是没有转过身去,只是定定的看着元尘的背影。此时,她心中暗想,自己与这人照了一面怎么就好似有如曾经见过一般?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些激颤。看他气宇昂正,淡泊浩然,而如此这般不受我美色之惑,更是可见乃正人君子,坦荡大气。这又怎会是什么阴险凶悍之辈呢!怕不是她弄错了,或者二者非一人吧?我却是不能莽撞下了杀手,待我弄的明白杀他也是不迟。
她这儿想着,元尘那里已是麻利的收拾完毕。道了声“无量天尊!”转过身后,看那少女却是凝神轻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场面再一次陷入了寂静当中,情形倒是大为有趣。
稍稍过了一会,那少女却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又从哪里来此?
元尘听那少女先是问来,打破了尴尬,于是正容说道:“我乃武当派玄玄真人张三丰及玄一真人谭万古之弟子,道号元尘。无意间打扰道友清修却请见谅。至于怎么来到此地我也有些糊涂,实是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却是不知道友这修炼之地是什么所在呢?”
那少女一听元尘说是武当派的弟子,眼神中又是难以察觉的闪现过一丝杀机,暗道,他果真是自己要等之人。只是她神情又显得有些犹豫起来。原来,在她内心深处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是有着一抹说不清的感觉,抓不住的声音告诉她还不能立即杀了此人。
元尘见她神色有变的沉吟了一下才淡然的说道:“原来是武当山张真人的弟子,小狐这厢有礼了!”她微微的福了一下,然后回首身后的沧桑古林,面色和缓的悠悠说道:“你因缘巧合之下却是来到了上古人圣神农大帝创立的法界—炎界!”
元尘听眼前少女这么一说倒是十足的吃了一惊,尤为不敢相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想我虽然大丹初凝,但是仍为肉体凡胎。天道之下,界性有别,我怎能入得法界?莫非,莫非是我已经魂魄出了体窍不成?”
看着元尘虽然十分吃惊,难以置信,却是终究没有乱了方寸,有损颜面的模样,少女心中好感又是多了三分。想了想也是喟然一叹的说道:“天道之下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有你想不到。”她这话却是一语双关,既回答了元尘又隐含了另一层含义。只是元尘身在其中,是怎么也不会明白的。
她紧接着又说道:“你跟在我身后,且随我见过就知道我所说不虚了。”说完,他也不等元尘答话,只是幽幽的转身向古林深处行去。元尘犹豫了一下,既没有办法也是有些好奇的拾起“秋水”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各怀心思的走着,却都很默契的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前面少女一边走着一边蹙着黛眉,似乎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在拿着主意似的。过了一会她眉头稍展,轻声的说了句:“还是再等上一等吧!我却要弄的明白一些为何与他好似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再做定夺。”
当突然发觉自己不经意间竟然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她急忙玉手轻掩樱唇回头打探元尘是否听到。可回过头来这才发现元尘已经被自己拉后了很远,却犹自气喘吁吁的行来。原来是少女想着事情,这脚下的步子快了些,直把元尘拉的远了些,而元尘又是性子敦厚,意志坚韧之人,因此一直没出声求援。
少女看在眼里,莫名的心中生起一丝怜爱,犹如刚才化成白狐真身见到元尘喟然一叹之时的感受一模一样。她倒是无暇再去琢磨个中因由,于是曼妙的飘身而起,两个起落间就轻盈的落在了元尘的身前,然后指若兰花,一翻一卷正好拈住元尘的袍袖。手法很是巧妙灵秀。
如此电光石火间的事,还未等元尘反应过来,元尘就觉得身体离开了地面,跟着少女冉冉的向山中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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