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工队?没有听说过,但是为什么要挖到恭顺王府的武库来呢?
那个羽人说道:“上次我们委托恭顺王府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把武器偷出来,结果那群蠢货,不仅没有偷出那把剑来,反而失了火,将武库给烧毁了,这次我们就是要找那把黑色大剑。”鼹鼠工队的两个河洛对视了一眼,说道:“那东西不会有什么邪门吧?”羽人眉毛一凝,说:“一把古董剑而已,哪里会有什么邪门。”河洛看雇主有些不高兴,立刻解释道:“哈哈,这位先生您别生气,在我们河洛的文化里是觉得器具里也是有灵魂的,只不过这种有灵魂的武器很少,一般都只在传说中听过。”羽人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河络自觉无趣,也就住了嘴,不再言语。三个人也没有仔细观察周围,只想着将东西拿走就走人,就直直的向洞的深处走去。
这个洞有些奇怪,从上面看好像是什么融化了,落在这洞中,但是在洞中,又不是垂直向下的,这洞有些弯,像是一直在朝某个方向一样。吕天逸看了看那方向,像是向着自己住的地方。那三个人也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咦?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好像黑油一样。”一个河络有些惊讶的说道,另外一个河络也惊讶的说:“是啊,真奇怪!”羽人在后面默然不语,一个河络有点好奇,拿手摸了一下,结果那黑色的油状物一下扑上身来,直接将那河络吞噬起来,另外一个河络想要救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回头看羽人的时候,却只看到一只急速放大的匕首。
吕天逸看到这一诡异的场景,差点没叫出声来。那羽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双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伸向地面上流淌着的黑色油体,似乎吞噬了两个河络之后,这黑油中也泛出一些诡异的深红色。
他像捞起绸缎一样的捞起黑油,刚才如同暴怒的野兽般可怕的黑油,在他手中却开始不安的抖动起来。渐渐的,那些黑油在他的手中慢慢的成型,开始形成一把巨剑的样子。而这个羽人身体已经开始颤抖,额头上冒出层层虚汗,脸色也变得苍白,显然是快要脱力时的样子。
看到这样吕天逸怎么会错过机会?慢慢的从土壁上爬下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匕首,慢慢的向那人摸了过去。这把匕首是吕天逸在武库中“捡”的一把锈的不成样子的武器,磨了很久才磨出个样子,不过也小了一圈。不过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是他第一把武器。
那个羽人沉浸在收拢地上的黑油的最后阶段,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即使注意到了也无法做出及时的反应吧。吕天逸照着他的背心,用力的将那匕首捅了进去,羽人身子一僵,向前扑倒,手套中正在成形的大剑又再一次爆裂开来,有几滴溅在吕天逸身上,迅速的融了进去,一种可怕的灼热感袭来,让吕天逸蹬蹬蹬后退几步,可是没有用,那黑色的油像一只猛兽般扑了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天逸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慢慢坐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几乎无法动弹。抬起头来四周一看,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周围除了一双手套以外,什么都没有,在远处还能看到一个用来钻洞的铁车,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吕天逸将手套拿在手上,上面画着带有十二星辰的图案,中间是一棵大树,整个图案周围,是用羽毛做的装饰。这时的吕天逸并不认识这个图案的含义,很多年后,他才知道,这个图案是羽族的宗教圣地,十二星园的标志。
此刻吕天逸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赶快出去,不要再在这里待太久。他活动活动身体,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一步的向洞口爬去。等他爬上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了,浑身灼烧般的疼痛,还有肚子里的饥饿,让他一阵一阵的发晕。
等终于爬出洞口之后,他不经意的望向天空,突然间,他发现有一颗黑色的大星正悬在天空。如何在黑夜里发现一颗巨大的黑色星辰他无法理解,可是那种感觉的确很清晰,而且那星辰给他的感觉也是,冷酷而亲切的。
吕天逸在这一天,似乎好像找到了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但是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只是知道,从今天起,他的生活就此改变了。
翰夏的天分很不错,对于治疗很有灵性,对于草药的辨识也是不错的,一方面翰夏一直是一个生活在山村农妇的孩子,一方面,他对于草丛中那蕴含有星辰力量的植物也很敏感,不多长的时间里,他的房间里就堆积满了各种草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病痛也会过来看,翰夏也不收钱,有些不好意思的,便会提些小兽什么的,作为谢礼,这些东西也让翰夏的妈妈感到好受些。短短的时间里,翰夏年少英俊,又懂医术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众多山村少女憧憬的对象。
不过这种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因为干旱的原因,今年的粮食产量非常有限,村子里还是要靠打猎才能勉强度日。可是到了秋收日后的第二个朔日里,镇上的税务官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几名骑士,身上全副武装,充满质感的铠甲和剑鞘,都给这些村民们很大的压力。
村长在自己家中,用打来的野味招待税务官和同行骑士,因为粮食不够,所以也没有酿酒,现在他们饮用的,还是用钱从镇子上买的。一顿饭,税务官和骑士们也算吃的尽兴,村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软笑着同税务官说道起来:“大人,这个,您看,今年我们村子里,遭了大旱,村民们的存粮都不够了,您看,是不是可以……”税务官听到这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仔细看了看村长的表情,说道:“老王,对于今年的旱灾,朝廷也清楚此事,知道万民艰辛。”村长高兴的点头,以为说动了税务官,不过税务官后面的话却让他犹如冷水浇头。“可是呢,我看你们村的情况要比其他村好很多,如果你们村子都要减免的话,那其他村子该怎么办?再说了,今年的大旱,不只是你们一个村子,整个澜州都遭受了大旱,灾民遍山满野,现在帝国这么多灾民,要靠什么来拯救这些皇上的子民呢?只有国家税收,所以,老王啊,要是体谅我,体谅其他的灾民,你就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税收什么的,还是要交的。”
村长苦着脸赔笑道:“大人,我们也知道帝国现在正需要我们这些草民的奉献,只是……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存粮啊……”
税务官脸色一变,用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村长冷声喝道:“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年的税收是一分也不能少!你要是再敢罗嗦,小心我要你的命!”村长还想再说,结果被他老婆一把拉住,他也无奈。他老婆看拉住了他,便一下跪倒在地,磕头求了起来,税务官甩甩袖子,说:“再给你们十天时间,若是十天再收不起这税,就不要在怪我不给面子!”
说着就同几个脸上带着看戏的表情的骑士走了出去。村长一把拉起了自己的妻子,她还是一脸的惶恐,喃喃对着村长说:“该怎么办啊……”说着就趴在村长的怀里,哭了起来。
十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时间之后,村子里只能收到往日税收的三成,就这样,村长已经和村民们有了诸多不快,整个村子里都是紧张的气氛。就这三成,还都是打猎获得的皮毛肉干之类,并不见得有多值钱。
第十天,税务官带着一队骑兵和若干步兵从村口进来,税务官仍旧是和颜悦色的同村长说话,不过他仍旧是骑着马,没有下来。税务官俯下身子,问道:“老王,税务怎么样了?不会让我为难吧?”村长为难的搓搓手,说:“大人,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税务官脸色一青,对着身后的骑士挥挥手道:“给我搜!”又转过脸来对村长说:“有没有,搜一下就知道了。”他身后的骑士们高兴的叫唤起来,策起马来,伙同着步兵们向村子中走去。他们进入每一家每一户,开始翻腾起来。村民们愤恨的看着这些收税的士兵们,敢怒不敢言。
一个士兵抱出一个精致的坛子出来,这户村民惊声叫了起来:“那是我舅舅的骨灰!”那士兵根本不理会他,将坛子嘭的一声摔碎在地上,果然,里面都是一些骨灰,那士兵用脚扫了两下,看里面有没有藏东西,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吐了一口浓痰在上面,说道:“晦气。”那村民就想上来打他,结果被其他村民拦了下来,只能怒目而视。士兵也不管他,继续在屋子里搜了起来。
突然间,村子后方传来一阵哭声,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声喊着:“官爷不要!官爷不要!”之间一个年轻女子从房子里跑出来,衣衫不整,从屋子里跑出一个士兵来,说道:“给我按住这个小娘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