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蛇口逃生
猎鹰2015-10-25 02:325,325

  在我看来青蛙已经唾手可得了,浅浅的沼泽并不能有效地隐藏它那肥美的身体,由于沼泽的水不干净,我决定捉出来再宰杀。

  就在我弯着腰快接近青蛙时,我的眼睛里闪进一丝阴森森的光芒。一条四米多长,腰部有小腿粗的蟒蛇盘在沼泽里的植物里,黑色的身子渡了一层致命的金属光泽,白色的嘴唇与其身体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褐红色的眼睛正凶狠邪恶地盯着我,我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原来没有眼睑。

  “桂花”的亲戚——是条白唇蟒!!

  一股能冻毙灵魂的寒冷从我心尖冒出,我弯曲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时空仿佛被按了暂停,脑海里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我,绝不能动。

  在这个与大陆隔绝的小岛上,白唇蟒也许没见过这么大的猎物,它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我右手拔出军刀弯曲着身子,对蛇类的恐惧促使我离这种长条的冷东西越远越好,我慢慢向后撤。这让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一动,它便让我见识了致命的攻击速度,张开的嘴巴带着腥臭,呈白色的“Y”形向我射来。

  恐惧和本能促使我犯了第二个错误,人体对称的器官习惯上大多都有一正一副,比如眼睛,手也同样,我的习惯是左手防御,右手是重手负责进攻,拿着长矛的左手本能地挡在我的面前,两排锯牙咬住了我的手腕,手腕一痛,长矛掉在沼泽里,右手的军刀刚准备挥斩,黑色的蛇身已经在我身上缠了三圈,如冰凉的皮带般紧紧地勒住我的胸部和腹部,我顿时倒在沼泽里,混浊的水也淹没了我半个身位,万幸的是,我的两只手没被缠住。

  以前听别人说,蟒蛇长到十米,它的绞杀力量有一吨,我不太相信。但是它绞杀时如发条上劲般的机械力量挤压着胸腔,我感到胸腔里的空间在巨痛中逐渐缩小,全身血流被*向两侧,血液在巨大的压力下冲向脑门,不用看也知道我现在的脸色肯定和猪肝一样,肺里的空气混合着胃里的酸味从我口腔中冒了出来,我的眼睛正欲脱眶而出,眼结膜里充血了,连耳膜都了鼓了起来,听觉变的异常灵敏,搅动的水声如同战斗机的轰鸣,24根肋根还在被挤压,我的肺里进不去一丝空气,呼吸已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现在信了,这种该死的东西,理论上是超不过25米的,如果它还能再长的话,它就能绞杀地球上一切生命!

  现在我就像烫了屁股的猴子---急红眼了。求生的欲望促使我用军刀狠狠地向勒在我腹部的皮带扎去。“唔……”他妈的,痛的竟然是我,STRIDERD919.8CM长的刀身洞穿蛇身后又扎在了我的腹部上,一股暖流从伤口中泄了出来与另一股冰冷的血液胶着在一起。真后悔没有刺蛇的头部啊!!更糟糕的是,吐出这口气后,蟒身顺势又勒得更紧了,无坚不摧的军刀从我和腹部划到腰侧,一阵剧痛后,我听到了“咯吱”声,这是肋骨们在承受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时发出的痛苦呻吟。我想拔出军刀来,却够不到,只能挣扎着等待死亡,无助绝望和冰凉的沼泽水一起弥漫到全身。我杀人喜欢用窒息,但我从来没想过会被一条蟒蛇以我之道,还施我身。

  苏里曼和他的四个保镖、光头还有黑桃A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们在眼睁睁看着我,我的意识在窒息中一点点流失,我想我要快要死了,他们已经来向我索命了,这不正是频死时的现象吗?

  快要突出眼眶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这个世界,生怕带着遗憾到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我身边的沼泽成了红色,那是血,是我和蟒蛇的血。

  我有个奇怪的毛病,就是不能见血,不能见自己的血。那是父母留给我的,红色的液体让我迸发出血性,老子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个伴。血液里蕴涵着最原始的野性爆发了,这种意识驱使我抓住了浮在沼泽上的长矛,用尽全力向着咬着我左手的蛇头下部的浅黄色捅去。

  坚硬的阔叶木没有让我失望,尖锐的矛头瞬间刺穿了蟒蛇下嘴唇,蟒蛇身子一扭,松开了我的左手,勒紧我的身子也松动了,不过扎在蛇身上的军刀由于刀尖双面开刃,在原本一条线的伤口上来个了笔画“横钩”。虽然又是一阵疼痛,但却让我把军刀拔出来了,左手抓过长矛拉动蟒身,右手挥刀,“哧”的一道流畅线条划过,把白唇蟒漂亮的头部留在了长矛上。

  蟒头就像一把开锁的钥匙,身上的枷锁顿时打开了,没了头的蟒身在沼泽里不甘心地扭曲着,我像被攥过的海绵慢慢恢复了原样,呼吸系统又可以工作了,咸腥的沼泽臭气却让我感到无比的亲切,空气进入肺中,四亿个肺泡同时向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抗议,我无力地躺在沼泽中享受着痛并快乐的滋味。

  两分钟后,我才艰难地爬了起来,腰斩的疼痛让我差一点再次摔倒。我出了沼泽,检查伤口。好家伙!一公分半深,接近二十公分长的伤口从右腹拉到腰侧,尾部还带一小钩,“大嘴”还在往外吐血水。

  我急忙检查清理伤口,还好皮够厚没伤到深处的动脉。由于椰子树干内的水未经高温杀毒,我只好用椰壳接了自己的尿液,来清洗伤口,含盐分的尿液略带消毒作用,现在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尿液浇在伤口上,让我一阵痉挛,由于伤口在腰部,在人体中有着承上启下的重要作用,稍一动弹连带着全身都痛,汗水顿时湿遍全身,和沼泽水粘在一块了,脸上豆大的汗珠似雨落下,清理完伤口之后,找出杰克上尉给的救命法宝。

  现在我打心眼里感激这个兽面人心的家伙,丁香烟内含的丁香不仅可以治疗痢疾,还具有治疗神经痛,治疗皮肤溃疡及伤口发炎,治疗疥癣,甚至可以改善粗糙的肌肤。但可惜的是在沼泽里半包烟已经湿透了,我只好倒出烟来挤干水分,放在嘴里咀嚼成泥状,糊在左手和腰部的伤口上,撕开军用T恤,把伤口缠好。

  忙完以后,神经放松了下来,眼前阵阵发黑,我心里暗骂呀!这肯定是由于失血过多所致,只是刚才急于自救,神经高度紧张才没有察觉到。

  干!身上有伤,又不能多活动,没有药,未来的九天伤口如发炎引起并发症随时可能致命,现在又失血过多。老天啊!别玩我了,我真的玩不起啊!

  现在必须把失去的血补回来。对生的渴望给我一种想去喝蟒血的冲动,都是这个畜生害的。等我拖着一条腿地忍着巨痛进了沼泽,捧起断了的蟒身*时,才发现它的血流的比我还快,早完了。无奈之余我只好艰难地拖着四米多长的蟒尸离开这个恶龙潭。

  我选择换一个栖息地,椰树下是个不错的选择,哪里至少不用再为喝水而发愁了,这条三四十多公斤的大蟒提供的热量也足够我十天的消耗,只要小心看护好伤口,我就可以熬过这一劫。坐在树下,抬头仰望上苍,我对着遮天蔽日的树冠用力呐喊着:“老天爷,我是不会屈服的,永远不会,我会一直和你耗下去,耗到你老人家吐血为止。”

  又一次大难不死,我吃着蟒肉,喝着椰子树干略带苦味的水。我现在就像一只受伤后苟延残喘的野兽。看来,在绝境里,人和动物没什么分别,对蛇的恐惧随着蟒肉的消化而消化了。受伤的我一夜好眠,我知道这是战胜内心恐惧、战胜自我后的又一境界了。

  在焖热的雨林里,没有足够的消炎药,我只能让伤口暂时开放着,不能缝合,否则就会化脓,只有等快回军营时再做缝合处理,尽管用椰壳可以烧开水了,但我还是用我的尿液来为清洗伤口,我的失血症状也减轻了,看来蟒肉确实是个好东西,但以前在国内我却对蛇羹敬而远之。

  两天后,被水泡的稀烂的丁香烟没有了,伤口开始有化脓的迹象,由于伤痛限制了我的活动不能在丛林里找消炎的植物,我只好用蟒皮绷在上面,干蛇蜕有防止伤口化脓的药效,希望蟒皮也可以。

  可惜的是,白唇蟒恨死我了!蟒皮并没有帮我延缓伤口的化脓,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用一块它的肉引来苍蝇下蛆,用蛆来吃掉坏死的组织和脓水,尽管这些小朋友非常恶心,但是它确实很管用,加上每天用水煮过的T恤来热敷伤口,化脓总算是制住了,但还需找点能消炎的草本植物,防止止伤口发炎。

  我开始忍着疼痛扩大活动范围,在挨着沼泽的地方,找到了几株半边莲,半边莲有抗菌抗溃疡凝血的功能,这可真算得上是大自然的恩赐了,终于可以不用蛆虫来吸食脓水了。

  也许老天真的听到了我的呐喊了,一直没有下雨,这对我就是最好的安慰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呢?

  每天用捣烂的半边莲给伤口消炎,真到第八天,我开始缝合伤口,再熬两天我就可以回去了,缝合伤口的针就是白唇蟒的牙,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有多达150颗牙齿,选了最长的牙,稍作处理,用树皮的内纤维来当线,咬着牙,颤抖着缝住了这张血盆大口,这一次又让我差点晕死过去。

  第十天,是我扳着手指头数到的,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渴望回去,回到那个毫无人性的动物园。但是中午吃过蟒肉后,我迫不及待地拄着长矛向离沙滩最近地方走去。

  当我看着军营的时候,我内心一阵激动,终于活着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汉斯、图拉姆、内姆旺、颂查、普拉达他们怎么样了,但愿他们还活着,哪怕是受点伤呢,也比死了强。

  “噢,噢,兄弟们快来看啊,看是谁来了,是黑桃7吗?不不,他应该早就挂了,是一位穿迷彩的原始人,你们说对不对啊。哈哈。”图拉姆的直肠子开口就没好气,大老远就能闻到。

  “你都不死,我怎么会死呢?要死也得叫上你啊。”我抑制着内心的兴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嘿,带臭味的原始人,这是什么,是丛林里流行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吗?”汉斯指了指我手中的长矛。

  “是啊,你要不要试试。”我向汉斯晃了晃长矛,此时,普拉达、拉菲尔、沙菲伊还有其他的帐篷的人都出来了,和我击了击手掌。

  “看到你很高兴。”颂查恐怕是这伙人里最有修养也最善良的了。

  “我也是,方块……啊……啊。”‘6’字没没出口,伤口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是内姆旺从后面趴到我背上。

  “你没事吧黑桃7,几天没吃香蕉就顶不住啦?”内姆旺看我弯着腰问道。

  “*,香蕉算个屁啊,老子天天吃的是蟒肉,只是我他妈的受伤了,该死的。”我一边忍着痛一边骂。

  “死不了吧,让我看看。”汉斯掀起破迷彩服看了看用T恤包扎的伤口,又笑着说:“我就说吗?黑桃7死了,咱们这把牌还不好打呢。”

  “滚,我要找军医看一看。”我推开这群混蛋,前面几个东南亚人,挡住了我的去路,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又是那帮黑桃A的死党。“好狗不挡道,你们不知道吗?”

  “你放心,我们不会打一条落水狗的,这笔帐咱们慢慢算。”为首的一个矮壮男晃着冬瓜头轻篾地说。

  “我们要团结,你们这帮蠢货不知道吗?”图拉姆像一尊黑塔挡在我的面前,汉斯、内姆旺、拉菲尔也跟了过来。

  “没事的,你没听人家说吗?以后再找我算帐,暂时记下了。”我推开他们,说完这番话后,我都觉得莫名奇妙,要是以前有人挑衅,我是不会手软的,更不会说废话,非教训他们不可。但这次……难道我变了,这也许是个好事,好和身边的人相处了。但转念一想,在这个用实力说话的地方,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还是拳头。尽管纳什中校下了命令,不准斗殴,想到这是一群野兽可能随时会失控的,我绝不能示弱。想到这,我扔下长矛向矮壮男飞出两根中指,汉斯、图拉姆等人照做,形成一片森林。

  “你这个混蛋回来了。”杰克上尉从远处走了过来,把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了。

  “是的,上尉,军刀还给您。”我向杰克上尉敬了个礼,解下STRIDERD9双手递过去,想起了沼泽地那一幕,我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把好刀,上尉,谢谢您。”

  “呵呵,还算你有良心,嗯,你受伤了。”杰克上尉看出来了,过来掀开衣服揭开绷带检查伤势,“被利器割伤的,这是……”杰克上尉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瞬间从关切变成了怜悯,又变成了愤怒,变脸式的表情变化,让我一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鬼,你们这帮婊子养的还不快带他去看军医。”杰克上尉骂了起来。

  汉斯和图拉姆扶着我,来到了地下室,军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进门后,马上给我检查伤势。

  “万能的主啊,感谢您,又拯救了一个堕落的灵魂,阿门。”军医检查后不是先治疗,而是看了我一眼搞起这种飞机来了。

  “年轻人,野外生存就是考验一个人的意志,你要用良好的心态去面对恐惧、寂寞、焦虑、干渴、饥饿、疲劳、孤独等问题,人生也是如此,应该积极地去面对,而不是消极沉沦。还好你自己下不了狠心,上帝也没有放弃你,但我实在是搞不懂,这……难道你们东方人都这么喜欢剖腹吗?”

  “尻,我们中国人才没有小日本那么变态呢,这个是用军刀割的……但这是个意外,你明白吗?”军医原来这样想的,一下子把我也给搞懵了,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伤口确实挺像剖腹,也许杰克上尉刚才也这么认为。

  “医生,事情是这样的,我当时被一条蟒蛇缠住了,我用军刀刺它,刀子穿过蟒身扎在我腹部上,刀口是蟒绞杀时划的,我可不是自杀啊,在逆境中中国人从来就是积极向上的。”我还是地跟医生讲明白,事关民族荣誉,必须跟小日本划清界限。

  “噢,原来是这样的,对不起,这确实和剖腹相似。你的伤口需要重新缝合,亏你想的出来用树纤维缝合,这种东西在肉里它会腐烂的,它只能钓钓鱼,还有你的伤口被蟒血污染了,蟒血里含有大量的鞭节舌虫、螨虫以及其他大量病菌,这些东西会让你发烧腹泻,免疫力会下降,你的伤口会发炎并引起并发症的,还好有上帝也帮了你,没有下雨,如果下雨,你基本上就完蛋了。好吧!奇迹小子,我给你注射吗啡,咱们开始干活吧。”军医挺多的废话。

  “还好你的腹肌够厚,再深点就伤到脏器和腹动脉了,伤口清理的也挺干净,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医生手忙嘴也没闲着。

  “我用我的尿。”

  “OH,SHIT。”

继续阅读:第8章 双面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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