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两个和尚开始还有些陌生的公孙月赫然想到那个睡在街边的老和尚,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百里艳看着气氛也些不寻常慢慢的走进公孙月站在他身旁。两个和尚不为所动,道:“法号苦心,法号苦海,听师叔之命,我两前来带七杀星君往返,不知施主能否行个方便?”
眼前的两个和尚耐心十足的静静等着答复,公孙月没有理会和尚,道:“这次的表演是我替燕子准备的,你代她收下吧!”
百里艳猛然抬头看着他的侧面,随后慢慢的退到一边。无论百里艳有多么厉害,此刻的她只渴望得到眼前这个男子的保护,他那看似弱小却坚韧不拔的身影现在就像是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在他的身后总会有种莫明的安全感。
公孙月非常缓慢的抬起双手,就连双脚也像是在地上勾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道:“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人刚我柔谓之走,我顺人背谓之粘。动急则急应,动缓则缓随,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太极。”
话刚说完便划着步伐向两和尚行去,看似缓慢的一拳打向法号为苦海的和尚,苦海微微侧开身子不停的躲避着。苦心在一旁没有插手的意思,道:“黄帝隅行于坡前,看见蛇鹊相斗紧相连。鹊攻尾,首来救。鹊攻首,尾相援。鹊攻中,首尾连。黄帝一见非隅然,从此留下太极拳。”
这时公孙月与苦海身体相撞,四目相对,苦海轻描淡写的道:“破!”
两人同时分开,这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些街头卖艺的讨生活罢了!而且搏斗得如此精彩,人群们纷纷大声拍掌叫好。一个穿着破烂,肩上扛着一根木棍的乞丐从人群外挤进,正看得精彩的人们对着乞丐连连叫骂。穿过人群之后乞丐蹲下了身子静静的关注着公孙月与苦海的战斗,偶尔摇头叹息,偶尔点头微笑。
“我来助你。”苦心突然跳了出来与苦海并肩而站。
人群们有的唏嘘不已,有的则吹起了口哨像是在替谁助威。公孙月这时忽然又换了另外一个动作,道:“意正身直,松肩气下,气力贯通,三盘连进;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苦心有苦海对望一眼,两人相视摇头一笑,接着同时用身体向公孙月撞去。看到这里,公孙月面无表情,全身用力一震,地上即时龟裂开来,毫不躲避的与两人撞去。
技巧与技巧的搏斗,肉体与肉体的撞击,引来了更多围观的人群,在旁纷纷拍手叫好,就恨不能上去比划两招。也有些懂一点的人看了之后都在替自己摇头叹息,有的则认为眼前的搏斗不尽真实,像是作假。
一记贴山靠将两个和尚撞散,接着毫不停顿的对着苦海又是一个鹤步推。两个和尚虽说不上狼狈但也被打得连连摆退,苦心整个人突然蹲起了马步,双掌合并,喝道:“临、兵、斗、者……”
每喝出一个字,在场的众人都感到异常震耳,都将双耳堵住。这时坐在地上一直关注着战局的乞丐动了,也没看走几步就到了无知眼前,抬起木棍轻轻的敲在了苦心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脑袋上,道:“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妄为和尚。”
九字真言被人打断,苦心异常警惕的看着衣着破烂的乞丐。苦海来到身边,双掌合并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乞丐又重新将木棍扛在肩上,不屑道:“做作。”
两个和尚没有动怒,平静的看着眼前来历不明的乞丐,在人群之中若是真将九字真言施展出来,恐怕就连那个整日只知道睡觉的老和尚也不会原谅他们吧!苦心想到这里暗恨自己,居然陷进去了。抬头看向公孙月,道:“领教了。”
乞丐忽然大声讥笑,豪气冲天,道:“和尚总是将慈悲为怀挂在嘴边,你们有几人做到慈悲了?回去再修炼几年吧!”
两个和尚居然非常听话的点头,道:“听施主教诲。”说完,转身朝人群走去。
公孙月看着眼前的乞丐,慢慢的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转身朝百里艳走去,道:“今天的表演,只属于燕子。”
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感动人心的话语,两人并肩走出人群,百里艳弱弱的伸出手想要去挽着他那并不是很结实的手臂,但又怕自己会被这其中的感觉给迷惑得不能自拔,叹息一声,想要放下的手却被什么给紧紧的抓住。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公孙月回过头用沙哑而又清晰的声音道:“你说燕子她真的看见了吗?”
“看见之后,她,笑了。”百里艳侧过头去,轻声说道。
公孙月突然又将她紧紧的抱着,道:“我不累,就算把燕子的一切背在身上,我也不累……”
少了之前的妩媚却是另外一种纯真,将头侧在他的左肩上,此刻只感到是那么的平静,街上的吆喝声、汽笛声都听不见了,不由自主的搂着他的身体,不管以前或是未来是怎样,现在的他,现在的公孙月,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背着百里艳在街上来回走着,两个就像是一队普普通通的情侣,静静的靠着他,将耳贴在他的后背上倾听着那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心跳声。越发的感觉到疲惫,渐渐的闭起双眼,带着丝丝微笑进入梦乡。
賀龙不知何时站在那名乞丐身边,陪同着他看着公孙月的身影慢慢消失后,道:“对他的看法有没有改变?” “无论如何不都是一样的吗?就连10年前的你也不能让我听命于你,我的原则没人可以撼动。”
直到乞丐的身影消失之后,賀龙一个人站在这刚才经过激烈战斗的地方,道:“一定要打败你吗?呵,难度可真是不小。” 这个乞丐在别人眼里兴许就是个连吃饱也成问题的废人,但在賀龙眼里意义就完全不同,就连自己在武力值上也无法将他虏获,黑血从创建以来,从来就没有人脱离过组织的管辖,独独这个穿着破烂的乞丐是个例外。他没有在黑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却能让黑榜之上的异类闻风丧胆,曾经的黑榜之首在他手里连三招也接不了,10年前尚且如此,现在呢?现在你又到什么程度了呢?被黑榜之上的怪物们赋予一个美丽的外号“雷葬”,全名巫马臧。 想到这里摇摇头,正欲离去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道:“10年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老朋友。”
賀龙摇头笑了笑,转个身子看向来人道:“我这不是已经出现在你眼前了吗?”
两人就向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般互相对视,放声大笑。笑声又引来了一大批人群,皇甫伊人眉头一皱,道:“换个地方吧?这里,看着揪心。”说完两人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从人们的眼中忽然消失。
“哎!多希望再与你去东京大闹一番,只是却依然不得见北上家的那个人,真是可惜,还想与他在东京切磋一番呢。”賀龙站在全是树木的林子之中,不远处用肉眼可见的长城就像是象征着中华人民永兴不衰的中国龙,他们二人将以这无边长城来见证今日的一战。 皇甫伊人听后,笑道:“是啊,是挺可惜,北上安秋,号称东京继最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第二人,也不知有没有掺水的成分在里面,支那人本来就是那样的恬不知耻。”
两人对视一笑,賀龙道:“不过无所谓,在我心目中你可是比那人妖的分量更重啊!” 都停止了笑声,警惕的注视着对方,两人都很清楚,对方每个一细小的动作都能将自己置之死地,虽然身处与大自然中但两人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重。皇甫伊人的右臂不自主的轻微抽动了一下,一根干枯了的树枝突然迅速朝皇甫伊人飞去,賀龙的身影闪电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皇甫伊人的身影忽然消失,反出现在賀龙身后挥出带着丝丝火焰的一拳,賀龙迅速蹲下了身子甩出一个扫堂腿之后暴喝一声,接着又是一个连环踢。 而賀龙周边忽然烧起了阵阵火焰,但就是近不了他的身,朝着皇甫伊人一记寸拳,正在拳快到皇甫伊人脸郏时他迅速的收回拳头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皇甫伊人的身后。 皇甫伊人此刻与皇甫义非常相似,都是被火焰包裹着全身,只是他的火焰浓度更密,颜色更深。
刹那的猛攻之后賀龙退到了一边,两人紧紧相视,賀龙率先大笑出声,道:“十年了,我都快忘了,哈哈哈……” 他们的战斗从来就没有结束过,不管賀龙消失10年还是20年,战斗依然持续,皇甫伊人随着賀龙的笑声跟着大笑了起来。天空暗淡,忽然下起了米粒般大小的雨滴,难道这两个吃尽了苦头,也享受过生活的男人今天注定只能存活下来一个吗?就连上天也替他们惋惜。 皇甫伊人身边的火焰丝毫不被雨水影响,他大笑道:“就连上天也在帮你,今天若是我输,那心高气熬的小子就拜托你了,就当是替你的老朋友做最后一件事吧!”
“你倒是走得没有遗憾,我可就苦了……”賀龙也跟着轻笑几声,两人短暂沉默之后,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打在賀龙身上的雨水慢慢的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防护罩。 他看着眼前的皇甫伊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两人虽为对手,但却彼此惺惺相惜,愿望是结了,但赢的人便要背负上遗憾了。
賀龙慢慢的抬起双手,雨水忽然形成两个小水球在他手上蠢蠢欲动,賀龙忽然严肃起来,看着皇甫伊人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老朋友,我会的。” 两个将战斗拉长到十年之后的男人同时跳起,在空中相互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