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子虚乌有
沙笥2015-10-25 02:333,191

  洪银不由把这些事情前后想了个遍,从小鬼子进山起,先是于洞中寻得了元揭徯斯的一纸断诗,接着救起那东密传人,得几句密语,而那东密传人的父亲极有可能出自同门,却不幸被日本军部所刺杀,在寻找师公的时候又获悉承天观在两年前被小鬼子所洗劫,现在又从壁上得知这洞内七柱正是上古后羿所留神箭而化,并且义帝熊心得其指点在此修行。这前面几件事虽然不明白真相,却还能联系起来,可这最后一事看似毫无瓜葛。而且那洞中的结界到底是谁所设?又是为何而设到如今还是一无所知。如今师傅师公都下落不明,自己道行又不足,也不敢轻易去破那结界。真是郁闷啊。看来只能等李队长那能不能从那些鬼子入手调查了。自己只好先把这些所知的资料整理好。

  孰不知,这洪银盼星星盼月亮等待李队长的消息,却换来的是国内打内战起来。那追查鬼子一事却没人管去了。这李队长本为国民政府编队,只好依政府所言,行“剿匪”之事了。

  虽说抗战刚完,战斗又起,但毕竟都是同胞作战,生活上虽依然艰苦,却不用像以前一样担心小鬼子扫荡。村中不时有壮丁被抽去行役,这洪银几个人因为年纪尚小,部队也看不上,而牛三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强召入伍了。

  这么一打又打了四年,直到1949年,国民军队彻底溃败,逃往台岛,伟人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举国欢腾,终于不用过那硝烟战火的日子了。

  这年洪银17岁了,虽然这些年战乱长期营养不良,精瘦的个子却因一直练功显得格外精神。而仲发这小子却是喝白开也长肉,长得人高马大,肌肉扎实,确是个挑物劈柴的好把式。伯发在父母之言下娶了邻村女子为妻,闲时读读书籍,安心在家种地。牛三被征入伍之后就没消息,也不知是战死沙场,还是随军逃台了。

  洪银这些年习惯了在祠堂练功夫,一来安静没人影响,二来在这里能感受师傅的教诲,通过师傅留下的书籍,自己谨慎实践*作,那基本的符咒用法都没什么问题了,这内家功夫通过吐纳运用也习到了一定程度,别看人精瘦,可是撂倒这三五大汉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日像往常一样正在练功,这时门外一个大嗓子喊道:“银儿,你看这是谁来了。”一听这熟悉的嗓门,就知道是仲发这家伙了。

  只见仲发带着一个人入到堂内,洪银定睛一看,眼前这人一身道袍,整洁干净,一脸笑容同时看着洪银。洪银看着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道人笑道:“小师叔,如今长这么大,记不起我来了么?”

  听这么一说,洪银恍然记起,这正是几年前在承天观见到的大师侄信纯子。当年见面时,这大师侄边幅未修,神情憔悴,不想现在却大大不同了。想必这结束战争之后,那失亲的痛苦情绪也暂缓了。

  洪银急忙迎上去,仍行了见面礼,喜道:“你怎么找着我来了?”

  信纯子笑道:“自从上次与小师叔观中相遇之后,我想过了,这观外尚有民间弟子留落,我有幸得生,当重振这观中事务,对来访同门也有个交待,而且小师叔年纪轻轻便心系社稷,我又岂能那般没脑渡日。于是自从小师叔去后,我便收拾修缮观堂,依制修行,不想这些年竟然来了不少同门,他们见我一直留守观中,便共举我为掌观。”

  洪银听了欣喜道:“如此甚好,能保留祖庭下来,那也是功德一件,这掌观之职非你莫属了。”

  “小师叔过誉了,若不是当日你上山去,我也不会振作起来。现今战事已休,特来探望。”

  “对了,这些年有没我师公的下落?”洪银问到。

  信纯子长叹口气摇着说道:“我也是四处打探,这山脉也几乎寻遍,仍是丝毫没有消息。”

  洪银听到此处不免有些失落,虽然知道多半没下落,却还是忍不住问下:“那我师傅他们有没有回观过?”

  信纯子笑着说道:“我今天来,也正是来告诉你此事的,当年有字辈去了十三人,如今回来了一人,虽然不是你师傅,却总算有了些眉目。”

  洪银听到有消息了,大喜道:“那是谁回来了?这些年他们到哪去了?干什么去了?“被这么一连串的追问,信纯子倒是一时答不上来,只好安慰说:“小师叔你先别急,回来的是有虚子,但当年之事他没提,只说要找着郭真人禀告。”

  洪银眉头一拧,说道:“可是师公他已经失踪这么多年了,上哪找去啊。而且看这情况,好像当年他们是接了什么任务去的。”

  信纯子点头说道:“这自是不必说,不过那成年秘事,我们也不方便探听。”

  “看来我得去拜趟山门了。”洪银寻思道。

  信纯子见他若有所思,说道:“小师叔上次上山交待,若有郭真人下落就来通告,虽然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无虚子师叔公回来了,应该也能帮你解开些迷惑。”

  洪银感激道:“嗯,多谢掌观通知。”虽说这信纯子按辈份要小,但是洪银觉得叫这么大个人为师侄,总是太别扭了,于是便以掌观称之。

  信纯子本想客套一番,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便只得作罢。

  仲发见两人光在这谈话,不觉已经到了中午,便拉着信纯子上家吃个便饭去。信纯子推辞了一番,被洪银和仲发死拖硬拽,便只得既来之,则安之。

  仲发他们三人来到伯发家里,此时伯发已经分家了,住在了南屋,伯发见兄弟俩带着客人上门了,便寒喧了一阵,叫内人备好酒菜,信纯子道:“我们清修之人,忌烟酒,随便来点素饭斋菜便行了。”

  这时伯发的老婆勿勿从厨房跑来,焦急地说:“瞧这死孩子,嘴馋得拈了条鱼,给扎喉咙了。”

  原来这伯发于两年前得了个儿子,取名叫牛平,见自个娘在这里煎了几条鱼,这一时嘴馋,像猫儿偷腥一般,就往嘴里塞,牛发的媳妇见状,便喝斥了一下,不想这小鬼竟然被鱼鲠卡住了,吐不出来。这不着急地喊着男人。

  信纯子闻言,呵呵笑道:“夫人,别慌,这种小事,我来看看。”

  说罢,便走到牛平身边,取来半碗净水,左手无名指和小指屈于掌心,托起水碗。右手大拇指压无名指和小指屈于掌心,只伸直中指和食指,向东面吸一口气,再吹入碗中,然后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在碗中水面写符。一边写一边念咒语:此碗水化如东洋大海,喉咙化如万丈深潭,九龙入洞。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然后将半碗水交给伯发媳妇,让她把那水一口气喂那小鬼喝下去。那小鬼倒也听话,虽然扎得喉咙泪水涟涟,并没怎么大哭大闹,依言喝下那符水后,便止住了泪水,看来那鱼鲠是被吞下去了。

  仲发见状大为惊讶,“没想到这符水还真管用。这么一下就好了。以前自己小时候被鱼鲠卡住,爹娘总是灌饭挤下去,难受死了。没想到喝水也有用。”

  洪银和信纯子对视一笑。说道:“其实这没什么,那鱼骨头遇水化软了,就不会卡住喉咙了。”

  “啊!这水还能化骨?我怎么不知道?”

  洪银神秘一笑说道:“这是道家秘法,你当然不知道了。”

  伯发这时接过嘴说道:“不论怎么说,还是谢谢道长出手相助小儿。闲话不提,先请入座吧。”于是便请信纯子就坐。

  原来这水并不是纯水,掺了点醋之类的溶钙液在内,那鱼鲠自然就化软被吞下去了。而作为道家用符咒,那是日常行为,以此借天地神力,其实那只是一种心理暗示作用。不懂的人,多以为那是符咒起的作用,这也正是道家的奥秘之处。

  吃过饭后,大家一起寒喧一阵,信纯子便要告辞回观,洪银心想自己这几天也没什么事,就陪同一块上了山。

  来到观中后,信纯子径自带着洪银找到了有虚子,那有虚子五六十岁,颇有仙风道骨之姿,正于厢房内打卦问卜。信纯子通报了一声,那有虚子收起卦向,笑迎上来看着洪银说道:“这定是毛师弟的授录弟子了!”

  “无量寿福,师伯有礼!”洪银行了礼仪,便急切问道:“师伯这些年应该和师傅在一起的吧,可有我师傅的下落?”

  有虚子闻言一怔,接着淡淡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这些事情你们知道也没什么用,如今你师公也不在,师伯有些话实在不方便告知于你。”

  “我现在只想知道师傅是死是活,身在何处,还望师伯告知一二。”洪银恳切道。

  有虚子叹了口气说道:“不瞒你说,我那些师弟的下落,我也正在搜寻,刚才打那一卦便是为此而卜,不知是不是师伯年老不经事了,那卦象显示奇特。我一时也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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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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