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已经不在那里了,鲁迪。蒙塔斯和他的随从们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在一片蓝色的海洋中寻找一个蓝色的水滴,其难度可想而知,敲诈计划被放弃了,我转身向着血塔走去。血塔的地下室是我从血塔门前的游览图上知道的,那里位于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是历史上用来囚禁死囚的地方,即便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那里依然坚固无比。
走在潮湿的甬道,随着黑暗一直向下,仿佛要深入地狱一般,我竟然感觉到了一阵寒冷,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心底涌起的。我停下了脚步,开始尝试着寻找这种感觉的来源,我惊恐的发现,我竟然已经完全将远在中国的家人和一直与我纠缠不清的两位红颜知己给忘记了。这种忘记不等于失忆,记忆还在,可是我对亲情、爱情、友情却连一丝感应都没有,我知道那些人是谁,我也知道那些人在哪里,可是我却觉得那些人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得不用一只手扶住墙壁,因为我担心自己摔倒,这多少有些多余。于是,我开始在脑海里描述被丧尸攻击的家乡、被杀害的亲友,甚至开始想象茹嫣或者婼婷变成丧尸的模样——心跳的节奏没有改变,那曾经“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感觉没有了,我的头脑里一片空虚,却又分外清醒;我仿佛失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回想不起失落了什么。
我麻木的、机械的继续向黑暗的地底前行,走过拐角,一个温暖、娇嫩、带有性感曲线的肉体撞入了我的怀里,失落的空间被填满了。能够如此对待我的大概只有玛利亚,西方美女的热情真是火爆,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刻挽救了我,我想我应该表达一下感谢,可是,我的手不能动了,嘴里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跟着在我耳边传来了一声呼唤:
“哥哥。”
我不能动,不能言,可是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轻易的顶在了墙角,是个女人,零距离接触身材十分好,只是看不到面容,因为她的头趴在我一侧的肩膀上,而我想要转动脖子是不可能的。女人喷洒着热气的小嘴,在我耳边不停的念叨,“哥哥,哥哥,哥哥……”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热情的妹妹呢?可惜我看不到她的样子,否则我一定可以想起来的,这种身材的尤物我好像从来没得手过吧?突然,我回忆起这种身体僵直不能言语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脖颈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下,海德里奇!就和那次海德里奇对我做的事情一样!吸血鬼,这个女人是吸血鬼!
“等等!拜托让我解释一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我们是同类啊,我不是食物!喂喂!不要咬我!——”我徒劳的在心中大喊着,而那张热情的小嘴不再满足于在我耳边呢喃,开始向下移动了,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这叫什么事儿啊,为什么被吸血鬼“猥亵”的总是我呢,上次那个海德里奇也就罢了,这次还来一个女吸血鬼,难道我就这么吃香?我是姓唐,可我也不是唐僧啊!
那热热的嘴唇从耳垂儿开始滑落,越过了脖颈——咦?她没有咬我啊?莫非不是来吸血的?就在我刚刚要庆幸的时候,突然传来衣物撕裂的声音,我感觉胸前一凉,上衣瞬间被什么力量给撕扯成了飞舞的布条,我光荣的“露点”了!难道是要劫色?!
“哥哥的味道……”随着一声呢喃,我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两条细长的大腿紧紧的缠住了,我难道就要这么——呃!痛!
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我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全部烟消云散,而我也惊奇的发觉我的脖子稍微可以动了,当我调整好角度的时候,我被眼前所看到的画面惊呆了:一条鲜血凝成的线从我胸前心脏的位置伸出,那条红色的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在空中织成了飞舞的网,最后落入两片猩红的双唇之间,随后那娇小的舌尖一卷,红色的线消失了,只在唇角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红色印记。
一张如同天使一般纯洁的脸庞在我的视野里变得清晰,我认出了那张脸,竟然是鲁迪。蒙塔斯身边那个浑身写满《旧约》的修女,这怎么可能?!此时,修女的身体上裸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那蓝色如同符文般的文字消失不见了,她高高的仰着头,优雅的脖颈勾勒出诱人的曲线,仿佛是在享受世间最精致的美食,她满足的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曾经见过的呆滞不见了,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的是红宝石般亮泽的光芒。
“哥哥的血液,还是一样的美味,我就知道是哥哥……哥哥的温度,哥哥的气味,哥哥的一切——”她低语着俯下头,用娇嫩的脸颊摩擦我的胸膛,“哥哥的眼神仿佛不认识妹妹了,当然,这个身体是借来的,所以哥哥不用记得妹妹曾经来看过你,妹妹知道哥哥已经回来就足够了……或许妹妹还需要得到一些其他的东西……”她低垂的头抬了起来,我直视着那双红色的眼眸,我必须集中精神,否则我真的会陷进去,她吸过我的血了?她还想要什么?该不会是——“哥哥你该睡觉了,下面的你不能看哦!”
下面的?我——被黑暗包围了,感觉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聊的大喊着:“不要对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