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混黑道,虽说各有各的混法,但以大方向来说,还是离不开势力、人气……,如今正是皇冠势力插足老城区立足末稳急需展现力量的关键时刻,若手下众混混被揍得哭爹喊娘而大失威风,纵使是以皇冠背后有人仗腰本身势力又非同小可,在这朝阳区,还是立不住脚的。
张雷身为原朝阳小混混领军人物,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试想,若收保护费的小弟们都被打得断手断脚,那他们又凭什么镇得住场子?想收保护费,可以,但你老哥都被打得这样了,还有脸来收?我又凭什么让你收呀?
道理虽人人都明白,但要想做到,却必须有强大的实力作后盾——官面上的靠山,本身过硬的实力!二者缺一不可。不然,就是自讨苦吃了。
幸好,目前的张雷似乎都俱备了,无论是本身的能打或是官面的靠山,他都已不缺,现欠缺的,就是行动——反扑,疯狂的反扑!一往无前的反扑……
快速的跑动中,张雷思绪电闪过,对这自小就熟悉的街头潜规则立时就有了头绪。就在将将要穿出巷道口时,停步,转身。
众牲口们见他跑得飞快,本已气喘吁吁的累得将要放弃,这时见他又停下,尽皆大喜,群情奋勇,快步向他逼近。
夹窄的巷道本就不宽,众牲口你挤我拥,奔跑中还畔倒了一人,却是气势不减。
张雷冷眼瞧着,待他们将近,一把把头上的遮阳帽扔掉,大声喝道:“狗崽子们,来吧!”群混混喘着气见了他凶相毕露,一时无人胆敢上前。张雷喝道:“不动是吧,那我来!”话落大步奔出,只手扬起,砰的一声,已有一人中了他重拳倒地。他随势冲入人群,肘撞拳击,掌劈脚踢,只把那一身怪力尽情使出,霎时间又打倒数人。
众混混本是要文的去酒家搅局收取保护费,为防老板使坏窜通警局现场搜身,都不曾带得刀棍等物,此刻在这夹窄的巷道里碰到了张雷这等怪力男,人数上的优势不免就失去了,显得束手束脚。打他吧,这小子红了双眼对放老拳,打他一拳没事,挨他一拳却要直接趴下!扯他的话,则根本不管用,红起眼来的小子犹如一匹发了疯的蛮牛,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好几个拽着他衣服的兄弟就是被他带得飞转,最后被他顺手反手给伤了的。这架,要怎么打?
众牲口不由后悔,早不该嫌椅子太大不好跑扔了的,要不,这架还有的打。
张雷揍人揍得正神彩飞扬,可不去管他们怎么想,再说了,痞子打架向来出手不留情,这时既是占了上风,自是不会留手,左手呼的一拳,击在一牲口胸正中,右手也是一拳,同样啪的一声闷响,再击飞一货。一味的狠打历杀,下手绝没半点顾虑。
只听得“啊唷”、“呵呵”几声惨呼,张雷这一神威大发下,立时放倒了七八名牲口,众混混大叫,前面的人忙忙的往后退,后面的人则没看清楚状况,还在使力往前挤,巷道本窄,顿时拥成一团,喝骂声不断,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场面越混乱,无疑也越给怪力男创造了绝好的机会,张雷此时已不是在打架了,而是纯单方面的虐人,一面倒的虐人。
豪兴大发地,张雷大步跨上,一把抓住一牲口胳膊儿,将硬生生的提起,再手一探,横捏了其小腿,双手发力,猛地舞起,直向众牲口搂头搂脸的乱砸。
身前众牲口痛极大呼,再也顾不得是否要拿人,只管返身就拼力往后挤。但张雷正揍得超爽,那里肯放手?
大喝一声,张雷脱手把手上身子扔前砸人,踏步上前再伸手抓牢了一货背心,猛地发力一举,只手高扬,便把这货当做一大锤擂向众牲口头顶……
又是七八条牲口惨声大呼,东倒西歪中,张雷的身子清晰地显露了出来,双手垂下,在身前微微摆动,双眼通红充血,宛如一尊来至地域的魔神。
才开打不久,众混混便折损了大半。到了这时,人人都已心里清楚地判断出不是这小子的对手,互视了一眼,尽皆往后退。
可惜,晚了。张雷既已存了心要拿他们来立威,怎肯容他们安然脱身找齐了武器来与自己过不去呢?既然注定了是敌人,那么,趁此时一举拿下才是正理。
早已打发了性,张雷大步抢上,在这一伙明显已没有了斗志的混混中耀武扬威,砰砰砰砰砰的一通闷响声中,众混混喊着叫着亡命逃窜。张雷奋起神勇,脚下步子陡然加快,狂野的身影猛向前冲,双拳高举,一阵乱锤乱擂……疾速的打过巷道,身后,是一地的呻吟,手上,则是一最先逃窜的牲口……也应该是最胆小的牲口。
------“……”
“大哥,就这么多了,我能知道的都说了…大哥,你要相信我啊!大哥…”
蹬在一角落里,低头躲闪着痞子的目光,惨白了脸的这牲口急急的说着。在他不远处,是一地的被揍得神智不清的外来混混。
“嗯…我相信你。”痞子阴沉着脸低低嗯一声,却抬脚就把这货大脚踢晕。
“雨哥死了?痿仔也死了?就这么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静静待立一会,张雷哽了哽喉咙,整个人失魂落魄,犹如行尸走肉般地踽踽独行。
如今,整个事情已大致在他头脑中明朗化。
在他们闹了赌场后不久,也就是在风六一把火把百盛歌舞厅烧成了白地后,一场大规模的地下暗势力冲突就此爆发,恶斗了整夜,却在关键时刻被皇冠势力突出奇兵搅了局,风六一派糸当既不敌,就此风消云散。第二天夜里,风六的大酒店也被一把火烧成了白地,随后风六和他手下的精英就集体失踪了。
风六们失踪的那几天,警察在满世界的找他,听街上的传言说是他们和外面来的一个帮派在郊区火拼,死了N多人。直到在警方撤掉警戒后,还是有很多人都发现那里的土都被血染红了,还有很多传言说那天晚上那里和屠宰场一样,到处是人发出的惨叫和哭嚎。听说,听说……
不能自己的打了个寒战,痞子双目之中有泪水潸潸而下,只感全身冰冷僵硬,现在的他可以说完全是心乱如麻,满是酸楚。
这些在街上惹事的外来混混就是在风六失踪后没几天,他们就来了,名义上是市里的皇冠集团公司要在老城区投资,和区里联合搞了个联合开发办公处,街上的这些人就是属于那的旗下。
什么投资,简直就是放抢,张雷这会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只是胡乱无目地的乱走——大错已成,悔之无及,他心已乱。
张雷越想头越疼,真想现在就找到风六,好好的问个明白。
“但愿这事不是因自己而起,不然自己肯定会内疚一辈子的。风哥,你现在究竟在那里呢?”抬眼望向天际的痞子,就在身边的行人不解的目光里。在心中默默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