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尘往事
俊澄2015-10-25 01:507,540

  从我刚才出声开始,斯坦就发现了我。不过由于大家都是白人,我又正问道与他相同的问题,他也没有阻止我。现在听到这令任何人都要疯狂的话,震惊过度的他勉力扭头,和我交换了一个相同的眼神:不会吧!

  我不知道是多年的研究锻炼了我的抗打击能力,还是因为随着刚听到的话题,让我感到自己苦苦找寻的东西也许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而来的莫名兴奋。让我比斯坦先一步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问穆图道:“你确定你们刚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们没有那种东西?”

  “回这位先生……”穆图看看斯坦,见他缓缓点头示意,才对我说道。他的憨厚与忠心让我不由对他更添好感,我打断他的话道:“叫我西斯弗,西斯弗·约翰”。

  “您真是那个大生物学家!那个淡泊众人都指望触及的最高荣誉而周游世界的西斯弗·约翰先生?难怪刚才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您。”

  我报出本名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想被人称作先生。这是我常年做研究养成的习惯,我觉得大千世界众生平等,人类之间更应该做个表率。所以我对这些烦人的称呼向来就非常的反感。所以听见穆图还是叫我先生,我不免有些恼意,转头正想出言轻责他几句时,却发现斯坦正二眼放光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刚才说话的是他而不是穆图。不免让我把刚才想说的话全吞了回去。而他也不打算给我开口的时间,仍然双眼放光地主动向我递出右手道:“约翰先生您好!我叫塞弗?斯坦,英国人,是您忠实的拥趸!”

  这出乎我意料的变故让我不免有些迟疑。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熟悉我的人,而这个人还自称是我的拥趸。但看到他热情的模样,我还是礼貌的伸出右手与他相握,连声道:“什么大生物学家,不敢当,那些都是世人的谬赞,请您不要被误导。”

  谁知他却不买帐,紧握着我的手继续道:“不管别人怎么看您,我都会站在您这边!我知道您一定是不屑于这些世俗的奖项,而是有了新的研究课题而继续在努力吧!”

  感受着他手里传来的阵阵力道,听着他真诚的话语,我不禁对这个被我定义为暴发户的男子印象大为改观。甚至泛出了一点得遇知己的感觉。但不善与人应酬的我还是故意转开话题,淡淡地应道:“谢谢您的支持!我确实是遇到了新的问题。”随即松开了紧握他的手。心里已经不自觉地把眼前的这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当成了朋友。

  这刻的斯坦再没有了刚才那股市井气息,脸上洋溢着热情的光芒,向我道:“约翰先生……”不等他说完,我打断道:“叫我西斯弗,我们年龄相当。”

  他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试探地道:“西……西斯弗,没有想到您这么随和。”

  这次轮到我不好意思起来,原来我给人的印象是那么高高在上吗?不过马上想到自己常年埋头钻研,不苟言笑,在外人看来也许就和那种形容词正好匹配恰当吧。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道:“怎么,做研究的就一定要整天板起脸做人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呵呵……”斯坦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了,您刚才说遇到了新的难题,能让我知道点吗?我对您的研究是每次都格外感兴趣啊。现在人人都只顾眼前利益的打着造福子孙地名义做着功利性的研究,只有像您一样少数地科学家还在埋首于真正的科研项目。”

  不知怎么搞得,现在我越发觉得眼前的斯坦就像知己般了解我,不由吐露真心话道:“我最近正被人类进化史上的缺失环节所困扰,但是现在有二位朋友为我提供了宝贵的线索,这让我非常开心啊!”

  斯坦明显被我勾起了浓厚的兴趣,兴奋地道:“太好了!这千古的未解之谜现在终于要揭开了。”看着他兴奋的表情,我不由失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这一仗我必胜一样,哈哈。”

  “那当然!您不能解开的谜团当世谁还能解开?不要向我说那些假学究们,人类的进步就是因为他们而放缓了不少时间。”斯坦愤愤地说道。我感觉自己越发欣赏他了,不由问道:“斯坦先生,冒昧地问一下,您以前是学什么专业的呢?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遇到知己一样开心啊。”

  他礼貌地待我讲完,才说道:“叫我塞弗就好!我以前也是学生物的,可后来因为家庭原因,改行做起了建筑。”

  我心道这才对嘛,就说他怎么和我那么有共同语言,原来还是同行。见我微笑地看着他,斯坦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那些狗屁不通的歪理,让您见笑了。”看我没有说话,他继续道:“对了,您刚才提到有二位朋友为您提供了宝贵的研究线索,不知是哪几位大师,向您提供了什么重要线索啊?”

  听着他的话,我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等笑得他诧异地看着我时,我才缓缓地道:“他们呀,是我刚认识的二位朋友,至于线索嘛,你刚才也和我一起听见了呀。”说完,我就拿眼瞟向从刚才开始就显得手足无措的穆图。

  只是一霎那的失神,斯坦立即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不由红着脸,兴奋地道:“真高兴您将我们当成您的朋友!我太高兴了!”看着他的真情流露,我也不禁再次伸出右手与他紧紧相握,对视大笑了起来。

  这次是斯坦比我先回复过来,他松开我的手,转头对穆图道:“穆图,你好像还没有回答约翰先生的问题吧?”

  这话听得我也立即竖起耳朵等待着他的答案。但是穆图显然属于憨厚过度型,他明显没有发现我们曾因为他的话而极度震惊,现在他继续打击我们道:“回约翰先生。我保证我和斯坦先生刚到那里时他们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因为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亲眼看到他们曾多次把斯坦先生的麦林拆了再还原。而后来就出现了他们使用的那种麦林。”

  对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来说,穆图所看到的也许应该算是天方夜谈般缥缈。因为即使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现代都市,没有专业技能的人指导和必要的生产条件配合,要在短短几天内达到相同的效果也是决不可能的。但我们却异常清楚纯朴的穆图所言非虚。

  听着穆图简短的回答,我和斯坦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意料之中,但又不得不再次深受震动的眼神。

  我由于受打击过大而暂时忘记了纠正穆图话里又叫我先生的语病,而斯坦则在沉默片刻后,神情亢奋地叫道:“西斯弗老弟,我想你已经成功了!”

  本着多年做研究的心境,我早已学会了看事物不仅仅局限于表象。所以此刻虽然我心里也如斯坦般震动难平,却不得不压下那份不下于他的激动。看着斯坦兴奋的表情,我实在不忍心说出任何打击他的话,但是为了解答我心中的疑问,我还是自私地道:“塞弗老弟,我想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我还是不得不问您一个问题。”

  斯坦在这刻又一次向我证明了他头脑的灵活。不待我说完,他已经脸色骤变地颤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摆脱那种压抑,我还想睡个好觉呢,你要问就问穆图吧。”言毕不等我说话,就那样转身坐在了长椅上,用帽子盖住了那张已经全无喜意的脸面。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和我们探讨刚才还令他得意忘形的话题了。捕捉到他转身时写在脸上的惧意,我不禁泛起了强烈的好奇心。是什么事情让如此乐观的斯坦宁愿立即放弃自己非常感兴趣的话题而选择逃避呢?我带着满腔的疑问,把脸转向了久不做声的穆图。

  穆图见我看他,本能地望了望斯坦才转头望着我道:“约翰先生……我可以不说吗?”

  我差点因为他的话没有站稳而摔倒。没有想到憨厚过度的穆图也会选择拒绝。但这更激发了我空前的好奇心,不给他考虑的时间,我立即道:“不行。这也是斯坦先生的意思。”言毕不由暗叹自己居然这么卑鄙……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地连如此憨厚的人也要欺负。

  听见我的话,穆图显得很无奈地看了看斯坦,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约翰先生,你有烟吗?我想吸一口。”闻言我稍显惊讶,但还是马上把烟递了过去,为他点燃的同时,我不禁在心里责备斯坦这么快就把这个纯朴的原住民都给教坏了。但我旋即又想到,穆图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会显得惊世骇俗但又会让我获益良多。否则他就不用提出如即将行刑前的囚徒渴望尼古丁般的自虐请求。

  想到这里,我不由打起双倍的精神,等待着他对我神经即将进行地摧残。不禁摇头,原来我们都这么喜欢虐待自己,呵呵。

  烟雾缭绕中的穆图并没有给人以虚无飘渺的视觉冲击,反而显得他的皮肤更加黝黑。也许是尼古丁的作用开始生效,他舔了舔嘴唇,道:“约翰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要不您问我,我回答您的问题吧?”

  我差点就想冲上去抱住他吻上几口,他实在太了解我的心意了。不过望着他现时如东方猫熊般黑白相间的形象,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嘲地笑了笑,偏题道:“穆图,请你以后叫我西斯弗,或者约翰。先生不是朋友之间应该存在的称呼。”

  本以为我即将问及他那段不愿提及的往事而略现紧张的穆图,没想到我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稍显犹豫了一下后,露出洁白的牙齿,大声笑道:“好的,约翰!你是穆图一辈子的朋友!”

  看见我舒缓他紧张情绪的阴谋达成,而且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不禁嘿嘿直笑,有点不敢看他率直的眼睛,道:“穆图也是我一辈子的朋友!”(没有想到现在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却造成了一件让我错恨今生的憾事,这是后话。)

  我们相视一笑,穆图情绪明显好了很多,接着道:“约翰,您快问吧,趁我现在心情还好,呵呵。”

  原来老实人也会说俏皮话的。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所以嘴上立即问道:“穆图,你就先随便给我讲讲你们那几天的见闻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他显然已经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没有任何停顿地接着我的话道:“约翰,那我开始讲了。”看我点头示意,他才缓缓地讲起了自己和斯坦的离奇经历。其间虽然我曾就不明白的地方几次让他暂停下来仔细地解释,但我仍然不得不佩服他讲故事的能力。那种使人身临其境的感觉,让我连斯坦何时起身站到我旁边,和我们一起分享这精彩的故事都不知道。(注:本着负责的态度,我对穆图以下的口述进行了简单整理,以便让后人更加容易理解。西斯弗·约翰)

  “记得那是9月中旬的时候,我刚完成了村里的受众礼。(生活在某些非洲国家的少数民族,为族内最杰出的30岁以上男子举行的盛大仪式,标志着承认其在族里仅次于族长与长老的领导地位)晚上本想和几个要好的族人庆祝一番。可是族长却派人来我家请我过去商议要事。我们族里的规矩是一切以族内事务为先,所有我想也没有想就随来人去到了族长的幕棚。进去一看,我倒抽一口凉气,除了我以外,全族长老和族长以及接受过受众礼的年青人都已经在里面就座了。我不禁在心里盘算是什么大事情会让族长如此慎重对待。

  看到我进来,族长点头示意我在他身边坐下。我不禁一呆,除了首席元老以外能坐在族长旁边对于我们族人来说就只有满足二个条件。一个是凯旋的英雄,再有一个就是即将奔赴死地执行九死一生任务的勇士。而我既不是长老也不是英雄,那么……想到这里,我脸色不由非常难看地看了族长一眼。心里同时响起呐喊:‘我还年轻啊,地位,美女……’(注:之所以没有叫嚣‘金钱’,是因为他们那里不流行;而所谓的美女经我和斯坦一致得出结论:他们的审美观都比较前卫。By西斯弗·约翰)

  让我十分气愤的是他老人家不知是眼花还是怎么,居然对我愤怒的眼神视而不见。看着大家用带点责备的眼神注视着我,我才发现自己有失礼仪,只有硬着头皮在族长身边坐了下去。

  见我无奈落座,族长这只臭狐狸转头对我嘿然一笑,以旁人无法闻及的声音道:‘小图子,刚才瞪我老人家干嘛,又不是要你去参与什么死亡任务,怕个屁呀。看你那鼠样儿’(注:此处指热带飞鼠,以胆小著称的非洲常见动物。By西斯弗·约翰)。

  听着这老家伙轻松的话语,我仍然不敢就此放松警惕。这家伙的阴险是族里公认的,据说他能当上族长就是因为趁上任族长年迈体衰时,故意在开族内大会时讲给他听我们族里有史以来最恶心的笑话,让他老人家活活笑死的。由于大家都觉得好笑就一起笑了,当众人发现老族长就那么笑死过去时,却谁也没有办法去怨他,毕竟这也太偶然了。

  而根据族规,老一代族长归天,如果之前没有指定新族长。那么在第一时间,在公众场合里离他灵体最近处的人就自动成为新族长。这本是一条我们族内公认最公平的族规。因为能在公众场合站在族长身边的,不是族长最信任的人,就是族里最德高望众的人。这样的人成为新族长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可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当时距离老族长最近的就是现在的族长——这个间接的杀人凶手。

  但族规毕竟已经流传了长久的岁月,而老族长的真实死因又不能直接对外公布。大家权衡之下,最后即使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谁都不愿接受的事实。我心里正想着儿时从长辈那里听来的眼前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的往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又凑了过来,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沉思中的我,嘴角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突然我若有所觉地身体一震,从刚才的神游中清醒过来。眼前的这张老脸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族长似乎很满意达到的效果,对我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现在我才发觉刚才感到气氛异样的原因,此刻幕棚内的众人都正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我和族长。我得承认被人观赏的感觉很不好过,不过似乎族长比较享受这种另类的感觉。不见他已经微笑着面向满腹疑问的众人道:‘今天请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宣布一件攸关我族存亡的大事!’言毕,众人都非常配合地露出了惊讶地表情。族长微微一笑继续道:‘具体的事,有请我族的新朋友——塞弗·斯坦先生来为大家说明。’族长这出乎大家意料的举动,在幕棚内掀起了一股劲风。虽然知道族长做事往往出人意表,但大家都没有想到他这次居然如此胡来,居然让一个外人参加我族大会。年青一点的人议论着就要站起来提出抗议,但当他们看见几位长老仍然悠闲地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心里的那股青春燃烧的怒火不由一下子就没有了生气,我看见好几个人就这样颓然地又坐了回去。我嘴唇掀了掀,终究也没有说话。正当棚内气氛尴尬到极点时,一道人影揭帘创了进来,这一来,大家的注意力也就自然地全被新进者吸引了过去。有二个彪悍者更是已经一跃而起,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来人显然曾经受到了族长及长老的提醒,所以看到眼前的一幕,丝毫没有露出慌张的神态。反而是非常有礼貌的躬身对在场的众人先行了一礼,才抬起头,缓缓地用半生不熟的我族语言道:‘鄙人名叫塞弗·斯坦,是大家的朋友。我为生存与发展而来。’本来准备好好教训一下他的众人,听到他用我族语言说出的友好话语,加上族长之前就已经提到的他是为我族存亡而来,所有大半的人现在已经对他敌意全消。

  我到这刻才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的这个金发男子。只见他中等身材,微胖的脸庞给人一种信赖感。一头金色的短发加上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在我族的眼光看来是丑了点,但的确让人很难兴起讨厌他的情感。

  他显然对收到的效果很满意,接着说道:‘感谢族长大人给鄙人的这次机会,让我得以参加贵族的内部大会。也谢谢各位朋友的理解,让鄙人得以有在此发言的机会。为了表达我的感激,这500张鹿皮就算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说着,就有族人抬着几捆上等鹿皮走进了幕棚。到这刻我才不得不佩服这个叫斯坦的外族人的魄力和手段。要知道在这个地区,我族和很多其他民族一样都是才接触现代人的社会,对于他们的技术和生活方式都知之甚少。更不用说他们用来交换货物,被称之为货币的东西了。所以刚才他如果拿出那种东西来,族人们说不定会当成是对我族的侮辱而马上蜂拥而上把他给捆起来。但现在就完全不同了。虽然我们的打猎技术因为得到了白人外族的帮助而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但要猎获这500张上等鹿皮也非得全族猎手一起奋斗一年以上。而且还不知道质量有没有保障。现在凭空就得到了对我们来说算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众人哪里还有心情去计较他的肤色与来历?何况他还是族长罩的……

  见到大家已经明显对他亲切起来,这个叫斯坦的男子接着说道:‘想必我来之前族长大人已经对诸位提到了,鄙人这次来,是为了贵族的安危而来。’众人刚才还沉浸在丰收喜悦中的心情,因为他的话,再次回到了今天的主题上来。他显然非常满意自己话语的效果,在和族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继续道:‘事情的始末,我已经先行告知了贵族长以及众位长老,现在为了配合鄙人以后的行动,经族长大人授意,我在这里再对大家重复一次。’说完就拿眼瞟向四周查看大家的反应。听到他话里处处提到族长,我不禁对他的认识更进了一层。看来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在我族用族长来代言是最佳说服大众的途径。

  斯坦看到大家都热烈地期待着他的下文,不由微微一笑,突然说起了看似与今日议题毫无关系的话题:‘我一直在一个叫英国的国家生活,做着修建房屋的工作。由于平时收入不错,在生意的淡季就喜欢去全世界到处游览。也因为这样,我结识了很多朋友,也大致肤浅地掌握了几十种地方的方言。贵族的语言就是我花了2年时间学会的,呵呵。’众人听见他居然明显地偏题,在默默地听了几句后,就已经有不耐烦的人想提出抗议了。但大家看到族长不但没有制止斯坦的意思,还时不时微笑点头,也就把即将出口的话,再度吞了回去。不过脸上已经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热情。只是当他讲到曾用2年时间学习我族语言时,全体在场的人都从眼里流露出了真诚的赞许与钦佩。我听到这里也不由在心里对他增添了几分好感。但我旋即就与所有人一样,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因为他说用了2年时间学习我族语言,而我族是最近2个月才被刚果政府招安而与外界有了初次接触,他是怎么在2年或更早之前就已经通晓我族语言的呢?

  看着大家的表情,经过短暂的停顿后,斯坦继续道:‘大家也许认为鄙人在讲大话。因为2年或更早之前贵族一直处于避世状态,与外界毫无交流可言。那么鄙人又是怎么学晓贵族语言的呢?这也正是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大家显然被斯坦成功地勾起了兴趣,纷纷首次出言。希望他不要卖关子,快点讲下去。斯坦看见我们的表情,突然话锋一转:‘族长,您是这里资格和年龄都最长的前辈,请问贵族上一代长老里是否有个名叫塔塔苏的前辈?’长老显然已经和斯坦通过气,所有这刻毫不惊讶地道:‘是啊,不过他早在13年前就已经过世了。’众人在斯坦提到塔塔苏的时候,先是齐齐一愣,但在听到族长的话语后又禁不住一起共鸣般地叫道:‘塔塔苏是魔鬼!是我族的耻辱!’接着就是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看见骤乱的会场气氛,族长威严地将手一挥,大家也非常配合地收起了起哄的声音,但是零星的骂语还是不断。

  斯坦显然没有想到众人的反应如此强烈。在望了望族长后,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愣在那里。看来在这件事情上,他和族长他们还没有沟通过。

  察觉斯坦的尴尬,族长首次发话,道:‘大家不能怨斯坦先生。不知者无罪。但要斯坦先生能顺利地讲述下面的事情,我还是先把关于塔塔苏的一些事情告诉我们的朋友,斯坦先生。’族长特别在朋友上面加重了语气,这样一来,即使斯坦接下来听见了属于我族秘密的丑闻,也不会再被众人想办法灭口。残害朋友的事情,不是我族的道义。

  ‘塔塔苏是我族上一辈的首席长老,是个无私的老人。我现在还记得幼年时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族长的话,大家虽然早已耳熟能详,但看见他眼里隐含的泪光,大家还是不由和他一起陷进了往昔那段难忘的岁月里。

  整个幕棚里现在只有族长苍老的声音在回荡:‘这个在我族创造了众多传奇的老人,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一座丰碑般的人物。是后辈们从小就崇拜的目标。其声望隐隐还在老族长之上。但就是这样一个近乎于神的人,却在后来作下了人神共愤的罪行……’。

继续阅读:卷一 物竞天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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