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玉虚宫大殿的时候,温如玉和几个玉虚宫的长老们就迎了出来,本来以他们昆仑山玉虚宫在天下修道界的实力和地位,根本不用如此重视张道真,这么隆重的礼节倒让张道真有些受宠若惊。
双方见礼后,到厅堂叙话。张道真浅咂了口茶,缓缓道:“温道兄,贫道一向久仰泰斗真人的赫赫威名,今日来贵派打扰,希望能够谈论大道,以资进益。想不到泰斗真人却已经驾鹤西行,真是不胜唏嘘,还望道兄不要见怪贫道的鲁莽。”
温如玉欠身道:“张道兄高义。家师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不敢不敢。敢问一声,贫道从未听说泰斗真人身体有什么贵恙,不知这次是因何而突然辞世?”
这话似乎问到了玉虚宫诸人的痛处,一个名叫泰安的长老胡须一抖道:“张道长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张道真甩了下袖子,冷声道:“贫道同为正道一脉,只是敬仰泰斗真人的威名,才对他的死因关心一二,并非意图干涉玉虚宫的内部事务。泰安道兄如此忌讳,倒是让贫道颇为意外啊。”
温如玉忙道:“张道兄没有恶意,泰安师叔也是伤心过度,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泰安长老“哼”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温如玉又道:“实不相瞒,家师闭关练功之时突然出了岔子,散功而死,连我这个做弟子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话不方便说出去,主要是害怕在天下道友们面前丢了脸面。”
张道真听出果然有蹊跷,连忙追问道:“散功而死?不知道当时可有什么人在场。还有,玉虚宫有没有同样闭关死去的道长?”
温如玉眼睛里的警戒之色一闪,道:“张道兄从何处听说还有其他死者的?”
“贫道也只是猜测的。”张道真用眼睛止住了有些惊慌的许可,淡淡道:“玉虚宫乃是原始嫡传的道门,怎么可能突然出现闭关练功练死人的事,必然是泰斗真人草创新奇道法,一时间没有把持住,才出了岔子。是什么道法出现差错的时候能有如此大的威力,必然不止一个人在操纵,而是多位高人同时演练。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既然泰斗真人遇难,其他的人也免不得有损伤。”
听完张道真的胡言乱语,温如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点头道:“原来张道兄是如此推断出来的,真不愧是高人啊。不错,同时身亡的还有泰山、泰川两位师叔。”
果然!泰斗真人就是那天假冒太白金星抢夺金丹的人,不过他不知道九转金丹还要配合地府阴河之水服用,不仅造成自己散功而死,还搭上了两个师弟的性命。
既然抢丹的人已经找到,而且自食了恶果,张道真没打算再追究,也不打算说破,只是仰天长叹了一声,道:“真是道门不幸。这一轮的天魔大劫只怕难以善了了。”
温如玉奇道:“张道兄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非天魔已经现世?”
张道真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天魔已经在乌市降临。贫道趁着他们刚降临的虚弱阶段,杀了三个。最后的那个魔王机警得很,又吸收了其他三个魔王的力量,贫道万万不是对手,只得设了巧计,与魔王约定十日后大战。今天赶来玉虚宫,正是想向泰斗真人请求援手,一同为天下正道铲除魔王。”
温如玉神色也是凝重起来,探询道:“张道兄确信那个魔王就是此次应劫之人?”
“毫无疑问,不论是那魔王的实力还是出现的时机,都可以证明魔王就是此次的应劫之人。不过他如今实力不足,还需要经过九天的修炼才能达到巅峰,现在正是铲除魔王的大好机会。玉虚宫本来是应对此次天劫的首领,但是现在遭了这个变故,只怕自身的事情都不好处理,不如贫道再去崆峒一行,或者直接到内地去通知正一、全真之类的世俗道门领袖?”
泰安长老大声道:“这话怎么说?虽然掌门师兄死了,但是还有我们这些长老们在,照样可以主持好玉虚宫的大事,怎么能在天下道门面前弱了名头。张道友也不用再跑别的地方了,我们玉虚宫这就传出除魔令,召集天下道门,共同商议应对六十年一度的天劫的问题。”
另一个名叫泰和的长老突然跳出来喝道:“泰安师弟,这玉虚宫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论资排辈也是我来主事。如何安排应对道门天劫,当然是我说了算。”
还有一个长老名叫泰平,他出来打圆场道:“咱们都几十年的同门了,别为这些虚名伤了和气,倒是让张道兄见笑了。”
这种事情张道真哪里敢掺和,连忙拱了拱手,不敢搭话,带着许可先出了门,给玉虚宫的人留下争斗的空间,温如玉一路送张道真到客房休息。
泰平又道:“泰和师兄和泰安师弟的道法修为都难分高下,不过掌门一职咱们历来就默认了如玉师侄,掌门师兄以往的意思也是如此,大家不要这时候生出争执。”
泰和打断道:“已逝的掌门师兄从没有明言过继任掌门的人选,默认如玉师侄的事也是你们想当然的,如玉年轻识浅,如何能操持这么大的玉虚宫?”
泰安也道:“如玉这个孩子天资过人,我们也是很看重的,只是他毕竟年轻,资历浅薄,又没有什么处事经验,难以服众。我这做师叔的也不是贪图这个掌门的位置,只是担心玉虚宫今后的发展大计,不得不主动站出来承担重任。泰平师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这么力挺如玉师侄,还不是想做太上掌门。”
泰平血气上涌,急道:“血口喷人!”
这时候正好温如玉也回到大厅,泰平急忙拉住温如玉道:“如玉师侄,你是掌门师兄生前最看重的徒弟,你来说说你对这掌门之位的看法。”
温如玉躬身道:“弟子伤心师尊逝世,哪有心思再考虑这些。一切但凭师叔们吩咐,弟子莫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