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香料行最初是在西域经营的,十年前为了避楼兰之乱,才迁到帝都。刚开始时,并不怎么出名。后来有一年,帝都闹瘟疫,死了不少人,连大汉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无忧公主也染病卧床。天香阁第一代主人天香世尊献奇香于内宫,屏退了疫气,公主的病竟然也好了。自此,天香阁名动中州,分行遍布天下。可是五年前,天香世尊忽然消失,他名下的天香阁香料行也是立刻土崩瓦解,在很短的时间内,除了大汉之外,其他地方的天香阁香料行竟都绝迹了。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名叫天香阁的杀手组织出现了。这是中州极隐秘的一个杀手组织,惯用迷香杀人于无形无迹,他们只接王公贵族的单,杀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刚才,小玉突然说出天香阁的名字,她言下的天香阁难道是说得料行,还是暗指那个杀手组织?不知为什么,莫小白总觉得眼前的小玉和那个老鸨有些古怪。
“小玉姑娘,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和老鸨面熟呢?可我明明没有见过你们的。”
“哟,公子,你真会说笑。那你是熟客了。”小玉抚着长发,娇滴滴地说着,竟是极为狐媚。
“闭嘴!我忘记在哪儿了,不过看她的眼神,我想她也记得的。”
“原来如此,你刚进来时,左顾右盼,原来是碰到故人,不好意思了。”小玉说着就要凑过来。
“不要过来!”莫小白拉住小玉的衣服向旁边一拽。
小玉却是趁势一个转身,红衫如花落,轻轻飘下,落在两人之间。小玉长发抚肩,只穿着红肚兜,露着两截粉*臂*如藕,腰身如蛇,就要再靠过来。
莫小白把剑一指,“我的剑,可要小心。”
“是吗?我倒要看看。”小玉竟是直向着剑上碰过来。
莫小白剑一抖,挽个剑花,刷刷两剑。
小玉“啊”的一声,急忙转过身去。
一件红色的东西掉在地上,正是她的红肚兜。
“这……”莫小白立刻手足无措起来,他没想到只是一剑就把人家的衣服给挑断了,“小玉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是请回吧?
小玉双手一梳,一头黑发裹在胸前,衬得酥*肩媚*骨更是凹凸有致,光泽生辉。她转过身来,娇滴滴地说道:“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莫小白不禁纳闷道:“狠心?小玉姑娘,你我从未相识,我也没有负你,我怎么算是狠心呢?”
小玉用手梳着长发,手指像流水一样,滑过身体,无声无息,却让人看得惊心动魄,血脉贲张。
她一手拔开莫小白的剑,身子如蛇一样委曲着凑过来。
“公子啊,我跟你说,你我虽然不曾相识。可今天我却自愿为你自荐枕席。这份情谊可比相识相知多年,还要深厚啊。”
狐媚的言语迷人性,软人骨,莫小白竟不知该怎样去反驳。
他咙喉发干,慢慢后退着,“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可要喊人啊。”
莫小白后退着,绕到桌子后面,他想再一次举剑,却感觉浑身无力,心莫名地突突跳着。
小玉踩过地上的红肚兜,步步进*,“公子啊,这床*第*之*欢,情*爱*之道,自古以来,就是有关男*女如何琴瑟相合,共度一生的学问。它从人类之初便已存在,比世界上任何学问都意义深长,奥妙莫测。也没有一种东西是如它那样历久弥新的。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一起钻研一下吗?”
莫小白大骇道:“钻研一下?我没工夫,没精力,没经验,也有这心情。你还是另找高人吧。”
没想到小玉却是不依不饶,追在莫小白后面绕着桌子转圈。她的长发飘起,莫小白闻到了一种让人几乎窒息的香味。
小玉边跑边喊着,“公子啊,别的工夫没有,春*宵*一*刻的工夫是一定能挤出来的吧。你说没精力,却有精力和我绕圈吗?没有经验也不要紧,因为这男*女之事的学问,不是从史书中来,也不是从人的头脑中来,而是从相*爱的人身体里来的。只要你我两情相悦,自然心情极佳。”
莫小白转得头都快晕了,没想到她这么好口才,竟把他的话,一句句都给驳倒了。
莫小白边跑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说不过你,你还是走吧,也许隔壁的子陵需要你!”
小玉格格地笑着,还是紧追不舍,“可是人家就是看中你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跑着,就像是一只小狗拼命地扭过头来,想咬住自己的尾巴一样让人感觉好玩。
“公子啊,你这么跑,不怕跑坏了身体吗?难道你宁可这样自残,也不想好好地开垦我们的身体吗?”
“停!”莫小白大喝一声,衣衫飘飘,剑在身前,已抵到了小玉的脖子上。她要再进一步,就无疑于自杀了。
莫小白头转向别处。“小玉姑娘,多有冒犯,还请恕罪。你请吧。”
小玉停了下来,脸上的狐媚一扫而光。她冷冷地看着莫小白手中的剑,“哼,莫小白,你有种!”
说着,小玉闪身出门,又回过头来,“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不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你会后悔今天。”
门呯地关上,人扬长而去。
莫小白怔了一下,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拔剑出鞘,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他很可能不是绕着桌子跑死,就是被那女人占了便宜。
不过,他也心下纳闷,这女人在他拔剑的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他本以为她还会粘乎一会,没想到立刻摔门出去。女人真是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啊。
隔壁房里传来噪杂的声音。“喝喝喝,你一杯我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酒,唉,不对,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正是子陵在大喊大叫。
女子的娇笑声传到莫小白耳朵里,“公子,你吟诗吟得不错啊。要不我们到床*上去吟吧。”
莫小白隔着窗户,一听这话,感到大事不妙。他要是再不出手,只怕自己的好友就要失身于此。
莫小白大喊着,“子陵,你过来一下。”
隔壁子陵极不情愿地说道,“啊,老兄,你有什么事呢,我正在喝花酒呢!要不过一会儿再说吧!”
莫小白生气地大声喝道,“子陵,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今日之事告诉长史大人了!”
威胁果然管用,隔壁声音立刻没了。
子陵打开门,探出头来正要埋怨。
莫小白拉着他,就把拖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子陵在后面喊着,“别别!莫小白!会让别人误会,还以为我们……”
莫小白把门关上,对子陵说道:“你还要来真的?你没有看出这座妓院有许多古怪吗?”
“哎,花柳之下,逢场作戏,不必当真,只是我们龙虎队这几年来,老是闷着!”
莫小白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子陵,我们进龙虎队是为了将来扫除四方叛逆建功立业,可不是为了逛花柳巷吧?”
子陵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啊,建功立业。可是,莫小白,自从二十年前云翔帝御驾亲征红狼王以来,帝国一直就没有再打过仗。我们如何才能建功立业呢?现在是和平年代,不要老说战争,那会让人以为你是杀人狂的。”
莫小白摇摇头,拔出宝剑,轻轻地弹着,“宝剑匣中鸣,却是为哪般?”
莫小白陷入了少年人常有人的对理想的幻想中:秋天的暮色中,一身白衣的楼兰步骑军团已经退到主战场之外的伊阙大山一线,对苍人塬上的征天军团人虎视眈眈,大纛旗上的“煌”字在猎猎寒风里时隐时现,飒然起舞,卷飞如云。而旗下的十万铁甲岿然不动,在衰草低靡的伊阙山脚下如一夜间长出的密林,可抵三千里巨风,不畏南来的雄鹰。
而西北的苍人塬的征天军团在山头上排成黑蒙蒙一片,在渐渐消退的血红晚霞里,那种凝重感竟是越来越强烈,仿佛黑色的玄武岩石就要以山崩之势滚下来。杀气腾腾,弥漫开来,风云为之变色,一团黑气正从征天军团的后面缓缓地升起来,眼看就要压过楼兰军头顶的伊阙大山。
杀杀杀!千军山呼,地动山摇,少敏河卷起了一人高的浪花,一波接着一波,前仆后继,粉身碎骨,席卷而去。征天军团开始冲锋了。
龙飘飘大将军披着黼黻战袍跃出大阵,青黑的纹络在阳光下极为耀眼,灿烂无比。
此刻,莫小白率领的一千死士陷入楼兰军的重重包围中,如风雨飘摇的大海上一只黑帆战舰,虽拼命抗击风浪,却也在风波里时出时没,十分凶险。
此刻站在龙飘飘大将军旁边的徐子陵非常着急,“大将军,我愿提一支劲旅冲进去,把莫小白接应出来。”
不料大将军却挥挥手。
“这,再不出兵可就要迟了。”
莫小白终于把部众聚集在自己的的大旗之下,向这边一摇。
龙飘飘马鞭一指,示意出兵。
徐子陵早已一马跃出,后面的陌刀马队也如决口的洪水一样向混战一团的战场上卷过去。
两军会合,士气大盛。
莫小白打马回转,两旁的死士拼命地靠过来,向前猛冲,如铁犁划过僵硬的大地,溅起了滚滚的血浪,向两旁反卷开来。
徐子陵断后阻击,剑气所过之处,兵刃尽断,头颅翻飞,血洒一地,楼兰军士纷纷避其锐锋,不敢向前。
眼见要冲出去了,莫小白心中大喜,忽觉背后一阵劲风疾射,大喝一声中,猛地转身一剑挥去,刚好劈中那去黑木大矢,大矢四散开来,可里面却蹦出了一条白线,去势不减,一下钻进了莫小白胸口,通彻心肺。
莫小白一声低吼,几乎跌下马来,剑魂在他手中,挥出一个圆圈,刚涌上来的楼兰兵又是纷纷后退,莫小白负痛打马一跃,冲了出来……
子陵根本不想听莫小白发什么感慨,他扒开门,正要向外走。突然,突然子陵“咦”了一声,又关上门退了回来,可还是扒着门缝向外看。
子陵低声呼道,“莫小白,我看到你老爹了。怎么他也来逛妓院呢!”
莫小白立刻满脸怒容,“子陵,你胡说什么?我父亲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可是,子陵信誓旦旦地说道:“真的,我没有骗你。真是你爹,我又不会认错人。”
莫小白半信半疑,走过来说道:“瞎说,闪开,我看一下。”
莫小白也扒着门缝去看,可他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进了对面的房里。
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啊哎,这位爷,好久不见啊。不要急嘛,先酝酿一下感情,慢着点。”
莫小白和子陵面面相觑。
“不会吧!”
“就是!你想啊,你妈都过世好多年了,可你爹一直没有继房。一个大男人,怎么憋得住?”
“这……”
“去看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两人悄悄地把门打开,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立在门前。
门里传来女人的孟*浪*声,“爷,慢点!你这是辣手摧花啊!啊啊啊,别别别!”
莫小白脸涨得通红,他摆摆手,“还是你看吧,看到了告诉我。”
子陵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这回可得多向老爷子学习学习了!”
莫小白没听清,“你说什么?”
子陵竖着手指放在嘴上,“吁!”
他靠在门上,稍微开了一个缝,一大片白*肉立刻挤满了子陵的眼睛。圆圆的,鼓鼓的,这不是女人身上的那对桃子嘛。可是,有些不对头啊!怎么好像缺了桃尖一点红呢!
莫小白在一旁把着风,“快点,快来人了。看到了没有!到底是不是我父亲?”
子陵嘟囔着,“没!还没看到头。”他有些疑惑,难道没生孩子的女人就没有“桃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