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付形世界?
多梦言2015-10-25 02:352,463

  说到吕孟禾吃了他老妈特别制作的午餐,吕孟禾又吐掉不少以后,他老妈就回去了。周围于是安静了不少,吕孟禾拿着洪滟带给自己的笔记,觉得那上面每个字都很隽秀,都如洪滟般婀娜。靠在床上看了不长时间,却觉得困倦袭来,不由闭了眼,就此入梦。

  恍惚间,吕孟禾觉得自己穿着一双油亮的皮鞋,踩着石头的地板啪啪响,一直朝前走,他看看四周是个走廊,看看前面,是一道门,一道双开的好像医院里常见的那种门。

  他走到那门前,推开门,里面依然是长长的走廊,前面依然有个同样的门。于是继续走,走到那扇门前,推开来,走廊。

  这条走廊甚长,每走一段,都有一道双开门需要吕孟禾打开,吕孟禾不知道自己这样走了多远,走了多久,他想心生放弃,这个念头却如一个肥皂的泡泡样,刚由心中升腾起来,飞高了两米就啪嗒一声碎裂开,反映在吕孟禾的脚上,不过是咯噔的一声。

  就这样持续升腾着肥皂泡,持续破碎着肥皂泡,脚步声伴随着稍微不协调的咯噔声却一直不停的在走廊上回响,当它停止,吕孟禾就站到了一块玻璃墙壁前。

  玻璃清晰着透过吕孟禾的视线,让他看到了玻璃里面的一张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那女人全身插满了管子,这情景如同吕孟禾上午所见。吕孟禾不由惊讶,觉得这绝对是梦的再现,觉得是对自己愚蠢行为的嘲弄。

  这时倘若床上那女人站起身来对着吕孟禾大声斥责,说他多管闲事,吕孟禾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奇怪。也许说完这些话之后,这女人还会告诉吕孟禾她的种种遭遇,也可能如樵夫女儿一样要求吕孟禾像个英雄一样解救他。

  但这些是空想,是在梦中的空想。这空想被吕孟禾身后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但吕孟禾却不敢马上回身。

  “你不该来这里。”

  那声音让吕孟禾惊讶是因为它颇为熟悉,一个身穿薄纱的解答者也有这样的一种声音。

  吕孟禾不敢回头,他认为这是梦,但若是梦,可以梦到上午发生在医院里的事情,可以梦到昨天前天,甚至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但不管哪件事情都应该是这元形世界里发生的。而解答者,她是属于付形世界的人,应该只在付形世界的梦中出现,而不是在这梦中出现。

  若不是梦,这个奇怪的走廊几乎是他上学要走路的三倍长,这样的走廊怎么会出现在他吕孟禾的脚下?

  这些迷惑让吕孟禾感到害怕,害怕到无法回头确认身后说话的人就是解答者。

  “我说你不该来这里。”解答者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吕孟禾勉强道:“我知道,但来了,我又能怎么办?我连选择能到哪里,不能到哪里的权利都没有。我能怎么办?”

  “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回去。”

  “哪里来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从来没有申请者来过这。这里是禁地,如果你想还能活着回到原来的世界,就赶快走。”

  “……好吧,我知道了,我走,我会走的。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吗?还有那里面躺着的人是谁?是付形世界的创造者吗?”

  身后的声音没有回答,吕孟禾也就没敢动,他尝试着透过玻璃看清里面那女人的长相,但这个尝试没有成功,除了能确定她是个女人,其他的根本看不到。

  “这里也是付形世界。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创造者,而是我。”

  吕孟禾的手指不由僵硬起来。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解答者道,“离我重启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你现在还不走的话,就会被丢到世界的缝隙中,永远出不来。”

  吕孟禾不由一惊,猛地转过头,但那里却没有人,什么都没有。

  “快走!别再为自己的疑问送命!”声音依然在吕孟禾的身后,很急促,是命令的劝告。

  但吕孟禾依然还是犹豫了会,这犹豫持续到他脚下开始震动,吕孟禾才明白重启应该就是这地方地震兼崩溃的意思,于是他迈开双腿,以五十米往返跑的速度循原路奔跑,他的脑子里没有疑问,只有离开。

  速度真的很快,这不是说吕孟禾奔跑的速度快,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小学,初中,高中,体育课从来没让吕孟禾缺少过跑步这个运动的训练,但他的速度依然不能同地震时周围崩溃的速度相比。地面推挤成山,吕孟禾还可以轻巧的跳跃过这些小山样的障碍,不受阻拦,不影响自己的速度。楼板崩塌成渊,吕孟禾也能轻盈的跳跃过长长的沟壑,没让他坠落到下面的黑暗中。

  但是人毕竟是体力有限的,总会气喘吁吁没有力气,这个时候速度慢了,脚步也迈得小了。可是吕孟禾的前方找不到所谓的出口,却只看到一块长有近两米的深渊,那中间的黑暗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吕孟禾来不及细想,奋力的一跳,仅仅脚尖勉强的触到对面地板的边缘,还没站稳,深深的黑暗却如张开了手,拉扯住他的肩膀,吕孟禾还来不及反抗就大叫一声,也一并被黑暗吞噬。

  在黑暗中不停下坠,头顶上的那些许光明渐渐变小,吕孟禾心想这次也许真的不能回去时,这坠落的势头却有些放缓,有些轻柔,削弱了吕孟禾心中的恐惧感。慢慢的载着吕孟禾,拖动他的身体,将他扶正,然后慢慢的让双脚有了结实的感觉。

  那个是地面。但是周围却黑暗一片,头顶上那小小的光明也看不见。吕孟禾好像跌入到解答者所谓付形世界的下面。但这下面究竟是什么,吕孟禾却不知道。

  吕孟禾调整了几下呼吸,就开始在完全的黑暗中四处摸索起来。虽然黑暗,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周围却也什么也没有,不管他朝着哪个方向走,他走了很久,不仅脚下不会有任何东西绊脚,伸出去的手也摸不到任何的东西。他走了多久,无法确定,因为没有手表,看不见时间。不过吕孟禾肯定是很长的时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星期。但这都没关系,走多久并不是问题,而是不管走多久都没有丝毫变化才是问题。

  不过另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吕孟禾这样一直探寻着周围,花掉了很多的时间,这时间漫长到会让人肚饿口渴加疲累。但吕孟禾却丝毫没有这些感觉。他精神依然亢奋,脚步不知疲累。

  又过了弥足漫长的时间,吕孟禾的疑问开始充斥大脑,他不停问自己,这里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究竟能不能离开这里。

  这些念头远比饥饿口渴和疲累更加折磨自己。终于他开始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每朝着一个方向走过一个漫长的时间就吼叫一次。

  这吼叫没能为吕孟禾找到离开这黑暗的方法,却终于在上百声的吼叫之后换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响应。

继续阅读:三十二、月亮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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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红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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