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完全真相
猎鹰2015-10-25 02:335,509

  有时候,老天还是公平的,不偏袒任何一方。现在的情况就是二对二,伊本那个死肥贼还需要敌人分心照顾,也许情况对我们有利。不过在CQB中,一切皆有可能发生,最糟糕的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

  通常CQB基本战术的应用顺序是:情报、出奇制胜、震撼力以及速度。但大多战术实施均是由多人多组配合完成的,执行CQB作战时又分为:攻击组、支援组、狙击组、封锁组、破坏组等,做为核心的攻击组由3---6名队员组成,甚至更多。而两人则是一个危险又无奈的组合。武器方面,我们连闪光弹都没有,更别提诸如热像仪、镭射测波仪、软窥镜等侦测设备,所以协调与默契就至关重要。

  内姆旺去掉手雷保险延时两秒后反手抛了进去,通常在CQB中营救或抓捕要求安静、突然,以确保人质或罪犯的生命安全,但我们没那么多讲究,也许我俩一露头就会被打成筛子。而凌空爆炸的杀伤破片却能帮我们火力清障,不会有太多的死角。

  “嗵!”地一声爆炸,切筋钻骨的破片迸射过后,我和内姆旺同时冲了进去。

  这栋四层建筑战前可能是一家小商场,现在大厅已是一地狼籍,只有几根柱子了无生气地立在那,我和内姆旺切角走位,在烟雾灰尘中搜索潜藏的敌人。不过,一楼没人。内姆旺指了指楼梯,意思是目标往楼上去了。

  我持枪盯着楼梯仔细倾听,确有脚步从头顶传来。那两个佣兵有雇主在侧,不太可能与我们硬碰硬,逃往顶楼天台固守待援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临时政府和美军肯定不忍心一个堂堂石油部副部长上任不到两月就夭折,也就是说,敌人的增援很快就到。

  大脑飞速转动一圈,我给内姆旺打手势让他从外墙攀爬到楼顶与我夹击敌人,内姆旺深知争分夺秒的必要性,轻伸猿臂消失在窗口。

  我手持乌兹小心翼翼地接近楼梯,为掩护内姆旺,我索性对准楼上方打了一梭子,敌人还是没反应,连脚步声都消失了,只有弹壳溅在地上的声音。我背贴墙壁慢慢挪动,在我快接近二楼的时候,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动。太熟悉了,正是手雷去掉保险时发出的金属铮鸣,紧接着就是从楼梯滚落的声响。

  *!楼梯可没地方躲藏。我向前一个箭步蹿上二楼,飞身扑倒在地,身在半空向楼梯两侧扫了一梭子,随即摔倒在地,幸运的是二楼没有敌人。这时手雷在楼梯上爆炸了,冲击波激起的气浪重重地拍在后背上,我眼前立时乱冒金星。

  还好是进攻型手雷,要是防御型手雷非把我钉着刺猬不可。我跌跌撞撞在爬起来,躲在楼梯一侧,更换一个满弹匣,调均呼吸,继续向上进攻。敌人再没扔手雷,我一枪没发顺利地来到三四的楼梯拐角外。

  四楼是办公室格局,有几个单独的房间,还有楼梯两侧与柱子,都可为敌人提供很好的隐蔽。我贴着墙壁摸出一颗破片杀伤手雷,握住保险杆,用牙齿咬下保险销,延时两秒后,扔上四楼,同时矮身缩在墙角。一声巨响,烟尘弥漫,预制破片为我铲平道路,没听到惨叫或其它响动,也许敌人全部集中在楼顶。

  我刚站起身,就听到上方一阵密集的枪声,从声音可以判断是乌兹微冲,其他冲锋枪都达不到每分钟1700发的射速,因此,乌兹(包括标准型、迷你型)的精度要低于MP5、MP7、UMP等冲锋枪。而大多数有钱人的狗才不会选择这种便宜货,肯定是内姆旺偷袭得手。

  我心里一喜,是该把伊本这头肥猪千刀万剐了!刚迈脚,几发子弹尖叫着擦着耳朵钉在墙壁裸露的砖块上,溅起的砖片砍在我脸上,感觉就像吃了麻辣烫一样。我本能地一缩脖子,对准喷吐火舌的办公室扣动扳机,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乌兹的高射速瞬间把对方的火焰压制下去,办公室门框和墙壁出现一片坑坑洼洼的弹痕。

  看来敌人也是兵分两路,一人贴身保护雇主,一人设伏阻击我们。内姆旺的枪声让形势激化,对方急于拯救雇主与同伴,我急于报仇却险遭暗算。我气急败坏在一秒之内打光25发子弹,退回墙角飞快地更换弹匣,听声音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楼梯上发光的弹头已经变形,我扫了一眼,比M855弹头还要小,这个杂种用得是4.6毫米口径的MP7,应该是20发弹匣。

  MP7标准弹初速725m/S,在200米的距离上可以击穿凯芙拉防弹衣和凯芙拉头盔,是真正致命的冲锋枪!我穿着防弹衣也防不住,可我发过誓要给兄弟们报仇的,如果不出意外伊本已经落在内姆旺手里。但时间迫在眉睫,这条恶狗必须除去!最糟的是我没手雷了,“王八蛋!”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左手把手枪也握在手里,既然耽误不起时间,那只有硬拼,狭路相逢勇者胜!

  深吸一口火药,引燃体内热血,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解决这个王八蛋!我紧咬牙关对准办公室门口轻快地打着点射,左手手枪瞄准办公室窗口,然后闪身冲上四楼,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办公室。

  佣兵露出枪口想还击,但门框木屑纷飞,他只得收了回去,等待我打光子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转瞬即至,离门三米时我打光弹匣,旋即丢掉乌兹,双手持手枪飞身扑进窗口,我身在半空便听到MP7的又在门口喷吐火焰了,弹壳溅了一地,这个该死的蠢货顾此失彼,将后背后脑暴露给我。

  这下你还不死?落地之前,我连连扣动扳机,枪枪击中佣兵后脑,鲜血脑浆就像喷油漆一样洒满办公室,头骨碎渣溅出老远。随后我的肩膀垫地重重摔在地上,胳膊的伤口也趁机狠狠痛了一番,佣兵的尸体才轰然倒地,我的心跳也慢慢回归正常。

  生死相搏其实就是赌,这次我赢了,短短两三秒钟,裁决了两人的命运!我啮牙咧嘴地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肩膀,踢翻尸体,把MP7和弹匣包摘了下来,佣兵腿部还绑有一支沙色底把带皮卡汀尼附件导轨的FN5.7手枪,这种小口径手枪精度较差,但5.7毫米的SS190枪弹射速高,可以在有效射程内可以击穿防弹衣。我又看看MP7,真是个歹毒的混蛋!我拔出手枪打开保险,对准尸体扣动扳机,“砰!”防弹衣出现一个圆孔,冒了一阵青烟,弹头消失不见。

  “穿透力不错!”我把装备收拾起来,点了支“万宝路”对着死去的对手戏谑道。然后,出了办公室喊道:“四楼搞定!”

  “人捉到了。”内姆旺痛快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我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一个肥头大耳细皮嫩肉却面如死灰的西装男被踢进我的视线里,正是伊本!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天杀的!”我恨恨地骂道,抬手一枪打在他膝盖上,伊本惨叫着像麻袋一样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部长大人,你没想到也有今天吧!”想起兄弟们的惨死,我浑身都在颤栗,对准他左膝又是一枪。

  伊本惨嚎着挣扎着,地上多了一道道血痕,白胖的脸上五官扭做一团,可憎之极!我抬手在肩部再打一枪,右肩再打一枪……

  现在我杀他易如反掌,把世界上最恶毒的刑罚施加于他难解我心头之恨,但无法从死神手里赎回我可怜的兄弟们。几个月的并肩作战,以往的点点滴滴,兄弟们的音容笑貌刹那间涌上心头,我像疯了一样扑上去用复仇的铁拳狂风暴雨般袭向他的脑袋。

  “狗杂种,为什么要出卖我们?为什么要出卖我的兄弟……”我语无伦次地骂着暴揍了他一分钟,伊本那张臭脸全是血水,已经不成人形,晕了过去。

  我像虚脱了一样颓然瘫坐在地上,积蓄了九十小时的泪水终于决堤了,顺着面颊奔涌而下。我痛苦地扯着头发,歇斯底里地嘶嚎着,无论我如何弥补,都无法挽回事实。能彼此性命相托的兄弟们都死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我把他们带进伊拉克,却不能将他们完整地带回去。别说向纳什中校交待,就连向我自己都无法交待!如果那天让他们吃顿中国菜,或许就躲过那一劫了;如果换个据点,他们就不会人间蒸发……

  如果终就是如果,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吧,都是他妈的老天的安排!

  “老天,我他妈的做错什么?一年,一年你都不给我们,那么多该死的人不去死,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兄弟?我他妈的到底做错什么……”我悲愤地仰天怒骂,抬手将FN手枪剩余的子弹全部打在天花板上。

  除了跌落在我身上的弹壳与墙皮碎屑,老天并没有给我任何答案。我苦苦一笑,我差点忘了,我们是被老天遗弃的人,是灵魂卖给魔鬼行尸走肉,活在世上就要噬血吮脑,就要杀戮!

  “黑桃7,你冷静点,处理了这头猪,咱们地撤了。”内姆旺看我精神失常,过来晃动我的肩膀。我猛地打一激灵,远处警报声闯进我的耳朵,内姆旺说着又跑到窗口,观察情况。

  “警察大约三分钟后到,巡逻战车进不来,步兵最多五分钟,撤退路线暂时安全。”内姆旺分析了形势。

  我又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站起身来,伊本仍然不省人事,“别给老子装死!”我狠狠一脚踢在伊本的伤口上。

  “啊……”伊本惨叫着睁开双眼,他的相貌已经无法分辩,五官几乎被我砸平。

  “你说,我要怎样杀了你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抽出战斗刀,用手指抚摸着锋利的刀刃。

  “咳……咳,看来今天我是非死不可了。”伊本认清了形势,也不再鬼叫,或许已经麻木。

  “没错!非死不可!而且会死得很惨。像你这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惜出卖盟友、出卖同胞的杂种根本不配活在世上!”我肯定地回答道。

  “我早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有我的苦衷,但出卖你们的人不是我。”伊本为自己狡辩,试图拖延时间。

  “狼心狗肺,劣性难改!死到临口了还他妈的想给别人泼粪水。早知现在,你何必当初呢?”我狠狠一刀把他的手掌钉在地上,伊本惨叫着像扔在岸上的鱼一样扑楞了两下,很快要镇定下来,晃了晃硕大的脑袋,用力地说:“你还是不明白,战争永远是为了利益。伊拉克没石油的话会有战争吗?你们是一帮该死的囚犯,别人凭什么救你们?又为什么把你们送到伊拉克?正义?同情?去他妈的正义!去他妈的同情!你们就是一张张扑克牌,可以为别人赢钱,也可以随时牺牲,我和你们一样,哈哈,全他妈的为了伊拉克地底下的石油!”

  伊本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笑容,只是眼睛里一点自嘲自讽的意思,随即望向我,不过内容又变为同情可怜。我心里怦然一动,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根本没必要撒谎。

  “出卖我们的人是谁?”

  “呵呵……”伊本大笑起来,并没有回答我,眼神里的意思在我看来就是:你求我啊,求我我才告诉你。

  想耍我!狗杂种,我手腕用力一拧,“说!”伊本惨叫一声,脸上的臭肉立刻聚成一团,连混浊的眼神也被遮住,我停了下来,厉声道:“说!是他妈的谁出卖我们?”

  “谁让你们来的就是谁让你们死的!”伊本喘着粗气,这个答案像一记重锤震得我心旌摇摆,灵魂出窍,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吸都要岔气了。是纳什中校!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正在观察敌情的内姆旺也大吃一惊,脸色如同蒙了一层阴影。

  原本简单的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我狠狠地吸了两口烟,从千头万绪中理清丝路。来了伊拉克,每天游走在地狱边缘,我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又或者是手中有枪,又有钱赚,还可以*空别人的性命,我们忘乎所以。大家谁都没有去认真想过自己的前世今生。

  在小岛上,我曾想过太平洋或印度洋上的神秘基地、从全球搜罗来的囚犯、敢于对抗美国政府,种种迹象都表明纳什中校背后有一股强大力量。这肯定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得,但绝对不是本·拉丹,这也基本排除了个人因素,剩下的就是大型佣兵组织、大财团、甚至是国家。再想想我们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了,2004年6月是伊拉克主权移权,2005年1月是新政府大选,均在我们这一年之内,在政治与利益的*中,佣兵组织拿得到只是绳头小利,恐怕没那个佣兵组织敢得罪美国。这样一来,大型佣兵组织的嫌疑都可以排除掉,似乎答案仅剩大财团或某个国家。

  客观地说,我们只是一群声名狼藉的囚犯,在小岛上他们就没把我们当人,现在同样不把我们当人。从一开始我们就掉进一个巨大的死亡陷井,是他们为追逐利益而打造的一种工具,必要时可以牺牲的工具!一百万美元和全新的身份不过是一个诱饵,一张空头支票,什么真主利剑、挽救伊拉克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全是放屁!

  汉斯说过一句话,出卖是不打折扣的。虽冰冷残酷,却是这利益至上的肮脏世道之通用法则,为了利益亲爹也能出卖。这次和纳杰夫一样,我们又做了交易的筹码或必要的牺牲品,我和内姆旺鬼使神差地去买酒才得以逃过一劫,只是这次兄弟们没能识破,最终命陨巴格达。而出卖我们的又是他妈的“自己人”!我顿时冻碎心尖,比战争更可恶的就是追逐利益而不择手段!比死亡更可恨的就是无耻出卖又不讲情面!我们真得像被诅咒了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无法摆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邪恶法则。

  内姆旺面目狰狞,急不可耐地问道:“到底是他妈的谁出卖了我们?纳什中校在哪?”

  伊本摇了摇头:“还不明白吗?你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都该死的,也都会死的。趁早死了那条心吧,你们根本不可能斗得到他们,你们也找不到他们,哈哈……”伊本忽然放声大笑,似嘲笑我们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纳什那个畜生在哪?”内姆旺怒吼一声,抽刀将伊本的四根手指剁了下来,出奇的是伊本并没有痛得死去活来,而是由笑声变成怪声,然后浑身痉挛,脸上那一堆臭肉里涌出血液,似乎还有一股杏仁味。

  “该死!他服毒了。”我猛然想起在费卢杰伊奸的死法,内姆旺也反应过来,按着他肩膀追问:“是谁?是谁出卖了我们?”

  伊本已经无法回答了,嘴里“咿咿唔唔”地喷涌出一股秽物,逐渐地皮肤变成粉红色,又是氰化物。看来他确认自己等不到救援,而又不堪受刑,自尽了。

  我使劲地按了按太阳穴,想起一个成语:桀犬吠尧。伊本真是他妈的一条恶狗!不管是迫于威*,还是被人利诱,反正他对主子是死心踏地了,宁肯带着秘密下地狱,也不留下一丝线索。

  伊本抽搐着,不到一分钟就断气了。内姆旺气得抓着自制凝固汽油弹直跺脚,眼泪在眼框里直打转。的确,这个罪该万死的杂种死得太快了点,我们本计划让他下火狱的。最重要的是,兄弟们的大仇仍然未报!纳什在哪?幕后黑手是谁?均不得而知。

继续阅读:第84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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