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骑士少年被一个捕兽网擒住以后,他又受到了一个转移魔法的攻击,被干干净净的送到了魔法城堡的监牢中。红骑士少年在这几天中依然不遗余力的向别人证明自己是红骑士,但似乎他所面对的这些人都不是红骑士的信徒,全不理会他的大喊大叫。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吕孟禾也被抓了进来。
吕孟禾的“房间”同红骑士少年相隔了三个有余,因为整个监牢是圆形构局,中间是狱卒们赌博用的天顶,空荡荡的,非常宽敞,四周则都是犯人们的房间。吕孟禾相隔了红骑士少年三个房间,所以他根本没法看到红骑士少年。唯一让吕孟禾确定他的是那时不时叫喊的声音,这声音比吕孟禾还要大出数倍。
吕孟禾自然不知道红骑士少年是因为什么被抓了进来。但他见人就喜欢说自己是红骑士的毛病却也让吕孟禾猜了个七七八八。
吕孟禾本想搞清楚自己被抓进来的原因以后,想个办法逃出去就算了事。但现在似乎他还必须带上这个有些弱智的红骑士少年了。
吕孟禾摇头,越狱实施起来并不困难,虽然他没有崂山道士的穿墙术,但他却有谁也看不到的隐身术,还有谁也追不上的极限速度。于是吕孟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成隐身时,他稍微忽略了左边的牢房里有个犯人正张大了嘴看着犹如神迹一般慢慢消失的自己。
然后,吕孟禾开始大声喊叫。他最初的计划很简单,隐身以后,吸引狱卒的注意,当狱卒们发现牢房里人消失了,就会第一时间打开门查看,这个时候他吕孟禾就可以轻松的走出去,然后拿了狱卒的钥匙,再走到红骑士少年的牢房前打开他的房间,请这位闺中的小姐出阁。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这里没有雪怪,不用红骑士少年出手,他吕孟禾就能全部料理了这些狱卒,然后两个人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就好像逛完了妓院以后,不用担心各自的老婆在门外蹲点等着提溜老公的耳朵。
吕孟禾除了英语比较糟糕以外,其他的都能说过去。这证明他智商不低,他这个方法也不算错。只是这件方案最后的结果让他的智商直接*近于红骑士少年。
吕孟禾大叫的声响,自然引起了狱卒的注意,这没问题。狱卒们懒懒散散的看了吕孟禾的牢房一眼,有个狱卒喊道:“看什么?这牌还不开啊,等你们输光裤子,我好给你们找姑娘呢。快点个,快开牌!”
兴许这些狱卒长年没逛过妓院,所以这话的效果特别好,一群人纷纷转回头,叫嚷着开牌。然后承诺给其他人找姑娘的狱卒拍拍了桌子,骂了一句:“他娘的,又短你一张!”
吕孟禾喊了半天也不见能吸引到这些赌徒的注意,终于放弃,褪去隐身。
吕孟禾刚犹如神迹的现出本像来,左边的狱友就冲他喊道:“喂!喂!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
吕孟禾转头隔着铁栅看着隔壁的狱友,一个比自己还矮小了半头的男孩子,但吕孟禾不肯定,个子矮的老头也有见过,只是面前这个忒年轻,不像个老头。他同其他人一样穿着灰布的囚服,双手双脚上都戴着镣铐。他一身脏兮兮,但脸却很精神。尤其是他脸盘中间的那双大眼睛,看上去犹如警察手枪的枪口,是银头子弹将要射出去的枪口。
吕孟禾不认识这人,元形世界中也未曾见过类似的家伙。但考虑到现在大家是邻居关系,对方既然先说了话,他吕孟禾也就回了一句:“玩什么?”
这邻居面带微笑,本来靠着墙的身体猛一挺直,双手就如流水洗手后没找到毛巾的甩了两下,哐当的声响,他手上的镣铐掉在了地上。然后这邻居才道:“越狱!”
吕孟禾觉得自己又遇到了不靠谱的人。手就随意的好似洗手一般甩了一下,镣铐便掉了。他是有如此本事的人,为什么还呆在这里不出去?吕孟禾想到了有类似行为的人,在暗洞里遇见的那个。但可惜始终没看到长相,也许他现在还在那调侃着哪个不小心掉进去的倒霉鬼。
“你想要什么?”吕孟禾道。
“没什么,就是交个朋友!”
这话听起来如同所有的黑社会拉人入伙时通用的句式。吕孟禾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一步的工夫,旁边的邻居活动了两下脚,于是脚镣也没能免俗的放弃了对他的束缚。再一步的工夫,邻居推开了自己牢房的门。吕孟禾就觉得那门压根就没锁。因为他分明看到这个邻居就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没有多余的动作,于是门开了。
接着,邻居走到吕孟禾的牢门前面,也是没有多余的动作,轻轻的推开了它。吕孟禾这会相信这个人一定是有什么戏法,不然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打开自己如同撼山一般难于撼动的门。
这邻居走到吕孟禾面前,上上下下看了吕孟禾一个仔细,然后面露浅浅的微笑,说道:“走吧。你想去哪?”
吕孟禾这会只顾着张大嘴表示惊讶,全忘记了过门的邻居算是客的道理,一句话不说。这让邻居尴尬了半天,终于先道:“先出去再说吧!”说着先一步朝外走。
吕孟禾看他的邻居经过了那五个还在赌博的狱卒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依然只是低头赌钱。这情景就好像一只老鼠在抱着鱼的猫面前撇着八字步的悠哉而行,而猫则只顾着算计怀里的鱼可以吃上几顿。
吕孟禾摇摇头,抛开这些古怪的想法,走出自己的牢房,看着邻居已经消失在监牢出口的地方,吕孟禾并没追出去表示感谢。如果牢房里没有红骑士少年怨妇般的声音,他也许会很有兴趣知道这个邻居究竟做着什么打算。
此时的红骑士少年不同于吕孟禾上次所见,穿着一身英勇的红光飒飒的盔甲,或者是只一条底裤。他穿着囚服,看上去还算合身,离远看时也还一脸的英气*人,似乎含冤入狱的正派人士。只是这时候他靠着墙角耷拉着脑袋,嘴唇翕动着反反复复的梦魇般的呓语:“我是红骑士,你们不能抓我!”可惜没人认真去听他的话,并将他当作真的红骑士一般敬仰有加。
吕孟禾不想知道红骑士少年为何会突然遭遇到如此明显的差别待遇。他只知道现在应该带走这个人,这本就是他最初的目的。
吕孟禾走过去,想打断他的呓语,红骑士少年却先一步看到了他,于是蜷缩的身躯猛地一震,突然长高了数倍,声音也洪亮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吕孟禾还没来及想些感动人的话来说,红骑士少年又自顾道:“你不是一直都跟踪我吧!”说着他还面露惊恐的朝后一个退步,那双手却是拢在胸前,仿若一个受惊的小女孩。
吕孟禾怀疑自己想吐,但到这里来之后没吃过什么可以表达现在心境的东西,所以这不过是个想法。
“樵夫女儿的事我也有责任,我也要去救她!”吕孟禾道。虽然吕孟禾从来不认为自己和这件事情有任何的关系,但为了解除被樵夫女儿施加的诅咒,让樵夫女儿活过来远比听租书屋海*那不靠谱的意见强很多。只是这件事情是否真的有必要现在去做,吕孟禾还不肯定。至少目前吕孟禾还没体会到樵夫女儿这个诅咒的可怕之处。也许那不过是樵夫女儿的恶作剧,连带着付形世界的解答者也成了这个恶作剧的帮凶。
红骑士少年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他这些日子里可怕的遭遇,虽然这些遭遇听起来远比一个成天在天桥上乞讨的小孩也没差到哪里,但吕孟禾却不太想听。
在红骑士少年全不顾及听者的感受时,吕孟禾转过身从那些还在争论着赌注的狱卒身上摘下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