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贾匪将她扶起。
“我没事,谢谢你。”女人斜翘起嘴角,眼神里带着几分狐媚,然后一扭腰,转身走开。
“能把东西还给我吗?”贾匪伸出手掌,摆在女人面前。
“你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女人把脸庞凑近,笑意浓得化不开。
贾匪仍然平摊着手掌,只是说话的时候带起一个微笑:“问了也没用,因为不久我就会忘记。”
“我叫艾晴。”
“你真是喜欢这种怀旧的小情调。”
“因为现实太残酷,我只有从记忆中去找寻那些美好。”
“那我勒?”艾晴忍不住把签塞给贾匪,看别人讨到好意头自己也不免心痒痒的。
“好将亲上又重亲,看来世事却相因,明珠光照珊瑚树,两般齐似宝和珍。”贾匪摇头晃脑的慢慢念道。
“哎呀,别晃了,你快说,这到底什么意思?”
“怀石?”艾晴嘿嘿一笑。
贾匪问:“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怀孕。”艾晴吐吐舌头。
他改口说:“你看过《东京爱情故事》没有?最后主角就是用高高挥舞的手臂代替曾经匆匆的初吻。”
“是么?”艾晴抬起头看着他,虽然不相信但是显然心情好了很多。
“当然啦,骗人是小狗。”贾匪用手刮一下她的鼻头,然后向前走去。艾晴跟在他后面,忽然说:“我今晚就回去看,你要是骗我,哼哼~~”
“这药可不一样,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都是水果味,不信你看。”说着贾匪把药倒出几粒,红的绿的黄的,总之是五颜六色。
艾晴看这些药没有糖衣包裹,半信半疑地问:“是不是哦?”
贾匪皱起眉头正色说:“警告你艾晴同志,你怀疑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是对我优良人格的极端侮辱,我严重抗议!”说完他又眉开眼笑道:“不信我给你示范。”
“今天吃药没有啊?”贾匪微笑地走进去,艾晴正半躺着身子认真地看一份杂志。
看见他进来,艾晴迫不及待地举起杂志说:“我在看日本旅游指南,有几个小县很有特色。你瞧瞧这个,当地渔民用鹄来捉鱼,把绳子绑在它们身上,再把喉咙勒住,这样鹄捕到鱼后就吞不下去,渔民再从它们嘴里将鱼取出来。我们可以去看一看,坐在船上边欣赏捕鱼边品尝当地烤鱼。还有……”
“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艾晴看着他,轻若无闻的轻声细语,“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下辈子吧,我们再相遇好不好?”
贾匪点点头,码头的小雨打在水面上。他紧紧握住艾晴的手,那双手原本是属于一个活泼的女孩,女孩明媚的笑容挥之不去。但是现在,却感到它逐渐冰冷,就像冬日里慢慢熄灭的火苗,留不住,捉不住。
“下辈子,让我先遇上你,我要做你的新娘,我要……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
小手滑落,那张脸庞还贴在自己胸前,没有泪痕,贾匪感觉怀里的她正在变轻,她的灵魂是不是升起了呢?这是一种解脱吗,让如此纯净的灵魂脱离如此肮脏的身体。
贾匪仰起头,感觉心里有一块东西空了。那么空,那么空,这辈子,恐怕再也弥补不上了吧。
“她?”严不一站在身后,欲言又止……圆木搭成冢,上面铺满了干草,岸边,水畔,一人躺在上面,两人站在旁边。
贾匪举着一个火把,火光映红了他的侧脸。严不一转过头看着他,一双落寞至极的眼睛。
“我在看日本旅游指南,有几个小县很有特色。你瞧瞧这个,当地渔民用鹄来捉鱼,把绳子绑在它们身上,再把喉咙勒住,这样鹄捕到鱼后就吞不下去,渔民再从它们嘴里将鱼取出来。我们可以去看一看,坐在船上边欣赏捕鱼边品尝当地烤鱼。还有……”
躺在上面的那个女子,你能不能起来再对我说一遍这样的话?要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宁愿放下这边的一切,陪你在日本,陪你去看异国他乡的风景。
都怪我,都怪我。看不到事情快另有个结果,当爱没有等到瓜熟蒂落,人已分天各。
“有酒吗?”贾匪看着木冢上的艾晴,咫尺天涯,生与死的距离。
“等等。”
……“给。”贾匪咬开瓶盖,从头上淋下。严不一看着他的样子,轻轻叹一口气。
都怪我,太执着。却也拼不回那撕碎的承诺,一个故事只能告一段落,风吹叶儿落。
贾匪把酒瓶倒塞在嘴上,喉咙鼓动,酒从嘴边漏出。他双眼直直地看着艾晴。放下酒瓶,他闭起眼,将火把掷进木冢。
干草噼里啪啦地响起,透过火光,还可以看到她的容颜。
都怪爱的故事太多完美,我的今天才这样狼狈。付出等於收获那是自以为!都怪爱的故事太多完美,我的今天才充满后悔。短暂等於永久那是自以为……天色微亮,贾匪捧着一个盒子坐在岸边。
“你回杭州吗?”
贾匪摸着盒盖,“回,但不是现在,我要去一趟日本。”
“日本?”
我在看日本旅游指南,有几个小县很有特色。你瞧瞧这个,当地渔民用鹄来捉鱼,把绳子绑在它们身上,再把喉咙勒住,这样鹄捕到鱼后就吞不下去,渔民再从它们嘴里将鱼取出来。我们可以去看一看,坐在船上边欣赏捕鱼边品尝当地烤鱼。“对,日本,我答应过她要带她去看看。”
“恩。”严不一递给他一支烟,贾匪含在嘴里却没有点燃,嘴边一圈胡渣诉说着他的感伤。
“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