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无尽的黑夜慢慢的退却以后,不远处的一栋楼顶上有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嘴里嚼着口香糖,拿着一把狙击瞄准了公孙月等人的方向,年轻人忽然将狙击移开向着公孙月等人的方向笑了笑便离去。同时魅影和端木也在不远处看着那名狙击手离去,而后将视线转移到公孙月等人的方向,端木道:“你说那个人会来吗?”
魅影看着被陈七背在身上离去的公孙月道:“这是他们小一辈人的争斗,或许在那个人眼里只有贺龙吧!”端木将视线收回迷人的笑道:“呆子,你好像对贺教官不怎样友好。”魅影挪动脚步向另一个方向离去,端木站在原地轻声的微笑道:“公孙月?恩,我看好你。”
皇甫义靠在一辆吉普车旁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万里长城,长城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创造的伟大奇迹,是中国悠久历史的见证,它与天安门、兵马俑一起被世人视为中国的象征。九千岁慢慢的从车里走了出来没有弄响一点声音,他知道眼前当这个从来都是面带笑容的男人来到长城时自己就要收起以前的玩世不恭了,这个男人开新或是不开心都会来到长城外观望一番。
皇甫义始终没有将视线从万里长城移开,真心的笑道:“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若不是它,我真不敢想象中国现在会是什么样,二千多年来秦始皇被大多人视为暴君,人们批评他焚书坑儒、修长城、广建宫室,大兴土木,亦有人赞扬他为“千古一帝”,肯定他开统一之局、统一度量衡、奠定中华版图之贡献,其中的曲折谁又说得清呢?”
九千岁听着皇甫义的一言一语什么也没有说,沉默了一会皇甫义又接着道:“尉迟,我让他回来了。”尉迟自然就是这个九千岁。
九千岁听了皇甫义的这句话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但皇甫义知道甘心帮了自己几年的他有多恨那个人,甚至就连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欢那个人所以才让他去国外生活,因为公孙月的出现已经让他不得不这样做,皇甫义口中的那个人才是太子手中真正的王牌。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后背上背着一个吉他包最里嚼着口香糖朝着皇甫义笑道,他的笑很纯真看不出一点杂质,穿得也很简单。在皇甫义的记忆中这个一天到晚就背着吉他包、嚼着口香糖的男子从来就没有换过衣裳,从认识开始这个男子穿的衣裳就永远是一套黑色的休闲运动装。曾经几次皇甫义都要求他换其他的试一试,不管什么都听从皇甫义吩咐的他独独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异常坚决。
看着身背吉他包的男子那沐浴春风般的笑容向自己走来,皇甫义也放下了心结微笑的看向男子,九千岁从男子出现以后就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此时此刻没人能够看见九千岁的表情。背着吉他包的男子走在九千岁不远处时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变得阴沉了下来,道:“滚开。”
话音刚落九千岁就被男子生生推到几米之外,被推开之后九千岁低头咬着牙像是在做什么挣扎,在皇甫义笑容有些扭曲的时候九千岁突然抬起头恨声道:“司马俊杰,你想打架吗?”被唤作司马俊杰的男子眉毛轻微一挑,扭过头来朝九千岁的方向看去平静道:“阮尉迟,你真以为你可以活到九千岁吗?”
两人就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阮尉迟还想说什么时皇甫义撤去笑容平静道:“要闹,滚远一点。”司马俊杰在扭头朝皇甫义望去时已经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上前道:“啊!我差点忘了这里是你的圣地。”皇甫义没有理会司马俊杰抬着眼皮朝阮尉迟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面红赤耳的知道再在这里呆下去有些为难二人了,不舍的看了这真正壮观的长城一眼,惆怅道:“回去准备一下吧!”
这时在市中心的一座极为普通的房屋内,公孙月紧闭着眼躺在一张粉红色的小床上,边上有一男一女仔细的看着公孙月。突然走来一个女子焦急道:“哥,不去医院真的可以吗?”
“他与别人不同,你不是也没在他身查出什么毛病吗?”陈七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公孙月平静的说道。
付思清听到陈七的话后一想到那无尽的黑夜就毛骨悚然,眼神复杂的看着公孙月。陈寒梅见付思清有些呆滞唤道:“付姐姐,付姐姐,你怎么了?阿陈哥一定没事的。”
付思清刚想回答,公孙月就像是很精神般的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天花板。陈寒梅看见后立即道:“阿陈哥,你醒了?阿陈哥?”
陈寒梅见公孙月睁大双眼没有丝毫反应,于是又有些焦急的叫唤两声,付思清这时也跟着凑了上去紧紧的握着公孙月的手。公孙月这时有了反应,扭过头来看见付思清以后便再没有移开视线,回想起付思清的说出句话时的无奈。
付思清见公孙月盯着她看,她也毫不避讳的与公孙月对视着,陈寒梅见了两人那含情脉脉的目光后还想说什么的她将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拉了拉还像石头般杵在原地的陈七一下,陈七疑惑的看了看妹妹一眼,没有要离开的迹象。陈寒梅趁这时间多看了公孙月几眼,然后再也不管什么拉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的陈七就走出了房间。
陈七被拉出来以后,疑惑道:“小梅,你干什么?”陈寒梅有些无语的看了陈七一眼道:“难道你想留在那里当电灯泡啊?”陈七看着若无其事的陈寒梅,突然摇头道:“这样不好。”
听了陈七的话后陈寒梅就像是没听懂一样,用手指戳了陈七的手臂一下嗔道:“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便转个身向厨房走去,在转身的刹那那清澈的眼睛立即布满了水雾。陈七说什么她不是不懂,恐怕就是陈七对他自己的了解也没有陈寒梅多吧!看着这个自己的哥哥平时傻傻的,其实她知道陈七这都是为了她。要是没有她这个负担陈七根本不会窝在那乡村僻壤,陈七是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她这个当妹妹的更清楚,同样妹妹的事也别想瞒过他这个哥哥。
看着陈寒梅向厨房走去,陈七转过头去看着公孙月所在房门的说道:“这是孽缘吗?”
房间内。公孙月与付思清对视半响后终于扭过头去看向别处,付思清见状抿嘴一笑,手上更是用力的握紧了公孙月的手目光呆滞的轻声道:“我知道你很累,所以我才不愿再给你增加负担,如果我对来说只是一个无形的压力那我会离开你那曾经一度让我享受到温暖却宁愿自己饱受风霜的臂弯,离开因为我比任何更加爱你,在等待的这段时光里其实它不光是一种艰熬也是一种鼓励,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就只是有时候会忽然想到你那菱角分明轮廓然后又忽然的掉下眼泪,每当我掉下眼泪时我就会很恨我自己没用,若水不也是和我一样吗?为什么她能做到的坚强而我却不能?没关系,这一世的离别只要能够换来下一世的厮守就好。”
当付思清流着眼泪平静的述说着这一切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给紧紧的握住了,她抬起头见刚才被自己握住的手现在又反过来将他紧紧的握在那宽大的手心里,付思清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看向公孙月,只见他始终都是将头扭向别处。付思清看着公孙月的侧面凄然一笑想抽出被那紧握着的小手,抽了半响也没抽出来。
这时那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松开了付思清的小手,付思清虽然心中已经有做了准备,可当公孙月松开手掌的那瞬间她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的蛰了一下,她将手慢慢收回看着公孙月的侧面然后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半响后付思清睁开双眼看着公孙月心道:月,下一世我还是可以记住你的容貌。
公孙月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后,那熟悉又附带着节奏的脚步声就像是在敲击着他的心房一步一步的远去。公孙月慢慢的扭过头来,脸上的青筋鼓起,双眼布满了一根根细小的血丝,那双眼就像是血丝拼凑而成似的,望着那关上的房门声音非常沙哑的说道:“生离吗?朦胧的日月。”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公孙月看清来人后将头扭向别处。陈七走到公孙月的床边站了一会道:“小梅叫我告诉你,明天付小姐会去参加一个舞会。”说完后陈七盯着公孙月看希望他有个反应,但公孙月就像是没听见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陈七在公孙月的床边静静的站了一会,忽然挪动脚步向门口走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道:“我明天会带着小梅回去。”说完便关上了房门。
听着陈七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公孙月在床上瑟瑟发抖,如果生离是朦胧的日月,那死别又是什么呢?影子落在水里,话语落在心里都是那样的毫无痕迹,公孙月将被子把自己完全笼罩在里面。
陈七背靠着房门仰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时候陈寒梅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屋里,她从没见过自己的哥哥这样过,好像很累似的。陈七还是用那副傻傻的样子仰着头,陈寒梅走到他身前小声的叫唤了一声:“哥。”见陈七没反应陈寒梅也站在陈七身边自言自语道:“付姐姐会不会是和阿陈哥吵架了?不可能,阿陈哥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陈七突然将手搭在了陈寒梅的肩上,皱眉道:“让他自己挺过来。”陈寒梅从来没见过陈七这个样子,看着这个即使被渔村里那些村民戳断脊梁也不愿弯腰的哥哥,她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陈七靠在房门前突然道:“你知道在那里参加舞会吗?”
她不知道陈七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也不多就点点头承认。陈寒梅点头后陈七就拖着那两米的身高走向一个饭桌,上面摆满了陈寒梅亲手做的饭菜,陈七到桌前直接坐了下来苦笑道:“很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
陈寒梅看着这个有着巨人般身高的哥哥,她在这一秒突然觉得这个经常拖着两米身高在外面奔波的哥哥有些累,或许是与他身体的负重是成比例的。陈寒梅有些不忍的说道:“那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还有阿陈哥。”
陈七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无奈道:“不知道以后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到你做的饭菜了。”说完不再理会陈寒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顿饭吃下来后桌上的菜已经全部被陈七一个人吃光,陈寒梅知道陈七其实早就已经吃抱了但却死撑着将菜全部吃光,看着吃得很香的陈七她也很开心,虽然公孙月不能一起出来吃有些遗憾。
陈七吃完后站起来看了公孙月所在的房门一眼,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完便迈步向外离去,正在收拾饭桌的陈寒梅见他要走叫道:“你要去那里?”
陈七的身影已经离开房屋,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说道:“别进去管他,真正的关心应该是严冷的微笑,明天带我去付小姐参加的那个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