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怕的“绞颈者”
猎鹰2015-10-25 02:326,628

  早晨,是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刻,从古至今一直被人津津乐道地赞美着,它是充满希望的,充满活力的。现在,人们形容有发展前景的行业为朝阳行业,我们小的时候也被喻八九点钟太阳。中国古代的先贤们所讲的“一天之计在于晨(辰)”更是蕴涵了人生哲理。

  可是,来到纳杰夫我却极不喜欢早晨,不是因为它的到来表明新一天的战斗就要开始了,我非常清楚我来纳杰夫就是来战斗的。

  只是,我来纳杰夫的第一个早晨,就让我丢了一个兄弟,你说我能喜欢早晨吗?第二个早晨呢?

  晨礼后,打着嚏喷出现在我面前的贾法里,已经没有造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时的高兴劲,用和死了爹一样来形容他的脸色,我认为并不为过。

  “队长,我们有麻烦了。”贾法里的脸还在阴沉着,我知道他的麻烦,从某种意义讲就等于我的麻烦。

  “你还是来看一下吧。叫上梅花5。”

  我没有再问下去,和汉斯跟着贾法里来到外边,在快到清真寺的地方,放着一排棺材,有十多副,旁边有一大群哭泣的家属和悲愤的民兵,海因茨和“三条眉毛”居然也在。

  不过,海因茨的脸色很严峻。我站到他身边时,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一支雪茄,这让我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贾法里开始挨个打开棺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在场的七八十人面色越发难看了。

  棺材里的死者有的已经包裹好殓衣,只待下葬。死者们均为男性,他们另一个共同点就是致命伤全在颈部,有的颈部已经完全断裂,有的是断了一半,露着黄白色脊椎,这又包括左边断的、右边断的、前边断的、后边脊椎断的;还有的是从颈部中间暴出个洞,总共十五具尸体。

  我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脖子阵阵发冷,这简直是一场为颈部而办的葬礼。很明显这是一个人干的,而且是个狙击手。令人极度恐惧的狙击手!

  这点从创口皮肉的焦灼痕迹上可以看出来,因为在巷战中,大多数交火距离都在200米内,超过300米很少,而只有狙击枪是在300米---600米的距离进行狙杀,当然也有远的,不过比较少。这样的创口焦灼程度要浅的多,或者没有。

  “嘿嘿,绞颈者!这次该做个了断了!”

  一阵从地狱刮过来的阴风为纳杰夫的早上降了不少温度,说话的人正是“三条眉毛”,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没想到比汉斯更冷。我也是第一次听说“绞颈者”这个绰号,听着就是一个邪恶、残忍、变态、嗜杀成性的刽子手化身。

  “走吧,回去说话。”海因茨眉头紧锁,拿在手里的雪茄一直到了据点也没点燃。

  “黑桃7,你们听说过‘绞颈者’吗?”海因茨点燃雪茄后先问我,我摇头否认。

  “那好,你们既然要在伊拉克混,迟早是要遇上他的,千万记住这个人!他根本就是魔鬼中的恶鬼!”

  坦白讲,海因茨是我来伊拉克后敬佩的人之一,不仅因为我们在同一战壕,也不单是他对我们这帮后生小弟的关照,更主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职业军人的气质,自信、强悍、冷静、睿智、还带点中国式义气。他是我们扑克牌的前辈和楷模。但是今天他的语气中却透着不自信,甚至有点丧气。

  “马丁,你来告诉他们吧。”海因茨深吸一口雪茄,对“三条眉毛”说。

  “‘绞颈者’是一名狙击手,十几年前从加拿大山地师退役后就当了佣兵,他参加过南联盟、科索沃、车臣、非洲各地和阿富汗的战斗。他和所有杀人如麻、性格孤僻的狙击手一样,总有一些怪癖。据说,他的脖子受过伤,也有人说是中过枪,总之,他就养成了专击颈部的嗜好,死在他手下的人百分之九十都是被击中颈部,他的绰号也由此而来,去年开战他以军事顾问的身份出现在伊拉克,其实他是‘灰石’(黑水公司的子公司)雇员。他没有观瞄手,独来独往,事实上,也没有哪个观瞄手愿意和他这样的混蛋混在一块。因为他的手段残忍变态,影响恶劣,所以美军更愿意请他去海军陆战队或陆军的侦察排讲授狙击课程。他的出现就表示美国人的愤怒到达了临界点。”

  马丁说到这停住了,好像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累坏了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撞扁的弹头,又摸了摸左边的眉毛道:“这就是他给我的。去年保卫巴格达的除了共和国卫队,还有好多佣兵团。美军打前锋的也有很多佣兵团,巴格达巷战就成了佣兵狙击手的舞台,‘大男孩’、‘天使’、‘阿努比斯’都是我们非常棘手的对手,而最变态的‘绞颈者’就是跟随美军第三机步师最先攻入巴格达的,我们接到了任务,火速去底格里斯河西岸狙杀美军,因为那里配合共和国卫队防守的秘鲁‘玛雅人’和‘伊.斯.兰朝圣者团’死伤大半。就这样,我们相遇了,虽然我也打伤了他,但是我却输了,输的很惨。我们去的两组狙击手,只回来两个,我的好兄弟亚历山大被击穿颈部死在我身边,另一个狙击手罗斯也被打碎了颈椎。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美军攻占巴格达,伊拉克变的一团糟。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最重要的是我两个兄弟死在他手上,我们有了死亡约定,至死方休,现在他来赴约了,我一定要把子弹钉进他的刺青里!”马丁额头上的青筋暴动,拳头紧紧地撰住那个子弹,眼神就像一把利刃。

  除了海因茨,我和汉斯、内姆旺等人都是一片茫然,不太清楚他的意思,马丁又解释道:“‘绞颈者’的眉心上方有个刺青,图案就是分划板的十字线。”

  真是可怕的变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十字线”当刺青的,而且还在额头上。

  “这一战是免不了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这也是复仇者存在的意义,队长,让我去吧。”马丁向海因茨请战,但是口气却不像是战士,而是死士!复仇的死士!!!

  海因茨的脸色为难起来,犹豫不决,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谁都能体谅他此时内心的矛盾,也明白他下了同意命令意味着什么,也许伊拉克就少一名复仇者,又多一份仇恨。当然,马丁也可能顺利击毙“绞颈者”,但是那种可能性,无论从马丁和他的交手记录,还是“绞颈者”昨晚的战绩,或是海因茨的脸上,都可以看出答案小于50%!

  毕竟,复仇者不是送死者!面对狙击手,最致命的狙击手!其他兵种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看到这里,如果你认为最没眼色的人是书呆子,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也错了!

  贾法里用他的莽撞和愚蠢砸破僵局,并获此殊荣。“两位队长,我已经把这个魔鬼的行程路线在地图标了下来,可以确认,直到40分钟前,他还在城东宰赫拉区,我们首领萨.德尔的家就在宰赫拉区,所以我们绝不能容忍这种无耻的挑衅!迈赫迪军和敢死队的十多名狙击手自发组织了狙击排,准备为死去的勇士复仇,这对提升战士的士气极为重要,哈利利将军指示……”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贾法里已经被我和海因茨杀死一千次了!

  马丁早已拿过地图,仔细察看,想从中寻找线索。这时海因茨才缓缓地说:“‘绞颈者’的出现,也就是说‘灰石’的人来了,听说,你们昨天在城东搞得很热闹,昨晚‘绞颈者’就出现在了城东,难道是巧合?这很可能是一个圈套。”

  对啊!‘绞颈者’摆明是冲我们扑克牌来的。一惊之下,我不由的摸了摸我发凉的脖子,幸亏昨晚没有去城东。否则,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和汉斯、丹尼尔。

  我和汉斯都是狙击手,没错。但是和“绞颈者”交手,肯定百分百玩完。“绞颈者”在一夜之间就猎杀了十五个民兵,而且全部击中脖子,这代表什么?

  第一,单从射击角度来说,颈部比头部要小。第二,在做战中,无论是狙击手,还是火力手,颈部暴露在枪口下的机率又要比头部小得多。第三,民兵不是西瓜。第四,昨晚的击中颈部的成功率为100%,比之前的90%又进一步。第五,马丁和他对决都惨败,更何况我们。这五点足以说明“绞颈者”有多可怕!战场控制力有多强悍!

  做个假设,他如果是爆头、爆心呢……

  现在,不单我的作战服粘在身上,连汉斯的额头也冒冷汗了,图拉姆、内姆旺、丹尼尔这些好战份子也闭了嘴,毕竟野兽也有害怕的时候。大伙的脸色让我第一次真真正正领教了狙击手的心理威慑!

  “不会。‘绞颈者’是个顶级狙击手,他向来独来独往,又是个极自负、极变态的混蛋,他是不会降低身份当诱饵的,即使他的上司长铁脖子也没胆量惹他。”马丁抬头扫了一圈,凭自已的经验感觉消除了海因茨的担心,也打破了平衡,目前海因茨和贾法里、马丁成了一比二,处于劣势。于是,这个我敬佩的、有责任心的老大哥把脸别了过来,用眼神把球传给了我。

  我几乎是习惯地、民.主地、却又错误地用眼神向汉斯咨询意见。再于是,今天最没眼色的亚军诞生了,“我们三个再加十几个民兵,如果制定好狙杀方案,我认为还是有胜算的。”

  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狠狠煽上汉斯几个耳光,王八蛋!眼神看不懂吗?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这个该死的德国佬,这和小岛的从林猎杀答应纳什中校一样爽快。到底是日耳曼人骨子里的好战天性?还是自信、喜欢挑战?总之,汉斯让我和海因茨无路可退了。

  马丁看了我和汉斯一眼道:“你们开枪的速度是多少?”

  汉斯冷冷地说:“八秒五发子弹。”

  我略加思索道:“八秒半五发。”

  马丁摇了摇头说:“太慢了,我的速度五发不到七秒半,而‘绞颈者’七秒内就可以射出六发子弹。怕影响精准度和人机效应,他的SSG69用的是五发弹匣,但是枪膛里永远有一颗子弹。你们去了就是送死。民兵也别去了,我怕迈赫迪军没有那么多棺材。”

  马丁不再理会我们和海因茨难看的脸色捧起G22狙击枪,深情一吻:“伙计,这次就看你的了。”

  “马丁!你要服从命令,你是士兵!”

  “队长,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是复仇者,别忘了你也是。”马丁抱着枪出了门。

  “FUCK!!”海因茨被击中死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在枪套上抠了抠又放下了。汉斯也抱着枪跟了出去。

  乱了!全他妈的乱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绞颈者”的行动路线是一个画了大半的圆圈,就和分划板上的圆圈一样,我勿勿看完把地图交给海因茨,“我去看着他们,这里交给你了。”我又对威廉说:“如果我回不来了,你就负责带队,一定要让兄弟们活着离开伊拉克!还有,把我的尸体送回家!”

  我是第一次安排后事,说完我的心都凉了。比心更凉的是脖子。我一咬牙脱离了兄弟们眼神的纠缠,向外走去,海因茨站了起来,向我扔过一支雪茄,内姆旺在半空拦截住,笑着说:“黑桃7,等你回来再抽吧。”

  外面骄阳似火,却化不开我内心和脖子的冰冻,我很不礼貌地把据点外一个民兵狙击手的缠头拽了下来,包在脖子上。尽管这种格子布和面罩、作战服的颜色不搭调,我却奢望它能让“绞颈者”误判。

  “呵呵!早知道你会跟来的。”汉斯破天荒地贱笑着对我说。

  “认识你这样的王八蛋,算我倒霉!我真想用刀切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恨恨地说。

  “机会!马丁、你、我咱们三个和‘绞颈者’一对一,必死无疑。趁现在三个人都还在,联手做掉他,胜算大点。难道还要等他一个个来绞颈呀!”

  汉斯的话不能说没道理,但是对付“绞颈者”这样的绝顶高手,没必要硬碰硬,可以先拖一拖,进一步了解对手的弱点后,再设套猎杀,甚至不用以狙反狙。现在看来德国人是精于计算概率,但性子较急。中华文明历经五千年的沉淀,更善于稳中求进,不骄不躁。这恐怕就是民族之间的差异吧!只是20世纪德国人集体算错两次,但愿这次别再算错!

  马丁今天的话很多,见我俩上来,笑了笑:“阿拉伯人说,在你进去之前,先想想能不能出来。可是我出来前,就没想着还能不能回去。”又指指我脖子上缠的格子方巾道:“这到也是个方法,只是颜色太跳了。”

  我还没得及自我解嘲,汉斯长出一口气道:“我到挺想会会这个混蛋,何况我们有三条枪,他只有一条,我们当中总有人会回来!”说完,他手里的M40A3端得更紧了。

  “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不过,狙击手之间惺惺相惜的方式,是用自己的子弹钉进另一个狙击手的身体。不管怎样,‘绞颈者’应该感到很荣幸。记住,开枪的时候绝不犹豫!对狙击手而言,犹豫才是最致命的。因为,有时候我们靠的不是眼睛,也不是心,而是感觉!它从你身边飘然而过的时候,你必须把它抓住。”马丁意味深长地告诫我们。

  宰赫拉区暂时属于双方缓冲区,它和纳杰夫市区的其他地方一样,到处是交火和轰炸后的痕迹,在一些要道或隘口上,民兵在重新构筑工事,街道上除了几辆废弃的轿车,大白天的再看不见多余的人,到是几座清真寺里挤的难民不少。只是今天的气氛太诡异,美军巡逻的直升机也少了,这反而让我有点不习惯,尤其是“绞颈者”的出现让我再也感不到纳杰夫的酷热,连肩部的伤也不痛了。我做为三人中唯一的重火力----榴弹手,即使和两个致命的狙击手同行也毫无安全感。我把枪榴弹上膛,M4A1调成三点射,RO979型也只有这么大的火力了,三人交替掩护着前进。

  马丁比我们作战经验要丰富的多,又和“绞颈者”交过手,理所当然地担当起这次以狙反狙的指挥工作,他的计划是在“绞颈者”即将完成的圆圈处设伏,也就是以宰赫拉区中心为圆点,半径700米形成的圆形区域的7点钟位置,三人拉开口子等这个变态佬来了,就实施狙杀。对付这种人绝对不单挑!

  为不惊动“绞颈者”,我们尽可能地避开美军,走走停停,提心吊胆了一个多小时,就要到达7点钟的那个位置了,这里死气沉沉,我仿佛感到“绞颈者”就在前边等着我们,这种莫名的恐惧让我不由自主地重新缠了缠发冷的脖子。不管是为了对付一个强悍的变态,或是人的求生欲望,都促使我做了这件违背狙击手册,违反常理的事。

  就在这时,马丁突然打出“停止”的手势,三人立时钉在地上,用枪搜索四周,空气陡然凝固,这让汗毛都不舒服,屏住呼吸后,我的心里一阵慌乱,眼皮就像计程车的计价器一样猛跳起来。

  终于捱过恐怖而漫长的几秒钟,马丁扭过脸来笑了笑,表明没有潜在威胁。并让我和汉斯掩护到他预定狙击点-----一栋废楼,也是开战前宰赫拉区的行政中心。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和汉斯抵着墙看守防线,马丁猫着腰穿插过街道快速向行政中心运动。

  我眼前一花,从马丁腿上飞出一块肉和骨头,血花四溅,马丁惨叫着栽到地地上,G22狙击枪摔了出去。

  “FUCK!SNIPER!”我话音刚落,汉斯就扣动了板机,11点方向400米外的废墟里人影一闪,不见了。没打中!!

  此刻,惨叫的马丁向前爬着,想把狙击枪捡回来,血水染红了地面,没有喷射的迹象,不是动脉出血。这个狙击手,绝不是“绞颈者”,残忍点说“绞颈者”的准头没有这么差,但也是一个不俗的混蛋。我飞快地判断着形势,20多米的距离,有汉斯盯着,对方不敢轻易开枪,而我必须先救人!

  “掩护我!”

  汉斯闪进一个掩体,重新上膛紧盯瞄准镜,“GO!”

  “拼了!”我一咬牙冲了过去,当看到马丁的伤口时,我倒吸了口凉气,他的右大腿膝部上方被打穿了,白森森的股骨从中断裂,肌肉翻了出来,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包裹着动脉的肌肉还在“突突”地跳动,血仍在流。我不由分说,把他扛了起来,肩部受力,伤口一阵痛疼,让我打个颤。

  “啊……等等。”马丁艰难地捡回G22狙击枪,我刚走出两步,身后一串子弹就倒了,打在地上,溅起一捧捧血泥。

  坏了!让海因茨说中了,敌人真有埋伏,至少是一狙击手。可现在汉斯也不能开枪,敌人狙击手正等他呢?只有靠自己了!背着个人,想快又快不了,离我最近的楼房都有七八米,越想越急,越急越慢……

  从我肩部传来一阵轻微的推力,“哗啦!”是拉动枪拴的声音,又是一阵轻微的推力……马丁开枪了!伟大的狙击手!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打中敌人,但他为我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时间,我跑进汉斯身后的民房。

  把马丁放在一块还算平整的地面上,讯速扯开军裤,我看着伤口却无从下手,这条腿回去也得截肢,没打断动脉已经是万幸了!马丁扯下头套,面白如纸,三条眉毛挤成两块,嘴唇发紫,冷汗淋淋,这是痛的。却又不能用吗啡,那会减低他的心跳,导致休克的。先止血吧!遵循战地抢救的原则:先保命,后保功能。流到600毫升,人就有生命危险!

  “FUCK!”我用手一摸胯部,才想起昨天傍晚把急救包给了菜市场的小诊所。冲动的毛病真是难改了!

  我先让马丁用双手拇指重叠用力压迫住大腿上端腹沟下方的股动脉,扯下我脖子上的格子方巾,叠起轻缠在他的大腿伤口上方,翻出马丁的急救包,再用三角巾折成两公分宽的带子,紧紧勒了两圈,把枪通条插进带子里,提起用力一绞。“呜喔……”马丁痛的呻.吟起来,枪通条固定好,血总算止住了。

  我给马丁点了一支烟,道:“下面我要清理伤口,再加固,可能会痛,但你要顶住。”

  马丁痛苦地摆了摆手,“不用了,反正这条腿已经废了,何必让我再受罪呢?连累你们,真不好意思!扶我起来,这帮狗娘养的不会善罢干休的,你们快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完拄着枪就要起身,却又痛得跌坐在地上,我急忙把他按住。

  “要走也要一块走!你和‘绞颈者’还有个约会呢?”我把香烟又塞到他嘴里。

  “呵呵……‘绞颈者’……”马丁苦笑着又补充道:“这把枪跟了我六年,这是精密国际做给德国国防部的第一批试验品,我把我的灵魂附在上面,它会保佑你杀掉那个混蛋,送给你!我想我也不需要了,我得到了最好的归缩,让另一个狙击手给我送葬,没什么好抱怨得,我要和我的兄弟们团聚了。”马丁把G22递给了我。

  这时一阵“嗡嗡”的声音传来,我急忙闪在墙角据枪从墙洞里向外观察,该死的!这下麻烦可真大了!

继续阅读:第29章 决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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