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昨晚是不是琢磨了一晚没睡?”南师一见胡朗第一句话就是不客气的质问。
胡朗一愣,笑道:“师公厉害,一猜便中。师公的阴阳转换心法如此奥妙,小子自然是要加以理解融会贯通,勤加练习啦。”
南师没好气道:“小子嘴贫。这自然二字可不要随便挂在嘴边。如果说真的要顺从自然,那晚上就是要睡觉休息的,而不是做些贪功好进的事情。”
胡朗一听,仿佛是又有体会,低声道:“师公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金玉良言。对极了。”
南师被这乱拍马屁的家伙搞得哭笑不得,“唉!年纪大了,像你这样敢在我面前乱拍马屁的人都少了。呵呵……好吧!今天我们聊聊关于圣门与龙潭的事情。”
胡朗知道像南师这种阅历深远的人,说出来的事情也一定是有趣的,而圣门与龙潭这两个古老的阵营之间的恩怨,也是他非常想知道的。
老人看了看端坐在对面虚心求教的胡朗一眼,端起茶杯珉了一小口,茶杯还没放下,便开始发话了:“圣门和龙潭归根到底的其实同处一源,只是表象上的差异以及方法运用上的差别吧了。”
“至于这个源头,也就是华夏文化的源头—易经。易经在方法论上又来源于两幅上古流传下来的图案:河图与洛书。后来经过先哲圣贤的推演,河图化五行,洛书演八卦。至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其实都是基于易经基础上,或根据五行推演,或根据八卦数理,而形成的各色理论学说,也慢慢形成了不同的学术派系,其实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所谓的道统之争。”
“至汉武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道统与旁支才开始被定义出来。有区别便有争斗,有争斗便有融合。圣门与龙潭之间的恩怨便是在这道统地位的争夺中愈演愈烈。”
“由因,道统地位的确立归根到底乃统治者拍板。所以两大阵营最终也就各自依附,各自扶植不同的政治团体。后来因佛家学术与道统阵营相结合,力量对比龙潭占了优势,圣门各支为求生存转投黑暗。”
“本是同根生。由于双方的争斗历史实在是过于长久,双方的恩怨堆积也过于沉重,以至于两大阵营的灵魂里就烙印上了对抗的意识形态。至于为什么要对抗下去,却没有人去追究了。至于传说中的预言,双方各自都选择了遗忘。”老人说道这里,微微的发出了一阵感慨。
胡朗听到这里才大致有些头绪,低声说道:“圣门龙潭其实也无所谓正邪之分,成之为王,败者为寇,双方为求成为道统正宗,自然是各显神通了。正如师公昨晚教授的阴阳转换心诀,其实因为是阴阳互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天然而不可割裂的。”
老人听罢,两眼放光,赞许道:“小儿能有这番顿悟,确实难能可贵。建国的眼光果然是不错。呵呵……”
胡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道:“这自然是师公教导有方。至于师公刚才提到的传说中的预言又是什么?”
老人神色忽然变得庄重起来,好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好像是在畅想什么似的模样。过了半响,老人才回过神来,悠长的说道:“圣门龙潭结合日,华夏龙族复兴时。老头经历过中华民族最屈辱的历史,真的很想看看龙族复兴样子啊!小子有没有信心在老头寂灭之前,让老头看到这一时刻啊?”
老人是从炮火纷飞的年代而来,年轻时期也曾经投笔从戎,为保家卫国出过一份力,经历过山河破碎,外族欺凌的岁月,能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目睹民族复兴是他最大的心愿。
胡朗确实被百岁老人悲天悯人的高尚情操感动了,老人年华已逝尚且心系民族大业,自己正值少壮,理应接过前辈的嘱托,一肩挑起。想到此处,胡朗激动的说道:“小子定当为民族复兴竭尽全力,不让师公失望。师公也要多活几年,给小子一点时间。呵呵……”
他虽是轻松回答,但既然答应了师公的事情,自然会全力去完成。
老人笑道:“放心吧。老头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今天不会出现老头交代完最后心愿就撒手西归的那种场面。呵呵……”老头果然是老顽童一个,说出的话都特别有趣,加上胡朗的个性又特别的对他胃口,不免童心大发,与小辈开起玩笑来了。
说实话,按照他自己的人生规划:大学毕业后,做几年WCG职业玩家,兼职做一下骇客打发一下时间,等赚够钱后便环游世界,逍遥度日。
至于加入龙潭完全是在胡朗预料之外的事情,而之后的所做的事情,与其说是报效祖国,不如说是报答乔老爷子的栽培的恩情。
至于老人所说的民族复兴的宏图大业,他从来就没有认真考虑过,也觉得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他这个层面的小兵考虑的。如今听老人一席话,慢慢才有了民族大义的念头,到此时才将自己的人生真正定位好了,那就是为民族复兴贡献自己的所有。
老人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黑色的袖珍令牌,交到胡朗的手上。
令牌差不多一个拇指的大小,挂着脖子上,就跟项链的坠子差不多,通体黝黑,正面浮现黑白小点排列整齐,一看便知是河图的图案,反面浮现黑白小点排列的是洛书图案。令牌虽小,但却很坠手,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胡朗心想道:要是拿来当暗器,肯定能把人砸死。如果老人知道胡朗竟想把龙潭镇派宝物之一的龙潭护法令当暗器来砸人,会作何感想?(一笑)。
“相传此令牌是伏羲氏的遗物,号称‘天下十大上古神器’之一。一面为河图,一面为洛书。相传令牌隐藏着天地的奥秘,老头研究了三十多年了,还没有勘破其中的天道。现在轮到你伤脑筋吧。”老人竟然对龙潭的至宝一点都没有贪恋之心,就这样给了胡朗。
“师公这么贵重的宝贝,我可受不起啊。”胡朗真诚的推却道。他非常清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人宝贝那还不小命都得搭上?
老头一笑,道:“这令牌是龙潭的护法令,多少龙潭的高人前辈想看一眼,我都没给他们看。你小子却视之如粪土?”
胡朗也有他的苦衷,解释道:“师公,我只是龙潭的一个小兵。这护法令如此贵重,我可担当不起。”
老人坏坏的说道:“这家伙我只知道它很重,贵不贵,你自己拿去典当行去询个价吧。反正你一接令牌便是下一任的龙潭护法。如果你不乐意,就把它当古董卖了吧。”
胡朗满脸不爽,嘀咕道:“师公,要是龙潭前辈知道我把他们的宝贝拿去卖了,不给他们追杀千里才怪呢。”
老人点头道:“你知道就好。小子你可知道这么多的龙潭护法之中除了老头我碌碌无为之外,其他的都是民族英雄啊。你要是好好的干,说不准百年之后也会成为华夏民族英雄哦。”
“师公,你忽悠我吧?这年头还有民族英雄啊?”胡朗开玩笑道。
老人敲了胡朗的头一下,说道:“上上一任龙潭护法就是共和国建国元勋周总理。你说他是不是民族英雄?”
胡朗一听,整个人犹如触电般全身一震,立刻收起嬉戏之情,庄重的将令牌挂在脖子上,肃穆道:“周总理不单止是真正的民族英雄,还是我的偶像。师公请原谅小子刚才的不敬之词。”
老人点点头,说道:“你也此觉悟,也不枉我将令牌传授给你。胡朗听好,执此令牌即为护法。护法者:内除奸邪,外匡国运。你自己好自为之。”
胡朗庄重道:“弟子胡朗,谨遵师命。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老人点点头,喝了口茶,心情也放松了些,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将身上的重担转交给他了。
胡朗默念了一遍:“内除奸邪,外匡国运”,疑惑道,“师公,你说的内除奸邪我就有点不明白了。难道龙潭之内还有奸邪之徒吗?”
老人又敲了一下胡朗的头,教训道:“小子愚昧。所谓:阴阳相生,正邪相形。圣门中会有正人君子,龙潭里也会存在心术不正之徒。否则怎么叫龙蛇混杂?以后你就会慢慢体会到了。总之,以后只要按照刚才我所说的那两句话行事就成了。”
胡朗听老人这么一说,觉得以后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更加的繁杂艰巨,连忙耍起手段来,“师公。你看我现在经常被人追杀,犹如过街老鼠般,四处逃窜。如何能够做到你说的内除奸邪,外匡国运这么潇洒啊?”
老人一听,微微一笑,道:“呵呵……臭小子,开始敲诈老头了。这令牌就是无上法宝。‘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还不够你臭屁啊?自己多花时间参详,或许就能练出个天下无敌的神功了。呵呵……”
胡朗不依不饶道:“师公,以你学究天人,博古通今的大智大慧尚且没有头绪。小子愚昧,怎能勘破天机呢?不如教我一些像阴阳转换心法之类的实用功夫给我吧。不然,小子自保还来不及,怎能保住这龙潭宝贝啊?”
老人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一说法,笑道:“好吧!老头这辈子遍读古籍,但是于佛学修行最有成就。我们爷孙两也算有缘,今天便传授一套密宗观心术与你吧。”
胡朗一听,师公准备传授他观心术,心中大喜道:要是能够读懂敌人的内心活动,料敌先机,再配合棋弈之术,以后肯定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只见老人微微眯起的双眼忽然瞬间睁大,眼神如电光般直刺胡朗内心。胡朗马上觉得自己犹如赤身裸体般暴露在老人的双目之下。
“小子心性不坏。听我说起传授观心之术,并没升起任何歹念。不过,你第一时间将观心术用于克敌制胜方面,可见你本是争强好胜之人。争强好胜之人,戒之在急,不可贪功冒进。切记:人心叵测,欲念易生。观人心者,易被人心欲念影响,非大智大慧者不能为也。”老人说罢,双眼神光剧盛。胡朗心神仿佛在瞬间被点亮,同时他也感应到了老人的内心世界的活动。
“老头这观心术分读心,写心两层应用。读心,可读懂人心当下的念头;写心,可将自己的念头告诉对方,以达到心灵交流的妙用。心诀已经写入你心,自己揣摩吧。”老人说完闭上双眼,两人的心电感应立刻中断。
胡朗冥想一阵,将老人传授的心法快速的记住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师公教诲!”
老人摸摸胡朗的头,悠悠道:“你我缘尽于此。以后造化,就要靠你自己修行啦。”
(这一篇写得很累,一来是古月郎学识有限,再说很难再现南师摄人的风采;二来圣龙诀上架之后成绩实在太差,古月郎将会做一个出乎书友意外的华丽的调整。如果您是古月郎仅有的几个忠实读者,请理解古月郎的良苦用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