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3:00,地方法院,第三候审室······我与女律师相对而坐,她没有跟我废话什么的,只是一直在叮嘱:“不要胡来,一切放轻松。”亏我还一直期待她会有什么策略之类的;此刻的我,心情不由得一片忐忑,始终,我的身家性命全部都是归咎于律师的一言一行,当然是非常紧张。
看了看她,又低下了头;“是不是想说,你那家伙好像非常淡定,没有任何惊讶的?”她有些得意的看了看我。
我却面无表情:“不好意思,你猜错了。”我见她有些惊讶,就不自觉地继续补充:“我在想,我的律师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到现在好像还是苦无对策似的······”说到这,女律师的脸色也有些变化:“哼!你这小伙子!没有本事的话,我就不会站到台上去献丑啦!”
还叫我小伙子,我猜啊,她还没我年纪大耶~相反的,我也不想和她再纠缠,我把目光看向舅舅,他站到了窗边静静地抽烟,好像胸有成竹似的;始终,希望我都放到他的身上了,律师是他找的,我当然信得过,这小女孩虽然看上去有些幼嫩,但是,她也有可能有过人之处的吧?
下午3:30,地方法院,第三法庭······“鉴于昨日涉案嫌疑人情绪不稳定的关系,案件只有留待今天再审。”大胡子大叔发表了一番豪言壮语:“辩方律师,请问涉案嫌疑人现在情绪已经平伏没有?”女律师用炽热的目光给予我一个警示:“审判长,经本人昨日与涉案嫌疑人交谈之后,实为对方昨日受到惊吓,所以情绪大幅波动,现今情绪已经平伏,可以正常出庭。”
大胡子看了看我,对女律师点了点头以示回应:“那么,控方是否已经选择了出庭代表?”
姓董的非常有礼地鞠了一个躬:“我谨代表当局出任为此案件的控方。”大胡子非常有意思地摸了摸胡子:“呵呵,原来是董翰林检控官,久仰了,我们又见面了。”姓董的再次以鞠躬来以示回应:“审判长过奖了。”姓董的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了看辩方的代表律师,然后友好地微笑了一下:“初次见面,多多指教。”女律师也以微笑回应:“多多指教。”
看来,这次的审讯,也是离开不了腥风血雨······大胡子看向控方:“董翰林检控官准备好了没有?”姓董的微笑地点了点头;“辩方律师高婷准备好了没有?”高婷也予以微笑为回应:“辩方已准备就绪。”大胡子很满意地笑了笑:“很好!”“啪~”大胡子威而有力地用大锤子敲打了一下,“现正式开庭。”
“审判长,本人想请曾兴上庭阐述事发经过。”控方先向审判长提出了要求;“申请有效。”大胡子审判长点了点头:“传曾兴上庭。”舅舅他从容淡定地踏上了席上,以微笑的姿态面对审判长。姓董的,看了看审判长,大胡子点了点头,“曾兴,你现在可以发言了。”姓董的收起了一贯的笑容,表情变为一脸严肃,从未有过的压力,现在展现了出来;舅舅他看了看董翰林,然后向审判长点了点头:“事情是于七夕当日发生,这天是我大哥的生日;大哥是在我与之碰杯后,摊卧在椅上,大家都以为是大哥年长,所以不胜酒力,谁知不久后,大哥就已经······”
还没有完全说完,舅舅就情绪来了,“不好意思,审判长,实在性情难当。”大胡子表示理解:“好的,现在开始询问,控方可有问题?”
姓董的没有呈现出笑脸,只是显得比较严肃:“曾先生,可以回答我,你是最后一个与死者碰杯的人吗?”
shit!那个姓董的果然不是个菜鸟!我要怎么办才好?
舅舅擦了擦眼眶,若有所思似的看了看董翰林:“这个···”董翰林的目光显然是锐利无比;看来,不是个弱角色的说;“请曾先生如实作答!”高婷显然是有些波动,但是却没有行动。
这也对,因为事关控方的问题确实是与本案有关,不能就此反对。“那个······”舅舅尝试胡混一下,“请问,曾先生你的酒量可好?”来了来了,这个一定是什么陷阱!
舅舅若定神闲:“我···还可以吧···”
糟了糟了,这个问题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
“反对!反对控方作出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高婷意志高昂地站了起来;纵然是这样,但是情况好像不大乐观···大胡子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嗯······不好意思,高律师,这里不是香港,也不是日本,所以你这种申请在我国审讯法庭里是不允许的,请注意。”
董翰林只是面露人畜无害的微笑:“审判长!恕我冒昧,这个确实与本案有莫大关联!因为死者是在开席不久后死去,当时曾兴曾先生的状态与本案有密切的关系!”
漂亮的切入!这B的确不是盖的!
我看嘛,这娘们是怎么搞的?都以为自己在上“一号皇庭”啦?难道本国的宪法自己都搞不懂啊?
“曾兴曾先生,请你如实作答。”大胡子显得非常期待;“是···是我侄子——曾良。”
大胡子的目光看向了我:“哦?这样的话,就好说了······”高婷见状再次站了起来:“审判长,据了解,证明不足,还不能就这样治罪······”大胡子显得不太高兴:“我说啊高律师,你啊,这是怎么搞的?我现在定了吗?”可恶的董翰林再次借机发话:“审判长,警方有实质证据要呈上。”大胡子立马就兴致勃勃了起来:“好!快快呈上!”
没两下,就有人呈上了一个杯子;这个···这个?这个?!
“审判长!我觉得···这个证据不足!”我越看越发觉那娘们是个勇士,都怎么了?连连起来,真的好一个不怕死的说,希望她能来个漂亮的切入点好了。
“辩方律师!我再给你个机会,你快点说好了,不要耽误,好不好?”大胡子已经显得不耐烦了。
“还有一个比涉案嫌疑人的杀人动机更大的人还没有呈上!就是涉案嫌疑人的前女友——贾馨,我需要她立刻出庭作证!”高婷显得非常自信。
大胡子没有任何表情,看来,大胡子是对高婷有点失望了:“好吧!传上来吧!”
董翰林一下就把住了:“审判长,根据警方的彻底调查,还有航空、海关与陆运都设有警察把守,这两天都没有她出入境的消息。”高婷也不甘示弱:“那就证明了,她有心匿藏,等风声没有那么紧的时候再畏罪潜逃了。”董翰林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审判长!我反对辩方私自作出了胡乱猜测!还有,贾馨于当日有不在场证明!”
看来,这个骂战还是没完没了的了。
“怎么了?怎么了?啊?都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肃静!”听审处的人都显得有点沸沸扬扬了,大胡子显然是不爽了,都变得有些头昏脑胀:“你们都一个一个的说!”
哈哈,看来,有意思了~不知道这样兜着兜着会不会让她兜了个无罪释放呢?
“审判长,据验尸报告显示,死者是曾孙,山东省沂源县人,是给下药毒死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到场!”高婷都心高气傲了,听着这句话,感觉好像还是有些什么不对劲似的;“审判长!根据证物显示,盛装凶器的容器是死者的酒杯,只有涉案嫌疑人与死者的指模在上边;试问,有不在场证据的贾馨怎么能在现场向酒里下毒?”董翰林的目光异常的锐利。
该死的董翰林,他的不断追*快要把我都打垮了,那娘们究竟是怎么搞的?
不行,这样的话,我看,我还是找个机会为自己发话好了:“审判长,我可以自发话吗?”大胡子看来看辩方,又看了看我:“好的。”
也难怪,辩方已经完全颓了下来了,看来,这次她是真的遇上了对手了;虽然不想,但是···毕竟贾馨那个女人无情,我也只好无义好了!“敢问检控官,要是贾馨没有任何嫌疑的话,她干嘛要躲起来呢?警方真的实行了地毯式调查了么?还有,我的杀人动机,根本就不成文,怎么说,那个也是我老爸!我干嘛要杀他?”
董翰林好像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似的,直接就给我了回应:“就是因为涉案嫌疑人你非常的爱她,就算她不讨好你老爸,你老妈不喜欢也好,你始终是和她藕断丝连,所以,根据本国的刑法第XXX条,你们是实行了有组织、有计划、有动机地伤害他人身体导致其死亡。”
嘿嘿~董翰林,你上当了!
“等一下,审判长!”高婷好像读懂了我的想法:“根据所有证据显示,就证物里,为什么只有涉案嫌疑人与死者的指模?当时应该是由服务生负责所有接待客人的事务。”大胡子闭上了眼,感觉他听得津津有味:“继续~”高婷一下就把手指指向了控方:“只有涉案嫌疑人与死者的指模,那不是很怪的事情吗?我要求当时的服务生也上了作证!”
大胡子急不及待:“好!快传······”董翰林的嘴咧得更开了些:“审判长,我看还是省了;据警方的调查,此高级酒楼,都是处以严格的清洗过程,清洗完毕之后,服务生可以完全不用触摸到容器,就可以运送到客人那边了,要不然,可以找他作证啊,但本人觉得,这样只会浪费审判的时间;再说,就算怎么说也好,就算贾馨有罪,但是上边只有涉案嫌疑人与死者的指模,已经足够推翻了其他人犯案的机会,尽管是涉案嫌疑人是受了贾馨的唆使,但是根据我国的刑法,这已是足以构成畜意谋杀的罪名,最高的刑罚是可以处以死刑!”
绝望了···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究竟怎么办才好?高婷再次像个勇士似的站了起来:“我谨要求审判长可以宣召该酒家服务生出来作一番证词!”大胡子给了她一下白眼:“我说你啊,高婷,你这个有什么意义?”高婷似乎根本不在意:“因为,干嘛凶器上只有嫌疑犯与死者的指模,没有服务生的指模呢?就算是再高级的酒楼,也不应该是这样的,那个服务生也不应该没有指模,就是说,凶器上根本不可能没有第三者的指模!”
我还是头一次对高婷另眼相看的,当然,就算是酒楼的卫生怎么严格,也没有可能完全没有服务生的指模的,因为,杯子是他拿来的呀!
“服务生,你先可以如实作答!”审判长严肃地看着他;高婷也自信相当地来了:“服务生,我现在问你,当时,死者的杯子,为什么没有你的指模?”
服务生呆呆地看着整个场面,显然,他还没有完全融入整个气氛;大胡子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也开始示以严肃的眼神。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服务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这样吧,我阐述一下当时的情形······”
看来,服务生的文化,还是一般般而已,没有完全了解一整个情况。
“当时,情况是非常紧迫的,因为,不止姓曾的那一家办酒宴,还有其余的;我们酒家当时确实是忙得很,除了忙着各个酒宴的服务之外,还要照顾下边其他客人,所以,情况都显得很紧迫;最有印象的,就是当时有个年纪比较大的客人,见我拿着托盘,托盘上的都是杯子,客人率先拿下了一个杯子,说他要跟一个对他来讲很重要的人干杯,说完,他也显得非常兴奋地往回走了······”
这个?!shit!怪不得董翰林显得若无其事,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
高婷好像还是在迷梦当中:“这样,你能认出,在场的,有没有你说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客人?”shit~你这个SB!要是在的话,董翰林也不会显得如此轻率啦!
“审判长,我看,要是曾良是因为被贾馨唆摆才做了这等傻事的话,我考虑,他应该从轻发落······”董翰林显得得意洋洋:“归于涉案嫌疑人不是主谋的关系,所以希望审判长可以从轻发落······”
眼看判决快要来临,我都开始傻眼了;看来,不死,也得终身监禁的说;要是让我终身监禁的话,我宁愿入读“家里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