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长的声音环绕在幕棚里显得分外空洞:‘那是在15年前,临近的库塔族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打破了和我族已有数千年的和平约定,从各个方向对我族进行骚扰。但奇怪的是他们在占领部分地区后,并没有进行掠夺与残杀,而是只带走了那些地方的所有成年男性。百思不得其解的老族长由于年事已高,无力再亲自前往调查,就临阵指派塔塔苏长老全权负责此事。
由于塔塔苏的威望,让本来已经稍显胆怯的我族男子又重新找回了勇气与库塔人周旋。在边缘地带打了几次胜仗后,塔塔苏奉长老会之命带领200名我族精锐深入库塔族腹地,准备对败逃的敌人展开追击。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派去的200名战士就这样凭空失去了音信,而塔塔苏长老也随之失踪。过了10多天,焦急的我们动用了全部力量,组织了一支由1000名族中战士组成的搜救队伍,朝着塔塔苏部队原来前进的方向慢慢地搜索了过去。但是一路行去,除了偶尔发现的残落衣物,却始终一无所获。在库塔族腹地搜索了几天后,由于不敢过分深入。加之也担心后方的安全问题,大部队终于决定班师回朝。
经过几天的加急行军,当战士们怀着无比失落与痛苦的心情回到族地,想早点把这份思念与哀伤同族人分享时。却赫然发现族地内现在已经尸横遍野,我们有了仿佛瞬间回到炼狱般的恐怖感觉。四处的残肢断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看情况这场浩劫才刚发生不久。更令人发指的是地上仅有的那些的族女尸体都有曾被施暴的痕迹,就连老人和孩子也不例外!已经渐感麻木、杀红了眼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亲人遭此不幸后,一时间都纷纷请愿要杀到库塔族的老窝去。
虽然我们也有马上挥师踏平库塔的强烈冲动,但是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我们,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处理这惨不忍睹的修罗场。在找到族长后,再作打算。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在我和几位长老的全力劝说下,大家的情绪才总算有了一点平复。接着我们就挨家挨户地搜救着幸存者。由于一直没有发现族长的尸体,无形之中给了我们以些微的希望。当我们在族地侧面的深山里找到奄奄一息的族长时,已经是2天后的事情了。通过族长的亲眼所见,我们被告知了这世上最残酷的事实——这一切全是塔塔苏,这个我们倾全族之力去营救的民族象征所造下的罪孽!不过让我们非常愤慨的是老族长居然还替他开脱,让全族的人在找到他的第一时间不得对他有任何伤害,还要将他保护起来,并带到族长的所在。
当时我们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老族长肯定在逃跑时把脑袋撞坏了……但出于对他的尊重,加之我们也觉得一下就杀死塔塔苏难以消除我们心头的积怨,所以也就半真半假地勉强答应了老族长的要求。而老族长接下来对我们说的话,却让我们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他脑袋有问题,还是我们全体族人脑袋都少根弦。
原来在我们的营救队伍离开的第2天,塔塔苏就已经从相反的方向带领着不知是我族剩下的几十名战士还是库塔族的奸细潜入了位于我族后山的天庙圣地,并昼伏夜出地在那里搜寻着什么。
由于塔塔苏是上一辈获准进入天庙的2个人之一(还有一个是老族长)出于对本族圣地的了解就这样一直在那里连忙碌了好几天也不曾被人发现。直到老族长按惯例进入天庙为阵亡将士祈福时,才看出点蛛丝马迹。
按老族长所说,当时的情况真是危急万分。因为在进入天庙的人选上,我族有严厉的族规制约。非得每代族长本人和首席长老才有这个资格。就算在族中表现最为杰出者,也只能获得在天庙200苏答(成年人行走200步的距离,相当于160米左右)周边巡视的待遇。对我们来说,那已经是绝对的荣誉。
由于最近的卫兵也离自己至少有200苏答,所以尽管老族长看出了异样,但却不敢有丝毫声张。我族的规矩是单一交替制,也就是只有在上一代领袖归天后,才能产生新的族长和长老。所以此刻老族长心里非常清楚,塔塔苏就在附近。
因为在他那一代熟悉天庙圣地情况的就只有他和塔塔苏。至于为什么老族长当时就已经认定塔塔苏背叛了我族?道理很简单。因为位于天庙圣地的核心处的天庙大殿里最隐秘处放置我族圣器——‘回归瓶’的地方,已经有了被人染指的痕迹。
放置‘回归瓶’的地方,全族只有每代的族长才知道。而且根据老族长透露,“回归瓶”一共有3个,2假1真。只有真的回归瓶里才装有我族流传了数千年的圣水,而其他2瓶里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3个瓶子无论外观与重量都是一摸一样,不知情的人绝对无法区分。
鉴别它们的方法,作为我族的最高机密,只在历代族长归天前一刻口述与下一任族长一人知晓。现在细心的老族长既然发现了可疑之处,就再不犹豫地打开秘层仔细查看,这一来竟赫然发现3个圣瓶已经有1个不翼而飞了。如此隐秘的事情,除了现在身处圣殿的老族长,任谁也会怀疑到身为首席长老而可以随意进出圣殿,并对周围环境了如指掌的塔塔苏头上。
不过老族长很容易就查知被窃的不是真正的圣瓶,不由在心里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但就在他想到自己刚才下意识地打开秘层查看的举动,已经完全暴露在塔塔苏眼底时,身后果然适时地响起了那个现在老族长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库鲁鲁,你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愚蠢啊,哈哈……’。
老族长缓缓转身,无奈地道:‘也许我这确实算是愚蠢,但也是为了守护我族圣物做出的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在我心里,我族的利益早已临驾于我的个人意识之上。所有才会被那些肖小有机可乘。’老族长越说越慷慨激昂,前一刻的些许害怕已经被强烈的民族自尊所驱散:‘坦白说,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刚才我已经知道你来了。你故意布下的小手段我也先一步想到了。但是身为族长的我在见到圣物被侵犯的时刻,只想到赶快查看损失情况,而不得不把已经到来的危机放逐脑后了。’说完就瞪视者眼前这个相交几十年,现在却以敌人身份出现的高大男子。
塔塔苏直到老族长说完都不发一言。就那么和老族长对视着。突然,他说了一句与此刻情景毫不相干的话:‘库鲁鲁,我已经承蒙库塔之主的款待,已经在那里被他们的大祭司注入了‘库塔之源’。’没有想到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他对面的老族长浑身猛然一震,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良久,才缓缓地道:‘你有什么感觉?和迦叶书记载的一样吗?’(注:迦叶书,一种以雕刻的手法记载在叫迦叶的植物叶片上的文字资料。By西斯弗·约翰)
‘没有,虽然感觉身体有了些变化,但却说不出来实际的改变。唯一有直观感受的就是现在我看问题比以前要透彻许多,处理时间也相比以前快得惊人!’老族长象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般,猛然间朝塔塔苏轰出了速度极快、位置奇刁,凝聚他全力的一拳。只看这拳,绝难把它和它的制造者联系起来。电光火石间,老族长已经爆长数倍的拳头就送到了塔塔苏的面门。但奇迹就在这刻发生了,这客观说来速度堪比猎豹,力量足以轰死一头大象的拳头,在塔塔苏看来,却似乎前进的比蜗牛还要慢。当然那只是他眼里的世界,在现实中,没有人能够躲得过去。
老族长虽然惊异于塔塔苏的镇定,但他现在即使想要收回这带有试探性的一拳也是没有可能了,他自己非常清楚,刚才他因为看到塔塔苏眼里闪过的一丝嘲弄,已经在出拳后再无保留地用上了全力。老族长此刻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太感情用事了,这一拳看来塔塔苏是接定了,现在只是希望他在接下之后还有足够的时间回答自己心里的那些疑问罢了。老族长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谁知就在他叹气的同时,塔塔苏以一个美妙的步法微一晃身,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老族长自认一击必杀的攻势。
大殿里的二人同时一震,一个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还平举的手,一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发起了呆。
良久……
‘看来传说是真的,塔塔苏’,还是老族长率先开口。
‘你刚才不是没有出全力吗,库鲁鲁?’,塔塔苏不屑地说道。
看见塔塔苏眼里再度亮起的轻藐之色,老族长本想对他大吼自己刚才已经出了全力了。但不知是觉得那样说很丢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老族长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依依地看着塔塔苏,没有再说话。
明显不适应同性间用这种眼光对视的塔塔苏收起了刚才那分轻视,问道:‘难道你已经出尽全力却还是无功而返?’老族长听见他的问询,肯定地朝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仍然用那种眼神看着塔塔苏。
这时塔塔苏明显地重视起老族长的这从未有过的态度来。他们相交几十年,彼此的习性都非常清楚,哪怕是偶然的一个眼神。更何况是现在这样的瞪视。所以塔塔苏只用了短暂的时间就明白了老族长此刻那令同性恶寒的眼神的含义:惋惜。
‘对,是惋惜!那是一种看待即将消失的事物的眼神!’塔塔苏不禁在心里大喊出声,他显然已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事。
就在塔塔苏面带死灰地想到问题的关键的时候,老族长已经用进一步的行动追加了对塔塔苏脆弱心灵的打击力度。
只见他忽然平举双手,嘴里念念有词词地围绕塔塔苏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将手指作成不同的造型,面色也越趋平和,再没有了刚才那种悲情成分。按理说塔塔苏见到老族长眼里不再含有视自己为死物的成分应该高兴才对,可事实往往就是这么出乎我们的意料。随着老族长绕着他步伐地渐渐加快,塔塔苏眼里却越发显得惊恐万分,面上的表情也更见颓丧。终于,他忍不住大吼道:‘停下!’这恐怕应该算是塔塔苏有生以来最高分贝的呐喊,终于收到了它主人所预期的效果。老族长冷不防被这一声大吼吓得险些当场摔倒。在稳固了自己的身形后,他终于也学者塔塔苏般吼了起来:‘没有事吼什么吼,当真是回光返照的人声音也比常人大吗!真是不识好人心!哼!’其实塔塔苏在大吼出声后就已经后悔自己的鲁莽,所以在吼了一声后就默不作声地愣在那里出神,现在反而被老族长这突如其来的咆哮震得元神归位般清醒过来。却正好捕捉到老族长的那句‘回光返照’。人都是自私的,塔塔苏也不例外,所以他马上压下向老族长道歉的想法,而是面如死灰地替自己辩解道:‘我还没有死呢,你就这么急着给我跳极乐舞做什么!?’口气里显然非常愤怒。
我们这才明白原来老族长刚才绕着塔塔苏如抽风般带起的舞步竟是我族长老级以上族人过世时才能见到的祭祀舞(极乐舞)。不由有点同情起塔塔苏来,人还没有怎么样,已经先被老族长给咒了一把。难怪他那么愤怒了。
不过老族长显然不买他的帐,眼睛一瞪道:‘本来我也不相信你就快那个什么了,但是你刚才的表现已经让我彻底的相信了传说的真实性。至于传说的内容,想必身为首席长老的你比我更清楚,你说我不对着你跳,对谁跳?亏我还念在大家多年交情,暂时抛开了你叛族的重罪,诚心为你超度,哼!’本来已经脸色极端难看的塔塔苏,听了老族长的话后变得更加郁闷,不过当他绝望地再次抬头面对老族长时,却敏感地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从老族长脸上逝去。显然老族长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曾笑过。看到这一幕,塔塔苏彻底迷茫了。包括听老族长转述的我们,也不知道老族长在笑什么。当然塔塔苏是不会像我们一样认定老族长脑袋坏掉了,所以很有可能是时常傻笑养成习惯了。
出于多年的相交相知,塔塔苏看得出来老族长现在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看死物般的冰冷,代之而起的是一丝嘲弄和喜悦。这越发让塔塔苏迷惑。如果说嘲弄是代表看到了他叛族不久就得到了报应,还勉强说得过去。但老族长眼里那分喜悦,就令人觉得太高深莫测了。
‘库鲁鲁不是一个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人。那么那分喜悦就不应该是因为看到将死的敌人的无奈而发出,何况他现在应该还当我是好友’,塔塔苏在心里快速地分析到,现在他分析问题的速度,确实快得惊人。只是眨眼功夫,他就有了比较明确的答案。随着心里隐约猜到得答案,塔塔苏突然大笑起来。
本以为塔塔苏因为快崩溃了才苦笑出声的老族长,在抬眼看到他眼里的那分兴奋时,也莫名其妙地大笑了起来。
二人就这样对视大笑,直到彼此都觉得体力有点透支,才一起停了下来。
‘库鲁鲁,你个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想阴我,哼!’塔塔苏率先喘着气发难道。
‘我什么时候阴你了?是你自己吓自己好不好!’老族长显然还没有缓过气来,边说边笑道。
塔塔苏瞪了老族长一眼,显然也想到自己刚才那鼠样哪还有一点首席长老的风度。当然,他暂时选择性地忘记了他现在是逃犯……
咧嘴一笑道:‘呃,确实是我不对,哎,关己则乱嘛,呵呵……’听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好,不知是否错觉,听起来还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看他笑得开心,老族长也不忍心再打击他,只听他关心的道:‘塔塔苏,你跟我说实话,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听到多年老友的关心,塔塔苏不禁有点动情,他深深地看了老族长一眼,却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大殿外面的广阔星空。
由于大殿设计上的原因,殿门非常开阔。在他们现时所处的殿心位置可以很容易地瞧见小半个苍穹。
感受到塔塔苏也许有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讲,老族长也没有说话,而是随他一起吧目光转向了无垠的星空。
也许是因为感到自己的渺小,又或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殿中二人居然同时叹了口气。
二人旋即从神游中清醒过来,为了刚才久违的默契相视而笑。
顷刻,老族长嘴唇一掀就像说话,却被塔塔苏先一步挥手制止了。感受到塔塔苏越见炽热的目光,老族长知道横在他们心中的谜底即将揭开,所有静静地等待着塔塔苏拿出开启秘密的钥匙。
有顷,塔塔苏才用带着丰富感情的语调,注视着眼前的老友,一字一顿地道:‘库鲁鲁,你听过物竞天择这句话吗?’老族长明显被他的话问住了,偏着头想了半天,才点点头,又摇摇头地道:‘我从来没有听过,但大概能猜到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指大地万物不断生死交替、弱肉强食,最后只有最适应这个世界的生物才能生存下去,对吧?还有这句这么精辟的话应该不是你说的吧?’听着库鲁鲁的话,塔塔苏身子明显地一震,然后用更热烈的眼光迎向老族长,激动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但还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不错,你分析地非常正确。这句话是我在库塔族那里听来的。’塔塔苏接着神秘一笑道:‘看来那次被你耍阴的让我失去当族长的资格,我也只能怨自己了,我确实没有你聪明。’听着塔塔苏的前半句,本来还乐得屁颠颠的老族长,在听到他的后半句,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沼泽一样,半天动弹不得。良久,才带着非常勉强的笑容艰难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显然他是在问关于他阴塔塔苏的往事。
塔塔苏看着老族长,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看得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才开口道:‘其实你的腹语术真的是惟妙惟肖,那时我真的完全被你骗倒,毫不犹豫地就下决心主动退出了与你的族长之争。’听见塔塔苏的话,老族长虽然很丢脸地谄笑着,但心里不由想到:‘废话,这还用说吗!’当然他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
但塔塔苏好像能看到他的想法般,接着道:‘哼,你也不用得意。因为你再也想不到老族长就在你阴我的次日,也对我说了同样的话。’‘啊……!’老族长沮丧地呻吟出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塔塔苏为什么知道了自己阴他,因为当时他就是用腹语隔着幕棚用那时的老族长的声音对塔塔苏说了一句他到现在每每想来都还觉得即无耻又精彩的话:‘塔塔苏,我的孩子。你和库鲁鲁都是好孩子,但是未来的族长只有一个。从各方面考虑,我决定以后让库鲁鲁接任我的位置,而作为补偿,你将成为下一任的首席长老。而且可以得到你心爱的姑娘——我的女儿。’看着陷入回忆的库鲁鲁,塔塔苏脸上居然泛起了微笑,只听他淡淡地道:‘库鲁鲁,你不奇怪为什么我在次日就已知晓了真相,却不揭穿你吗?’老族长一震醒来,以复杂的眼光看着塔塔苏,艰难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说完,就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
塔塔苏看着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淡淡地说道:‘其实当我第二天又听见老族长对我说同样的话时,真的很想把真相说出来。但我没有。原因很简单,首先我得谢谢你帮我得到了我心爱的姑娘,当时他的追求者可不少呢,哈哈。其次,既然老族长也觉得你做族长更合适,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把全族的利益置之不顾呢?’‘塔塔苏……!’老族长听了他的话,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他不禁想到:‘既然老族长已经首肯了他的婚事,而我假冒的承诺也一样可以得到实现,他其实完全可以在当年就让我原形毕露的……而他出于全族的兴盛考虑,不但当时没有那样做。在这么多年后,却还说了这么多不叫理由的理由来安慰我……眼前这个高大男人的广阔胸襟和自己的私利心相比,完全是皓月与萤火之争。’老族长一时间想到了很多,塔塔苏的豁达与善良,让他不但在心里为自己曾做过的事感到自惭形愧。还由此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一个既如此心地善良又忠心于我族的人,怎么会做出投敌的叛族之事?!
塔塔苏显然看出了老族长眉宇间的疑问,不待他再次开口,就先道:‘你真的以为我是甘愿被库塔人羞辱后还背叛我族?’话语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大义。
老族长听见他义正严辞地反问,不由信心更见动摇地道:‘那……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老族长生前的安排。’塔塔苏再次注目于浩瀚星空,无限缅怀地说道。只留下说不出的惊讶写满了愣在一旁的库鲁鲁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