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本想搀扶着陈七,但他就是个死脑筋,就是不需要公孙月的搀扶,用他的话说就是自己的路自己就算跪着也要走下去,公孙月看着这体格高大且性格固执的陈七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也没说要找出开车的人是谁。公孙月要去思月找付思清,陈七本来是不去的,但后来却被公孙月强迫来到思月。陈七刚才出的状况使他的衣裳也变得有些狼狈,公孙月的衣裳也沾有点灰。两人不顾街上一行人那鄙夷的目光,公孙月坐在思月公司门口的地上嘴里含着烟大口大口的吸允着,陈七衣衫不整的跟着坐在地上双眼呆滞的直视前方。
“要和我一起回家看看吗?”公孙月吸着烟随意问道。
陈七不苯但却固执,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死脑筋,承诺过妹妹要闯出一片天下,不是因为以前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人,这是对妹妹的承诺,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个空头支票而已,但认识兄妹俩的人都知道从小无父无母的他们是怎样过来的。他可以用憨厚的外表玩弄世人但却不能欺哄妹妹,一点也不可以。正在想着还什么都没有的的他该怎样面对妹妹时就听见了公孙月的问话。
陈七抬着头有些惆怅道:“回家?”
将已经吸完的烟头丢掉以后公孙月点头肯定道:“是的,回家。”
站在思月大门口的保安见到公孙月将烟头随意的丢在了公司门口,有些恼。公孙月与陈七在这里坐了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看得也有些不耐烦,在保安来看这一个穷人一个傻子坐在这里无非就是想休息一下,休息够了也就走了。但两人在这地上一坐就坐了两小时,这不冷不热的天气也使这名保安有些无趣。摆正脸朝着公孙月的方向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说道:“你不知道这里不能乱扔东西吗?拣起来。”保安指着地上的半截烟头。
公孙月和陈七没有对着保安虎躯一震,听了保安的话公孙月赔礼的笑了笑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去拣半截烟头。陈七抢在公孙月身前将半截烟头拣了起来放进包里对着保安傻笑道:“可以了吗?”
保安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看着两人一句也不说的就将地上的烟头拣了起来,心里也涌出了莫明的好感。现在的这个社会人们都把面子看得太重,今天在这里的如果不是公孙月二人,难保其他人不会和这位保安起哄。上下打量了公孙月与陈七的衣裳一眼,虽说是有点狼狈但那衣裳看样子也不是普通货,叹息道:“没事的话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他不想说什么严重的话打击眼前两人,或许人家是落魄的富贵人家也说不定呢?虽然这种想法有些荒唐,但他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同样不会对那些穷苦之人露出鄙夷之色。
公孙月和陈七对望一眼互相笑了笑,这时一辆在公孙月眼里并不怎样的跑车停在了两人眼前,从车里走下来一个双手抱着鲜花的男子,站在车旁理了一下衣领脸露一丝微笑走向思月公司。男子走过陈七身边时看着陈七那傻傻的笑容再配上他那身狼狈的衣裳,不由露出一副想要呕吐的样子连忙避开,道:“哪来的要饭的?保安呢?保安。”
随着男子的喊叫先前那个保安小跑到了男子身前,抱着鲜花的男子指着陈七的方向道:“你看看,这种人你怎么让他们呆在这里,让他们滚吧!”
保安听了男子的话走向公孙月叫他们先行离开,陈七一直保持着微笑看向保安。男子见二人不愿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离陈七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包里掏出一个皮甲子,从里面抽出一张十块钱的RMB丢在脚边,厌恶道:“拿着钱滚吧!”
保安看见了男子的举动,也是非常厌恶的看着男子。公孙月就像没看见男子一样斯条慢理的掏出一根极品中华放在嘴边点燃后大口大口的吸允了起来,男子明显不认识那是什么烟,见一个穷人一个傻子对自己无视,怒道:“我出来之前不想看见他们,否则你就等着收拾包袱滚出思月吧!”
好像这思月就是他开的一样,公孙月听到这里开口道:“你凭什么?”
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在替公孙月惋惜,看着公孙月嘲讽道:“就凭这家公司是我女人开的。”
听了男子的话公孙月正欲将香烟放在嘴边的手停了下来。“曹格,你说什么?”一声娇呼从思月门口传了出来,被唤作曹格的男子听见声音回个头去立马换上一副笑脸,献媚道:“思清,我等了你好半天了。”
说着就举着花朝着付思清走过去,曹格走在付思清不远处还没停下身子时就被付思清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被打了一耳光后曹格先愣了愣,随后慢慢的转头看向付思清。
啪!付思清嘴角慢慢渗处鲜血,曹格看着付思清骂道:“婊子,我的耳光不是你有资格扇的,说你是我女人是看得起你。”
就在这时曹格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慢慢的离开了地面,他挣扎着扭过头去正对上陈七那明亮的双眸,大吼道:“臭要饭的,放老子下来,不然有你好看。”
公孙月皱着眉走向曹格,道:“你是干什么的?家住在那里?”
曹格听着公孙月平静的语气,被陈七提在空中的他费力的挣扎着想要对公孙月说着什么。公孙月眉头一皱,道:“说。”
曹格见不管怎样挣扎那将自己提在半空中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的痕迹,看着公孙月道:“我是干什么的?你问她吧!她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说完指向了付思清。
公孙月听了曹格的话慢慢走向付思清轻轻的摸着那被曹格打的半边脸,温柔道:“疼吗?”
付思清摸着脸咬着嘴唇,使劲的摇头道:“不、不疼。”
如果不是公孙月懒得多看曹格一眼,又或是见到付思清后快一点来到她身边的话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他现在对着付思清却是什么也不想说了,因为那些都是废话。他给过她什么?除了为自己担忧外最多的就是思念。
“右手。”公孙月看着付思清突然大声的说道。
“啊!啊啊啊~~”在公孙月说出右手时陈七就已经将曹格的一支胳膊拧断,听见骨骼被捏碎的声音付思清坚强的抬起了头看着公孙月道:“算了,我们走吧!小梅挺想你和她哥哥的。”
原本面对付思清本就有着些许愧疚的他本来是没有办法拒绝她的,可当听见她说算了时,公孙月心中那股无名之火就冉冉升起直至头顶。难道在她眼中除了不想帮自己找麻烦外就从没相信过自己有保护她的能力吗?看着眼前自己的女人被人用那肮脏的手指拍在脸上他还能无动于衷吗?看着付思清现在还残留着痕迹的脸郏,那精致的脸蛋就连他自己哪怕多用一点力也舍不得去触碰。
付思清被公孙月盯着看了半响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公孙月声音颤抖的说道:“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也没得到,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付思清凄然一笑,无言的摇着头。
见了付思清的举动,公孙月突然大吼道:“我很难受,这太沉重,压得我甚至连喘息也快做不到。”公孙月的话刚说完整栋思月大楼已经被笼罩在无尽的黑夜之中,随着公孙月那长久以来一直被压抑着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爆发,被笼罩在黑夜之内的范围越来越大。
这时的公孙月已经被那爆发的压抑冲破理智,只是本能的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疯狂的撕咬着什么。突然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看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悲哀的玩笑,摧毁一切吧!让这些蝼蚁般的人们陷入绝境,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正的知道什么叫绝望。”
听着不断的重复的这句话,公孙月失去理智的喃喃道:“我要摧毁,我要摧毁……”此时的公孙月仿佛一个从地狱凯旋的恶魔站在无尽的黑夜之中潜意识的对着地面不断重复着一个撕咬的动作。
“月儿,希望贯穿着始终,那是一种带着感恩而生活的心才能发现的美,生活中不缺少美,但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这时公孙月听见了一个陌生且带着点沧桑的声音,听见这个声音后公孙月的脑子越发的乱了起来,他双手挤压着头快乐并痛苦的呻吟着。
“月,你心中有什么?”陈七那憨厚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响,接着又是冷睿的声音道:“死亡将我拒之千里换来的却是我与你的近在咫尺,我愿意当你的垫脚石。”
慕容华嘲笑道:“你始终跳不出他的五指山。”
白若水有些苦涩的微笑道:“月,你又要离开了吗?”
付思清流着眼泪道:“为什么你带给我的总是漫长的等待与苦苦的思念?”
陈寒梅担忧道:“阿陈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吴西叹息道:“你终究还是输了吗?”
小伟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道:“我从来就没看好过你。”
许许多多的人出现在公孙月脑海中,公孙流云与师燕等人都随着纷纷出现在他的脑海。这些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有失望、有悔恨、有不舍、有担忧、有不屑,看着这些人各种各样的表情,公孙月最后一道防线完全破碎。
我是谁?他们是谁?他们在笑我吗?为什么要笑我?我这是在那里?咦?这是……谁?
这时的他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背道而驰,往东边离去的男子一脸的哀伤,往西边离去的男子一脸的悔恨。
突然从两个背道而驰的男子中间出现一个非常熟悉的嘴脸,仔细一看那不就是自己?公孙月看着‘自己’残忍的笑着向他走来,不由退后两步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自己’走到他身前还不到一米时就像是被一阵风吹过似的身影恍恍惚惚的最后终将烟消云散。
“哼,废物,太子不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主宰,那是你望尘莫及的。”公孙月突然见到皇甫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见到皇甫义后他就像是清醒了过来,在这一瞬间那无尽的黑夜突然被一阵刺眼的亮光慢慢吞噬着,这最后一刻公孙月慢慢的闭上双眼失去了知觉,但还是听见一个声音道:
“朕不死,你永远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