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胡朗,拜谢大师救命之恩!”胡朗对着房门长揖到地。
“进来吧,何须如此客套。”声音充满慈爱的味道。
胡朗恭谨的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身着长衫,俗家打扮,发须雪白的老人端坐在禅房中。
老人见胡朗进来,微微张开眼睛,一道精光一闪而逝。老人笑意盈盈,向胡朗点了点头,轻声道:“算起来,我们还有师徒之缘呢。”胡朗开始还以为老人是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细细一看倒像个老顽童。不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老人。有点不好意思。
老人好像看出胡朗的尴尬,解释道:“你师傅乔建国,年轻的时候曾经跟我学过一段时间吐纳功夫。所以算起来,你是我徒孙啦。呵呵……”
胡朗豁然开朗,低声道:“原来是南怀大师。徒孙胡朗参见师尊。”
“你这小滑头,这么客气,莫非要算计老头不成。呵呵……你过来。”老人在龙潭之时已经听过乔老爷子介绍过胡朗,他向胡朗招招手,示意他走向前。
胡朗趋步向前,侧身斜坐在老人旁边。这时才真正看清楚老人的面孔,真正的鹤发童颜也就是这么回事吧!老人看起来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但精神状态却极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竟然是黑白分明,精芒闪烁。
老人将干瘦的手指轻轻的搭在胡朗的手腕上,胡朗起初还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没过多久,丹田气海里的真气却好像受到了某种奇怪的力量牵引,竟然不受控制的翻腾起来。两股寒热真气竟然好像被人为的划了一道,寒热真气螺旋交替在身体各处不断游走,刚才被叶添重创的内伤已然痊愈了,身体的修复能力比以前又增强了不少。
“小子,什么时候开始修炼三清观的‘长生诀’的?”老人好奇的问道。老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借阅过“长生诀”,对“长生诀”有些粗略的了解。据老人所知三清观的观主长风道长揣摩了三十年“长生诀”也就勉强把七幅图中的第一幅图练出了点长生真气,可是眼前这小子好像已经把“长生诀”的最精华部分的阴阳二气都已经练成了,这才是让他觉得最不可思议的。
既然是师公,胡朗也不隐瞒,将自己在石洞密室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听罢,点头称善,接着说道:“小子,你真是身怀异宝而不知取用啊。呵呵……长生真气,得其一,则可成神级高人。而你阴阳二气皆得,却被叶添追杀成这般模样。说出去,可以被人笑话啦。呵呵……”
胡朗老脸一红,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长生气,是运功疗伤的圣气,但对于杀敌制胜,却好像有些欠缺。”
老人点点头道:“长生气,顾名思义是用来活人,而不是用来杀人的。但活人与杀人之间,也就是一个阴阳转换而已,既可活人,自然是可杀人的。”
胡朗吱吱呜呜道:“那师公可否教我个杀人的法子?”
老人一听,手指在胡朗经脉上一震,马上痛得他呱呱大叫,接着道:“孺子不可教也!既然言明阴阳可转换,那可杀之人也就是可转换成可活之人。老头子这么一把年纪了,只知道活人的方法,不知道杀人的手段。”
胡朗见老人脸上有些怒意,连忙说道:“小子愚昧,师公息怒。”他可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一见老人转怒为喜,便知道老人刚才只是故意生气给他看的,连忙接着道:“师公,既然杀人手段不可学,那可否教徒孙一个自保活命的方法?嘻嘻……”
老人一听,笑笑道:“算你小子知机。老头今天就传你一个天下第一等的逃跑的法门吧。呵呵……”
胡朗心道:六道虚空已经是上乘的逃跑法门了,但毕竟每天只能用三次,而且因为在传送过程中有能量波动,容易给高手发现跟踪,要是师公能传授个凌波微步之类的逃跑心法,那真的是自活自救肯定是没问题的了。
想到这里,马上神色变得庄重异常,躬身道:“请师公赐教!”
老人发现自己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时而嘻哈无常,时而恭谨肃穆的小鬼头,会心一笑道:“老头这里也没有什么高深的东西。我就拿逃跑来解释吧。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再发挥创造吧。”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呼唤变化无穷。好了!老头不掉书包了。比如走路,你是怎么走的?”老人问道。
“自然是一只脚前一只脚在后,不断交换。”胡朗回答道。
“能这么回答,说明小子还是有点慧根,知道说前后交换。”老人赞许了一句,接着道,“双脚平放,是阴阳平衡,动极而静。一只脚动了,那是一阳生;脚步迈到了极致,那是一阴生,此时后脚跟开始动了,又为之一阳初生;阴阳交替,人便走起来了。”
胡朗一听,马上心生感应,低声说道:“动则运阳气,静则收阴气;阴阳交替的频率越快,步伐速度越急。”
老人点头微笑道:“小子算有些智慧。不妨试试看嘛。”
胡朗缓缓站起来,开始是慢慢的在踱步,慢慢的在感受阴阳交替的奇妙处。他心里默想着:脚动之前,则将身体的阳气注入那只准备迈步的腿,而将阴气藏入静止支持身体的那条腿上。就在阴阳二气交替的时候,一股平时不曾察觉的力量凭空生了出来,仿佛推了自己一把,身子不由的向前冲了出去。
胡朗心头一喜,慢慢的加速了真气交替的频率,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胡朗只是跨出了一小步,但是身体内产生的动力,却将他向前推进了2米多远。
真气运转的越快,胡朗的身形便移动得越快。没过多久,胡朗已经变成了一阵风似的在寺院里飞转了起来。
老人看着这来去如风的白影,心里高兴道:没想到此子天分竟然如此之高!凌波微步的极致也就不外如此了。
真气交替一停止,胡朗的身形便定在老人的面前,单膝跪谢道:“谢师公赐教!”
老人呵呵一笑道:“我们爷孙也算有缘。起来吧。这几天就在龙山寺休息几天吧。我这次回来台湾也是受人所托,特意在此与你相见。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说呢。明天上午9点,再来找我吧。”
老人睡去了,但胡朗躺在客房确实辗转无法成眠。刚收到了织女的信息,佩玉已经平安到达太平盛世了,所以胡朗不是因为这个问题睡不着。
他一直在回想南师教给他的阴阳呼唤心法,南师虽说这只是逃跑的法门,但是若在与对手搏击时,如果有这么快的步伐,那不就是来去如风,进可攻,退可守了?而且,两强相争,胜败往往就在那一霎那的速度上的差别。按照南师的阴阳转换的原理,这逃跑的法门确实就是最厉害的攻击手段啊!
更让胡朗激动的就是,既然双腿的移动可以用到阴阳转换的原理,那双手的移动不是同样适用吗?如果,双手的移动也按照银行呼唤的原理运转,那手上的动作是不是也会成倍的增加呢?
胡朗想到这里,马上坐了起来,先是尝试着摆动双手。按照阴阳转换的原理,很快胡朗的两只手就快到不可控制的前后挥舞着,这样的出拳频率,估计任何对手接触上都会马上吃不消,简直就是快如天马流星拳。
但是,双手的灵活度远远高于双腿,所以它操控起来的难度,以及阴阳转换的困难度也远比双腿难得多。等到胡朗将双手阴阳转换的所有窍门弄懂后,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