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表的震动把我唤醒,已经是凌晨三点,汉斯和尼禄都已经醒来,都在收拾装备,这次给我们带路的人,正是从叙利亚来伊拉克时,胡维德手下的那小个子,我还对他发过牢骚,他拿了把AK47对我笑了笑,我点头回应。
再次检查枪械后,我把M4A1卡宾枪加挂了M203榴弹发射器,跟在小个子的身后,出了门,天上依旧挂着一弯残月,晚上的空气异常清新,有点就像老家的乡村气息,宁静详和。但我此刻却气血翻腾,重头戏该上演了,炮击只是抛砖引玉,能否猎杀候赛因,就看我们三个狙击手表演。
戴上从美军那缴获的AN/PVS-14单筒夜视镜,四周变成一片暗绿色,四百米内的建筑看得一清二楚。
值哨的图拉姆也戴着夜视镜走了过来,和我们碰了碰拳头,没说话又退回到角落里。
四个人在黑夜里悄无声息地出了居民区,小个子带着我们一直向北走,寂静的街道上,地面偶尔会有震动。小个子机警地带我们拐入小巷,这是费卢杰旅巡逻的军车,看来费卢杰旅仍然很警惕,尽管这种办法丝毫不能威慑和恫吓抵抗者,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浪费燃料。反正伊拉克有的是石油!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第一个狙击点,是一幢五层的写字楼,它正对着500米外的伊.斯.兰中学。
其实它已经不能叫写字楼了,原本气派繁忙的大厦已变成电影里二战时斯大林格勒的场景,在沉闷寂静的夜晚充满诡异。战火蔓延之处,百业俱废,生存问题成了重中之重,谁还敢提更多的奢求。临时停车位上的大弹坑,洁白墙壁上熏出的一道道黑,一个个洞,前墙窗户上的玻璃全部破碎,这是由爆炸冲击波导致的,最严重的是顶层几乎不存在了。费卢杰战斗之激烈由此可见一斑!
我们来到后门,这里只有一把生锈的铁锁,撬开一扇窗户,我和汉斯翻身进了大厦,再把窗户恢复原样,尼禄不知从哪捧了一把土,把脚印覆盖,做了个“OK”的手势,和小个子去了第二个狙击点。
脚下全是碎玻璃和垃圾,每走一步都“吱吱”作响,大楼里弥漫着臭味,这里已经成了老鼠、蜘蛛、粪便的世界,通道在夜视镜里绿悠悠,阴森森的。我屏住呼吸,据枪在前面开路,两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五楼。
这个狙击点是汉斯选的,五楼的残垣断壁上开有几个洞,而且是一个敞口的空间,顶盖已经被炸掉,抬头既可仰望星空。堆满水泥钢筋的地面上,早就铺了一张黑色的大毡毯,没猜错的话,费卢杰旅的人早就来查看过了,透过墙上的孔,可以看到对面的伊.斯.兰中学戒备森严,几台大功率的探照灯频繁晃动着,如临大敌。
我从楼道的垃圾桶里,搜寻了几个易拉罐和饮料瓶布置在楼梯和拐角处,做成简易报警装置,只要有人上来,就会有响动。
汉斯钻到毡毯下面,已经把M40A3狙击枪架好,安装了消音器。
“你先睡一会吧,时间还早。”我钻到毡毯下看一下表说。
“两个小时后,我换你。”汉斯也不谦虚,冷冰冰地说完,闭上眼进入梦乡。
如果说,狙击手是个无聊枯燥的行当,那么观瞄手就更无聊更枯燥,尤其是和汉斯搭挡,鬼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自从那次丛林猎杀后,汉斯性情大变,一天到晚板个脸,好像谁都欠他的,一天不超过十句话。岛上的三个月的折磨把大伙彻底的洗心革面,只不过是用血洗的。把懦弱的普拉达体内潜在的暴戾性都控掘出来,纳什中校真他妈的是个魔鬼。
大家都变了,那么我呢?我是不是也变了,变得凶残、噬血、毫无人性。我揪着自已的头发思索着,去年美伊战争爆发,我还没有毕业,想不到一年后,我竟然踏入这块是非之地……
我掏出一支烟,刚要点上。
该死的。我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霍达。你他妈的冷静点!别干蠢事,这会害死大家的!
我心里暗骂自己,想不到我竟然会开小差,这要一点烟,不但暴露了自己,还会连累兄弟。
“想聊聊吗?反正也睡不着。”汉斯动了一下,刚才我惊动了他。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我抱着M4趴在地上。
“没关系,记得上次在丛林,还是你帮了我。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个问题也同样困扰着我。黑桃7,我们真的把灵魂卖给了魔鬼,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你知道吗?我们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了信仰,缺少了支撑。”汉斯动容地说着,只是语气有些无奈。
“哼哼,你信命吗?”我苦笑着问道。
“也许吧,上帝保佑,但愿我们能活着离开伊拉克。”汉斯划了个十字。
“那你就请你们的上帝先保佑我们完成这次狙杀任务吧。”我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不一会,汉斯招牌的咬牙声又响起来。
可恶!!
忍受着汉斯碜人的磨牙,倒了两次班,已近中午,背上顶着大太阳,外界气温高过了体温,毡毯下就像蒸笼一样,作战服紧紧粘在身上,黑色的头套让面部更难受。吃了点东西,吸了两口水,我拿出观察镜,透过这个外宽内窄的洞,开始填制射程卡和地形草图,其实这个位置不错,有堵墙挡着,不用担心阳光反射,写字楼正处在“丁”字口的交叉点上,刚好可以封锁正面180度的射界。伊.斯.兰中学周边没有很高的建筑。尼禄的位置在我们左侧紧挨清真寺的百货公司三楼,他的任务是在我们失手或我们没有射界的情况下补射,在出现意外时掩护我们撤退,地道的入口就在百货公司后面的巷子里,他的位置相对较安全,至少敌人不会向百货公司和清真寺开炮,因为那会激起穆.斯.林的公愤。
“真他妈的热,这个鬼天气。”汉斯的头套紧绷在脸上,快滴出水来。
“怪谁啊,还不是你选的好地方。”我也发了句牢骚,热还不能动,真是见鬼。
汉斯咂巴咂巴嘴不再吭气,街道上的行人很少,百货公司的生意也很冷清,连续两天的炮击,让生活这个区域的人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不长眼的炮弹落到自己头上。伊.斯.兰中学里早已构筑好防御工事,军营200米内的建筑上都有费卢杰旅的观察哨,光明正大地在制高点上,搜寻着可疑的目标,下午,军营里开始忙碌起来,不断有军卡进出军营。
太阳在缓缓的移动,灼热的高温却丝毫不减,我第一次体会到潜伏的煎熬,既使以前的潜伏训练再艰苦,也不能和实战相比,因为实战中的紧张亢奋是前所未有的,这种感觉有点像偷.情的怨妇在等待情人。
六点半,百货公司对面楼顶突然发出一丝亮光。不好,是观察镜的反光。
“方块10有麻烦了。”汉斯也看到了,小声地说,那个位置正对着尼禄。
怎么办?眼看计划在一步步实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如果惊动敌人,可就前功尽弃了,不示警的话,尼禄被发现就可能有危险。正当我急的直冒汗的时候,我想到了手机。
我急忙拿出手机,该死,没信号。
失误啊!两天的炮击,候赛因肯定考虑到,附近有人会用手机帮炮手修正弹道,把这里的电子信号给屏蔽了。这要是因为我的失算,把尼禄给害死,那罪过可就大了!
“方块10没事,敌人已经走了,应该是例行检查的。”汉斯淡淡地说。
还好敌人也是菜鸟,我的心又落回肚子里。“例行检查?”那不是一会就要过来我们这了吗?
真是你不找麻烦,麻烦却来找你!
既然他们找死,那就成全他们。我一咬牙,拔出军刀,对汉斯使了个眼色,慢慢爬出毡毯,走出房间,隐蔽到楼梯后的黑暗的破房间里。
十几分钟后,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听脚步是两个人,一重一轻。两人很负责任地一间一间搜索着,还肆无忌惮地聊着天。只是这两个可怜虫,却不知道已有杀手在暗中觊觎他们的性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同时身体也在积蓄能量,等待着随时爆发出致命一击。两人已经踢倒了易拉罐,“哗啦”的声响,预示着二人已经跨过阴阳分界线。
沙漠迷彩一闪,前面的胖军人进入我的视线,后面的军人较瘦,两人都拿M16,保险都是关着的。待二人一拐上楼梯,我从暗中纵身跃起,右手重重的一掌砍在瘦子的后脖颈上,“咔嗒”一声脆响,瘦子载倒在地,他再也站不起来了。胖军人查觉到脑后风声,刚要转身,我已经紧紧的贴在他的身后,左手的军刀亲密接触到他的脖子,右手抓住他的M16。
“别动。”我一用力,军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个血印,胖子一哆嗦,把拿枪的手松开,我扔掉M16,再把他的自卫手枪下了,转到前面,他脸上的汗水如小溪一样淌了下来,面如死灰,嘴唇发紫。
“求求你,别杀我……”胖军人黑褐色的眼睛流露出恐惧和不安。
“合作,我就不杀你。”我搜肠刮肚地想着学过的阿拉伯语,撒了个弥天大谎,虽然我不精于此术,但他还是信了。
胖军人拼命地点点头,我晃了一眼手表,还差6分钟就是七点。
“向军营汇报,这里安全。”我冷冷地下命令。
胖子点点头,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颤抖着按下送话钮:“苍鹰呼叫巴格达,苍鹰呼叫巴格达,奥马尔大厦安全,重复奥马尔大厦安全。”结束通话后,胖子如释重负,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扯下他的耳麦,一刀划断他的脖子,“噗哧”,腥红的血液溅出五六米远,饶是我躲的快,还是沾了几滴鲜血,胖子努力地张张嘴,捂着脖子轰然倒地。
把两人的武器全部收走,拿出藏好的绳索固定在大厦的后墙上。我返回狙击点,马上就要炮击了。
“搞定了。”汉斯动也不动。
“嗯,该你了。”
七点钟,炮击准时开始。迫击炮弹带着尖利的哨音划过天空,像花朵一样在军营里盛开,顷刻之间,军营里就炸了窝,法国布朗特60MM迫击炮杀伤半径超过十米,这些家伙也没想到今天的炮击提前了两个小时,炮弹爆炸之处,人仰马翻,在观察镜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被炸飞的残缺士兵,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伤者。此时,警报声大作,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大胆点的士兵依着前两天都是一轮炮击的惯性思维开始抢救伤者。
布朗特迫击炮的射速每分钟20多发,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波炮击又来,偌大的校园根本无路可逃,两公里外的炮弹精准在落在军营里,即使我远在500米开外,亦是看得惊心动魄,毕竟这样现场直播的血腥惨烈画面,是我想都没想过的。
接下来又是第三波……
十发炮弹过后,军营里惨不忍睹,汽车在燃烧着,沙袋散了一地,冒了顶的楼房也直冒烟,军营里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惨叫的、哀嚎的、挣扎的、还有已经断气的,军医们已经忙不过来。终于,候赛因坐不住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富贵荣华就会化为乌有,在五六个人拥簇下,老狐狸开始镇静地指挥大局。
一张久违的面孔出现在观察镜中,看着死伤惨重的部下,候赛因气得面色发紫,大胡子抖动着,推开一名军人,大声嚷嚷着,原本高大的身材,彻底暴露出来。
“目标!C扇区4号标记物,右60度,距离30,移动中。”我飞快地报出数字。
“明白,C扇区4号标记物,右60度,距离30,移动中。”汉斯用冰冷的声音重复着,不带任何感情。
“沙漠迷彩T恤,大胡子,右手持卫星电话。”
“明白,沙漠迷彩T恤,大胡子,右手持卫星电话。目标确认。”
“570码,零速风,好了就发射。”
“明白,570码,零速风。”
汉斯一咬牙,“叮”一声脆响,火药味便飘进了我的鼻腔,通过消音器减速后的弹头,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的脑袋,血浆爆出。候赛因高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时,汉斯已经拉枪拴,退出弹壳,再次闭锁了枪膛。
“命中,好枪法,撤退。”我话音未落两人便已经钻出毡毯,跑出房间。毕竟候赛因身边四名前伊军特种兵“沙赫瓦尼军”可不是吃素的,据胡维德讲,去年活捉美国女兵林奇的就是这帮人。
我和汉斯飞快地跑到撤退点,我扔下绳子道:“你先下。”
汉斯背上枪,抓住绳索便滑了下去,落地后,据枪警戒。该我了,我身在半空时,一声巨响,土石崩落,我吓得一缩脖子,整个大楼都在颤抖,是RPG,“沙赫瓦尼军”果然好样的!敌人已经锁定这座大厦。离地还有三米,我迫不及待地放了手,跳下来,来不及吐掉嘴里的渣子,和汉斯狼狈地向地道入口逃窜。
此时,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人们早就躲在家里不出门了,远处传来卡车引擎的轰鸣,可真够快的。接二连三的RPG击中破烂不堪的大厦,水泥砖块天女散花般地洒开来,我此时只恨没长翅膀,生怕让砖头块给追脑袋上,这该死的100米怎么变得这么长,看来半个月没训练,身体机能就有点退化。
拼命地跑到小巷里,小个子拿着步枪,在一家民房外焦急地等待着,看我和汉斯过来,笑着迎了上来,却没看见尼禄,我调整着呼吸问道:“方块10呢?”
“他马上就到,你们先进来吧,咦,你受伤了。”小个子看着我。
我顺着他目光一看,原来是右胳膊被划了个小口子,有少许的鲜血渗出,作战服湿了一点,还好地上没留下血迹,也感不到疼痛。我检查了一下,一个小口子,已经止住了血,应该是碎玻璃溅的,“没事。”我对他笑了笑,进了院子,小个子领我们进了厨房,里面有个中年男人打开厨柜,把盘子取出,揭开靠墙的木板,露出洞口。小个子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先下去吧。”
“你先下,我再等等方块10。”我焦急的直搓手,外面已经炮声隆隆,敌人马上就要封锁这个区域,尼禄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正当我心急火燎的时候,巷子里传来跑步声,小个子和中年男人走向大门,我和汉斯讯速躲在掩体后面,据枪瞄准门口。这个时候出现的人,只要不是尼禄就肯定是敌人。
“*,敌人真够快的,差点就走不了。”尼禄抱着德拉贡诺夫(SVD)进门后,回头望了一眼,把大门反锁上。
“臭小子,竟让老子替你担心。”我走上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骂道,汉斯则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四个人再没废话,撤入黑暗潮湿的地道,中年男人挡住地道口,地道里变得静悄悄,只有四人的喘息声,在绝对黑暗的地道里,微光夜视镜已无用武之地,小个子很有经验地打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
走了没多远,我便理解图拉姆为何对胡维德抱怨,地道太窄小,我都得弯下腰,但仍然免不了和地道亲密接触,被蹭得一身土,汉斯更惨,有的地方得侧着身子走,相比之下,170公分的尼禄和小个子却如鱼得水。
七拐八转地在地下迷宫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我觉得不对劲。我停下叫住小个子,“这是去哪啊?超了吧。”
“队长,没错,我们不回原来的据点,司令安排你们到卡尔巴拉去。”小个子回头答道。
“什么?卡尔巴拉,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应该提前和我打个招呼,让我的兄弟们喘口气,我们不是铁打的。”我一下子火了,虽然哈迪达说过,要我们支援萨.德尔的“迈赫迪军”以示诚意,但总地让我们休整两天吧!而且这帮人行事武断,从不与我商量。哈迪达这个王八蛋也太不知道心疼人了,有这样折腾“志愿军”的吗?
“哦,我……”小个子被我劈头盖脸一通抢白,结结巴巴说不出个道道来。
“走啊!带我去见你们司令,或者胡维德也行。”我没好气地说道,汉斯和尼禄都没说话,肯定心里也不爽。
钻过一个下水道,小个子轻车熟路地带我们出了地道,这是一家洗车行,车间挺大,里面停了几辆旧车,卷帘门都已经拉下来了,异常闷热。大伙都已经到了,正围着圈子打屁呢,我数了数一个都不少,连装备都拿来了,我的AT1-M24异常显眼,看情形,这是要赶鸭子上架!
狗日的!我最讨厌别人*我。胡维德笑嘻嘻地迎了过来,看着他就来气,我霍地拔出军刀,狠狠地甩了过去,军刀煸过胡维德的耳朵,插进一辆面包车的铁皮上。胡维德吓得面无人色,怔了怔,强扮着笑脸:“黑桃7队长,哈迪达司令非常感谢你,你已经完成了既定的战略任务……”
胡维德还未说完,我便一把抓住他的领口,重重地推到后边的面包车上,“去你妈的哈迪达,去你妈的战略任务,告诉你,我现在很不爽,我们不是伊.斯.兰军的人,你们最好放尊重点。”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收回军刀。
“黑桃7,怎么了?”威廉跑了过来问道。
“没事,我教教他们怎样去尊重别人。”我又扭头对胡维德说:“胖子,去准备酒肉,今天老子要喝个痛快。”
胡维德正涨红着脸不知所措,闻听急忙冲小个子摆摆手,让他去准备。
我脱下作战服,在水龙头下清洗了一下,内姆旺过来帮我重新处理胳膊上的小伤口。
“呵呵,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图拉姆光着膀子,翘着二朗腿看着我笑。
“梅花3,我肯定比你命长,如果老天让我早死的话,,那我愿意碰死到你老二上。”穿上T恤后,我喝了口红茶和他开玩笑。
“我尻。你也太狠了吧。”图拉姆故意双手紧握裤裆,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丹尼尔直接把一口茶喷了出去。
这时红桃A走了过来,挨住我坐下,点了根烟对我说:“咱们商量一下吧,去卡尔巴拉的事。”
胡维德看我心情稍好,抓住机会来套近乎,“队长,其实我们司令也体谅你们的辛苦,但什叶派正吃紧,从大局出发,我们必须要尽快施以援手,为表达他对你们的感谢,我们司令从救国基金里拨出一部分款项,做为酬劳,这里有他的亲笔信,你看了就会明白。”说完,交给我一封信。
还真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看着图拉姆和内姆旺今天也没发牢骚,*变笑眼的样子,原来这帮家伙已经知道有酬金。不过最开心要数沙菲伊了,他是伊朗人,也是什叶派穆.斯.林,没进费卢杰就吵着要去卡尔巴拉,这下终于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