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舍利子(十一)
栈道上的怪兽越积越多,终于路面承受不住重量垮塌下来。手电连同栈道上的所有怪兽都掉进了下面的河水中,里面一时又是一片混乱。栈道的断口处离我和江别雁昏倒的地方仅仅只有三步之隔,如果再往里断,我和江别雁便如同那只手电一样,被数千只怪兽撕咬。我敢肯定,粪牛就是被他们抓了去,可是我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自从水生和黑子几个掉下来进散了开,不是他们自愿的,而是被水中的一种东西缠住了脚,拉的不知了去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有死,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不过几人都被水的巨大反震力震晕了,等几人醒来后,发现身边脸一个同伴都没有,孤独的处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水生还好,背上还有一把三棱军刺在,其他的三人却每人只有一条三角鼻头裤遮羞。
在浴缸里还没出来就被扔在了这里,几人什么都没带,现在可真是两眼一抹黑。人对未知的黑暗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就连神经一向大条的水生也是战战兢兢。
“黑子,粪牛,流氓?”任水生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丝回声,他只知道自己好像是在一块岩石上面。用手摸了摸,好像还有一点温度在,躺在上面很是舒服。水生现在心都在嗓子眼跟前,哪有心思在上面躺。他拔出三棱军刺,小心的往前走去。一抬脚,扑通一声便栽到了水中。慌忙回身有爬回了原来坐在的石头上,幸好水不深,不然这又是一起自杀事件。
这次他改了行进路线,先是趴在石头上将手伸出去,沿着四面到处摸了摸,发现自己后面才有湿润的实地,遂小心的往上面蹭去。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到两只脚下踩着的不是实地,有东西正在脚面下蠕动,钻来钻去。又向前迈了一步,还是那种感觉,而且这次更厉害的是他感到了阵阵的疼痛,那些蠕动的东西正往他的脚上面爬着。
“妈呀!”水生撒开脚丫子朝前冲去,一百多步的距离竟然全是这种感觉。黑漆漆的又什么都看不见,凭着本能,他猜测着脚下踩着的一定是某种虫子。光唧唧,滑溜溜,还有一丝油腻腻的感觉。他的心里立刻毛了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疯长,一想到脚下踩着的是大片大片的虫子,他的胃里禁不住就开始往出倒东西。
黑暗中不辨东西,他也顾不上脚底下踩着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飞奔。恐惧让他的奔跑速度大大的提升,只听的砰的一声巨响,水生飞速的后退,向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愣货只顾着往前窜,结果一头撞在了前面的岩石上。前额上裂开一道寸许长的伤口,血从里面往外直翻。这家伙倒在地上直哼哼,却是翻了几次身都没有起来,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不知道现在自己姓啥。直到那眩晕的感觉稍退了,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和他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的是一道平整光滑的石门,刚才他那一脑袋上去直接将门撞的有些松动。一百五十多斤的后生,又是超常发挥的百米冲刺速度,其冲量和动量可想而知,还在这愣货在部队里练过硬功,二三十块转头还不放在眼里。不过转头和石块到底是有差别的,这愣货还不服气,拔出军刺猛的扎了上去。嘴里还叨叨着:让你他妈的撞我,让你他妈的撞我。
他是太紧张了,以此来排解心中的恐惧和急躁。那门在他的肆虐下,竟有些能活动起来。水生摸索着,找到了一只把手,用力的往后一拉。砰的一下,整整一扇门朝着水生的脚下倒了下来。这家伙的反应速度不是一般的好,眼看着脚丫子要牺牲,竟来了一个潇洒的后空翻,躲过了这一劫。换了是别人,还真不一定能使出这招数来。这小子一脸得意,心里暗美:要是天问在这,肯定就是一张肉饼。一想到天问,水生的心里就难过,现在两兄弟不能共患难,没有了对方的声音,谁也不习惯。
石门后面有一条窄窄的甬道,大小只容的下一个人通过。这条狭窄的通道并不是直道,而是在十步远的地方向右有一个弯曲,但看不清有多少角度。只能看到从弯曲处发出一片忽闪忽闪的红光来,格外的耀眼。虽然前面一定还有数不清的危险,但书生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什么能比黑暗更让人恐惧的呢。
看的出来这条甬道是先天形成的,后来的工匠只是利用了它而已,洞中石壁只经过粗糙的修整,坑坑洼洼。水生紧握军刺,扶着墙壁慢慢的往前行去。在转弯的地方忽然看到里面竟然有一股股的火焰从地下冒了出来。涌动中的温度很高,那石壁摸上去竟有些烫手。那处弯道的弧度估计至少得有七十多度,虽然能直观看的出来那不是直角,但也相去不远。
转过弯没前行一米,后面一阵连续不断的刺啦的声音传来。水生大惊,迅速回身往外面冲去,可是还是晚了,刚才进来的洞口处又降下一块比刚才更加厚实的石门来。设计这道机关的人充分利用了人类的心里弱点,一般人在石门倒坍后哪还会想到暗处竟然还藏着一道门。第一道门只是起了一个掩护的作用,第二道才是压轴大戏。这回想出去可不是水生能撞的开的。水生悔的肠子都青了,使劲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猪脑子。
水生坐在了弯道处不知道该怎么办,后门被封死,前面又是煤气灶,这让他怎么出去。接着火光,水生忽然看见自己的小腿肚子上鼓起了十几个小包。那小包还一动一动的,正往里面钻。水生大骇,这是什么东西。有一条还没来得及进去的,被他扯住尾巴拽了出来。这东西长的有点像外面的水蛭,只是在头尾处多了两根极其细小的针。水生没防住,被它一下子蛰进了拇指中,疼的他大叫了一声。
“都认为你水爷爷好欺负,连你这小东西都敢要我。”这愣货先是将那东西的两个真用力扯了出来,然后用军刺的刀剑轻轻的将其肚子划开,又抓了一把碎泥塞了进去,扔在火上烧。虽然水生现在很可怜,但他的手法却是严重的违反了人权法。看见腿上的那些小包越变越小,他也不敢大意。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裤衩)脱了下来,咬在口里。用军刺的刀韧从膝盖的地方剐了下来。
噗的一下,刀韧过处,那些顶起的小包都被推破开来。里面藏着的果然就是和刚才一样的虫子,只不过都被军刺剐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水生的腿上满是鲜血,这愣货骨头着实够硬,只是微微的擦了擦汗,吐出了嘴里的裤衩。天问,你还活着没有?我估计今天我是要死在这里了,娘的,我施家还没结子儿呢。你要是以后有了儿子,分我家一个,让他姓施,也好给我顶顶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