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就在天源村这边场面火热的时候,若无邪却是早就跟随那老者,来到了老者所救的天源村人所处的山谷中。刚自空中落下,若无邪稍稍感觉了一下气息,便迫不及待的向着其中的一个山洞冲去,身体宛若流光一般。
眨眼间,他已然进了山洞之中。只见一张简单的摆放的石床上,一个双鬓斑白,脸上满是时间刻印留下了无数痕迹,满是皱纹,面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的老者,正静静坐在石床边,倚靠着山洞的石壁。
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不时抖动着,苍白的嘴唇微微张着,重重的喘着气,呼出多,进气少,瘦弱的身躯是那样的衰老,单薄,似一阵微风都能将他吹到,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爷爷!”看到老者的样子,若无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之情,大叫一声向着老者跑了过去。他一边跑着,一边哭声喊着。难以抑制的泪水拖出来两道如雨丝般的痕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晶莹的轨迹。
“嗯……”不知是听到了若无邪的叫喊声,还是若无邪跑到的声音将他惊醒,石床上的老人,忽然嘤呢一声,慢慢睁开了双眼。他慢慢转过头,向着若无邪的方向看来,满是鱼尾纹的眼皮此刻对于奄奄一息的老人来说,似乎有些沉重,好一会他才完全睁开了眼。
浑浊的双眸中,布满了青红的血丝,让苍白迟暮的老人更添一份沉重的伤感。“无邪……无……邪……”看清了若无邪的模样,老人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色彩,苍白无血的脸上竟是出乎意料的多了一份血色。“无……邪……是……你……吗?”老人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出生道。声音是那样的微弱,如同蚊子嗡嗡。
“爷爷,是我,是我,您的不孝孙儿无邪回来了,”若无邪‘扑通’一声,一下跪倒在了老人的石床边,泪水如泉涌般自他的眼眶中奔流而出,带着两道泪痕,滴在了石床上,打出啪嗒!啪嗒!声响,在山洞中轻轻回响着。
‘啊……’老人努力的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若无邪的头,但是手臂才刚刚抬起,一道撕心裂肺的痛楚登时自他的神经传来。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一下纠在了一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面色更是苍白几分,样子痛苦无比。
“爷爷!”若无邪再次哭喊一声,赶忙将自己的头凑了过去,以让老人能够轻易的抚摸到自己的脸颊。“爷爷……都是孙儿不孝,都是孙儿害了您,害了天源村的所有乡亲,都怪孙儿,要是孙儿早些回来就不会这样了。”若无邪不断哭喊着。
“傻……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能在……临死前见到你……爷爷真的……很高兴,”老人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若无邪的头,眼神中满是溺爱,神色显得很是安详。他努力长吸了口气,然后接着道:“无……邪,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否则我……怕是……嗯哼!嗯哼!”这样连续的说话,老人那沉重的身躯却是有些承受不住,止不住干咳了两声,面色更是苍白。
“不!不要说了!爷爷,您不要了!你不会死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无邪一定会想办法救活您,无论是上刀山下油锅,闯阴曹入地府,孙儿一定会救活您,让您好好的活下去,安享晚年的。”若无邪大声哭喊着,紧紧握住老人那枯木般的手。他发了疯似的向着老人的身体中拼命输送着精纯的元气,希望能够维持老人的生命。
但是他却是忘记了,以老者这样的身躯根本就承受不了如此醇厚的元气。噗!噗!激荡的元气,让老人顿感痛苦不已,一下吐出了两口鲜血。“你这是干什么,快住手!”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未出声,打扰若无邪两人的老者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赶忙大喊一声,冲了过来制止了若无邪的行动。
“你干什么!给我滚开!”早已被悲痛弄得失去理智的若无邪,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见老者阻止自己,顿时大吼道,双眸中更是闪过一丝凶光。一旁的老者只感觉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息,霎时锁定了自己,那冰冷的感觉,让他入坠入了冰窖一般。他心中不由一凛,有些骇然,看了看若无邪,眼神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无邪!不……不……可以,对人家这样,他……可是……爷爷的……救命……恩人,”老人面色一板,显得有些不高兴,声音中带着很重的训斥的意味。若无邪愣了愣,气息顿消,他哭着对老人道:“知道了爷爷,”然后不好意思的冲着,老者点了点头道:“前辈,刚在真是对不起,晚辈……”
“没事,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不会在意的,”冰冷的感觉霎时退却,让老者还是一阵心悸,他挥了挥手,打断了若无邪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无知,要知道你刚才这么做,根本就不是救你爷爷,而是在害他,将他向阎王推去。”
“不会的,我……”若无邪刚想出声反驳,但是老者似乎早就想到他要说什么,出声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本意是想以元气来维持你爷爷的生命,是不是,”若无邪点了点头,老者继续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老者如今的身体状况又如何承受的住,那磅礴而精纯的元气,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你爷爷刚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啊!”若无邪很快醒悟了过来,心中不禁一阵后悔,而且更是一阵后怕。他扭头看着老人说道:“爷爷,对不起,无邪差点害了您,对不起。”一边说着,那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止不住再次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