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慈爱的看着若无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傻孩子,爷爷……怎么……会…怪你呢。”他说的很是吃力,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无力,断断续续的。他深吸了口气,然后看着一旁的老者,接着说道:“恩人,……不知道……那石……头,你找……到了没?”
老者点了点头,道:“恩,不负所托,已经找到了,就在无邪那。”“爷爷,在这里,你说的石头在这里。”老者说话间,若无邪已经将五色彩石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上,放在了老者的面前。
“恩,这就好……这……就好……”老人微微一笑,吃力的说道。若无邪很是不解的看着老人,眼中满是惑色,不明白自己爷爷为什么现在还这么在乎这块如普通的一般鹅卵石的五色石头。他看了看老人,然后又看了看手上的石头。
‘到底这有什么特别的呢?’他一边仔细的端详着,一边心里想到,但是愣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没看出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甚至他还用混元灵识查看了一下,结果一样,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不过有个地方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瞩目,那就是石头的纹理,与石头颜色的分布。鲜红的五色,隐约朦胧的纹理,让他隐隐抓到了什么。但只是如灵光一闪,转瞬便没。
“无邪,不……要想了,有些东西……也是时候……告诉你了,”老人似乎看出了若无邪心中的疑惑,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慈爱的看着他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你爷爷。”老人语出惊人,若无邪一下明显的愣住了,捧着五色石的双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
噔!噔!~五色石掉在了石床上,弹了好几下才渐渐的停了下来,恰好滚到了老人的手边。而若无邪此刻的心却是如波涛汹涌难以平静,脑海中儿时的一幕幕美好,天真的画面在他的面前一一闪过。
“爷爷,不是我爷爷……我是孤儿……”他轻声嘀咕的,脑海中如有晴天霹雳当头劈下,一下炸裂开来。他愣愣的看着老人,一脸的愕然与迷茫。眼神是那样的空洞,无神,竟是如行尸走肉般。
“无邪……”看着如此模样的若无邪,老人慈爱的眼中闪过了丝丝伤痛,他努力的转了转身子,将滚落在左手边的五色石头拿了起来,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溺爱的抚摸着若无邪的头。他挣扎着用尽全力,缓缓将五色石头慢慢拿到了若无邪的身前,道:“无邪……这……这个石头,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嗯哼,嗯哼!”
“嗯哼!嗯哼!”剧烈的动作,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的眉头不由纠在了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苍白的脸都拧在了一起,神情很是挣扎,很是痛苦。但是若无邪却是毫无反应,他的双眸依然是那样的空荡武神。
老人深吸几口气,缓了缓神,又接着道:“十八……年前,我外出钓鱼回来……嗯哼,嗯哼,听到婴儿的哭声,寻着声音……来到了村口……树林中,然后……在一棵树下发现了你,同时还有这块石头,”边说他边努力的将五色石头送到了若无邪的面前,接着道:“我……想……这,这颗石头……一定与你的身世……有关,所以我就……一直留着,现在看来……应该……是了。”
听到这,若无邪空洞的眼神开始再次有了色彩,他扭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老人,然后低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五色石头,眼神中隐隐多了点什么。他伸手接过了老人手中的五色石头,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爷爷,无邪知道了。”
“好孩子,”听到若无邪再次叫自己爷爷,老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安慰的微笑。‘长大了,’此刻的他再无牵挂,他微笑得看着身旁的若无邪,眼中很是安逸,但又有些不舍。他侧首向着一旁的老者点了点头,眼神中隐隐带着些托付的意思。
‘这孩子还用的着我照顾啊,他能不找别人麻烦就算很好了,’一想起刚才的事,老者还是一阵心有余悸。但是一个迟暮老人的心,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呢,心中虽然是这么想,可他却是未流露出丝毫的痕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老人放心。
老人感激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看若无邪,双眼渐渐的合上了。
“爷爷!”若无邪大声哭喊着,将老人那残弱的身躯紧紧的抱住,泪水自他满是印痕的脸颊上狂流而下,如雨一般。晶莹的泪珠,在空中划出两条银线,飘落在了老人的身上。痛彻心扉的喊声,在山洞中回荡着,迟迟不散。
时间静静流逝着,若无邪就这么紧紧的抱着老人的身子,而老者也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感动。无声的画面,时间似在这一刻恒久的停止。
好一会之后,一股惊天的气息豁然将这永恒的画面打破了。老者猛然惊醒,只见若无邪周身衣物无风自动,双眸中精光潺潺,帅气的面庞上泪痕纵横。他痴痴的看着怀中的老人,大声喊道:“上刀山下油锅,闯阴曹入地府,爷爷,无邪一定会救活你的,神挡杀神,魔挡杀魔!”他一字一顿,眼神是那样的坚定,惊天的气息如一把锋利的利刃上刺苍穹,下捅九幽,端的是可怕无比,宛如杀神。
“这是!”看着如杀神般的若无邪,老者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为何看上去一个不过二十左右的小伙子,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气息。愣愣的看着若无邪,他的脑海中隐隐浮现出了一个身着一袭金色长袍,脚踏五爪金龙,宛如神人一般的身影,谈笑间闯阴曹入地府,闯十八层地狱,上苍穹青天,游走在西方极乐,挥手间弑神杀魔,屠仙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