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一直在不停的改变,皇甫义越发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万里长城,想要抒发一下心情却不知从何处开始,与公孙月的那一战深入心扉,明知再让那人继续的成长下去将会是心中永远的刺头,但对这还稚嫩的的幼牙依然无能为力,现在顾虑越来越多了。皇甫伊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像是再说遗言般给自己说那么多。
“我这辈子最欣慰的就是将你送出第九处,黑血恐怖吗?不,相比之下第九处更恐怖,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一个人一辈子不会只做好事,也不会只做坏事。水是善良的吗?没有它的滋润万物将不复存在,但水也同样掩盖许多生命,错与对只在你对事物的本质抱有什么样的决心,我与他争斗十余年,不是因为他与黑血的关系,而是因为他让我回到年轻时的感觉,义儿,你也一样……”
在那一刻皇甫义终于低下头,双手死死的揣着衣裤,轻轻的叫出了一声“叔叔”。
“在想什么?”皇甫义不知道司马俊杰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赶紧将脑海中的事物抛开,淡淡道:“没什么。”
两人坐在石头上各怀心思,见司马俊杰突然变得和以前不同了,调侃道:“怎么了?你也有心事了?”
司马俊杰摇摇头,皱眉道:“这两天总感觉有点不对,可那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或许……,哎!”
为什么会有人说皇甫义是带着笑容的面具在生活,因为不管什么时候皇甫义脸上笑容从没消失过,但戴着面具被人一眼就看穿了这不是最高明的伪装办法。从认识司马俊杰开始,就连皇甫义也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一个面具在生活,说玩世不恭吧!可他在对自己看中的事物上又异常执着,说是装作无所谓吧!他又做不到高人那种坦然自若的样子,戴着面具生活的他却连身边最亲近的人看不穿他戴的到底是什么面具。
又或许他没有戴,他本身就是那种多重人性的,直视着前方,道:“俊杰,我知道你讨厌我,我无论何时都在压制着你,但我也知道,你不比我差,我不压制你的话我怕我会翻在你的手上,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做不到放松警惕,哪怕一刻也不行,我不会强迫你,我的时代或许就快要陨落了。”
司马俊杰就像是没听见般在身上摸来摸去,掏了半天后终于掏出两颗口香糖,递了一颗给皇甫义,笑道:“试试吧!我知道你不爱吃这种玩意儿,可有的事就总喜欢强迫你去习惯,习惯了以后便再没有什么可以难到你,无论爱情又或是友情,甚至亲情不都是要试着慢慢去习惯吗?”
接过司马俊杰递过来的口香糖,皇甫义怔怔发呆,之后笑笑,将口香糖放进嘴里,两个在北京城牛B哄哄的男人此刻坐在万里长城前嚼起了口香糖。
司马俊杰收起笑容,看着前方道:“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又或者是说我没有试着习惯去讨厌你,我没有什么强大的身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两个老的为了让我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狗犊子吃饱穿好,日积月累的终于搞垮了身子,那时候我能怎么办?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若不是你花钱帮忙将两老葬了,兴许我这狗犊子连最后一点孝道也不能尽呢,我全家的人都喜欢黑夜,因为黑夜来临后就可以放下手中的活在家休息,当我看着别人家的孩子穿得漂漂亮亮时就吵着二老也给我买一件,这不?买了一件我到现在还舍不得扔呢。”
听到这里皇甫义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喜欢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衣,或许以前真的是自己不了解他,还总是担心他将自己推翻,想到这里他突然放声大笑,自己居然也起了小人之心。阮尉迟战死,百里艳继而离去,皇甫伊人舍身寻人,身边的人都慢慢的离开了,唯一说得上话的只有坐在旁边的他,可自己在两分钟前居然想要动手杀掉他,我也被权利给控制了吗?
看着皇甫义放声大笑,司马俊杰慢慢闭上双眼,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没有输给任何人,却被自私给蒙蔽了。”
房屋中的血迹已经被端木清理干净,百里艳站在房间外不知道该怎么办,端木坐在一边傻傻的吃起了糖果,或许刚才陈七表现出来的强悍让端木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一边吃着糖果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要是被谁看见他这样,谁也不会相信他是个正常人。
房间中陈七醒来后一直站在公孙月身后,完全清醒的陈七对刚才发生的事记忆忧新,见着鲜血的他却是怎样也控制不住自己,直到见了公孙月的身影之后才平息下来。唯一还没醒的就只有吴西,他吸着烟静静的等待着。
吴西慢慢睁开双眼,站在一旁的陈七见后愧疚道:“他醒了。”
公孙月朝他望去,吴西挣扎起坐起身子,想到什么看了一眼陈七见没什么问题,又看向公孙月,这一看就是一声惊呼。公孙月见他朝向自己惊呼,微微皱眉。吴西忽然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他是不是疯了?这是陈七现在唯一的想法,明明就能看见的他说些什么胡话?又不是瞎子,吴西这时道:“灵魂、灵魂,我看见灵魂了。”
吴西赶紧的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打开房间门,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的百里艳被吓了一跳。吴西就像是没有看见百里艳般冲出房屋,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惊恐的睁大双眼,慢慢的就像是秃废一般软在了地上,突然脸色苍白的呐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跟着出来的几人见吴西这副模样,端木看着纳闷,道:“他是不是给吓傻了?”
想到吴西刚才说看见灵魂,公孙月走上去搀扶着他,道:“看见什么?告诉我。”
“灵魂!灵魂!有好多,他们在哭,他们在对着我哭……啊,别过来。”吴西没有站起身,坐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啪!公孙月一个耳光扇在吴西脸上,被打了一耳光之后吴西开始有些发愣,接着疑惑的看向公孙月。看着吴西现在的样子,会有人联想这是那个隐忍负重的蛰在皇甫义身边一年的人吗?吴西现在的样子被人看见恐怕就连5岁的小孩也会笑话他,知道吴西的变化公孙月也于心不忍,双手按在吴西的肩上,道:“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吴西呆呆的看着公孙月,就连身边的几人也被公孙月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弄傻了,全部的目光都落在公孙月的身上。百里艳在一边弱弱的叫了一声,道:“无泪……”
公孙月慢慢的将吴西搀扶起,与他擦肩而过时低声道:“挺过去。”说完便朝着人群走去。
百里艳向着他的背影慢慢的跟了过去,陈七也想过去时端木走在他身边,道:“你想去当电灯炮吗?真是……”想骂他傻子,却回想到刚才那恐怖般的情景,赶紧收住口上下打量了陈七一眼,摇摇头走进房屋。吴西在门前呆呆的站着,陈七最后还是选择不跟上去,守在了吴西身边。
与常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也有人的七情六欲,也同样的在人群中穿梭。渐渐的就好像双脚下意识的挪动般来到了思月公司的不远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仅凭那个女人一点幸运再加上更多努力换来的大楼,站在不远处怔怔发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男人心呢?有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连他本身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在驱使着自己的心,还是那颗心在驱使着他,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明明感觉到自己对那个女人很愧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她选择离去。但真的是这样吗?就连这一世的债也无法还清的自己在来世又怎么给她幸福?自己却还大言不惭的对她许下什么,承诺不过是在为分手时做出的准备而已。
“你觉得很对不起她,对吗?”
百里艳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前,接着道:“其实无所谓愧疚,无论一个女人有多聪明,在爱情面前她的智商将会是负数,甚至会为了爱人的一句话耗掉自己的一生,你能与白若水缠绵为何不能与她厮守?还是那颗摇摆不定的人心在作祟呢?一个女人,当她看见你身边有其他女人却依然执迷不悟时,那她对你的爱就是盲目的,另一种则是无私的……”我同样也是!她在心里这样补充道。
没有回答百里艳的话,因为他看见了慕容华正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等待着什么。转身,道:“无论怎样,她也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看着说出这句话时面无表情的公孙月,她忽然有些忌妒付思清,因为无论如何付思清这辈子在他心目中都有着不可动摇的位置,若是不然,他又怎会将自己的来世许诺出去呢?如果付思清拒绝了选择的权利,这个男人又该怎样面对她呢?
百里艳一言不发的跟在公孙月身后,正在这时眼前突然出现两个小和尚,对着公孙月先是鞠了一躬,道:“阿弥陀佛,听师叔之命,我两前来带七杀星君往返,不知施主能否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