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万事俱备
俊澄2015-10-25 01:516,337

  吕不韦这货嘴上说着不予计较,但一双细眼却丝毫没有停止过观察我的表情。

  我就纳闷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上心?宁肯冒着得罪我这个便宜女婿和强力臂助的风险来追问到底。

  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心里默默对妩然道:“要怎么做?你来掌控吧,我配合你。”

  没有想象中的腹痛,也没有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什么身体一震之类的体验,更没有头晕眼花腿抽筋的现象。

  在妩然轻轻回答一声之后,我几乎毫无异样感觉。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发现自己视线更好了,吕不韦这张老脸就像拉近了距离般,逐渐清晰起来。只见他的二条眼袋就像青玉做的烟灰缸,上面稀稀疏疏地盛放着几颗……眼屎。可他明明不曾移动分毫才对。

  没有任何关于他心思的透视,妩然也没有告诉我使用说明,等了半天,却等来吕不韦阴测测地声音道:“这妫俊澄果然识得堂下此人,但他为何装作不识?莫非真如此人所言,他便是受命安插在我吕府之细作?若然如此……此子城府之深……”

  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吕不韦望着我的时候,我自然也是装作坦然的回望着他。此时忽闻他对我的怀疑,我条件反射下正急于辩解。突然发现他嘴唇紧闭,哪里像说过话的样子?

  “啊!”,不禁在心里开心大叫,原来刚才所闻即是这货心里的腹诽。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间,我通过妩然,完成了前无古人的壮举:读心!

  心里同时传来妩然的娇嗔:“笨哥哥,快解决眼前麻烦啊,你不累我可是很累的。”

  “噢,好好!你稍等。咦,你不是说现在我们的状态不用建立回路的吗,怎么会累呢?”高兴之余我还是关切地问道。

  “哎呀,真笨!我们之间是不用,但是和吕不韦建立回路是必须的啊!很辛苦的,你快点啦!”妩然一阵娇嗔抱怨。

  看来相对于后世,我和她之间虽免去了阵痛和乏力等因素的困扰,但想在这里长久使用超自然能力还是不太现实的。

  不过这已经够让我喜出望外了。赶紧迎合和吕不韦的心思道:“在下好奇,不知此刁奴捏造何事辱及在下清誉,烦请吕公赐教。如若事出有因,定当严惩,决不轻饶!”

  打消面前老狐狸疑虑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站出来揭丑,这样才能慢慢化解眼前危机。

  “嗯?观此子言行却不似作伪,难道此事尚有蹊跷?”心里像刚才一样传来吕不韦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语,我现下已经明白这是他的心声无疑。

  却听吕不韦呵呵笑道:“既然公子好奇,那吕某就略作说项。”

  “吕公请讲,俊澄洗耳恭听。”赶紧作恭顺状,免得横生枝节。

  “方才敝人着小女款待公子,实乃有要事在身暂需出府。然吕某心系公子与小女婚事,无心在外久留。外间事毕,知会管事采办珍馐准备晚宴款待公子后,正欲前来与公子相会。”

  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他接着道:“奈何途中忽闻家奴来报,吕府之中竟然出现大胆刁奴,不仅擅自闯入后进女眷住地,更……更……”,他说到这里居然气得接不下去。此刻没有任何吕不韦的心思传来,想来他是真的怒火攻心难以为继。

  看来黎旭这厮是去后院干了什么有辱斯文之事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能催促老吕讲的,那是火上浇油。只能等他自己平息怒气接着讲。

  吕不韦深深吸了几口气,略作平复,接着道:“可恨这杀才,居然潜入内间,暗中窥探女眷沐浴更衣!奈何上苍有眼,在这厮欲逃时不慎被换水的丫鬟发现,几经周折才被府上家丁拿下。”

  我的心不由一沉,完了,这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厮在后世就是个色胚,没想到过了2000多年还不见长进。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尽然。黎旭虽色,却从来没有干过偷看大婶洗澡的下作勾当,最多也就是聚众看看亚美蝶了事。而且之前祈雨晴曾说过他还托她带话给我,做事条理清晰,看起来也不像是穿越途中脑袋摔坏的样子啊。如今这样,难道另有隐情?

  我不觉拿眼去看他,只见他嘴角淌出丝丝血迹,一边脸肿得老高,看起来就像被马蜂蜇过一般,令人心生不忍。该死的贱奴,竟敢下如此重手,老子绝对会报复。

  “澄哥哥,这些先放下,先解决眼前事端吧,我这边快支撑不住了。”脑海里传来妩然微微颤抖的话语。

  我悚然一惊,对,趁现在占据优势如果不将吕不韦摆平,那就只有等着被他摆平。

  我带来的三百家将,在这庭院深深的吕府,可能根本不够看啊……

  “妩然,你能同时建立二条回路吗?”我瞬间下定决心,急切地问她道。

  “理论上建立无数条回路都可以,但那却需要庞大的能量维持。现在我的状况,最多只能维持二条回路十秒钟。”她的声音越见低沉,看来我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不过我却发现她的话里有些问题。

  “妩然,为什么你这么虚弱,而我什么感觉也没有呢?我们不是一体的吗?”我终于发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呵呵,傻哥哥。那是因为我不想你难受,一直只是……只是我自己在承受啊”。

  这是怎样的牺牲啊……如果不是吕不韦这老货就在旁边注视着,老子肯定要感动得刷刷地。

  “妩然,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情,有任何困难我们一起承担。我们本是一体,要是你有什么不测,我难道会一个人完整地回去吗!!”

  最讨厌太固执的女生,偏偏她对我又这么好,我不得不狠下心,在心里大声吼道。

  时间仿佛再一次停止般,在我以为妩然已经耗尽了能量的时候,传来她一声幽幽地叹息:“傻哥哥,你这是何苦呢?”

  “你不答应我,那我就去找吕不韦的麻烦。反正我的兄弟正被他羁押在此,一个奴隶的生命在这个时代连狗都不如。我如果救不了黎旭,还哪里有脸回去见他父母?便让我们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先秦乱世得了。”我强硬中带着无赖地喝道。

  可能是她想通了此间关键又可能是我们感动了上苍。虽然她没有回答,但突然间我却听到了黎旭的声音道:“我靠,颐俊澄你是猪啊!老子都跪麻了你倒是想点办法啊。就知道装深沉,你以为吕不韦是你面前的祈家小妞吗!”

  “黎旭?”我惊喜地在心里喊道,正想问他事情的真相,才想起现在建立的回路都是单向的,也就是我们能读别人的心,却无法交流。看来景依然的能力确实要强过我们很多啊!

  所有这些事情或者说想法说来话长,但借助着思维的光速运行,所以对于我和吕不韦的交流,只不过是在刹那间的事。

  本来我想问吕不韦是他家的何人被偷看了让他如此震怒,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触及他的逆鳞为妙。只得道:“吕公还请息怒。是以至此,暂且放下。在下更好奇的是不知此奴捏造何事让吕公先前踌躇?”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吕不韦嘴里嚷着,心里却暗暗道:“凡事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既然此刁奴一口咬定和此子相识,我且诈他一诈。”

  这老货,果然够阴险。要不是有妩然,我们很有可能就这样玩儿完。

  “哎,不提也罢。敝人深信公子为人。此事就此作罢!”他缓缓说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就对四下喝道:“来人,将此刁奴推出府门,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唰唰唰,周围就多出了几个健仆,齐声喝了一声“喏!”,就不由分说地架起黎旭往外拖。

  此刻我们就要表扬黎旭同学的人品了,果然是谦谦君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连眼尾余光都不曾望我一下。

  心里和耳边却同时传来他的双重音波功:“颐俊澄你个XXX,我呸!你倒是想办法啊,如果老子被拖出这个院子时你还不出声,老子就把你供出来了啊!”

  “吕不韦,贱人!卑鄙!无耻!连尚未成人的小姑娘都不放过的畜牲。你生儿子没屁眼,娶媳妇烂屁股!哈哈,不过你好像本来就没有儿子!啊……我靠,谁打老子!”

  吕不韦那张本来就不短的脸,越听他的话是越见拉长。反观本公子一副关我鸟事的淡定表情,加之他所期待的生死关头狗咬狗的情节一直没有上演,终于让他沉不住气地大喝道:“把人带回来!”

  在我好整以暇地准备一战定胜负的时候,那久违的腹痛突然袭来,害我差点直接趴在这老货脚下。那样一来,则万事休矣……

  强忍着不适,我在心里问妩然:“你一直就是这样忍受着的?”

  “嗯,可能还要厉害一点。”她轻轻地回答让我羞愧难当。

  “妩然,照你估计,我们大概还能撑多久?”我开始有点担忧这样的状态能否通过这次的考验了。

  “嗯,如果是和吕不韦单路连接的话,我们一起承受几个小时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还连接着黎旭,只怕很难撑过半小时。”她认真地回答道,不过这个答案让我想抓狂。

  “妩然,既然黎旭那里得不到什么情报,为什么不断开和他的连接啊?那样我们也轻松些。”我带着疑惑问道。

  “不是澄哥哥你叫我同时开二路连接吗?你没有叫停,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停啊?万一错过了重要的信息就得不偿失了。”她不解地问我。

  绕来绕去,原来是我小白了,汗。赶紧对她道:“妩然,快停止对黎旭的连接吧,我们专攻吕不韦就可以了。”

  少顷,腹痛为之一松。

  此时几个家奴去而复返,将黎旭扔到了堂上,候在四周垂手而立。

  “尔等且退下,不得召唤不可入内。”吕不韦出声喝退家仆,心里却思量着:“方才试探于他,可其全无反应。堂上诸人看来,却是吕某反复无常了。罢罢罢,留其一命权当对乃父有个交待。”

  前面听着还算正常,可这后面一段怎么连黎旭都钻出个便宜老子来了?

  吕不韦尴尬一笑,道:“不敢有瞒公子,适才家仆将此刁奴拖出堂去,待他昂首喝骂之时吕某方才看清,此刁奴实乃吕氏宗族子弟。其父多年前与吕某乃同榻而眠之兄弟。后因掌管家族事务一时失责酿成大错,继而被诛。其家人皆贬作吕氏奴仆。其父临去前曾将此子托孤与吕某。敝人受人之托,不敢有忘。初时念其年幼,留其在身边权做杂役。到如今已有十数年矣。”

  还有这一段?这么巧?我心里简直不敢相信黎旭的狗屎运。可不信吕不韦所讲的故事,难道还不信他自己的心声吗?以吕不韦多疑的为人居然也有如此重信的一面,不由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可是转念一想,从吕不韦的心思里明明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黎旭被拖出去的时候才认出他来,该是一早就知悉了黎旭的身份才对。那他仍然毫不犹豫地用一条人命试探于我……

  只不知他现在留黎旭一命是用以继续试探于我,还是真的如他所说,仅仅是良心发现了一回。

  想到这里我不禁冷汗夹背,当世枭雄果然名不虚传。虽然黎旭这条命是玄之又玄的保住了。但吕不韦的反复无常和冷酷手段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

  吕不韦见我兀自不信,也不作过多解释,而是转换话题道:“公子即垂青于吕某掌珠,吕某也对公子欣赏有加。在敝人看来,我们当开诚布公,共谋大业才是。”挥手打断我的插言,接着道:“吕某便将此人之前捏造之词告知公子,以示吕某诚意。”

  “吕旭,是你自己讲与公子知晓,还是本家主代为重复啊?”吕不韦居高临下,不怒而威地对黎旭喝道。

  见此机会,我赶紧趁其不备,扔给黎旭一个眼神。相信以我们的默契,他应该知道怎么把握这次机会化险为夷。

  果然,黎旭只一愣神,即跪伏于地,声泪俱下地痛述道:“谢家主开恩!谢家主开恩。”

  然后转向我这边接着道:“公子大人大量,小人为求脱罪捏造谎言诬及公子清誉,还望公子开恩饶小人一命。”

  “你且细细道来,本公子自有主张。”我配合着装腔作势,心里已经笑开了花。怎么我之前就没有注意呢?人才啊!不管是祈雨晴还是黎旭甚至是妩然,演技那都是浑然天成,挑不出毛病啊!

  “是是是,小人这就说”,黎旭已经入戏了:“小人在吕府司职杂役,难免抛头露面。前日里见管事大人带一女子偷偷从后门入府,心下难免好奇。故借更换灯油之机,在暗处得以一睹该女子容貌。小的自小也是书香门第,虽逢家门骤变尚能分辨美丑,对该女子一时惊为天人。这两日来为她暗暗心折,但小人也知自己身份低微。是以只想再睹芳容后便相忘于江湖。今日家主外出,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潜入后院。本……本未打算行那龌龊之事,盖因机缘巧合,得睹佳人出浴。不过小人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亵渎之心!实乃偶遇,偶遇!”

  “公子,事情经敝人证实,却如此刁奴所言。”吕不韦插话道,接着转头喝道:“蠢材,还不速速将你嫁祸公子之事如实道来!”

  黎旭先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眼以我对这厮的了解就知道要坏事。果然,只听他徐徐道:“小人见事已败露,慌不择路之下闯入公子住地躲藏。后被家丁擒获,即言及今日之事实乃此间主人以重金授意小人为之。公子饶命,小人说那话时实在不知那处乃是公子住所。如若小人早知,万万不敢以此抵赖,污蔑公子!”

  黎旭说这话的时候,吕不韦再次全神贯注地盯着我,深怕放过任何细节。

  我听了黎旭的话,心里已有主意。转头问黎旭道:“你在吕府司职杂役,每日对往来人等多有接洽。怎会不知本公子下榻何处?”说完用眼神示意他以此为由,为自己脱罪。

  “公子有所不知,以公子身份,本该入住……”说到这里,好像自己说漏嘴一样惊恐地看了吕不韦一眼。嘿,这厮,影帝啊!

  果然,吕不韦主动替他解围道:“哈哈,下人胡言乱语,不足为信。”

  我故作不满状:“不知吕公所言何意?本公子倒是希望听听这个奴才的解释。”

  话已至此,吕不韦也不便多说,只是狠狠地瞪了黎旭一眼,哼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讲。不过吕不韦这一眼却真的让我放下心来。皆因他眼神里已毫无杀意,完全是因为他对这个蠢奴才的不满。

  黎旭看看吕不韦,又看看我,战战兢兢地接着说道:“小人糊涂。本来小人听说公子来访,料公子定然下榻右进别院,是故未曾想到公子会暂住侧院小楼。现今略作思衬,方领会家主苦心。”

  一句话说得我和吕不韦都向他望去,不知他接着会说什么。

  “公子有所不知,目下天干物燥,右进别院前月因一时不察,多处毁于火烛。现时想来应在修缮中。公子所居侧院虽貌似陈旧,但昔年却是蔺相如相国入仕前独居之处。想来家主如此安排,均有深意。”一席话,既撇清了与我的关系,又奉承了吕不韦。如果我真是这什么卢国公子,此时只会对吕不韦的良苦用心感激不尽,哪里还会抱怨吕府的招待不周呢?

  我靠!老子现在是对他五体投地的佩服啊,这样瞎掰也成?

  吕不韦闻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首次和颜悦色地对黎旭道:“不曾想到啊,吕某的良苦用心,居然被一介家奴得悉。难得,难得!罢了,念你这十数年寒暑不分终日为吕府辛劳,此次又确属意外,本家主不再追究你的罪责。但日后若有再犯,决不轻饶!”转头对我笑道:“公子看吕某如此决断,如何?”

  心里传来吕不韦的声音道:“如此看来,此人却与妫俊澄无关。但之前他们眉目传信又待作何解释?”

  一念至此,吕不韦刚见松弛的眉头又紧了一紧。我赶紧往前一步,一揖到底道:“俊澄感佩吕公信义。相形之下,在下却有失大体,还望吕公见谅则个。”

  吕不韦不知就里,赶紧将我扶起,我却仍坚持躬身道:“在下有事欺瞒吕公。堂前此人俊澄实乃相识在先。皆因在下从旁得知吕公长珠天姿国色,俊澄实怕错过佳人抱憾而归。故借此人清扫院落之机许以重金,让其以吕公传唤之名,代为约见大小姐于前苑。后虽未成事,却叫在下心中难安。今感吕公高义,而在下却行宵小之事,实在汗颜。还望吕公莫要介怀。”

  没有想到俺说起慌来比这老货也是不逞多让,哈哈。这下就把吕不韦唬得一愣一愣地,久久才回过味儿来,对我苦笑道:“哎……如此说来,这岂不是一场误会?”

  心里传来吕不韦的声音道:“如此这般,方才合理。也难怪家丁来报这吕旭与媚嫣形迹可疑,却原来是为他传话。想来媚嫣之前那泄愤一脚,怕也是为此事而发吧。呵呵,只想不到这妫俊澄也是一个多情种子。”

  我暗自擦了一把汗,吕不韦果然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今天要不是大家配合默契,又有妩然让我们占尽先机,现在恐怕……想起来都是凉飕飕地啊。通过这件事情,也让我完全收起了小看古人之心。人家不是比我们笨啊……虽然少了2000多年的科技人文经验,但在有些事情上,那是不分时空年代的呢。

  吕不韦的疑心一去,事情就发展得迅速了。

  干了错事又将功补过的黎旭被罚做二个人的活三个月。而我也顺利地取得了吕不韦的信任,只待我选定人选,即日就可与他家闺女完婚。

  此间事了,吕不韦亲自送我到侧院小楼处方才离开,留话与我让我等着晚上陪他潇洒。

  妩然和祈雨晴自然是各回住处,临行前祈雨晴还不忘用眼神赞赏咱今天的优异表现,并提醒我晚上准时赴约。

  我的好妩然是累坏了,用她的话说,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在心里和我越好晚上行动时间后,匆匆回去呼呼了。

  至于让吕不韦那么紧张的小女孩,不急不急。反正在吕府时间还长,有的是时间让咱们慢慢打听。

  相对来说,就我比较清闲了。看着院子里枯萎的黄叶,来年它们肯定会更见繁盛。而我也仿佛突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现在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等着我们去开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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