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越王勾践(七)
声音顺着老鼠们打出的洞传了上去,这时上面的人问:是小秦吗?我是行清川,你们都还好吧?怎么到可这里面了?
“我们都还好,王队和小叶都昏过去了,你赶快找一些绳子过来。”上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脚步声也越来越多,不久我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觉醒了过来,只觉得精神倍儿棒,吃嘛嘛香。昨天早上下的墓,听几位同事说,救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了,好在大家都没事。王队和小叶已经被送到就近的医院中了,医生说无甚大碍。几天后,我,王队和小叶写探墓工作报告的时候,地面忽然连着震动了几次。行清川风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对王队说:墓塌方了,整个山体下沉,里面的一切都被掩埋了起来。
王队望着曾经差点把命留下的地方,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我要告他们去,那些可都是国宝啊!”
这座山常年被爆破采石,已经是体无完肤,况且里面已经被那些食人鼠打的到处都是鼠洞,还有那个奇怪竖井里的黑色液体,好像具有强烈的腐蚀性。近几日附近的几家采石场又偷偷的搞爆破,这王坟岗哪还能受的了这样折腾,炸药一下把这座中空的山体震塌方了。
“有没有人员伤亡?”王队焦急的问道。行清川摇了摇头,大家的心情一样沉重,一段还没来得及研究的灿烂辉煌的古文化就这样被永远的尘封在了地下,或许我们本就不应该进去的。之后我将断水剑上交了国家,尽管我很舍不得,但它毕竟不属于我。好在这一趟没白来,我摸了摸袜子里的那块玉牌,松了口气,它还在。考古队在这里呆了总共九天,在九月二十二号全部返回了北京休整。齐老头在听说了所有的经历后,气的大骂:这是比谋杀还可恶的犯罪!随后不了了之!我也因此事得到了所有人的敬重,一份正式的聘用文书下发了给我。不过我拒绝了,和考古队在一起,无法得到你想要的,王队找过我几次,也劝了我几回,但我都婉言谢绝了。
我是下了狠心,以后再不跟随他们的了,一个字,太危险!我得到了两万元奖金,可不要小看了八十年代末的两万元,其购买力大概相当于现在的二十万,便生了自己闯荡的决心。其实让我放弃这份铁饭碗的原因是,水生要转业回来了,仅此而已。三四年没见,我很想他。齐老头在电话里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我没有生气,相反还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他是在关心我。在远离家乡的北京,他是我唯一值得亲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长辈。骂归骂,我原本打算搬出去的,可老头还是把房子留给了我。反正水生回来也没个去处,索性就厚颜住了下来,这样还能时时恭听教诲。
我总结了一下这次的收获,一块春秋时期的玉牌,这大概能值十五六万,等找个地方把它卖了,就有了创业的资本了,等水生回来的时候,再和他商量看看该做什么好。这次最重要的就是积攒下了宝贵的经验,这可都是死里逃生才得到的,是我认为最值钱的东西了。我也明白了,搞一套装备对于下墓的重要性,可惜姜老头的家伙都遗失在了翠微山中,那地方我现在没胆子去的。意外的收获就是和王队他们有了亲密的关系,这可是过命的交情。以后王队和小叶确实还帮了我很多的忙,让我相当的感动。
水生这几年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三年就混上了连长,想想也是他那一身本事正好可以在部队施展,想不升都不行啊。听说这个连长还是他将他们的团长放翻才得到的。水生的枪法现在可是百发百中,施爷爷的飞镖他都能指哪打哪,更何况枪乎?有一次团长来部队视察,看见他们在练习刺杀术,觉得手下的兵都软拉吧唧,没一点气势,便下场要指导一番。水生这铜锤悄悄嘀咕了一句:牛比什么,落在老子手里,不照样吃屎!被人家听见了,拉出来要比划比划。
这个团长也是经历过真正战争的铁血军人,身上的伤疤,比水生吃过的肉都多。不过若论打架,他显然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水生扔在了地上。团长起来问:你想要什么?这铜锤平时经常被连长欺负,顺口说了句:我就想当他这个连长。团长听后哈哈大笑,然后转身而去。有一次执行任务,团长点名要他去,由于作战勇猛,获得上级的认可。全军比武,团长的部队都会将他推出去,他每次都能不负众望,拿个好名次回来,团长在即将要被调走时兑现了他的承诺,让他当上了连长。
当然了,这些都是听他在信里和我说的。本来团长要他跟着走的,他说放不下自己的兄弟和爷爷们,所以留下来等着专业回来。听了这话,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几年我们每次往家里写信,回信的内容都是一样的,家中安好,勿挂!后面还有我家三个老头的血手印为证,让人放心不少,既然都能放血,说明身体还真的很好。
不管理论知识多么丰富,一遇到实践就显得手忙脚乱,我就是这种情况。记得在《太阴墓经》里有几张图片,就是行走地下的必备工具。因为我不属于已知盗墓行当里的任何一派,但也不能纵容自己。这几天我静下心来,为自己以后的发展做了个简单的规划,并且拟订了一份基本的准则。我不是什么圣人,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过分的放纵自己,让自己陷的过深。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将自己的所得都上交给国家。
五不盗:圣人者,不盗;先人者,不盗;女孀者,不盗;御外敌者,不盗;今墓者,不盗。
入墓,则必先敬鬼神;不与外国人交易,遇国仇者,必阻之。
我做这些也是求个心安理得罢了,只是要求自己没有特殊原因不许违背诺言。这些日子思慕良久,我所学者,皆与古玩有关,既然不想与政府合作,干别的也不会,那只好操持这份职业,待得时机成熟再转行就行。
千盼万盼,终于等来了水生的电话,说明天的火车,大概后天下午到吧。我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准备好。这铜锤的脾性一点都没变,一听是吃的,利马精神百倍。我听说北京的烤鸭相当有名,我有个战友就是北京的,要不你给我弄个五六只尝尝。
“什么,五六只?你喂猪呢?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呢,不行,想吃就一只。行了,别扯淡了,你爱吃不吃。回来再说吧,路上小心点!”说完我赶紧挂了,再不挂,这小子又要吹自己是变形金刚了。我期盼着我最亲的兄弟的到来!
刺客我早已被浓浓的亲情所包围,等待着分别四年的好兄弟归来。
这日晚上忙完了手里的活计,送走过来溜门的王队和小叶后,就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发呆。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位姑娘,脸用轻纱遮掩着,看不清长的啥模样。最吸引人的是她的那一身行头,竟然还是古装。这年月改革开放了,什么人都有,越改改回去了。再过几年是不是要像原始人一样啥也不穿了?我还骂王队和小叶走了也不懂得把门带上,又没长尾巴恶,这个女的也是,大半夜的跑来一爷们家,也不怕出的啥事情。想归想,我可不敢说,便客气的问道:“姑娘,想买什么?”
“我想回家!”
我一听寒毛倒竖,头皮一阵发麻。往下瞅了瞅,咝,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竟然没有影子,走起来飘飘荡荡。尤其是那句话,我想回家,我太熟悉了。在梦里不知道听了多少回了,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东西吧?
我不断的向后靠着,却不妨这女鬼根本无视眼前的柜台,随随便便的就穿了过去。还是那句话,我想回家。
“你到底是谁?”我紧张的大吼了一声。
我?嘎嘎嘎,我是谁?,这声音让我全身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西施,是你们要来招惹我的。
“你是西施,那墓中的是……?”
“她?她是郑旦。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送我回家。”
“你这样我怎么送你回家,你自己不能回去吗?”笑话,送鬼回家?那我不是脑子进水了嘛。我逐渐摆脱了对她的恐惧,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肉身在哪里,我回不去。只有你能帮我,求求你送我回家吧!”听着这女鬼的声音我骨头都酥烂了,现在的声音才像是个美女的声音。
“你把你的事情说清楚,不然我没法帮你!”一个不知道自己埋在哪的鬼要让你送她回家,这不是要人命吗?虽然我胆子比较大,但也没大到这种没谱的地步。
原来这西施当年和郑旦一起被勾践送去了吴国伺候吴王,就像苏妲己和纣王一样,是要搞跨他的国家。果然两人不负众望,将吴王迷的神魂跌倒,不知自己姓甚名谁。最后连朝都懒得上,大臣根本就见不了他的面。最后吴王被越王打败,她们完成了任务启程准备回越国。不曾想,在越国国境上碰到了勾践和范蠡还有越国的太子王鼫与来迎接的军队。
范蠡一直都与西施相爱,这次范蠡为越国立下大功,肯定越王准许退仕。勾践也爽快的答应了,晚上要为他们庆功,准备了一桌酒席。五人喝的痛快,唱起了越国的民歌,到最后越王最先倒了下去。范蠡见勾践喝醉,便领着西施准备离开,不想刚出营门,西施便摔倒在地,嘴里只说了一个“毒”字便魂归地府。范蠡知道这是勾践下毒要杀西施和郑旦以存名誉,所以不敢声张,气氛之下将勾践送给他的凌莽玉佩扔在了地上,抱着西施的尸体逃的无影无踪。
而勾践的儿子王鼫与见他父亲喝醉便悄悄的抱起了郑旦进了自己的营房中,一夜风流快活。他早已垂涎郑旦与西施的美貌,苦于没有机会。今天勾践将西施赏给了范蠡,他也不敢和范蠡争,见还有酒醉的郑旦,便毫不犹豫的抢了去。他哪知道,勾践和郑旦早就有了姻缘,论辈分他还得叫人家小娘。
第二天王鼫与送给他老子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勾践一怒之下将他两人杀了。那块被士兵拣回来的玉佩也给了儿子做了陪葬品,真是造化弄人啊。至于范蠡将西施带去了哪里就不是西施能知道的,按她说的,她的魂魄一离体便被这块凌莽玉佩吸了进去,直到进了那座墓里。现在她的功力日益深厚,就从玉佩中钻了出来。
“你说你是被勾践杀害的,那墓中的那个难道不是勾践吗?”我总算听出来点头绪,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恩,那是王鼫与,勾践的儿子。”
“难怪,据书上记载,勾践是自然死亡。想来应该颇有些岁数了,而墓中那个死者还年轻的很。”这事要是让王队知道,指不定还生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失望是肯定的,那也得人家信我呀。
石英钟清脆而悠长的当当声回响在耳畔,我一激灵翻起了身。一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了,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忽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没有。难道又是我的梦,吗?不过梦中的事情也忒真实了点,尤其是越王墓中的事情,难道那个越王真的是假的?我不敢往下想了,估计报告都已经存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