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就是黄金角,是太阳的星辰武器。”中年大叔翰夏说着。此时的他身上还是胡乱披着一件衣服,左胸是坦露的,龙无转过去仔细的看着,他的胸口很白,根本看不到什么黄金角之类的东西,龙无奇怪的问道:“那黄金角呢?你不是说你没有星属吗?如果不是纯太阳星属的话,你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黄金角的认可的吧?”正是如此,按照华磊的经验来看,必须要有绝对的星属,才可以使星属武器如此明显的表现,直接主动同持有者结合。按照翰夏的描述来说,甚至在结合的那一刹那,太阳的星辰武器黄金角甚至还爆发了一次高等秘术,将翰夏的伤全部治好,并炸开了那道大坝。
至于现在翰夏身上没有特定的星属这也是实话,因为亘白的缘故华磊对星属非常的敏感,从现在看来他并没有感受到实在的东西。
翰夏笑笑说:“不要着急,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现在才讲到一个开始。”
二十年前,在澜州最有权势的肯定不是澜州的总督,而是盘踞在澜州有近一百年的恭顺王府。这恭顺王府原本是翰州的一支望族,但是在帝国统一战中与北陆发生了分裂,从此就带着一支精锐骑军归附了帝国,获得了帝国唯一一个王的爵位。
恭顺王府虽然是澜州上一等一的权势之家,可是并不是每一个恭顺王府的人都过的很开心。在一个柴房里,一个枯瘦的小孩正坐在小板凳上上睡觉。
“阿天!阿天!该死的,又在偷懒吗?!”一声暴吼响起,小孩猛然惊醒,立刻又坐了起来,用手中的斧头劈砍着木柴。
“你要是还没有把手里的活干完,看我怎么收拾你!”那声音不断向柴房这边*近,小孩手中越来越快,几乎手上已经出现虚影,不断的将柴劈好丢到一边。
当那声音的主人退开门的时候,这个名叫阿天的小孩已经收了手,他眼睛往旁边一瞥,用脚踢一条木柴进柴堆。“财叔,十捆木柴全都劈好了,你看一下吧。”门口那个长的非常胖,挺着一个巨大肚子的中年男子眯着小眼睛看了看木柴,说道:“小子,不要想骗我。”他走了过来,看了看原来堆放木柴的地方,再看看这边地上劈好的木柴,看着眼前瘦弱的小男孩,为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道:“嗯,是劈完了,去吧,到厨房领饭,让你娘注意身子!”阿天点点头,恭敬的说:“谢谢财叔!”说完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财叔看着这条小身影,有些不忍的摇摇头。
阿天的两只手上缠着一圈一圈带血的绷带,紧紧的缠着他并不大的手掌。他端着两盘饭菜向一处简陋的屋子走去。他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将一个盘子中的菜拨到另外一个盘子中,走了几步,觉得不妥,又将另外一个盘子上的米饭拨了回来,但是却全让菜盖着,头一盘上,全是米饭盖着菜。
他点点头,将两份饭又带着向那屋子走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里面有张床,上面正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阿天轻轻叫道:“娘,吃饭了。”那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慢慢坐了起来,“阿天,辛苦你了。”阿天脸上露出兴高采烈的样子,说:“娘!我一点都不辛苦!”阿天娘看了看,取了饭多菜少的那一盘,说道:“你正长身体,该多吃些。”说着,便从这盘子中往外赶饭菜,阿天连忙阻止,阿天娘拨了两下,露出饭下面的菜,突然间眼睛红了,生气的说道:“你这孩子!”阿天小心的低下头,说道:“娘,孩儿知错了,娘不要生气。”床上的女子放下盘子,抱着阿天,抽泣起来。
吃完饭,阿天收好盘子送回厨房,又向校场跑去。每天恭顺王府的男孩都会在校场上学习武艺,也是教头们*练家丁的地方。前几天阿天刚从家丁队里好说歹说来到公子队这边当侍候小厮,得到一个旁听的机会。每次他都会提前到校场,将一切都准备好。
一会儿教头就到了,这教头是真正在军队里出来的强者,擅长骑战和弓箭,最擅长的是双手蛮族大剑。双手大剑是蛮族传统的一种武器,只有最勇猛的人才能使用这种武器,舍弃防具,专心进攻。一个熟练的双手大剑士是一个强大的破阵者。
教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阿天凑到跟前,向教头讨教着一些武术上的事情,教头也一一向他解答,并向他示范,不过每一个动作都只做一遍,阿天仔细的记忆着。
过了许久,王府的王子们姗姗来迟。他们一个二个吃的肥头大耳,学起武术来十分勉强。不过教头也知道没有办法教给他们真正的东西,也不强求。倒是需要做示范动作的时候,那些王子们就会让阿天出来做,阿天故意做的歪七扭八的,这些王子们就会轰然大笑,阿天尴尬的搔搔头,羞赧的看着教头。
教头只是叹口气,摇摇头。
待到*练完成了,阿天又会收着这些器具,将它们放回恭顺王府的武库里。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还会在武库里多待一会儿,一边拿着先祖的武器挥舞,一边假想着自己就是那位被记录了上千年的英雄。
在这些武器当中,他最喜欢的是一把黑色的巨剑。他想起教头同他讲的,只有双手剑士才是真正的勇者,只有真正的勇者才能带领军队,制造一场又一场的胜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勇者,但是他知道这把巨剑绝对不是他能用的了的。这把黑剑,是恭顺王府祭祀多年的传家之宝,一直没有什么人能动。
可以说,在武器库的这段时间里,倒是阿天最放松的时候。
这个阿天就是恭顺王的私生子吕天逸。不过这个私生子却是一点权威都没有,甚至比一般的仆役还不受待见。他是王爷年轻时酒醉时,奸污了一个下等的奴婢生下的儿子。也许普通的仆役可以当做没看见,而他,吕天逸,则是恭顺王府脸上的一只苍蝇,只要看到他,恭顺王府浑身上下就觉得不舒服,更那里会给他好脸色看。不过阿天似乎对自己的情况有着深刻的了解,从来不与人恼,更是小心做人,瑟瑟缩缩的样子也让人不耐烦,终究没有多少人理会他们,除了经常同他们接触的人,他们已经完全被忘却了。
在王府中,吕天逸也从来不希望别人称呼他的名字,只愿意别人叫他阿天,特意将他的姓略去,甚至在校场上练武的那几个王子都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吕天逸每天都是笑嘻嘻的,从来也没见过他苦恼或者悲伤的时候,这更让大家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家伙。不过这个孩子非常孝敬母亲,不像府中的那几个王子,都已经烂透了,哪里还有什么好德性。
吕天逸每天都在做着厨房的工作,劈柴挑水,所有的脏活累活基本上都为他保留着,到了下午他会去校场上给那些王子们做小厮,收拾校场或者陪练。只有王府中的武教习才知道,吕天逸心中藏着怎样的苦。
这个少年,必定在夜间的时候还在坚持长时间的训练。他在王子面前的笨拙样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这个天资并不是很好的少年,已经凭借他的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了。
所以面对吕天逸那看似憨傻的笑容时,武教习都会由自心底的一股寒意,只是这是王府的家事,却与他无关,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做好他该做的事情,该教的教完,至于是王子先学好,还是这个心中存着极深的怨念的孩子学好,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这一年,武库中发生一些事情,似乎是有人想偷盗武库中的武器拿去卖,不知道为什么走了水将武库烧掉了一大半,甚至还死了几个人。
恭顺王府是以军事而起的,但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他们不必要再拿着武器穿着铠甲再去战斗,因此在武库中多的是那些陈年生锈的武器。在许多年前,也许这些都是世间难得的精兵,但是多年缺少维护的情况下,如今也只剩一些废铁了。
燃烧完之后,奇异的是在武库的地面上烧出了一个大洞,不知道向下有多深,这段时间里王府经济有些紧张,却也没有仔细修缮,只是将废墟清理干净,并将烧毁的围墙都重新建立起来。值得一说的是,吕天逸和他母亲的房间,正在这武库的附近,从那天以后,吕天逸就开始在废墟中寻找,看能不能给自己找一套像样的装备,毕竟虽然积锈,本质还是很不错的。
还有就是,现在武教习已经开始传授兵器方面的技能了,总是拿着木头的武器跟那些王子们拆招,即使不藏拙,还是几次遇到险境,几乎就被削成了残废,吕天逸必须要找一些护具,否则他实在保不准下次会怎样。
他经常绕过那个被烧出来的黑洞跟前,站在旁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经不住的往下望去。几次想下去看看,都只好作罢。从那时候起,他就开始在王府中收集一些绳子,等待着绳子攒够了,就下去看看。
第二年,澜州发生了史无前例的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