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血色越来越浓,慢慢的扩散到了周围,甚至笼罩了魏延和他的那匹战马。那些交州士兵远远望去,只见红雾弥漫中,赫然出现一员面如赤血的杀神。
“杀——”
士匡看得暗暗心惊,却又不甘心这样退兵,回去还不是遭人笑话?看到魏延的异样,士匡还是壮起胆子带头杀了过来。
八方士兵,呈十六个方阵,象潮水般痛向魏延。魏延紧握宝刀,凛洌在风中,突然斜刺里劈出一刀。
刷——只见空中一片红光闪过,血雾中一声战马嘶鸣。首当其冲的十几名交州士兵立刻被斜肩劈断。
五煞绝斩——士匡大惊,魏延怎么会这么精堪的绝杀?这是多么令人恐慌的事,就连五阴门的五阴绝杀,恐怕也难挡其锋。士匡看到这一幕,脑子里就剩一下念头,跑!
难怪刚才魏延变得那么恐怖,原来他还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杀着。一刀下来,十几名将士就死于非命!趁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士匡大叫一声杀——看到士兵们一个个不要命地往前冲,士匡反而勒马向后逃窜。如果不趁这么机会逃走,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士匡算定了魏延被数百士兵围住,自己可以匆容撒退。
谁知,魏延手中宝刀大开大合,只用了三招,巨大的气浪如风而至,交州士兵们立刻象风吹麦田般,一排排倒下。
这些倒下的士兵,很快漫延到了士匡的脚边,士匡心中大惊。正要转身逃离,只见魏延宝刀突然从刀柄中飞出。
士匡只看到眼前光华一闪,额头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魏延用力抖动了一下刀柄,飞出去的刀头在一根极细的链条下,被一股力道轻轻一拉,宝刀立刻弹了回来,牢牢地贴在刀柄上。
魏延一刀斩了士匡,那五百将士树倒糊狲散,没一会儿工夫,很快就跑得没了人影。魏延斜看了郁林郡城楼一眼,挥刀斩下士匡的头,正要离开,背后传来一声大喊,“魏延休得猖狂——”
魏延回头一看,原来是士徽接到守城士兵报告,士匡独自出城应战,于是,他急急赶来。士武,士黄有怕士徽有失,两人紧跟其后。
“魏延休得张狂,我来会会你。”士徽举着长枪,快马而出,杀出城门。魏延看到士徽,心中便怒火中烧,都是这小子害得自己三千将士葬身狭谷之内。本来各为其主,没什么好说的,也怪自己一时冲动,好大喜功,断送了三千将士生命。
但魏延绝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哪怕回到帐中,被军师斩了这颗毛头,自己也要先打败士徽再说。
看到士徽赶来,魏延回马就杀了过来。“无耻鼠辈,拿命来!”
“哈哈……手下败将,何足言勇。”士徽气焰嚣张地笑道,长枪直指魏延。“魏延,你多次败在我手下,还有脸来叫阵?难道你忘了三千将士是怎么死的吗?”
士徽那阵得意的笑容,简直让魏延气疯了,只是他似乎忘了自己,要不是跑得快了点,只怕早丧生在沙摩柯的箭下。
魏延气得眼睛都绿了,顾不上对方人多,放足马力,直取士徽。大刀霍霍,威风八面,罡气森然。
乌黑的金刀气破苍穹,如闪电而来,只见方圆几丈开外,气浪翻腾。士徽见气势正猛,也不敢硬接,只是稍稍一接触,巧施了个四两拨千斤。
“铮——”
尽管如此,两股兵器一接触,还是擦出阵阵火星,如同天际的流星一样,一闪而逝。
好强劲的臂力,士徽在心里又一次暗自惊叹,他已经把损失降到最低了,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上次魏延中了他的计,完全是因为取巧,如今毫无取巧的实战一交手,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都不听使唤了。
“徽儿别慌,我们来了。”士武和士黄有急急赶来,双双扑向魏延。
魏延看到两人,紧锁的眉头突然舒展,豹目猛睁,暴射出两道令人不敢正视的目光。“找死——”魏延猛地一声大喝,突然横刀出世,宛如惊天霹雳一般,天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残影,士武和士黄有两人的兵器纷纷折断。
而且两马交错,士武差点掉下马来。
“两位叔叔闪开,让小侄来对付这位手下败将。”士徽看到士武两人根本不是魏延对手,大叫着加入了战争。
“士徽,今天我要拿你的命来,换我三千将士的性命!”魏延霍然转身,弃了士武和士黄有,手中大刀当胸而持。
“风云际会,血战八方——”魏延再次一声大喝,将手中宝刀舞得密不透风,远远看去,就象一团乌光闪闪的刀球滚向士徽。
轰隆——轰隆——士徽手中长枪一抖,枪花朵朵,两把兵器刚一接触,方圆十丈开外的地方立刻响起了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尘烟滚滚,黑雾一片,战场中央茫茫一片。
“嘶——”两匹战马从黑雾中疾驰而出,发出一声声惊恐地悲鸣。
待烟雾闪散,只见魏延昂然挺立,手中宝刀斜持。士徽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丝丝血迹,长枪崩裂成了数节,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
“徽儿,徽儿——”士武等人面如土色,各自带了一队人马来救士徽。霎时,几千人马将魏延团团围住。
魏延虽然孤身犯险,但毫无怯色,一个横刀立刀,斜立夕阳下。
“通通——”魏延正待大开杀戒,背后突然响起一阵鸣金声。与此同时,城楼上也响起了鸣金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张飞大军到了。既然双方都鸣金收兵,魏延只得孤身回营。见了张飞后,才知道张飞怕他势单力薄,为士徽所害,故此呜金收兵。
魏延谢过张飞,心中却是闷闷不乐。想自己率三千先锋,如今孤身一人。虽然刚才一战,斩了士匡,却总让魏延心头的忧郁挥之不去。
张飞似乎已经知道了魏延的心事,私下里拍着肩膀笑道:“文长是不是还在担心先锋失利之事?”魏延点点头,脸上一片默然。
“哈哈……”张飞突然大笑起来,在魏延耳边道:“明天我借你三千人马,你去劫了他们的粮道如何?”
“真的?”魏延瞪得牛眼睛那么大,有些不信的看着张飞。
“干嘛,不相信我?”张飞顿时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自己第一次做好人,居然遭人怀疑。看到张飞的表情,魏延淡然道:“谢谢!”
“不用谢,事成之后,给我捎几坛酒就行了。”张飞转身就走,魏延挠了挠脑袋,傻傻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张飞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郁林城内,士燮正急得象热窝上的蚂蚁,刚才折了士匡,听闻士武和士黄有两位兄弟又败在魏延手中,要是他们也有个三长两短,士家就算是胜了,只怕也在交州独木难撑。
正左右为难之际,士兵来报,张飞率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啊?——”士燮差点摔倒在椅子上,十万大军,自己拿什么去抵挡?才过了一晚,又有探子惊惶失措前来报告,“太守,魏延率人劫了我们进城的粮草。”
“这个魏延,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士徽气愤地拿起兵器,“父亲大人,让孩儿去会会他!”
“不行,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了。”士燮仿佛象突然苍老了许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再退我们就没有地方可去了,难道老天真要灭了我们士家?苍天啊!”
“父亲,我们不是还有合浦,珠崖吗?二叔,二叔还没有到,只要二叔到了,我们还有希望。”士徽安慰道。
“士武,黄有,我们还是投降吧!不要再战了。”士燮突然没了底气,心里除了投了降,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大哥,不能啊!如果现在投降,那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士黄有劝道。
“对!大哥,如果现在投降,我们就没有在丞相面前说话的份量了。”士武还是选择站在曹操的一面,却忘记了对张越的承诺。
“可我们不到二万人,还能再战吗?”士燮看着这些兄弟和剩下唯一的儿子,心中一片凄然。
正在此时,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太守大人,太守大人,二将军他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啊?二哥他回来了?”士黄有激动在冲上去,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快说,他有没有带回缅甸王的象兵。”
“有,有,有!”士兵上气不接下气道:“象兵行军极慢,二将军让我先行回来报个信。”
“好极了!”士黄有拍着手笑道:“这下有得玩了。”士黄有看着士徽,“徽儿,你点子最多,有什么想法?”
“撤——”士徽果断地道。
“撤?我们有救兵了,干嘛要撤?”众人不解。
士徽道:“象兵行动缓慢,我们只是撤到那里与二叔接应,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士徽阴阴地道。
“既然如此,那就撤吧!只是谁来断后?”士武有些担心,万一被张飞等人逮到,他这小命就算交待了。士徽阴着脸,“两位叔叔,你们跟父亲大人先走,我来断后。”
士武两人也知道自己的份量,于是痛快在答应了,士燮老泪纵横,“徽儿,一切小心,打不过就不要硬撑!”
“知道了,父亲大人,我的任务是将他们引过来。剩下的事交给二叔去处理了,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大家请小心。”士徽匆匆辞别了众人,带着五千人马出城搦战。
(坤子回湖南了,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太多,把更新担误了,实在对不起大家。今天二更送上,谢谢送花送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