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琴尚未发话,叶韵左侧的吴昊却已经咧着嘴窃笑道:
“师傅,这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怎么睡觉休息啊?”
“狗窝不要床!”
别琴一脸认真,略显婴儿肥的粉嘟嘟的面颊上满是‘你是笨蛋’的神色。
叶韵额头一层黑线密布,暗道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点儿。再次转脸看向自己的杰作,越发感觉这像是六间宽大的‘狗窝’,还是没有窗户的那种!
“哼!少爷重来!不信还治不了它了……”
叶韵心头火气,气劲*控下,六间‘狗窝’再次开始变形……
华阳城;
智睿楼;
大厅;
年轻男子一脸苦瓜脸,右手五指因过度用力,关节处已经呈现出病态的苍白色,自从修道以来,虽然法力浅薄,了无神通,但至少身强体壮,就算寻常数百个大汉甚至军队也甭想奈何自己。不管走到哪里,俱是一派敬重的眼光,这种被当猴子怪物看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
在年轻男子身边,慕容佩德正极为粗犷豪放的抱着一只‘兹滋啦啦’冒着红油的乳猪沉浸的撕咬,十指用力的嵌入如猪肉中,溅起的红油射向四面八方,身边客人却是敢怒不敢言,纷纷调换桌位,生怕惹到什么麻烦!
掌柜是个一脸圆滑精明的中年男子,圆乎乎的鼻子上一层油光刺眼的闪烁,似乎在昭示着主人做人的油滑。
可今天,掌柜却是少有的一脸皱眉的看着慕容佩德的吃相,摇头不已,作为能在华阳城开客栈的掌柜,虽然没有什么经世之才,但至少大小是个修士,一眼就看出,这个家伙的修为不浅,以自己十余年的修为竟看不透深浅,可见不凡。
本来你吃饭吃饭就是!就算不给钱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背后靠着后台,也不在乎你那百余两银子,或者几个流动在修士之间的黑币。
但你这样做,让周围人无法吃饭,那就不好了,自己好歹是个生意人,虽说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差事,乃是受命于此,没得选择。但好歹这也算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你这个当客人的一点薄面也不给自己,未免也太放肆了点儿吧?
掌柜想着,转头附耳在一旁的小儿打扮的少年耳畔低声嘱咐几句,少年眼睛骨碌一转,立时跑出大门。
华阳城已经建城几百年了,他们这些始祖级的店铺也已经开了数百年之久,底蕴之深,完全不是不解内情的外人可以了解的。
“也不要把他怎么样?看他虽然行为粗鄙野蛮了些,却也不是什么阴狠之人,就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后注意着点儿,不要太嚣张跋扈就是了。唉,这人上了年纪,心肠也变软了,这个年轻人走运啊……”
掌柜心里暗声嘀咕着,开始‘噼里啪啦’的拨弄起算盘,昨天几个股东的分红分账还没算好呢……
琅邪山脉;
隐秘窟洞内;
在挑剔并且极具想象力的小丫头别静的‘指挥’和别琴一旁的浅笑声中,一个偌大的仿佛迷宫一般的房群终于确立下来。
空旷的窟洞中,除了稳稳矗立在正中央纹丝不动的‘擎天柱’外,尽数布满了一道道尺许厚,丈许高的石墙。
石墙纵横交错,俨然一副荆棘遍布洞壁的翻版。
无数大大小小,功用各异的房间就隐藏在这些无数大大小小的‘胡同’中。
这其中除了几个人的休息用的卧房外,还有别琴要求的喂小鸟的鸟房,喂老鼠的鼠房,和哥哥吴昊藏猫猫的‘猫猫房’……诸如此类的乱七八糟的房间,愣是弄了无数。
饶是叶韵自认为华阳一战后修为进境一日千里,每一天都能感受到越发强横的力量和对道法的深层领悟,也在近乎一整天的工作后累的面上血色尽失。
倒是构建卧房时出了一个令叶韵颇为脸红尴尬的事情。
别静自昏睡中醒了之后,在母亲别琴的指导下,也像叶韵行了拜师礼,正式成为叶韵的第二个弟子,也是第一个女弟子。
随后构建卧房时,别琴在两个孩子的面前,以‘夫君’称呼叶韵,让叶韵狠狠的寒了一把,尤其别琴以‘夫妻’应该在一间房间里就寝时,更是让叶韵在两个目瞪口呆的孩子面前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才好。
随后在别琴休息时,小丫头更是一脸认真的趴在叶韵背上,贴着叶韵的耳朵颇为严肃的问道:
“我是叫你父亲?还是叫你师父?”
别静今年尚不到六岁,比吴昊小了一岁半,这连个孩子可能是因为父母都是修士,身体素质超乎叶韵想象的好,体内杂质十分稀少,用叶韵尚不专业的眼光来看,是个修道的好料子。
起码,在根骨方面,是这样没错!
“夫君,您受累了……”
叶韵盘膝坐在石床边上,别琴则屈腿跪坐在叶韵身后,白皙如脂般的玉手轻轻搭在叶韵肩膀脖颈之上,极有规律的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