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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树,山头。
易平安看着憔悴如斯、欢喜如斯的水清柔,道:“师姐,你瘦了。”
水清柔对于再度的重逢,有无数次的盼望,盼望着可以好好的来痛骂他、责罚他,来发泄心中的忧惧与心伤,但这所有的气恨,在这简单的一句话中,都化作了盈盈的泪水。
她将这满身污秽的少年拥入怀中,低低哭泣。
日日夜夜的疯找、日日夜夜的疲惫、日日夜夜的担忧,在这一刻,终是有了安心的回报。
呼吸着幽幽的体香,感受着软软的温暖,易平安突然不安,似乎这种感觉,如母亲抱着年长不懂事的儿子一般。他伸手,用力的但是很小心的将水清柔推开,笑道:“师姐,一夜不见,这么想我啊。”
水清柔听得调侃,面容顿时一恼,刚欲发作却见眼前师弟的眼中,难得的有着羞愧之色,想着刚才他的举止,隐忍了下来。伸手,拭去了泪水,自衣物中取出一物,朝天一弹,璇即,青天白云间五彩绚烂,在这烟花绽放中,水清柔回身,看着易平安,有着些许的欣慰,道:“师弟,你长大了。”
易平安抬头看着蓝蓝苍天、朵朵白云,一笑。
几番生死磨砺之后,什么美女画皮、什么豪迈气概,统统的都抵不过生死之间自己硬硬的拳头和这劫后余生的那一份的被关怀。
水清柔看着神色有些痴迷的师弟,没有再说什么,取出了一个小小瓷瓶,蹲在他的一侧,竟瓶中的粉末细细的撒在了他的脚伤处。
当易平安被药物的刺激清爽而醒时,他看着身旁的水清柔,道:“师姐,我在想,为了我,你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可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水清柔看着那执着而来的目光,沉思片刻,道:“师弟,我知道你迟早会这样问的,我也不想骗你,实话告诉你,我可以为你舍去性命,一半是因为你心中的法诀,一半是为了师伯与我的恩情,至于你是好是坏,我到并不怎么介意,但是,我与师傅也希望你会渐渐懂事、渐渐明理的。你明白么?”
些许的失落便是很快的释然,易平安道:“或许以后我会明白吧。”
水清柔点了点头,道:“这便好。我……”
天空之中,一声狂叫,打断了水清柔的话语,一道白光在二人身旁落下,随后更多的光芒一一而落。
白光乍灭,消瘦的独孤行一把按着易平安的肩头,道:“好你个臭小子,我就知道,像你这种祸害,没这么容易死的。”
易平安双眼一翻,口中就欲动舌反击,却在这时,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师叔祖,你莫生气,他这个人,不怎么懂事的。”
易平安一笑,看了过去,道:“唉,还是我的乖莹莹好啊。我…”,他看着莹莹红润的双眼、看着她更是柔弱的身躯,有看了看众人、看了看独孤行,道,“我说,怎么一夜不见,你们怎么都瘦了。”
“一夜?”独孤行几乎是咆哮而出,但随后,他紧紧的搂住易平安,失声嚎哭。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夜,那它却也未免太过漫长了。
莹莹知道独孤行的苦,这月余来,他心中悔恨,一直是闷不做声,整日的在这迷失沼泽中寻找,纵然是疲惫不堪了,也不肯停歇,因为他实在是无颜面对水清柔、面对自己,而现在,他心中这么许久的压抑,终是喷泄而出。
莹莹这些日子眼见心上人一天天的消瘦,看在眼里,痛在心中,若不是怕又添了大家乱,只怕早就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了,到了此时,那里还忍的住,也是嘤嘤的哭了出来。
林晚月一手将自己的弟子抱入怀中,正待出口安慰,却也是声色一哑、双眼一红,哭了出来。这些时日,师傅的苦楚,感同身受,此刻眼见莹莹楚楚而泣,心头一酸,自然也是将自己心中的憋屈哭了出来。
易平安看得莫名其妙,但在这伤感的氛围中,想着那生死中的可怕与惊险,后怕之下,怯弱毕露,也是放声而哭。
他这一哭,撕心裂肺,如受了无限委屈一般。众人先是一怔,随即面面相视,却见对方也如自己一般,红红的眼、悲悲的脸,这之后,那里还忍得住了,都是哭了出来。
水清柔本已哭过,但见众弟子如此,明白他们是在发泄这些时日的担忧与苦累,转过了身,也是偷偷而泣。
山头,古树。
哭声一片。
许久后,哭声停了,大家相视,忽尔大笑,笑声冲天。
浓浓的情,在这一哭之后,融洽了、深厚了。
众人围坐而下,听着易平安的遭遇,每每在惊险处都是哗然惊叫,每每在转危为安时也总是大叹此厮鸿运当头了,而待到最后说到那一柄“幻刃”是,都是惊诧、沉默,一双双求知的眼,都是看向了独孤行。
独孤行沉思片刻,看着易平安道:“说起来,你能从这番劫难全身而退,运气自是不用说的,但你师傅往日对你的调教,却也是功不可没的。”
易平安听言,一楞,想起在伏牛山中的种种摧残,疑道:“这话怎么说。”
独孤行道:“你要不是骨硬经强,又忍得住种种痛苦,就是从这山头摔落一劫,纵是未死,你道你还起得了身、跑得动路吗?”
易平安想了想,默然了。
“而你身重数毒,却并未当时发作,就只能用毒性相冲相克来解释了。而…”独孤行继续道:“…你现在,体内毒素尽去,就连你所说的洞口的怪事,恐怕与洞内的那一株怪草和那一柄利刃,大有关系。”
“哦,”易平安似懂非懂,手不自觉的在怀中掏了掏,突然一喜,那三枚果实竟然还在!取了出来,托在掌中,道:“这就是那草结的果子。”
浑圆如珍珠,殷红似暗血,阳光下果皮泛这明亮的光泽。
独孤行一看,脸色顿时大变,指着那三枚果实,瞪眼看着易平安,惊道:“你刚才说,你吃了他的根茎,真的?”
一旁的水清柔也是面色一变,低低的叫了出来:“百毒果。”
易平安见独孤行如此神色,又听得水清柔叫出了这般一个恐怖的名字,本是无恙的身体,隐隐的觉得不妥了起来,手更是一抖,将三枚果子震落到了地下,急忙问道:“怎么,难道不能吃吗?”
独孤行伸手将果子一一拣起,重又放入了易平安的手中,道:“本来是不能吃的,但你现在有没死,可见,你吃了是没有事的。”
易平安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掌中的果子,道:“那这果子还能吃吗?”
水清柔这时一笑,道:“师弟,这果子你幸好没吃,要是吃了,可就浪费了。”
“哦,”易平安楞道:“这话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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