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项是个财迷,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眼前有五百两的赏银向自己招手,若是不收吧,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要将这个似乎有可能是个好人的采花兄给送进嘉兴大牢,良心上也说不过去。这个选择有点难,钱,我想要!人,我也想留下当个小跑腿!当然了,前提是得证明这小子说的是实话。
突然灵光一现,可以这样啊!项南突然为自己的小卑鄙得意了一下。嘿嘿,就这么办了。低头看着马丛问道:“那现在这个张秀才那个小媳妇儿人在何处?”
“她喜欢他家下人阿牛哥,但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能在一起。所以小的索性成全了他们,给了他们点路费让他们跑路!”马丛这小子现在是知无不言,答得详细,就是没答到点上。
可就得到这么点信息,小项很不满意,道:“别说废话,我就问你,他们现在何处?”
“听说是要躲到阿牛的乡下老家去,可是这个阿牛的乡下老家在哪,小的没问这么详细。”马丛回答的甚是麻利。
小项烦了,怒道:“你说你是个好人,偏偏能证明你的人找不见!你说让我怎么相信你?难道老子还得跑去苏州找你那堂哥堂嫂去不成?”
马丛丧着脸,哭嚎着道:“大侠,你一定要相信小的啊!我真是一好人!小的对天发誓,我真是一处男啊,连姑娘的手现在都没怎么牵过呢。”
“那你说说,你那个堂兄堂嫂现在苏州何处?给我老实交代!”
听着话有转机,马丛立马就停下了干嚎,正正经经道:“苏州城有名的金鼎轩,它所在的后街有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门前有一对大石狮子,其中有只狮子缺了半条腿,便是我堂兄暂时的栖身之地。”
听采花兄说得有板有眼,小项也开始觉得这哥们儿可能说的是实话,便道:“我先送你到嘉兴衙门,若是老子查着你说的都是实话,自然前去救你。哼哼,若是你说了假话,就算你身在监狱,我也有办法让你死得凄惨无比!”前面说的还算是温和,说道后面的时候,小项明显放出了气势,压得采花兄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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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轻功草上飞丑侠“张无忌”压着五花大绑的江湖一点红江采花进到嘉兴衙门的消息传到衙门办公室。钱大人和李师爷幸福的都快晕过去了,本来以为昨天能成功阻止江采花掳走钱家大小姐就是万幸了,真没想到这个丑鬼大侠真是这么有本事的一个人,居然单枪匹马的就把江大采花给抓了回来!
“快请张大侠,本官要给他庆功!”钱大人实在是太高兴了,抓了江采花,破了连续采花案,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啊!想想自己已经连续六年都在嘉兴没挪地方了,虽然不至于破个案就能升迁,但是自己的政绩上添了这么光彩的一笔,今后就算是平调,也能出个肥缺。
门子听了钱大老爷这话,赶紧转身去请丑侠“张无忌”。此时,小项已经把被打晕了的采花兄交给了衙门里的众捕快,正和大家伙儿这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听了门子来请,小项不慌不忙的迈步去见钱大人。
待双方相见,钱大人这叫一个热情,亲自给小项敬茶,道:“张大侠果然武艺高强,对付采花贼是手到擒来,为地方除害,钱某人深表敬佩,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小项是冲着人家的赏金去的,见钱大人这么客气,赶紧站起身来,接过茶杯,道:“钱大人过奖了。此次张某人能侥幸逮到江湖一点红江采花,全是大人指挥调度有方,布置得当之功!大人麾下各位捕快兄弟尽心尽力,张某人只是略尽微薄之力,侥幸逮到了江采花,怎敢居功,钱大人厚爱了!”
官场上讲究下面人的办事有功,连带主官有功,把上面的人打点好了,上下皆有封赏,各自欢喜。小项好歹加起来的岁数有四张了,这次又是冲着赏金去的,他化名张无忌又不能接受朝廷封赏,自然把功劳的大头推给钱大人,小头分润一下众捕快,他自己只要五百两银子就好。
钱大人乐了,这个丑鬼很识相,确实是自己指挥有方,布置得当,才能把采花大盗给抓到的。这给朝廷的谍报是要把事情原委写得清清楚楚的,对方这是送给自己大功。
捋着山羊胡,钱大人笑道:“无论如何,张大侠此次逮捕江采花有功,晚上咱们摆上庆功宴,一醉方休!”思索了一下,钱大人对李师爷道:“咱们府里的兄弟辛苦了一晚上,都累坏了,每位出工的兄弟赏五两银子,休假半天,晚上过来一起吃酒。”
打发了李师爷出去,钱大人便想招揽小项。这位大人心里的小算盘算得精着呢,他心里明白,人家是不在乎功劳。这丑鬼虽然长得丑些,有碍观瞻,但是会办事,又有真才实学,这样的人物若是能效力于自己,自己肯定是如虎添翼。就算是不能招揽到,也要给人家一个好印象,以后有事好帮忙。
“张大侠,不知道您是否有意为朝廷效力?常言道,学得文武艺,买与帝王家!您身手得了,就算是本官这种不会武功的人都能看出,就算是府里十几位兄弟一起上,都不见得是您的对手!”钱大人是个痛快人,直接把话挑明了。
小项听完笑笑不语,心里想的却是,你NND狗官,赶紧把银子给我,老子还想回家睡觉呢。只是不知若是钱大人知道小项心中所想,会不会当场吐血而亡。
钱大人见小项不语,以为他心动,只不过是自己还没有提出让人家满意的条件,便准备再加一把火,道:“呵呵,张大侠这等人才若是加入,这嘉兴总捕头的位子便是你的,不知道张大侠意下如何啊?”
心中暗暗鄙视了一下眼前这位钱大人,真小气,若是你说给我年薪多少,没准老子还考虑一下,只给个总捕头,你家项小爷还真看不上。
想是这么想,可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是嘉兴的一亩三分地上。小项道:“多谢大人错爱。只是张某人逍遥惯了,志在游历祖国名江大川,三山五岳,对于做官一事真是想都没想过。还望钱大人体谅!张某人只能说,若是日后大人有什么事情需要张某人帮忙,只要带给信儿给在下,在下自当尽绵薄之力!”
钱大人勉强算是个好官,一开始也只是试试而已,现在听到人家回绝,面上虽然不好看,但是也没说什么,岔开了话头,又聊了聊江采花的事情,便放小项离去了。
回到家中,项南和程英等人把江采花的事情一说,把一群人逗得哈哈大笑,都觉得这个江采花若是说的实话,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待听到项南这混蛋孩子已经把采花兄卖了,就为挣五百两银子,打算等到查明事实真如他所言的话,就劫牢再把采花兄给救出来的时候。
众人都疯了,程英只觉自己头天才认识自家师兄,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恶趣味呢。陆无双眼睛一亮,这法子好,以后若是有机会,自己也可以考虑做这么一票两头赚钱的买卖。小龙女只是听得有趣,没想别的。杨过却觉得浑身冒冷汗,这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有可能让小师叔把自己给卖了,还帮他数钱呢,有机会还是离他远点好了。
几人说笑了一阵,小项出去把自家一个叫阿城的小人叫来,吩咐了一番之后,阿城便出城去了。
时间飞逝,转眼就到了该去嘉兴县衙赴宴的时间了。
项南出去在城中某处,神不知鬼不觉的化身为丑鬼大侠“张无忌”,之后便大摇大摆的进了衙门的大门。
刚一进门,就见众捕快眼巴巴的正看着他,小项不明所以,问道:“诸位捕快大哥,怎么在这等着兄弟,在下会不好意思的。”
其中有个年纪略长的捕快,小项记得他貌似姓崔,站出来道:“张大侠,您可来了。我们钱大人为了给您庆功,已经赶到了翠屏居恭候着了。小的们沾了您的光,也能一起去混顿酒席。”
小项听了一笑,道:“哎呀,这是张某人的错,劳众位兄弟久等了。到时候席上,兄弟自罚三杯,给众位赔罪!”
他表现得豪气,众人都知道这哥们身手不凡,说话又这样平易近人,加上李师爷漏过口风,说是眼前这位爷在钱大人面前垫话了,钱大人才一高兴又是给了半天假又是发了五两银子的。众捕快都心里念着丑侠“张无忌”的好,说话热络了很多。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不多时,便来到了翠屏居。早就有人在那侯着,见捕快们到了,赶紧往里带路。
尚未来到包间,里面的钱大人得了消息,出来迎接,双方又是一阵相互恭维,客套了一番。
众人进了包间,晚宴算是正式开始。钱大人举杯敬道:“今天本官和诸位齐聚于此,为的就是能顺利抓捕了连环采花案的采花大盗。其中张大侠居功至伟,本官敬张大侠一杯,先干为敬!”说罢,“吱”的一声,一杯水酒下肚。
人家钱大人给面子,小项哪能不识相啊,举杯道:“张某人怎敢居功,钱大人是有福之人,在下也是沾了钱大人的光,才侥幸抓了贼人的。大人敬酒,在下干了!”一仰脖,把这杯酒就给干了。
之后,钱大人又敬了在座的众位捕快,说到时候会向朝廷上报各位的功绩,拉拢一下人心,还是要做的。
小项之前说过要自罚三杯,为了维护住丑侠豪爽的形象,项南三杯连饮,引出一片叫好声。
捕快们都是些粗鲁汉子,认可的就是能一起喝酒打屁,说粗话骂人的哥们,小项这自罚三杯,顿时又把席间众人的感觉拉近了不少。
开始,大家和主官做在一起吃饭,还有些拘束,但是后来酒喝得多了,众人便渐渐放开了。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热闹!
这顿饭吃了整整两个时辰,方始结束。喝到最后,只剩下小项和钱大人还都是清醒的。项南是因为本身内力深厚,这点酒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钱大人却是因为浅尝辄止,下面的人也不敢灌他,自然还是清醒的。钱大人为人谨慎,拉着小项来到另一个没人的包间,把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悄悄给了项南。同时低声问道:“张大侠,本官还是希望你能就任一下嘉兴的总捕头,待遇上好说。”
项南接了银子,心里高兴,终于有银子花了,但是这个总捕头之位却是万万不敢要的,嘎嘎,这个所谓的“张无忌”可是个黑户。
“张某人多谢钱大人抬爱!只是在下还是喜欢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若是长久让在下在嘉兴待着,非憋出病来不可。希望大人谅解!”“张无忌”一抱拳,诚挚无比的说道。
钱大人见丑侠根本就没有接住自己橄榄枝的意思,只得一声轻叹,不再说话。
官场应酬是最麻烦的事情,无论是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所以小项一直不想如无良老爹的心意,去晋身仕途,尤其还是在这么一个风雨飘摇的朝代。日后朝代更替,苦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自己这么个好人去当官,太遭罪了!
晃晃脑袋,小项把这些忧国忧民的想法放到一边,为了缓解气氛,便问道:“大人,您有没有审问那个江湖一点红江采花啊?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处理他啊?”
钱大人轻笑一下,道:“这江采花在苏州犯事,离着临安太近,上面很震怒。按照之前的情况看,朝廷很可能会让我把犯人押解到临安,由上面的人去审。今天本官已经写了谍报,相信不日上面的命令就会下来,在这之前,本官只要牢牢把犯人看住了就好。”
这个消息把小项弄得一震,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个采花兄到底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居然让临安的人都注意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