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爱恨情仇
习达元2015-10-25 01:566,077

  第十五章

  爱恨情仇

  夜,五光十色。每当心馨思念去彭市河做窑的白羽时,就一个人到他们幽会的‘老地方’龙王庙去,似乎只有那儿,才能凭水寄情。

  一天晚上,思念又将心馨拉向了汉江口的龙王庙,她爬上江堤一看,天上眉月倘佯,江中波摇金影,她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但看到一对对依偎的男女,心底又陡生一阵躁动……

  “心馨——”

  “哎呀——”心馨惊转过身,娇嗔地扑上去说:“你呀,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白羽搂紧她说:“没想到吧?”

  “死鬼,回来也不说一声!”

  “我就想给你一个惊喜!”白羽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今天累吗?”

  “不累。”

  “找个地方坐一会?”

  “上哪?”

  “你说呢?”

  “不,你说。明天我休息,今天可以多玩一会……你累吗?”心馨在他脸上端详了一会说:“你瘦多了……”

  “想你想瘦的。只要见到你,浑身都是劲。”

  “嘻嘻……好吧,今天看你嘴硬!”心馨娇笑着,多日的相思,终于如愿以赏了,刚才被他搂着时,她就感到了一阵阵陌生的渴求和骚动。他未回时,她想吮吸他的气息,和感触他的肌肤的思潮,浪浪拍岸,涛涛叩心。为了再见的这一刻,她设想了一个又一个情景,决心要尽一切努力让他开心,他是为了俩人未来去做窑的,去前俩人就商量好,去后他又在蓖麻子的灯下,三天两头地给她写信,那一封封情意缠绵的信,让她激动,让她窃喜,让她泪流满面……她动情地望着他想:“我就要紧紧地搂住他,把我的心压进他心里,无论去哪也不分开!”她的心里,充满了纯真的、甜蜜的五彩幻梦,一次次欲对他说:“你这个害人精,一走一个多月,你知道我多么想你?怎样爱你吗?为了你,我吃不香,睡不香,连睡觉前都希望梦见你!想在梦中抱住你,吻你!”但少女的羞怯和自尊,又让她将一句句情话,一缕缕心丝,变成了含蓄的甜笑,无言的依偎……路在脚下变温柔了,时间仿佛凝滞住。在窃窃絮语中,两人竟不知不觉顺着汉江来到了江汉桥,她蓦地甩开他,欢笑着跑上江汉桥……桥下两排灯光挟住的汉江,波光涟漪,美伦美奂;月光下的月湖,波光四溢,宛若铜镜。俩人偎依着走到龟山脚下……

  心馨望望夜色朦胧的山上说:“白羽,我好怕……”

  白羽搂紧微微颤栗的心馨低语:“别怕,有我呢!”

  从他身上传过去的力,让她忐忑的心安定下来,并开始了窃喜而又窃惧的骚动……

  山顶的风,在他们身上轻抚着,柔柔地,让夜也变得温软。

  “你看——”她象个孩子般欢叫。——一条从江心驶过的,快艇上的彩灯,在江水中摇曳出一条金灿灿的的彩带;龟山下的三镇——两桥飞架,灯光璀璨,夜穹幽渺,彤云如罩。

  “找地方坐一会吧,我累了……”她笑着软软地说。

  他扶着娇弱无力的心馨下到山腰,然后摸索着拐进了一条小路,愈往前走夜色愈深,只有斑驳的月光,从山风撩拨着的枝叶中落下来,宛似一簇簇银光闪闪的花树,在脚下婆娑……这情、这景、这暗树、这月色、这山风,都让她更紧地依偎着他,心中升起了新奇而胆怯的、圣洁而罪恶的、矛盾又希冀的献身感……

  “就在这儿坐一会吧!”白羽四下望望——小路边有块凹进去的草地,黄绿色的草坪,在清丽的月光下,好象一床用金线和银线绣织的锦被。

  “我……怕……”她的声音在颤抖。“这里太黑了……”

  “别怕。”他微笑着说:“这是上帝赐予我们的天堂。”

  “偏你会说!”她从心里荡出的笑声,叮叮当当地在暗树间叩动,摇落了一片碎月,抚柔了砣砣山石。

  白羽弯下腰,在草地上看了看,坐下后将手伸给她。

  心馨动情地望着他,心中荡过一阵羞怯一阵窃喜,既明白自己在期待什么,也明白他要干什么,便顺势坐到他大腿上……

  他正想开口,她娇笑着,用食指按在他唇上,“嗯……”

  他猛力搂紧她,低下头吻紧她微张的嘴……

  明月、山林、夜籁,全消失了,只有重逢后的狂欢,无言的深吻!他在颤栗。她也在颤栗。心灵和肉体在这离别的日子里,已变得如饥似渴,她的激情,鼓动了他的勇气。

  “啊——”心馨轻轻地呻吟了一声,瘫软般地微眯起眼。

  他更激动了。这些日子强抑住的相思和欲念,突变成了暴发的山洪;激荡的血,象岩浆在火山里冲突,他的眼迷糊了,心也似停止了跳动,只有意识还活着。但那活着的意识里,只有她花一般的容貌,星光一般的眼睛,朝阳一般的红唇,温馨细腻的肌肤,如梦如幻的软语……和单一的、固执的欲念——进入。

  她晃如失去了知觉,心儿却在欢呼:“来了,终于来了……啊——我们再也分不开了……

  狂风暴雨终于过去了,当白羽将不停地颤抖,不停地喃喃着‘我完了,我完了,’的心馨又抱在怀里时,她却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晃悠悠地站住,幽怨地望着他……

  “心馨——”白羽被她的神态惊吓住,霍地跪在她面前说:“你打我!你骂我!你咬我吧!打啦——打啦——我……”竟呆望着她痛哭起来……

  “唉——起来吧,”心馨用食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说:“你呀,真是个害人精,害得我一点劲也没有了……”

  “心馨……”他害怕地望着她,犯了罪似的低下了头。

  沉默……月儿悄悄地溜进了云里,山风也藏了起来。良久,他才抬起头望着天庭,喃喃了几句。

  “你叨咕什么?”心馨嫣然一笑说:“看你,傻里傻气的!”

  他如获赦令地说:“我想好了一首诗。”

  “刚想好的?”

  “嗯。你想不想听?”

  “想……”她的声音悠长而柔软。

  白羽沉吟了一会才念:“天上有多少对星星,人间便有多少对爱情。

  我的星星在哪?

  穹庐无涯,如何辨清?

  来——仰首凝望天庭:那对最亮的便是,恰似你的一对眼睛!”

  她听着,双眼不觉在星空中逡巡。

  他冷不防在她睁大的眼角上吻了一下说:“找什么?在这儿!”

  “哎呀——你坏!”她娇笑着偎进他的怀里……

  ※※※

  天又黑了。

  在阴冷的秋风里闪动的路灯,默默地照着飘旋的落叶。

  吴丽华焦急地在汉口解放大道的中山公园门口徘徊着,一双眼到处乱瞅,刚看见匆匆走来的白羽,就一团火似的跑了拢去,挽起他的手说:“买了门票在这儿等了你一个多小时!”

  白羽苦笑一下说:“你说好七点的。”

  “你就不能早点来?没心肝的!”吴丽华风风火火地挽紧他进了中山公园。

  中山公园的秋夜,宁静而安谧。除了一对对情侣倘佯在林荫里,依偎在石椅上,鸟已归宿。

  刚坐下,吴丽华就贴紧他说:“这些年我真想你……”

  白羽被她身上的香气和丰腴的rufang激动起来,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软软的,象刚出笼的馒头,但手掌上有很多茧子。他望望她,却不知说什么好。

  “你想我吗?”她的shuangru更贴紧他。

  “想过。”白羽点点头。却感到她来不是为了爱。

  “肯定不象我想你想得多!”吴丽华动情地说:“我总是想你,总是想……”

  白羽从她的声态里,感觉到自己在孤独时,曾有过的情感,不由捏紧她的手。

  “嗯……”吴丽华眼中,迸出了泪光。

  白羽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惑乱和自责。如果她是有事找他,他肯定会尽力帮她,但这时却感到她的吸引力加强了,身上的幽香更让他晕眩,往事的回忆和昔日的情感,已如涛漫堤……突然,心馨的影像闪了出来,并自省地问:“我怎么啦?”须臾便抑制住突然迸发的情感,平静地问:“这两年,你的日子过得还好吧?”但话刚落音,就觉察到自己的虚假。

  果然,吴丽华怨望了他一眼说:“你又不是没在劳改队呆过?能谈得上一个好字?”

  白羽惭愧地瞥了她一眼,想安慰她,又不知说什么好。

  吴丽华看出他心神不宁,便缓缓地说:“我在被服厂劳教,日子比农业队好混……”

  白羽深窥她一眼,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一切,真实得可怕,想了想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吴丽华望望摇头苦笑的白羽说:“唉……跟你说也没用,你既不知道一般女人的痛苦,更不知道那里面女人的痛苦。”

  白羽不以为然地说:“各人有各人痛苦,甚至有的痛苦连自己也说不明白。你……好象是有什么事找我?”

  “嗯。”吴丽华搽干眼泪说:“但我刚才……不是为这事。”

  “我听得出来。”

  “我想……你帮我回来。”

  “他们不放你回来?”

  “不放。”

  “为什么?”

  “这是公开的秘密——廉价的劳动力。”

  “那……我怎么帮你?”

  “结婚。”

  “结婚?你可能不了解我的情况!我没有钱,没有住房,连生活下去也是凭的勇气。”

  “我是说,我们先打结婚证,等我回了一块去挣钱。我前前后后想过,只有你从未骗过我,打我的歪主意……”

  白羽摇摇头说:“我对你也有过邪念。不过,那也许就是爱。”

  “我知道!知道!”吴丽华感动地说:“不然,我不会来找你!”

  白羽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你来迟了,我有了女朋友。”

  “女朋友?”吴丽华轻蔑地耸耸肩说:“别傻啦——象我们这种人,只有自己爱自己!

  你以为她会真心爱你?”

  白羽决然地说:“她是真心爱我。”

  “真心爱你?你的事全对她说啦?”

  “说了。”

  “嘿嘿,”吴丽华冷笑说:“别怪我泼冷水。笼子里的鸟也会飞的,何况是女人?就算她肯跟你,她家里会同意?她的单位会批准?她能象我一样吃苦?不怕别人言三语四?我看啦——你不要爱上镜花水月!”

  “我和她……”

  “和她怎么啦?说嘛!”

  “她已怀了孕……”

  吴丽华惊望着他,“多久了?你们发生关系……”

  “有十几天了。”

  吴丽华笑出了声:“哈哈哈,小苕货,才搞了十几天怎么知道怀孕不怀孕?她说有了,肯定是别人的!”

  “你胡说!”他恼怒地推开吴丽华说:“她决不是那种人!”

  吴丽华见他发了火,便缓和地说:“你别发火,我说的是普通的生理知识,如果搞了才十几天,她就对你说怀了孕,肯定有名堂。我说的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医生。”

  白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方面我是不懂,她什么也没说,我和她发生关系后,她浑身乱抖。”

  “啊——哈哈哈……”吴丽华大笑着说:“哎呀呀,你和她都是第一次吧?以前没和别人搞过?”

  “没,和她也只那么……”

  吴丽华笑望着他说:“咳,你呀——她那是初次的性颤抖,不是怀孕,如果搞了以后再不来月经了,才是怀了孕。”

  “哦……”

  吴丽华立即从白羽关注的神态上,掂出那个未见面的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认定自己毫无胜利的希望,便怏怏地站起来说:“走吧,祝你们幸福。”

  “这件事,我实在……”

  “算啦——”吴丽华拦住他说:“牛吃稻草鸭吃谷,各有各的福。我再去想办法!放心,这事我不会怪你的,我懂。”

  ※※※

  心馨辞去江汉公园展览馆讲解员的工作,考进了江南锅炉厂。按规定,学徒工期间不许谈恋爱,每个星期,只有星期五厂休才能回汉口,和白羽就不可能天天见面。加之江南锅炉厂是个上万人的大厂,和新进厂的学徒工交往一多,尤其当她一个人时,心底的矛盾就开始激化,她很快就认识到,她同情白羽的遭遇,甚至被他的才华所吸引,但又感到和他不可能组成家庭,对他描绘的将来,简直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而呈现在她面前的,纷杂和矛盾的社会,也让她畏首畏尾。开始和白羽产生感情时,她就产生过的矛盾心理,随着和他的情感的加深,内心的矛盾与痛苦也在加深,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畏葸不前,甚至想和他一刀两断!但他的真诚、柔情、睿智……又象一剂剂‘毒药’,渗进了她的血液,浸入了她的心灵,让她难以自拔!而尤其让她感到痛苦的,是苦无法诉,痛不能呼……过多的思虑,让她晚上失眠、食欲下降、神思恍惚。

  一天中午,心馨去车间的检验组,刚推开门就惊愣住——一双明亮的、热烈的眼睛,如两道光柱罩定了她,她下意识地躲开射来的目光,却又忍俊不禁地,迎向那虽不英俊却颇有魅力的面孔。“哟,是小徐啦!”她终于清醒了,微微一笑想退出检验组。

  “来,坐一会嘛——”徐敬业的目光,已变柔和了。

  心馨稍稍犹豫,走进了检验组。

  徐敬业眼中,又迸出了炽热的光彩。

  “看的什么书?”心馨轻快地走拢去,拿起桌上的书,“中午还不休息?想当工程师啦!”

  不料,徐敬业突然搂住她,“心馨,我……”

  心馨被这突袭惊呆了,而他的大胆猛烈,又让他有了新奇的吸引力。

  “我喊的呀——”她本能地用双手撑住他。

  “你喊吧!”搂紧她的徐敬业动情地说:“我一定要娶你,我一定要娶你……”

  “小徐……你放开我……你……”

  但徐敬业却乘机将热烈而骤急的吻,印在她脸颊上、眼睛上、嘴唇上……

  心馨虽感晕眩,却仍在抗拒,默默地、气喘吁吁地闪躲着他的亲吻。只是她已感到,这么久压在她身上的,精神的痛苦与肉体的困倦,突然消失了,带给她种种矛盾和困惑的白羽也消失了……她终于挣脱了徐敬业的怀抱,跑出了检验组,一个人藏进了车间的角落里,双手捂住绯红的脸,一动不动地呆坐着,心绪郁结而激动,既有着对白羽的愧疚,又感到徐敬业已将一股清新的风,吹进了她因惶困,而渐渐变得荒芜的心田……不久,她和徐敬业不即不离地接近了,渐渐地,她在每天下班后,甚至厂休时和徐敬业一块去玩、去照相、去幽会,她对他谈起了白羽,谈起了因此而产生的矛盾、痛苦、忧郁,在徐敬业的劝慰和温存中,她彷徨的心灵安定了,宛如一条在风浪中挣扎的小船,泊进了避风港……

  但心馨还是经常在厂休日去白羽家,有时还给他带去从食堂买来的包子和馒头,她在感情上还丢不下他。于是,她更似跳进了湍急的情感与现实之河——一边是前途渺茫,家境穷困的白羽;一边是家庭殷实,在国营大厂工作的徐敬业。这段时间,她象许多情变的女人一样,既是她自己,又不是她自己,沉浮在紊乱奔腾的矛盾漩流中,欲罢难罢,欲了难了……然而,随着和徐敬业的接近,心馨不仅从现实生活的考虑上,而且从情感上,都渐渐抹平了良心上的不安,并尽力想方设法来甩开白羽……

  火烧云在武昌洪山宝塔的塔顶、江南锅炉厂的车间、和宿舍的屋顶上、树梢上燃烧,太阳仿佛已碎裂了,将一团团火球喷撒到大地上。

  心馨散披着湿发,端着脸盆,轻盈的脚步,叩响了初夏的暮影。晚霞辉映在她娇小玲珑,柔如溪流的身上,和艳若桃李的脸庞上,与路边的小草、嫩树、屋角,组成了一幅近黄昏的水墨画。

  “心馨——”徐敬业在她身后喊住她,“明天厂休,你回汉口去?”

  心馨嫣然一笑,改变了回汉口的念头。“嗯……还没决定,你呢?”

  “晚上去我家,好吗?”徐敬业新换上的夏装,让他显得很潇洒,大胆放肆的目光,抚摩得她浑身痒酥酥的,心里的小鹿儿跳跳蹦蹦地,直想往他怀里偎。

  “嗯……”心馨垂下了眼帘。

  徐敬业脸上的线条更柔和了,“我在前面路上等你!啊——”

  “嗳——”心馨脸上红云一闪,匆匆跑进了女徒工宿舍。

  当电车从长江大桥上疾驰而过时,她望望身边的徐敬业,突然又想起了白羽,“呀,我真的就这么甩掉他?”

  徐敬业的声音,如柔风吹进了她的心扉,“心馨,我妈几次叫我请你去吃饭……”

  心馨轻轻一颤,又感受到从他身上流过来的柔情蜜意,不由望着他一笑。

  吃过晚饭,当心馨还沉湎在徐敬业母亲慈祥的笑脸中时,徐敬业却乘无人时搂紧她说:“心馨,我一定要娶你!”

  “你蛮有把握?”

  “有!”徐敬业要吻她。

  心馨闪了两闪,jiaoyin一声就不动了。这不正是她希望和需求的吗?

  窗外的夕辉褪尽了,沉沉的暮色,将她和他笼罩进无限温柔里……

  当心馨从徐敬业又深长、又缠绵的亲吻中滑脱时,轻悄而又情脉脉地说:“别这样,敬业,小心你家里人撞见了!”

  徐敬业眨眨眼说:“他们吃过饭都躲出去了,就我妈一个人在厨房里。”

  “嗯……”心馨轻吟一声,只感到心中陡然产生了一阵骚动和希求。

  天黑下来了。

  吃饭时喝的几口葡萄酒,将心馨的脸烧得绯红,血也借着酒力在躁动。

  徐敬业凝望着她,轻柔地说:“去我房里看看?”

  “嗯……”心馨刚进到他房里,就好象已不胜酒力说:“敬业,我的头好晕。”

  “心馨……”徐敬业将她拉进怀中,抱到床上。

  醉眼星荡的心馨突然哭起来,“敬业,我已经和他……”

  “我知道,心馨。我不会嫌弃你的。我是真心,真心爱你!不信,你摸摸我的心……”

  心馨的手,被拉到他肌肉坚实的胸脯上……随着他的手在他的胸脯上抚摩着,感到了俩人的心,同节奏的跳动,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手就软软地落到了床上……

  

继续阅读:第16章:破灭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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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上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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