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放眼望去,原来魏延又由几名老猎人探得另一条路,从背后杀上山来,偏偏士干不信,最终命殒刀下。
两人各领五百精兵,从两而厮杀。只见魏延跃上一块巨石,高声呼喊:“士干已死!再顽抗者,杀无赦!”
知道真相的交州士兵面面相觑,刚才亲眼看到魏延一刀劈了士干,稍稍愣了一下,立刻放下兵器,跪地求饶。远处一些交州将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蜂涌而来。后寨中火光大起,借助山间风势,很快将交州大营连成一片火海。
士徽和士武在各自的隘口处,看到这边火起,心下大惊。两人连忙留下二万将士留守隘口,各领兵三万前来救应。
“士徽竖子,哪里走?”士徽刚下山来,远远看到太史慈持戟而立,在晚风中怒不可言。士徽心中一凛,硬着头皮杀了过去。士祗已死,如果士干再有事,四兄弟已经折其二,士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差了。
只是太史慈勇武过人,其实力排行于十大名将谱前五,手中的方天画戟更是勇不过挡。每一招一式,都有千均之力,猛若惊雷,气贯长虹。
铮——两人交手了一个回合,太史慈一戟凌空劈下,士徽举枪相迎。
兵器间冒出一阵火星,士徽只觉得两臂发麻,心中气闷难受,象被一块大石压在心头一般。周围的空气瞬间被凝固,令士徽陷入了短暂的停顿,太史慈画戟一挑,士徽手中的长枪就要抓捏不住。
此时,士徽心知再也不能更拼,于是借助卓绝的轻松,从马背上轻轻弹起,在空中翻了个720度的大转身,然后弃枪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太史慈拍马赶上,士徽在匆忙中突然打出一把毒沙,身影瞬间没入人海中。
士武也匆匆下山,带了二万多人前去救应,刚到山下,突然杀出臧霸。
臧霸原是吕布八旗精英之一,自从归顺刘备后,也一直兢兢业业,忠心可表。只是上次被士徽折了锐气,心中十分不快。看到士武前来,臧霸挥刀而上,朝对方大喊道:“来者何人?臧霸在此久候多时。”
士武看到对方竟是一员威严的猛将,也不答话,拍马杀了过去。臧霸勇武,士武也不是太差,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打得难分难解。
突然吴兰从树林里窜出来,朝士武大喊道:“士武,士干和干徽都已经丧命,你还要顽抗乎?”
士武一听,心中一惊,被臧霸反手一刀,打下马来。
两人绑了士武,杀散残兵,一起来见张越。此时,太史慈,魏延,沙摩柯等人纷纷而回。张越早已经在城中等候,看到众将到齐,立刻升堂。
“堂下何人?”张越沉声问道。
士武拒而不答,横眉冷对。看得众将十分恼火,魏延更是要拨剑杀了士武。败军之将,逞什么能?
“好,既然你不能说话,拉出去斩了。”
士武依然脸色不变,只是张口大骂,“卑鄙小人,兴兵犯境,占我们士家领地,荼踏交州百姓,我士武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张越闻言大笑,“如果世上真有鬼,你们士家伤害了这么多无辜百姓,他们又能饶得了你们?你身边士家长辈,士徽一而再,再而三下毒残害四方百姓,难道你会不知?若大的一个始兴城,几乎到了断水的地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士武一愣,茫然问道:“怎么,不是你们在方圆二十里下毒,想驱赶百姓吗?”
“哼!我奉刘皇叔之命,兴正义之师,要你一座死城有什么用?”张越冷冷道,“你们兴兵在前,士干,士祗之死,纯属自食其果。”
士武默然,低下了头,“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想怎么做?”张越问道。
“让我去劝劝大哥吧!我们士家在交州也算是达于从政,处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二十余年疆埸无事,民不失业,只是大哥误听了司马仲达之言,以致冒犯天军,招来交州兵灾。我身为南海太守,实在对此事不知情。”
张越见士武面有真诚,并不象说谎,于是点了点头:“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记住,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永远没有回头之日,你自己考虑好了。”
“如果不能说服大哥来降,士武情愿自缚到军师帐前请罪。”士武拜倒在地上。
士武本是南海太守,只是听说张越率大军兵破韶关,杀士祗,这才气愤填膺,誓为侄子报仇。在来始兴的途中,又听士徽说张越令大军在方圆二十里下毒,要杀尽始兴百姓,他更是怒不可耐。
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又有些后悔,今晚交锋,他发现以往在交州无往不利的士家军,在张越面前,简直就如纸糊的窗口一般,一捅就破。士家不再是永远不败的神话,两军再打下去,只怕士家从此将从交州消失。
本来自己就是兴的不义之兵,如今被张越一提醒,士武不禁有些悔意。张越下令放了士武,心里就琢磨着怎么解除始兴城内毒泉之苦。
士武刚走,吴兰来报,“军师,苍梧太守吴巨来投。”
“吴巨?”张越脑海里冒出那个被步骘和士燮联手斩杀的苍梧太守,吴巨本是刘备的好友,只是不知他这个时候前来,会是什么事。张越急急召见。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脸色黝黑年近四十的中年汉子大步而来,“苍梧太守吴巨拜见军师。”吴巨朝张越施了个礼,当他看到张越这么年轻时,心中微微一愣。
“吴太守,请座,请座。”既然是刘备的朋友,张越倒也热情相待。
吴巨朗声道:“吴巨听闻军师十万大军受因于此,得意赶来相助,只是没想到军师已经不到三日就破了士家大军,看来吴巨有些多此一举了。”
“呵呵……凑巧而已。”张越谦虚道。
“凑巧?”吴巨睁大的双眼,不禁再次打量着眼前这个仅过弱冠之年的少年军师,但见他脸上出现少有的沉稳和才练,不禁在心底叹息。自己还以为能助他们一把,以后也能在刘备面前讨点资本,至少刘备平定了交州之后,不会亏待自己,没想到自己倒空跑一趟。
吴巨看到张越,虽然年少却不张扬,也不居功自傲,心道,难怪刘备如此看重他,于是,吴巨在心底有与张越交好的意向。
“如果军师每次大胜都是凑巧的话,那么杀吕布,败曹操,平益州都是凑巧吗?军师过谦了。不过,吴巨有一计可取南海郡,不知军师愿不愿意听听?”
“哦!吴太守快说。”张越急忙问道。
“我与士燮同守交州,彼此间也算是有些交情,不如我将他骗来苍梧,想必他不会怀疑,然后趁机拿下,这样军师就可以兵不刃血平定交州。”吴巨道。
“行!”张越立刻拍案而起,本来他就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好向吴巨开口。既然他提出来了,张越何乐不为?他当然知道吴巨的心理,无非是平定交州之后,向刘备讨个人情,混个大点的官做。
张越拉起吴巨的手,“那就辛苦太守了,只是这事得秘密行事,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事成之后,我定向主公表扬太守的功绩。如果拿下南海郡,太守当得头功。”
吴巨听后大喜,立刻告辞,连夜赶回苍梧去了。
吴巨走后,马谡道:“军师,吴巨这计自然是好,只是怕他麾下早的士燮的耳目,还得小心行事才好。”
张越点点头,吴巨在交州算是势单力薄,想必早受士家欺压已久。他帮刘备,也等于帮他自己。不过,马谡的建议不可不听,张越便吩咐了臧霸,让他带着陈应,率三千精兵悄悄向苍梧进发,伺机帮助吴巨行事。
然后又招来太史慈,魏延,沙摩柯等大将,“命尔等速速准备,连夜出发,沿水路向南海进发。”
“是!”众将齐声应道。
张越留鲍隆刘封和冷苞在身边,等自己解了城中饮水之毒后再择日出发。
安排了一切,天已经大亮。张越回到住处,只见小乔和甄洛依然在房间没有休息,估计是在等自己。看到张越进来后,小乔找了个借口离开。甄洛却迎上来,“是不是还在为饮水之毒发愁?”
嗯!张越点点头,“怎么还不睡?”
“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睡。”甄洛笑着替过一碗温热的汤。“喝了吧,这是刚熬参汤的。”
“啊?”张越愣了愣,甄洛竟然亲手在深夜为自己熬汤,实在令人感动。看着甄洛颇为期待的样子,张越忍不住开了句玩笑,“甄洛大小姐为我熬汤,我怎么敢喝?”
“你不喝算了,我拿去倒了。”甄洛翘起小嘴,脸有不悦。
“倒了岂不是太可惜了,还是倒在我肚子里吧,正好我也饿了。”张越接过大碗的时候,却一把握住甄洛的手。色色道:“其实喝汤,还不如喝这个,秀色可餐嘛。”
甄洛擂了他一拳,嗔道:“再不喝就凉了。”
张越一饮而尽,见甄洛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正看着自己,便问道:“我哪里不对吗?”
“你喝了这汤有什么感觉?”甄洛反问道。
“没有。”张越也不知道甄洛什么意思,懵懵地摇摇头。
“这汤是用毒泉之水煮的。”甄洛喃喃道。
“什么?你想谋杀亲夫?”张越朝甄洛扑了过去。甄娇笑一声,也不闪躲。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越将甄洛压在椅子上,双手揽着娇躯,恶狠狠地问道。
“这水我也喝过了,要死我也会陪你的。格格……”甄洛笑道。“其实,这几天我和小乔一直在寻找毒泉水的解药。还好,苍天有眼,终于让我们在城郊找到一位老郎中,取得秘方。这水我们已经试过很多次了,真的毒性全解。”
“原来如此!”张越恍然大悟。“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找那位老郎中,让他配制解药,把全城的水毒都解了。”听到这个消息,张越却是有些迫不及待。
甄洛懒在他怀里,喃喃道:“小乔早就去办了,估计明天一早,就能熬出解药来。你以为我们就只会赖着你,看着你操劳而束手无措?”
听了这话,张越哑然,良久才诚意在对甄洛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