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采花诡计多端,利用暗器缓了缓小项的动作,转身便跑。他一跑不要急,那边还有个小龙女虎视眈眈的看着呢。
于是,夜色当中就有两道白影一前一后的快速移动着。前面的一个,不消说,正是白衣蒙面男江大采花,后面的一个就是天下第一冰山美人小龙女。小项却因为起步晚了,远远的追着,他倒是心宽,一点都不担心小龙女会把人追丢了。笑话,古墓轻功天下无双,若是连个小小的采花贼都追不着,小龙女可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嘉兴城小,不到半个时辰,三人便从城北跑到了城南。小龙女追得烦了,足下发力,转眼便于江大采花比肩齐驱。和项南相处了几个月,小龙女这个老实人在耳濡目染的情况下,偶尔也会做出些阴人的事情来。比如今天,小龙女心情出奇的好,根本就不想舞刀弄枪的,干脆冲着江大采花展颜一笑,同时伸手入怀摸出二枚古墓特制,小龙女生产的玉蜂毒针,随手掷入江采花双腿跳环穴上。
采花兄本来是在前边跑着,忽然觉得身边白影一闪,那个漂亮得和仙女姐姐一般的姑娘便和自己并肩跑着,更要命的是,还冲着自己露齿一笑。江大采花只觉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太美了,一时色迷心窍,根本就没注意到小龙女取暗器这个动作。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双腿跳环穴处一麻,随后就是一阵痒痒的感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此时在后面坠着的小项也加速追了过来,见到小龙女把江大采花阴倒在地,便笑眯眯的冲着小龙女道:“辛苦了,这下咱们又能赚点零用钱了。”只是此时他还带着人皮面具,根本看不出面部的表情。之后小项扭脸看了看可怜的采花兄,只见他脸色惨败,颓废得很,便冷冷的道:“你逃啊!你怎么不逃了!”
采花兄甚是没有骨气,见小项如此说话,竟然立刻酝酿出了眼泪,半爬在地上,哭道:“小人再也不敢了!可怜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若是大侠您把小的送了官,他们这一老一小可如何生活啊?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切,怎么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遇到求饶就是这么两句啊,一点心意都没有。小项撇撇嘴道:“来点新鲜的?”
“是!”采花兄接到指令,立刻接了下去,“是这样的,大侠您就看在小的还是一处男,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老婆的情分上,饶了小的一命吧!”
晕,一采花贼说自己还是一处男,而且没找着媳妇儿,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等等,小项又想起了刚刚那柔软的感觉,该不会这不是一哥们,是个姐们吧?可是哪有一姑娘能搞成这样的啊?也太神奇了吧!
项南还未发话,小龙女却奇怪道:“你要是还没找着老婆,怎么会有小孩呢?你肯定是骗我们的,信不信我们抓你去见官!”
采花兄现在特想抽自己一嘴巴,求饶都能搞成这样,自己还真是不适合做个伟大的采花贼。
事情总得问个清楚,只是现在深更半夜的,如是引来巡夜的就不好了。想到此处,项南便对小龙女道:“姐姐,你先回去吧,我要好好问问这个采花贼,你是个女孩子不太方便听。”沉思了一下又道:“要是方便的话,就顺便把我师妹她们招呼了回去。”
人已经逮住了,小龙女没多想,便答应项南,转身去找程英三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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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一走,小项点了江采花的麻穴,往腋下一夹,便来到一处废弃的房屋处。也就是小项是个土生土长的嘉兴人,若非如此,还真不知道这里有个废弃的院子呢。
把采花兄的黑面巾摘下来往旁边一扔,小项仔细的打量了打量他。这个自称江采花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的年纪,生的齿白唇红,大眼睛炯炯有神,就是嘴角的有些歪,整个人添了一丝邪气。又仔细看看他的脖颈之处,确实有个喉结,貌似不是姑娘,应该是个十足十的男人。
“说说吧,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接二连三的犯事?”小项寻了个破凳子,吹吹土便翘着二郎腿坐下,随意的那么一问。
江采花心知自己答的若是不能让面前这位丑鬼大爷满意,这嘉兴的牢狱之灾是肯定躲不了的。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这位大侠,您有所不知。小的姓马名丛,虽然自幼顽劣,但是这有辱斯文之事,小的真的是做不出来的。”
“等等,马丛,你先别急着喊冤。我且问你,一个月前,杭州首府金百万的千金小姐被你擒走,她现在何处?”你就忽悠吧,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解释给你家小爷听的。
“回大侠,事情是这样的。小的有个自小关系不错的堂兄,与那金百万的千金小姐在一次礼佛的过程中偶然结识,他们便一见钟情。只是我堂兄他家道中落,提着礼单去金百万家提亲。结果这金百万觉得我堂兄家境不好便拒绝了,直把一对有情人生生拆散。小的见堂兄整日茶饭不思,便出了个下策,化妆成采花贼把金小姐给掳走了,之后安排他们两口子私奔。您说,我这不也是帮着积德嘛。”采花兄,哦,不,是马丛,为自己辩白起来。
小项听着新鲜,这样都成,接着问道:“那苏州知县的小妾是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呐!”马丛还想卖个关子。
“重点!”
小项这一吓,吓得马丛一激灵,赶紧道:“是,是,这个我不是帮着我堂兄和金小姐私奔了嘛,目的地就是苏州。谁知道,当街就看见苏州知县强抢民女,我嫂子看不过眼,便求我堂哥救人。于是这艰巨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小的寻思,采花贼当一次也是当,两次也是当,便当晚趁着夜色,把那姑娘救出来了,留下了江湖一点红江采花作案的纸条。”
编的还挺完满的,是个人才!小项笑了,只可惜马丛这可怜孩子由于人皮面具挡着的关系看不到。
“恩,那接着说说海宁那两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小项随意问道。
马丛干笑了两声,道:“这个也是巧了,这两个姑娘是闺密!约好了一起上香,便坐在了一辆马车上。赶上小的实在是囊中羞涩了,便把这两个姑娘给劫了,换了点路费花销,之后小的可是把人都给放了,半句假话没有!天地可鉴!”
“嘿,你小子还客串劫道的!还真有前途!”项南听着好笑,面前这哥们真有意思。
“大侠,您夸奖!我都不好意思了!”马丛顺杆儿爬得还挺快。
“那张秀才是怎么一回事?”小项又好奇的问道。
“这不小的遇上了嘛!不知道您见过没见过张秀才?”马丛一脸的懊恼。
“张某人又不是嘉兴人,没见过他。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讲?”
“啧啧,这张秀才就是一杀猪的屠夫,长得比猪胖,吃得比猪多,脑子比猪笨,却偏偏要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小的看不过去,就带着她逃了。”马丛看似个斯文人,说话却毒得很,一排比句,就把张秀才编排的还不如一头猪呢。真TMD是个人才!
“那这小媳妇儿现在在哪?带我去看看,要是情况属实,有你的好处。若是你说谎了,那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张大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小项明白,若是找到了张秀才那没洞房的小媳妇儿证明了马丛所说属实,那恐怕眼前这个蒙面采花男还真是个好人。
突然,项南这货儿想起来那柔柔软软的感觉,便问道:“你衣服里是什么?摸着还挺软和的?”
马丛却在这个问题上闭口不言,项南也不以为意,反正有喉结,这自称马丛的家伙是个男的,脱了衣服看看就是呗。
于是就在马丛哀怨的目光注视下,小项把马丛的上衣给剥了,露出了一金灿灿的软甲背心,摸起来柔软得很,小项立马知道这可能是个好东西,便起了念头,想给自己留个战利品。干净利落的把这件背心给扒了下来,放在手里仔细研究了一下。
啧啧,难怪胸前摸着这么柔软呢,原来里面有人给垫了块棉垫,可能是为了让穿着的人感觉更舒服而设计做出来的。
嘎嘎,光这一件软甲背心,自己今天就赚了,赚翻了,小项心里得意的笑!虽然是赚翻了,但是貌似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问,小项又道:“那嘉兴钱大人的千金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小人就是想玩个障眼法,让金百万等人把目光放在小的身上,省得连累了我堂兄那一对嘛!没成想遇上您了。”
现在,小项彻底服了,这位采花兄的思想果然不是一般的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