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回孟明视使诈得邲城单说这孟明视带领一彪秦军顺着双洎河往西行去,行了大约一百多里来到成周大桥,过了成周大桥,绕过洛邑城直奔邲地而去。天黑之前,邲城在望。那边秦晋大军估计孟明视已到,为了配合孟明视,主动发动攻击。孟明视抬眼见这邲城防备松懈,心念一转,改变了主意,吩咐手下副将谢奉如此如此,自己却带了一干秦军来到附近的树林里等候着去了。那谢奉道一声得令,乔装打扮一番,扮作郑国将官的样子,匆匆来到邲城之下,冲着邲城气极败坏的喊道:“城上弟兄们听着,秦晋两国大军大举渡河,我们快撑不住了,上将军吩咐我等来此搬取救兵,快快请守备给我们增派援军,否则,双洎河就要失守了!”
守城将官听罢此言不敢怠慢,慌忙向邲城守备郑兴禀报,郑兴听罢慌忙调集兵马,打开城门,前去支援。郑军刚一出城,便见大队秦军呼啸而来,为首一人,身骑白马,身披白色战袍,手持青铜戈,左边一人身穿火红战袍,手持车轮大斧,右边一人,身穿黑色战袍,手持熟铜棍,三人带领数万秦军如狼入羊群般地冲杀过来!郑军措手不及,被一下子冲杀的溃不成军。郑兴和石甲父见势不好,急匆匆上的马来,直奔郑国国都新郑而去。
孟明视等人进得城来,四下放起大火来,一时间但见火光冲天,好好的一个邲城被一下子烧成了灰烬!
那边双洎河郑国守军见邲城失守,心头慌乱,哪里还有战心?秦晋大军见邲城火起,心知孟明视等人得手,一下子军心大振,纷纷登上战船,扬帆直奔双洎河对面驶去。泄驾、泄堵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郑军,也向着新郑方向逃去了。
秦晋大军渡过双洎河,直奔新郑方向追赶过去,不提。
单说郑文公这里,见郑兴、石甲父、泄驾、泄堵相继带着残兵败将大败而归,不由得心急如焚,正在焦急地团团而转的时候,却见子人九匆匆而来,见到郑文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道:“这楚国也太过无情无义,我们在城濮之战中冒险助他,现在到了我们有难了,他却连见我都不肯见!”原来这子人九到了楚国,却是连楚成王的面都没见到,只派个太子商臣在那里对他虚于应付。子人九这边火上墙一般地焦急,那太子商臣却是不急不慢,只把个子人九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愤愤然回到郑国,向郑文公哭诉。
那位说了,真是这楚成王不肯出兵么?不是,是这太子商臣狼子野心欲夺王位,故意阻断楚国的邦交国,孤立楚成王而施的釜底抽薪之计!这件事我们还要在后面细细讲来,这里不再赘述。
郑文公见救兵无望,守军一一大败而归,心中长叹:“难道是天要灭我郑国?”急令守城将官收起吊桥,说话间秦晋联军已来到城下,秦国把守西门、北门,晋国把守南门、东门,一时间把个新郑城为了个水泄不通!
郑文公登上城楼,往下观瞧,但见秦、晋大军如虎如狼,气势如虹,只把个新郑城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不由得心急如焚,脸色蜡黄,额角冷汗潸潸而下!
堵叔再次近前奏道:“主公不要再犹豫了,快些把那烛之武献出去吧!岂能为了一个人,而把整个郑国断送了呢?”
郑文公望了一眼烛之武,心中不忍,但又茫然无计,只得叹息一声,沉默不语。微微眯缝的细眼闪出一丝散乱的光芒。
佚之狐正要上前,却被烛之武伸手拉住。烛之武拉住佚之狐,走上前去拱手禀道:“老上卿所言甚是,主公岂能为了我一个人而把整个郑国置于危险之地呢?主公对我已情至义尽,烛之武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我自己做的事自然要我自己承担,岂能让整个国家都跟着我受到连累!”
郑文公心道:“烛之武啊,烛之武!怎么别人还没说,你自己倒是跟着他说起自己来了?你这样说话,教寡人如何再替你遮挡?”
堵叔见烛之武如此说话,连忙上前道:“是啊,连烛先生自己都这样说了,主上还犹豫什么?”
烛之武也说道:“是啊,连臣自己都这样说了,主上不要犹豫了!”
郑文公长叹一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莫怪寡人不义了!”刚要吩咐把烛之武捆绑起来献给晋文公的时候,烛之武却说道:“主上且慢!”
郑文公心道:“难道他又反悔了?”遂茫然不解地望着烛之武。
烛之武并不着慌,缓缓走上前去,附耳在郑文公耳边说了几句话。
郑文公怀疑地问道:“你说得能行么?”
烛之武笑道:“主上放心,臣自有妙计!”
午夜时分,夜深人静,一个吊篮自北门缓缓而下,蓝上乘坐一人,依稀间可见此人身材瘦长,未留胡须,头戴儒生公子巾,身穿宽袖湛蓝袍,背上还背着一把古琴,一双细眼,流露出桀骜不驯的光芒,此人正是烛之武。
那烛之武来到城下,继续前行,来到秦军大营以外,找了个地方,盘膝而坐,铮铮弹起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