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黑风高,荆州军营寨中,稀松在点着几盏灯,所有的帐营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风儿不时吹起,旗杆上高挑的灯笼,一晃一晃,令这个夜晚多了丝光线。
偶尔一二两鸟叫,打破夜的宁静,却反而让夜更加寂静。
“布谷,布谷——”
又是几声鸟鸣之后,几个蛮兵鬼鬼祟祟的钻出树林,朝远处挥了挥手。
很快一队人马,悄悄潜伏而来。为首的赫然是几次败在赵云手下的蛮将沙摩柯,他带着一千士兵,人含枚,马裹蹄,悄悄的杀向荆州军大营。
的确没有被发现后,沙摩柯一声低喊,“上!”
瞬时,一千蛮兵举着火把,在沙摩柯的率领下,杀进大营。
“报告大王,营中一个人也没有。”
冲在前面的几个蛮兵没有在营帐中发生任何人,立刻回来报告。
“啊!一个人也没有?”沙摩柯大惊,“中计了,快撤!”
二千蛮兵正要后撤,突然四面火光大起,赵云率军杀来。
赵云将手中的龙胆枪一摆,高声喊道:“沙摩柯,你中军师之计了,快快受降吧!”
沙摩柯碧眼圆瞪,气得一阵哇哇大叫:“休想,赵子龙,我今天和你拼了。”沙摩柯抡起铁蒺藜骨朵拍马杀向赵云。
沙摩柯面如噀血,一双碧眼幽光闪闪,活象一个绝地阎罗。赵云英俊潇洒,威武不凡,宛如天降神将,手中银枪点点,八面威风。
两人交战在一起,沙摩柯虽然力大无穷,蛮劲横溢,简直就是头发疯的公牛,可赵云的枪法出神入化,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轻灵而飘逸。
这套枪法看似轻柔,其实是霸道之极,罡风强烈,再配上赵云高深的功力,全力一发绝对不下千均之力。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沙摩柯自思不敌,放弃赵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杀去。
“杀——”夜风中,赵云银枪一指,立刻一片杀喊之声惊天动地。身后千余儿郎如潮水般涌向山越蛮兵。那些跑得慢的,无不被践踏而死。
沙摩柯跑不了半里,突然前面林子里又是一片火光冲天,一员白袍小将,高举银枪而立。看到沙摩柯败军前来,白袍小将高声喊道:“刘封奉军师之命,在这里守候多时了,沙摩柯,受死吧!”
刘封一挥手,背后立刻出来数千弓驽手,箭在弦上,每只箭上都点头一个浸了油的火棉,只要刘封一声令下,立刻将这些烛兵射成刺猥。沙摩柯看看不对,知道自己的蛮兵藤甲最怕的就是火,于是转身向南败退。刘封率人乘胜追击,在背后一顿掩杀。
沙摩柯率败军向南走了不到半里,密林中又是一片火光大起,小将刘循率二千人马从林中杀出。刘循自知不是沙摩柯的对手,两路人马还没打照面,立刻一片箭雨飞出,悄无声息的射杀了一大片蛮兵。
连遭三败,沙摩柯气得七窍冒烟,他本想一股作气杀过去,可惜对方早有准备,前面挡了三层拒鹿马,五排强劲弓驽手。如果硬冲过去的话,只怕会死伤大半。
沙摩柯只得退了回来,向北败走。
北边是一处低谷,两边是崇山峻岭,仅中间一块平地。这平地也不过五丈来宽,正是通往武陵唯一的要道。沙摩柯见冲出荆州大军营寨,向北奔来,突然前面一阵大喊,燃起一片冲天大火。
树林里簇拥出一群人,张越骑着赤兔马率大军挡在前面。“沙摩柯,无路可逃了吧!”
“你就是张越?”沙摩柯看到张越,碧眼闪过一片妖异的光茫,心道,只要抓住了些人,汉贼便不战而退了,于是,他举起铁蒺藜骨朵杀了过来。
张越身后大约不下千人,也没什么武将,看到沙摩柯杀过来,张越不逃反而一阵大笑。
沙摩柯的坐骑是雪山蛮兽,两只眼睛在黑夜里发出雪亮的光茫。这蛮兽与沙摩柯倒是十分相配,一人一兽的造型挺有趣的。只是他还没冲到张越跟前,突然轰隆一阵巨响,沙摩柯和冲在前面的几十个蛮兵,齐齐掉了一个天大的窟隆。
刷——沙摩柯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又是一张大网,将人和兽一起网住。此时,赵云从后面赶过来,对那些正准备作困兽之斗的蛮兵励声喝道:“你们番王都被擒了,还不快降?”
这些蛮兵本来就没了主义,听到赵云如天降神将,连沙摩柯都是不他的对手,于是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张越率人回到大帐,笑品着极品大红袍。小乔仗剑站在他的身后,赵云,刘贤,刘封,庞统等人分两边站立在左右。
“将沙摩柯押上来!”张越放下茶杯,端坐在帐中。
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沙摩柯被两名刀斧手押进来,沙摩柯抬头看天,竟然不理张越。
“跪下!”刀斧手踢了沙摩柯一脚,沙摩柯的双膝竟然纹丝不动,就象根铁柱一样站在那里。张越笑盈盈地走过来,对两刀斧手挥手道:“不得无理。”
两名刀斧手立刻退下,张越审视了沙摩柯几眼,心道:要是现代人长得这样子,不被送进动物园才怪。不过,奇人自有异相,张越也只能这样理解。
“沙摩柯,如今败在我手里,你服不服?”
沙摩柯把头一抬,哼了一声,“你们汉人太诡计多端了,侵坏我族领土,杀我子弟,如何叫我肯服?少废话,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沙摩柯也不是怕死的人。”
“好!那我就承全你!”
张越突然拨起一个卫士的剑,猛地朝沙摩柯一剑砍下。赵云等人深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张越翻脸比翻书还快,说杀就杀。正要阻止,却见庞统露出一丝微笑,赵云立刻明白过来,原来军师是在试探沙摩柯。
果然,张越一剑挥过,沙摩柯心中大叫这回死定了。只是剑风过后,突然觉得身上的绳索一松,几段断绳落在地上。
沙摩柯睁大了双眼,不解地看着张越,也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赵云倒是吸了一口凉气,他惊讶的是,张越的剑锋竟然捏得这么准确,没有伤到沙摩柯半分,恰到好处地斩断了绳子。如果不是张越一直不会武功,赵云还真以为他是武林高手。只是分寸捏得这么准,倒有些巧合。
“哈哈……”张越一阵大笑,笑声中底气十足,完全不似一个文弱的书生。笑完之后,张越拍着沙摩柯的肩膀道:“果然是条汉子,沙摩柯,既然你败在我手里,不过我们来打个赌。在你军中和我军中各挑选出一个人,双方比试一番,如果你再输了就降我,绝不许反悔。”
“哼!除非他不出场,我才跟你赌。”沙摩柯指着赵云道。
他跟赵云交过手,如果对方派出赵云,这场赌局便没有什么意义,沙摩柯横竖都是输。本以为张越不会答应,哪知张越竟然爽快地同意了,“行!一言为定。”
沙摩柯大喜,立刻来到帐外一声空阔之地,接过张越从一士兵手中拿来的刀。挺身道:“如果你们输了,从此不许再踏进我的领地半步,我也不侵犯你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行!不过你输了的话,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张越似乎是志在必得,信心十足地道。沙摩柯一愣,难道他还有暗藏中的高手?但他放眼望去,除了赵云等这几名武将之外,就剩张越身边一个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能耐?除了打不过赵云之外,其他人估地在自己手中走不过十招,沙摩柯点了点头,“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张越踏出一步,“第一,如果你输了,你和你的蛮兵从此得为刘皇叔效力,不得有二心。”
“这个当然。”沙摩柯立刻答应了,这算什么条件?输了的话还能为刘备效力,这话无可挑剔。
“第二,如果你输了,你得将你们的族人迁出大山,我将在武陵郡内选一块肥沃之地,做你们第一块耕地。而且三年免税,土地归他们各人所有。”
“啊?!”
不只是沙摩柯,所有人都惊讶起来。将蛮族和汉人居住在一起,其他人更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闹事。而沙摩柯心里早有这想法了,只是找不到理想的地方,而且汉人一般都不许蛮族在他们的领地上出现,因为山越族人都只能生活在深山老林,大部分以打猎为生。
张越见沙摩柯有些心动,不禁暗喜。继续不露声色地道:“第三,我将在你们的生活区,开设集市和学堂,允许多民族自由贸易和文化教育。”
天啦,这哪是条件,分明就是一种直裸裸的诱惑。开设集市和学堂,对山越族来说,早就是梦昧以求的事。只是谁都想不明白,张越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连庞统也皱起眉头,只是,他很快就笑了。原来如此!
此时,小乔在张越的授意下,挺身而出,亮出了手中的白虹剑。夜空中一道雪亮的白光一闪,白虹剑霍然出鞘,宛若一条娇龙破空而来。
沙摩柯又是一呆,目光定定的盯着小乔手中的白虹剑,突然将长刀一扔,出人意料地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