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这前四句,再看这第五六句:山中有草名碧茸,食之千岁颜如童。这自是引自群玉山的传说,传山中郁木坑产碧茸草,汉梅福食之永寿。(梅福被道教称为“寿春真人”在鸡笼山遇崆峒仙君指点,前往飞鸿山修炼,终于丹成道就,乘仙而去。)难道说这碧茸草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另有它指?
最难以理解的就是最后一句:“夺取神君一尺铜,坐阅绝景忘春冬。”这句话中的神君指的是谁呢?那一尺铜又是何物?这些事物之间似乎存在某些关联,又似乎毫无瓜葛。
洪银正在意图思索着这些线索,冷不防的被仲发拍了一下肩膀。
“瞅啥呢?快跟上,鬼子都跑了。”仲发催促洪银道。
“嗯,我这捡到一张书帛,可能是鬼子丢失的。这上面也许有鬼子进洞的真正原因。”洪银一边跟上步伐一边解释道。
“哦,还有这玩意儿?看出点啥来了没?”仲发一听有线索,也不由两眼放起光茫来。
“这一下也说不上来,先跟着大部队,闲下来再说。”洪银丢下一句话给仲发。仲发虽然对这线索感兴趣,但当下还不是分析的时候,所以便也没再多问。
众人绕过水潭后,朝鬼子刚才的洞道追了过去,这边的洞道明显比进口的潮湿些,大概是溶洞里的水流都从地下渗透到这个方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刺鼻的呛味,那地下水似乎是从这边排出去的,沿着洞壁两侧各有一股细流,而中间这段都是乱石堆积而成,路上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那幸存的几个鬼子,跑得真是比兔子还快,就那么一阵烟雾袭扰的功夫,就已经找不着踪影了,幸好这出溶洞的洞道就这么一条,所以大家不用担心,那鬼子从别的岔道逃匿。
在洞道里猛追了近两三里路程,这洞道又变得开阔起来,虽然比第一个溶洞小些,可也有近百个平米,众人便在这洞内稍作停留,几人一组分开搜索这些余寇是不是藏匿于此。这个洞是土岩结构,两侧多是坚硬红土混合着片岩,洞顶有几丈高,地上堆积着一层棕褐色不规则的小颗粒状及粉粒状,洪银用手抓起一捏,那东西表面粗糙,体轻、质松、气微臭、一捏就碎。“这不就是《采药录》上记载的夜明砂么。”夜明砂治目盲,障翳,明目,除疟。其实这就是蝙蝠屎,武夷山有个一线天,里面很多白蝙蝠,人们过一线天时希望蝙蝠屎能掉到自己头上。据传这样有福分(蝠粪)。看来这个洞穴就是刚才那群仙鼠的老窝了。难怪飞出去那么多,这地上的粪便也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岁月了。
虽然在中国,这夜明砂作为一种药材或者化肥使用,但是在世界其他地方却还另有用处,美国著名女影星安吉丽娜茱丽成功夺得影帝布拉德皮特之爱,是当年娱乐界的爆炸性新闻。当时一位巫术专家指出,她在皮特车上的贮物箱发现一小瓶灰黑色的粉末,后来被证实为蝙蝠屎。巫术专家说:“这瓶东西很可能是用于施展一种类似破坏关系的巫术,或者是使别人只迷恋特定某人的魔法。”他强调蝙蝠屎这种材料专门用在破坏人们关系的巫术上,很多人用来拆散别人的恋情甚至婚姻。这就不难看出为什么蝙蝠在中国作为吉祥,有福分的象征,而在西方却留下个“吸血鬼”的恶名了。
这时忽然闻得李队长大喝一声:“小鬼子在这里,大家快过来。”并向这山洞洞壁上射击了两枪。众人闻声都集中在李队长那边,用手电筒一照,只见这洞壁七八尺高的地方又有一个洞口,黑乎乎的地洞内有两道光芒隐现了一下,在李队长射击后,只闻得一声怪声响起,然后便消失了。
众人还没看清楚那壁洞内的情况,就争先恐后的搭起人墙,翻上洞内去,那洞穴很干燥,似乎并没受到地下水的影响,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黑影,一身子一抖一抖的并发出一阵“卟卟”的声响,拿了枪的村民便朝前先开了两枪示威,这时那黑影转过来,大家一看那东西,脸都吓青了。
刚才见地上一抖一抖的动,还以为是鬼子害怕,蜷缩在角落里,殊不知这居然是只蝙蝠,显然这是只蝙蝠王。
一般蝙蝠的身体不大,可这只蝙蝠却如同小猪般,毛色呈暗棕色,没有外露的尾巴。它的眼睛比其他蝙蝠的眼睛更大,以致于在漆黑的山洞里都能放出淡淡的光茫。它的相貌看起来非常丑恶,张着大嘴向人群嘶叫着,那头骨和牙齿已高度特化,上犬齿特大且呈刀状,显现出异常锐利的“刀口”。前后肢和指尖都有宽大的翼膜相连,形成一个强有力的翅膀,后肢之间生有蹼。
那蝙蝠王拇指特长而强,后肢强大,可能是畏惧那手电筒的光线,张着大嘴嘶叫示威,并用双翼不断遮挡于前,在地上跳跃跑动,接着用那尖钩般的利爪,紧紧攀附在岩石的裂缝上。虽然大多数蝙蝠在地上都显得无能为力,但是蝙蝠王有细长的腿和前臂,这使得它能够毫不费力地在地上移动。赶情这眼下的蝙蝠王也是吸血为生的,不然的话怎么能长成这么大个!众人忌惮它那丑恶凶悍的相貌,竟然一时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这不得不使人联想起西方有一些以吸血为生的蝙蝠传说。当地曾流传着一种迷信的说法,认为它们都是无恶不作的巫婆,在夜里脱了皮,变成一个火球,躲在僻静的角落里,一有机会就飞到人和动物身上来吸血,真可谓残忍的“吸血鬼”。事实上先天性红血球生成卟啉症(CEP)的患者则是吸血鬼传说的起源,英国的“疯子国王”乔治三世就是这种疾病的受害者之一。最严重的卟啉症是先天红血球生成卟啉症(CEP),因为血红素生成过程中的基因变异或环境毒害而产生的光敏色素一旦接触日光就会变成烈性的毒素,并能引起至少8种类型的卟啉症。在患者体内,卟啉会蚕食聚集区域附近的组织和肌体,使患者严重贫血,面部器官腐蚀,尿液呈现紫红色,并出现种种怪异的、让人联想起吸血鬼的举止——卟啉是一种光敏色素,它会聚集在人的皮肤、骨骼和牙齿上。大多数卟啉在黑暗中呈良性,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但一旦接触阳光,就会转化为危险的毒素,吞噬人的肌肉和组织,患者的身体上还会带有大片的色素沉积——往往是紫色的。因此,卟啉症患者像传说中的吸血鬼那样,只能生活在黑暗世界里,不能见光。
由于毒素的作用,卟啉症患者的耳朵和鼻子都会被其腐蚀,而皮肤上也会布满疤痕,使他们看上去格外苍老。在欧洲的传说中,长生不死的人常常都会被描述为类似的样子,以讹传讹的,就有了“吸血鬼有不死之身”的说法。实际上,卟啉症患者的寿命通常都非常之短。
卟啉接触阳光后会转化为可以吞噬肌肉和组织的毒素,主要的表现之一就是它会腐蚀患者的嘴唇和牙龈,使他们露出尖利的、狼一样的牙齿。腐烂的牙龈看上去总是血淋淋的,难免会让人联想起吸食鲜血的吸血鬼。
眼前这蝙蝠王张着大嘴,露出尖牙,攀附在洞壁上恶狠狠地盯着众人,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敢贸然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