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沙窗格格作响,气氛显得凝重而欢喜。
想到一代传奇人物竟沦落至此,群雄亦大为怜悯,极是同情,颇有同仇敌忾之感。
杨逍淡淡道:“杨某孤魂野鬼,游神荡魄,早已无亲无故,阁下又何必执着于往事,恋恋不忘。”
邪鹤老祖道:“二侄子,你父亲当年虽有错,愧对于你,但他终究是你父亲,如今他病魔缠身,命不久矣,难道你便不能回家去看一看他么?陛下宽宏大量,最爱人才,对你向来赏识,只要你肯归附,皇上必定不计前嫌,委以重任!”
杨逍道:“杀姐之仇,不共戴天,杨其诛帝之意,矢志不渝,阁下勿须多言。”
邪鹤老祖沉声道:“二侄子,此事可关系到我杨家兴衰,你当真不考虑一下么?”顿了顿,又道:“陛下此人有时宽宏大量,可有时却也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他念及前年怨仇,说不定便要诛我杨门九族……”
言词虽嘶哑沉重,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是异常浓烈。
黄衣汉子“遁地真仙”黄毅哈哈笑道:“什么关系到杨家兴衰,还不是怕杨大侠帮着苗楚和你打架么?近年来,那昏君对杨家倚重拉拢都来不及,又怎会诛杀杨家,简直就是瞎扯淡!”
群雄纷纷起哄,附和道:“打不过人家,就用家属威胁,嘿嘿,厉害!厉害!”
邪鹤老祖置若罔闻,目光炯炯地扫视杨逍道:“杨妍之死谁也不想,但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眉尖一扬,又道:“逍儿,只要你能不计前嫌,回到相府,领袖群臣,那我杨家重振雄风的日子岂非指日可待!”
杨逍沉吟道:“要我回相府也可以,但你必须撤走全城军队,给凤楚神王一条生路,给城中万千苗楚百姓一条生路。等到哪一天这些军队全部撤出南荒,我也就安心回去了。”
帝泽龙心下一喜,想不到杨大哥竟也是为援助苗楚而来的。
邪鹤老祖沉声道:“二侄子,你这不是为难叔叔么?”
杨逍仰天大啸道:“*君残暴,妄起战端,祸害天下百姓!嘿嘿,他想剿灭苗楚,我便偏生不让他奸计得逞!”
邪鹤老祖听他把话说得斩钉截铁,再无转圜余地,长叹一声,道:“二侄子,既然你如此说,叔叔也无能为力,但这小子与岚极武乃龙蛇公和陛下指定抓拿之人,叔叔若不能抓他们回去,恐难复命!”
语气一转,又道:“逍儿,叔叔自问从小待你不薄,关心疼爱,无微不至。然此事关系叔叔性命,你可否不要插手此事!”
群雄闻言大凛,心下怒极,他这话不是摆明了要杨大侠不管此事,袖手旁观么?倘若岚极武被擒,苗楚群龙无首,势必危矣。
群雄深受岚极武恩惠,哪能容忍别人取他性命,愤恨之下,怒道:“真他奶奶的鸟蛋,兄弟们,这鸟贼要杀凤恩公,咱们一起剁了这鸟人!”
帝泽龙心下一凛,忽听岚极武纵声道:“各位英雄豪杰,本王多谢诸位英雄舍命相救,然岚某乃将死之人,诸位若为救岚某而死,岚某将会愧疚一生。只盼诸位能留下性命,为保我苗人百姓出绵薄之力,岚某便死而无憾了!”
群雄待要说话,他又摆手示止,望向杨逍道:“杨兄弟,你叔侄俩感情深厚,若因本王而有所仇恨,本王实是过意不去。为免伤你叔侄感情,你还是不插手此事为妙……”
岚极武话未说完,忽听杨逍截口道:“天叔言重了,你既是蝶仪妹子的父亲,自然也可以算是杨某的父亲。而泽龙乃我结义兄弟。即有如此关系,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顿了顿,向邪鹤老祖道:“叔叔,此事危及你性命,我本不该插手。但这二人,我又不能不顾。我有一提议,不知你可否答应?”
邪鹤老祖道:“且说来听听!”
杨逍右手指向帝泽龙道:“我这小兄弟初入道术之境,术法低微,修为不强。你既然想抓他,何不与他比斗一番。你若胜了,我便离开此地,返回杨家,不再插手此事。而你若败了,便带军撤出青仪城,何如?”
帝泽龙心下一凉:如此说来,凤前辈一干人等的性命岂不都在我手里了!可是以我功力,能够稳*胜券,不负众望,抵挡住邪鹤老祖么?虽略有担心,但心底都已下定决心,纵是一死,也要打败这鸟人。
邪鹤老祖惊愕诧异,思绪飞闪,心道:“纵使逍儿暗中指点帮助这小子,我又何惧!何况,老夫也绝非等闲之辈,要想打败我,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正自思量,却听杨逍道:“怎么?你怕了么?”
邪鹤老祖纵声道:“笑话,不过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老夫还怕他不成?”
眉尖一扬,嘿然道:“此等便宜买卖,岂能不做!既能让你回家,又能取岚极武项上人头与螺女图,嘿嘿,一举两得,老夫又何乐不为呢?”
他语锋一转,朝帝泽龙喝道:“小贼,纳命来!”瞧也不瞧帝泽龙一眼,右手拂袖轻扬,隔空只一探手,一股强大的漩涡吸力朝他当头罩去。
帝泽龙猝不及防,眼前一花,呼吸窒堵,衣裳、长发猎猎飞舞,整个身体直欲拔地冲天,朝邪鹤老祖掌心冲去。心下大骇,凝神聚意,以意御气,滚滚翠绿真气破掌喷薄,朝他狂野攻击。
气如波浪,御势乘风,“乘风御气真诀”滔滔奔卷,青光冲天耀射,宛如龙卷咆哮,风雷怒吼!
邪鹤老祖哈哈大笑,左掌凌空拍舞,掌影千叠万重,层层翻涌,与帝泽龙掌劲迎锋对撞。
“轰!”炸响连天,气浪劲射,帝泽龙虎口迸裂,双臂酥麻,一股鲜血从口中飞溅而出。
他心中大凛,这鸟贼真气果真强猛!一不留神,脚底一空,已如陀螺般朝邪鹤老祖掌心螺旋逆冲而去。头顶一凉,已被他双手如鹰爪般紧紧抓住。
邪鹤老祖狂笑道:“小贼,项上头颅,已入我手,还不快快投降!如若不然,老夫便拧下你脑袋,叫你身首异处。”
帝泽龙仰天笑道:“想要我脑袋,那可难得紧!”身如宇宙,脉若乾坤,滔滔真气如龙蛇奔走,风驰虎跃!
只听“哧”地一声尖啸,万千道青光绿芒破体闪耀,他的身躯亦随之化为一道狂莽飓风,从邪鹤老祖掌中呼啸而过。
群雄惊呼四起,见他死里逃生,都暗自捏了把汗。为给他助威增势,纷纷对邪鹤老祖大加斥骂,极尽讥嘲讽刺之能事。
岚蝶仪妙目流转,凝神扫望,心中砰砰乱跳,满是忧虑之色。
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狂暴,那道龙卷飓风如螺旋彩带,逆卷盘绕,围着邪鹤老祖呼呼逆旋,转得他呼吸窒堵,晕头转向。正欲击打之时,那道狂莽飓风却又来无影,去无踪,消失于无形。
偌大的厅堂之内,光芒绚舞,气浪喷吐,两人眨眼间已斗了近百回合,人影渐渐淡不可见。四周断木横飞,破碗劲射,向四面八方缤纷乱舞,到处一片狼籍之景。
邪鹤老祖嘴角冷笑,衣袖扬卷,脸上虽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是又惊又骇,暗忖道:“此子果然深得青风魔法之奥义精诀,年纪轻轻,便有此等造诣,不愧为武学奇才!风,虽轻灵飘逸,刚柔并济,生灭于无形之中,极之波谲云诡,变化莫测;但其本宗终究不过是气流推移而己,只要能断其气流,乱其推移,其风自破!况且此子真气紊乱,术法低微,纵使天资聪颖,又能奈我何!”
眼见厅堂之内,群雄士气大盛,心念一动:如若不能尽快收拾这小子,只怕难以立威,压住这群反贼的张狂之气!
他长笑一声,嘿然道:“风虽多变,终归无形,怎敌我神鹤天威!”纵身冲天,呼呼逆旋,玄青光芒波动闪耀,蓦地化作一只深黑巨鹤,口中大喝道:“鹤啸九天!”
巨鹤引颈长鸣,仰天戾啸,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破空震荡,丝缕轻扬,宛如万千利剑在空中纵横疾斩。四周气流在滚滚声浪中有如狂波巨澜般,此起彼伏,聚散离合!千股螺旋气流冲天逆转。
玄鹤双翼狂拍巨扫,力逾千钧,道道螺旋气流瞬间合而为一,形成一股扑天盖地的龙卷漩涡,排山倒海,袭卷万物!
帝泽龙御风飘舞,驰骋逍遥,被那漩涡一卷,有如落叶随风,轻舟逐水!瞬间吸入其中,所化长风亦随漩涡逆旋疾冲,呼呼乱转。
漩涡过处,万物包罗,沙尘、桌椅、碎碗尽皆吸扯入内。稍微靠近的几名游侠逃之不及,立时卷入其中,惨呼不绝。转眼间,漩涡所向,尽皆囊括,无一幸免!
群雄大骇,这鸟贼威力竟一至于斯!岚蝶仪花容失色,心惊肉跳,不禁大为担心起来。
帝泽龙深陷其中,亦是搏手无策,半筹莫展,所化长风被漩涡卷得东摇西荡,气流炸舞,险些消失于无形。莽莽罡风,竟反受其制,飘卷不得!
他魂魄散乱,神识飘摇,真气迸爆乱舞,受那漩涡所激,天皇帝乙与太古魔蟒的神魔二气蠢蠢欲动,几将殊死博斗,在他奇经八脉中尽情肆虐摧毁。心下大骇,如若再不冲破这鸟贼漩涡,恐将亡命于此。
正自沉思,忽听一个声音丝缕传入自己神识之中。
“好兄弟,果然有点本事,竟能*他倾尽全力,使出‘鹤邪*’中至为威猛的‘鹤啸九天’。如此说来,他已对你有所忌惮。嘿嘿,不枉我挑你担此重任!”
声音狂野不羁,雄浑浩荡,赫然正是他大哥杨逍。
帝泽龙一凛,惊喜万状,又听杨逍哈哈笑道:“小子,为兄现有一套‘驭魔功诀’,欲传授于你,对你破敌可谓略有益助。虽如此,若想击败邪鹤老祖,还得看你小子的胆识、天资、谋略。哈哈哈……小子,此战关系苗楚安危,南荒局势,能否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就全看你小子啦!”
帝泽龙大喜,欣然道:“小弟定当不负厚望,誓败此獠!”声音铿锵有力,雄浑刚劲!
杨逍传音入密,纵声笑道:“小子,够爽快,大哥没看错你!‘驭魔功诀’乃大哥少年得意之时所创,极适合你这种初窥术境之人所学。此功浅显而深奥,简单而复杂,威力因人而异,或深不可测,或毫无用处!运用造化,全凭你手!”
顿了顿,又道:“此功即名‘驭魔’,自是驾驭魔法、掌控玄功之意。相传天地之初,鸿蒙伊始,世间万物皆分六道:神、仙、人、妖、鬼、邪。六道即立,万物类聚,故而世人夺六道之奥妙,悟天地之神髓,独创魔法玄功,以求长生不死……”
听闻此言,帝泽龙惊讶叹服,始知世间万般术法,竟是由此而来!
杨逍朗声传音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万物,万物化六道。’嘿嘿,任由‘六道’如何变化,终究逃不出‘太极’、‘两仪’之根源。两仪者,阴阳也!阴阳,乃是世间万物的两个极端。正所谓‘阴极则阳,阳极则阴。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若能通晓阴阳二法,则六道术法,世间玄功,无论如何变化,也逃不出你的掌握!”
此言一出,登时如醍醐灌顶,鸣钟击耳!帝泽龙脑海豁然开朗,清明通神,仿佛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境界,那感觉飘渺如冯虚御风,说不出的美妙,说不出的舒爽。
自孩童起,在苍华山上,每每瞧见日月更替、昼夜变化时,他总会仰头问天,为何世间竟有“日昼”、“月夜”这两种现象?如此截然不同,迥然两异,而又不存于同一片天空之下,难道其中竟有什么神秘而又奇异的奥妙玄机么?
在渺小如回阳孤峰、浩瀚如莽莽天地的万千世界里,为什么会有“夏炎”、“冬寒”这两种极端景象?夏冬变化不息,却主宰万物生死。夏日里,万物生机勃勃,欣欣向荣;而冬日里,众生却是衰败凋零,生命结终!这当中是不是隐隐暗合着“阴阳两仪*控万物生死、主宰六道衰荣”的宇宙至理呢?
他思绪飞转,沉思冥想,好像隐隐领悟到了什么,但细细追想,那丝感觉却又那般模糊、迷惘,让他想不透彻,看不分明。
螺旋漩涡玄青光芒交叠暴舞,绚丽缤纷,在厅堂之内宛如彩菊朵朵,当空怒放!
无数木屑瓷粉离心甩飞而出,卷引起汹汹狂风,直欲将龙门客栈拔地而起,卷入漩涡之中,绞得尺木不留!
岚蝶仪双眼朦胧,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他被那漩涡绞得尸骨无存,血肉模糊,她心中蓦地一震,竟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痛。
沉痛之中,忽听杨逍传音道:“蝶仪妹子,泽龙兄弟有我相助,自可稳*胜券,立于不败之地,你勿须忧虑!”
她转眸望去,但见杨逍负手而立,双目炯炯,俨然成竹在胸,胜券在握!她心中也颇为放心。
杨逍长发卷舞,气宇凌霄,望向漩涡之内,继续向帝泽龙传音道:“小子,大哥现将‘驭魔功诀’的心法口诀传授于你,究竟能领悟几何,参透多少,就全看你的资质了……”
帝泽龙正自凝神细听,孰料那漩涡越卷越快,宛如万千刀刃纵横劈斩,将他所化长风之身砍得支离破碎,经脉离散!若非他承袭“仙帝皇极”与“太古魔蟒”之雄浑真气,此刻恐怕早已魂飞魄散。迷迷糊糊中,隐约听见杨逍的声音徐徐传来。
“碧天中道流孤月,千里浮云卷烈阳。阴阳混沌万物属,太古鸿蒙两仪藏。意如日月六魔控,气似江湖八脉翔。仁督驭魔降功术,玉宇凌霄复玄黄。”
声音抑扬顿挫,雄劲悦耳,“驭魔心诀”丝丝传入帝泽龙的心底,烙印于他的脑海深处,回荡在他的耳旁。
帝泽龙一边御气逆卷罡风,以对抗漩涡;一边反复琢磨“驭魔功诀”。他思绪飞转,心念微动,这几句心诀若从表面来看,则不难理解。
心诀前两句,自是说世间有如日、月一般的阴阳两极,这是亘古不变的现象。三、四两句乃是说混沌初开之时,太古鸿蒙之始,万物皆由阴阳两仪而生。也就是说,阴阳两仪乃万物之根本,众生之源头!
五、六两句却颇为奇怪,竟似暗藏玄机。从字面意思来看,乃是道术中意气两御的修炼之法,但若要做到“意如日月”,“气似江湖”,又谈何容易!
日月之苍茫,江湖之浩瀚,无穷无极,天地永存!此等壮丽奇观,威威盛景,又岂是他这等凡夫俗子所能轻易修成的?
结尾两句,“任督驭魔降功术,玉宇凌霄复玄黄。”任督乃十二经脉之总汇,掌控阴阳,调度神魂,却又如何做到“驾驭魔法”,“降伏功术”,而让天地乾坤重复玄黄?
如此想来,此功果然既浅显而深奥,又简单而复杂!
他心中反复地思考着“意如日月”、“气似江湖”、“仁督”等几个关键词语。良久,虽穷思极智,殚精竭慧,却也始终不得要领,难窥玄奥。
方自思量,又听邪鹤老祖纵声长啸,双翼齐举,玄光怒爆,“轰”地一声炸响,倏然化作一柄九尺光刀,气芒暴射,朝那漩涡雷攻电斩!
刀光耀目,锋芒*人,光刀斜斩直下,气浪开天,砰砰炸舞。
一刀劈入,漩涡逆冲之势陡然止住,宛如涓涓洪流奔腾之中,突遇拦河大坝而堵于一处,冲起滚滚气浪。
帝泽龙长风之身剧烈震荡,支离破碎,瞬间被震散为万千丝缕细风,虽无性命之忧,却饱受经脉碎裂、神识错乱之苦。
神识练意,经脉主气,意、气乃修道之根基,须知修道之人经脉、神识若尽皆受损,则无法意气两御,不仅道术无法使出,还会有走火入魔之虞!因而以帝泽龙目前的状况而言,可谓危险之极,随时可能丧命于此,魂归地府!
群雄凝神细看,惊心魂魄,忧虑惶惧,虽未瞧见帝泽龙本人,却也知那东离西荡的青色飓风乃是他法相真身。风身既已碎裂,那他经脉必已受到极重的损伤。
想到此处,群雄不免替他担心起来。两手紧握手中神兵,暗运真气,只待邪鹤老祖再出杀招,便群起而攻之,杀退强敌。
岚蝶仪面色凝重,颇为担心,虽想上前相助,奈何她方一运气,心中登时一阵剧痛,酸软在地。
从凤火山村至青仪城一路之上,岚极武因见帝泽龙年纪轻轻,不忍他因自己一干人等而枉自送了性命,曾屡次劝他离开这危险之地,到太平之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施展自己的抱负。
可帝泽龙却拒绝了他的提议,义正严词的说,这战乱之地,正是他施展理想与抱负的地方,他要为万千苗楚百姓而奋斗,为实现自由而奋斗,纵是一死,也当无憾。
岚极武深为感动,此刻见他不顾生死,与邪鹤老祖搏命相斗,不禁另眼相看,大为称赞!
他凝神注视,气宇凌霄,心中暗暗道:“云冲果然没有交错这小兄弟。他与我苗楚族人毫无干系,本可一走了之!但眼见周遭百姓受苦受难,却又心下不忍,哀天悯人。满腔义愤之下,竟誓要帮助苗楚族人抵御皇朝侵略,驱除外侮,复我南荒……”
“其浩浩正义之心,直冲日月。年纪轻轻,不惧生死,有此等怜悯天下之心,当真难得!”
思绪飞转,又想:“此子胸怀壮阔,气宇无双,怀步月登云之志,忧天下安危之心,胸藏九州百姓之疾苦,真乃少年英雄,一代俊杰!若能收至麾下,领袖苗楚,必是我南荒百姓之福!”
正自沉思,忽听一声“轰隆”巨响,碧光涣散,烟尘滚滚,隆隆之声回荡不绝!漩涡、青风、木屑轰然炸散,冲天乱舞。光刀随着邪鹤老祖两翼拍击的节奏,将帝泽龙所化长风斩得气流炸舞,碧浪滔天。
帝泽龙长风之身随着炸涌的气流飘飘荡荡,渐渐消失于无形。而他的脑海之内,却始终思索着“驭魔功诀”的几句心法口诀。青光耀烁中,他好像又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分散的丝缕轻风又陡然聚合起来,渐渐形成狂猛无匹的飓风。
光刀怒卷,瞬间劈入漩涡、青风之中。“轰!”真气激爆,霓光四射。
帝泽龙眼前一花,朦胧之中,只见刀锋杀气所至,那漩涡竟一分为二,一道漩涡逆旋飞转,下沉于地,而另一道则正向旋转,升浮于天!二者相生相激,竞相争斗,竟形成了威力更猛的漩涡!
隐隐之中,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好像领悟到了什么,心神也陡然进入了一个焕然一新的境界,“驭魔功诀”又重新浮现在脑海,勾起了他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