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身着银灰西装的男子正拿着红酒,围绕着床转悠,口里还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床上躺着一名漂亮女子,那容颜稚气未脱,一望之下有如轻风扑面,撩人心弦。只不过现在这名女子正昏睡着,身体不断地扭动,嘴里发出喃喃音。
严不一本是想霸王硬上弓,但女子实在强硬,拼死也要护住自己,折腾了许久也没把她拿下。最后严不一才想到用迷药这一招。
男欢女爱,就是要双方互相迎合才有意思嘛。严不一站在床头,嘴角挂着淫淫邪笑。
“真是美妙不可方物。”严不一凑近她,尽情汲取着她的芳香。不用说,这女子正是梁晓茹。
严不一拨开她额头的一缕青丝,柔声说道:“今晚,你是我的。”
他解开领口,用手撑着趴在梁晓茹的上方,看着她哼咛之间小眉头皱起的样子,严不一只觉一阵充血。褪去女子外面一层衣服,露出身体好大一片洁白。
挺立的胸围就在自己眼下起伏,严不一缓缓伸出手,想要解开最后一道遮羞物,然后大快朵颐。
正在这时,传来哗啦一声响,落地玻璃门被推开。严不一一惊,猛然从床上弹起来,转过头看向阳台。只见一青年叼着半截烟,斜靠在门框上,正笑意岑岑地望着自己。
“你是何人?”严不一心里自是十分震惊。这里是13楼,居然有人在阳台出现,简直匪夷所思。
当然,青年不是神,自然不可能从天而降,但他又确实从天而降。
来到酒店后,他搭乘电梯直接到天台,找准方位,然后从栏杆一跃而下。重力加速度使得他迅速下坠,要是真落到地上,不成肉泥,也成肉饼了。
就在落到下一层时,他猛地伸出手臂抓住护栏。只停顿片刻又继续向下。青年动作迅速,从29楼到13楼只用了短短3分钟,不比电梯慢多少。
他一翻身,悄无声息地落在阳台上,然后甩了甩手,点燃一支烟靠住栏杆,从这里俯看街景的感觉很好。等到手上淤青散去,他这才拉开落地窗门,看到的正好是上面那一幕。
“呵呵,阁下好兴致啊。不会介意我打扰到你吧。”青年微笑着说。
“你是谁?”严不一愣了片刻,然后逐渐恢复冷静。
他的表情变化虽然很轻微,但并没有逃过青年的眼睛。青年嘴上仍是带笑,但心里暗道此人果然不简单。
“你就是严不一?我对你们的13杀组织有点兴趣。”
严不一眼睛一亮,沉声说道:“你究竟是谁?我的耐心有限,这是我第三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问你。”
青年幽幽一笑:“你的话还没说完吧,我倒是想看看不然会怎样。”
“不然,你只好对阎王去报姓名了。”声音开始还很正常,后面突然尖了起来。不是严不一故意提高声调,而是他突然动了,朝青年弹射过来。这就是多普勒效应,就像你在站台前听着火车呼啸而过一样,那声音是由钝变尖的。
严不一闪身时还做了一个动作,从袖口甩出一把剑,比匕首稍长的剑。没有多于动作,致命一击,向青年脖子划去。
严不一能清楚地感觉刺破了东西,不过那种感觉转瞬即逝,而且并没有发出皮肤破裂的声响。
快!好快!这是严不一对青年的第一印象,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竟然只划破了对方衣服,连皮肤都没有沾到。
不过他错了。事实上他连对方衣服都没有沾到,掉在地上的,只有两截烟头。青年站在床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梁晓茹的身上。
“这一剑,叫惊鸿。”严不一叹了一口气,随即又兴奋道,“已经一年没有人让我动过第二把剑了。”
青年点了点头,“你的剑,很快。”
严不一的剑不是重在快,而是重在多!不知道的人只听说他叫观音手,但并不了解为什么他叫观音手。说了你便明白,因为他一共有九把剑,并且可以同时使出。不过到现在为止,有能力逼到他同时使出九把剑的人只有两个。
“接我第二把剑试试。”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光影直射向青年。一道刺他脖子,宛如惊鸿。一道指他眉心,仿若一支离弦的劲矢,即将精准无误地洞穿靶心。
没错,第二把剑就叫入眉。
青年眼神一紧,木地低下头折腰避过,不禁暗道此人剑法好生凌厉!
两击不中,严不一也不怠慢。还没等青年站直身体,他背着身就发出第三剑,口中大喝:“回马!”
剑锋强若回马枪!
这把剑是一把绳剑,剑头用一根银线绑住,恍惚之间仿若游鱼,直刺青年腰肋。其中的险要和刁钻,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眼看此剑避无可避,青年眼神一凛,起手放于腰间,看准时机挥指一弹。
扑!叮~~~~青年没有想到此剑的威力竟这般巨大,他神来一指也没有完全挡住其攻势,这剑回马仍旧在他衣服上划开一道口子。
严不一更没有想到青年的反应如此迅速,自己这一剑竟让对方弹指一挥就化解了。
如此一番,两人才对对方有了比较正式的了解。
“你果然很强。”说着,严不一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柄小钩镰和一根钢针。钩镰通体发暗,沉吟不已;钢针通体发亮,寒光四溅。“勾魂夺魄,舍我其谁!”
青年也不再轻敌,说道:“你也看看我的剑。”
话毕,袖口里落出1尺长的黑棍,棍身只有钢笔般粗细。
“这就是你的剑?”严不一看向那东西,那不过是根棍子。
青年一抖腕,从棍身又射出两节来,足足达到2尺来长。第二节是方体型,而到了第三节又转变为三菱型。这种形状就如同军队里的军刺,杀伤力极大,一旦造成创伤,伤口呈三角状,极难愈合。
“三追不出,谁与争锋!”青年的武器就叫三追。
“好!”严不一赞叹一声,对方越是高强,就越能激发出他的斗志。他感到身体的血液在沸腾,每个毛孔都兴奋地打开来。
瞬间而已。
两人已经交织在一起。铁器对铁器,火星迸溅,光华顿现。二人身法都是飘忽异常,你来我往,从屋内打到屋外,从地板掠至屋顶。缠斗虽凶,却始终未破坏一砖一器。
乓!铁器乍响,催人耳鸣。两人一斗力,而又双双弹开。
此时,青年衣服上多了几道口子,虽未伤及皮肤,但仍触目惊心。再看严不一,身上七八道伤口,血流潺潺,染红了胸口。
“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爽快了。”严不一放声一笑。
电光火石中的刹那爽快,酣畅淋漓。
青年也是一笑,手中三追指向对方,“恭候阁下出招。”
“看好了,第六剑,飞燕还巢!”
这把剑类似于回旋镖,形呈S状,飞出之后若不能伤及目标,又会飞回来。当然,这对于使用者的要求是相当高的。怎样运用巧力,怎样凭借风势,怎样利用角度,都是有讲究的。哪怕出现一点误差,武器脱手而出就难以返回,也就失去了其厉害之处。
那边看来,六剑一出,剑风阵阵,惊险陡增三分,招式眼花缭乱,让人应接不暇。
这边看去,王者三追,堪如一夫当关,气势万千,翻江倒海。即便是惊鸿、入眉、回马、勾魂、夺魄、飞燕,在它面前也没占到一点便宜。
“第七剑,游蛇!”
这是一柄软剑,从腰间抽出,遁进战场,形如游蛇,敏锐地捕获它的猎物,吐出恶毒的猩红。软剑的厉害之处就是让人防不胜防,格挡其一却难挡其二。
真不敢相信这么多厉害的招数竟出自同一人之手,青年不禁为其感叹。
你肯定要问,两只手是怎么同时使用这么多把剑的?看过杂技里面的抛球吗,就类似于那样子,只不过严不一动起手来更繁,更快!他的剑不一定是从双手发出的,剑落到身体哪处,哪里就可以顺势而动。落在手肘,前臂微颔,转身之际剑光毕现;飞燕还嘴,口无旁物,吸吐之间取人要害。
这就是冷兵器的魅力,世人皆以为枪强,但枪只适用于远战,一击不中,对方便能贴近身来,到时候枪就失去用武之地。
近战,是冷兵器的天下。
七剑锋下,青年虽不说是游刃有余,但仍是稳稳占据上风。不多时,严不一又中了两拳一掌。
咳咳~~严不一吐出两口鲜血,“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仍是保持笑容,有一种万山崩于前而不动色的气度。他说:“我,姓贾,单名一个匪字。”
“贾匪?好,好。我还有两把剑,今日不方便带在身上。下次,下次见面我们再一决胜负。”
“可以。我随时恭候阁下挑战。”青年合上三追,没入袖中,然后拿出一支烟,埋头点燃。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只见房门大开,人已不知去向。
贾匪在床边坐下,慢慢地调节呼吸。他均匀地吸吐,排出肺中浊气。高手过招,要的就是一鼓作气,何况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因此,方才激战时他是闭气而动,只有这样子才能保证出招的平稳。咳~他只觉胸中一痛,随即嘴边渗出血丝。
“真是一个厉害的家伙!”
突然感觉有人蹭他,转过头来,原来是昏睡的梁晓茹。看来迷药药劲未过。经过刚才一战,自己消耗极大,再看看这个不清醒的女子,想必也难以带走。且罢,今夜就暂且在这里休息吧。
在这里休息,并不是指在这个房间。万一敌人再找上门来,难得疲于应对。贾匪拨通总台,要求换一个房间,不要远的,旁边就好。
他把梁晓茹轻轻放上床,盖上被子,把她的衣服放在一边。然后一个人缓步来到阳台,靠在栏杆上。
夜深人静。
脚底下的街道如同黄色的金龙,盘卧在大地上,甚是惹眼。晚风习习,微微有些凉意。贾匪又点燃一根烟,风里抽烟最是不适,所以他没有抽,只是看着升起的烟雾渐行渐远。
有的人不解,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喜欢抽烟。对身体来说,香烟也许是有害的,但对精神来说,有时候却是无价的。
抽烟的同时,思想会被烟雾带走,远去。
不过,这并不是每个人抽烟都可以的借口。只有那些有故事的人,才能从中抽出味道,而那些故作低沉的人,只能抽出痞子气。
贾匪,就是那种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