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三人对坐着,嘴里美美地嚼着香喷喷的蛇肉。无涯自是独挡一面,其他不管,吴涵和琊琪也就随意坐了。
“没想到这几天,自己不在,这些蛇儿旺盛了。”吴涵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着,饶有兴趣地说及。
“那是因为以前的百草园有你这位大恶魔,有你在,他们哪里还有兴趣成长。”这话里似乎有言外之意,琊琪这是在变着法儿辱骂我。
吴涵欲言又止,舌头不听使唤,眼睛泛着白,“这还不是有难言之隐吗。”吴涵低头自语,大家心知肚明,一开始要吃烧烤的是谁,还不是身边这位师父,自己只不过是个卖苦力的。师父在面前,吴涵岂敢对琊琪发难。
只见对面的‘罪魁祸首’心不在焉,根本不管两徒弟吵闹,嘴角不停嚼着蛇肉。
往日的道貌岸然,仙风鹤骨,全然不见了,此时滑稽之态,让人无语,老怪物师父简直就是一个童心未老的老顽童,那些花白的胡须,只不过是他欺骗世人的惯用手段罢了。
“真是令人回味的野味儿,吴涵啊,为师愈来愈觉得你有趣。”无涯用手胡乱擦拭嘴角一番,笑嘻嘻说道。这时吃得倒爽快,以前干戈,今朝已散,三人有说有笑,竟稍有难得的和气,倒像似一家人。
小芒果本因吴涵不幸失踪,整天郁闷无聊,郁郁不振,也没什么乐子。今日忽见一行人回来,也乐呵呵跟了上去,叽叽咕咕地说些自己不幸。后听说他们去烧烤,吓得小芒果一阵哆嗦,一股溜飞开了。
吴涵倒不饶它,龇牙利嘴大叫着,“小芒果一起来吗,我们不会烧烤你的,芒果还是生吃比较好吃!”吓得小芒果两支小翅膀哆哆嗦嗦奋力振动,一道弧线划过,消失在吴涵一行人面前。
百草园中,美味的烧烤享受完,天下虽有不散的宴席,但无涯没有急着离开,命两人坐下和他聊聊天。
“吴涵,为师以前小瞧于你,如今见你的表现,倒令人满意。”无涯捏着花花白的胡须,雪白的长眉微微上扬,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说道。
“师父,不要夸他,他笨死了,这么一夸,还不乐死了。”琊琪撇着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一旁偷乐的吴涵,心中万般滋味。
“呵呵……琊琪师姐,你这是嫉妒哦,本人天资聪慧,必定胜过一些人。”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向琊琪,嘴里胡乱嬉笑,脸上假装做些气呼呼狰狞的丑态。
“师父……”琊琪娇气地向无涯告状,手里零七乱八扔了些树枝到火堆里。
无涯微笑不语,知其意,面对吴涵说道:“吴涵千万切忌不可以骄傲自满,你现在所学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皮毛而已,根本没有自大的资本,所以你还要继续努力,既然是我无涯的弟子,自不会是草包,终有大得成就。”
“谨记师父之命。”吴涵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挤出意思笑容,略有严肃静听无涯的教诲。
“师父我还有一事想向您询问,这事在我心里憋了好久。”兀自吴涵发问。
“什么事情,说来看看?”
“事情还是很久以前……”吴涵隐隐约约地把那天夜里吴涵豆豆还有他们的老大所遭遇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一遍。
“天下有这怪事。”琊琪好奇的疑惑道。
“我想会有一种可能。”此语一出,吴涵和琊琪皆是大吃一惊,师父就是师父,果乃是高人,见识也非我等平凡之人所能望及,吴涵急切地抢答道:“师父究竟是何因故?”
“是幻境,你们一定是被幻境所迷住,就会出现你们心中所想的东西。”
吴涵细细地想了一番,发现师父说的颇为有道理,自己和豆豆的基本符合,只是老大的,吴涵暂时还不知晓,不知道梁紫那娘们是怎么想得。
“吴涵你都见到什么呢?”琊琪睁大双眼,神情颇为古怪,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秘密。”
“你……”琊琪气急。
随后又道:“不说也罢,我还懒得知道。”吴涵见琊琪略有生气,忙岔开话题,一本正经,满怀自信的说:“师父,弟子愚昧,以后有待多多磨砺,方能不负师父厚望。”
“如此甚好,为师对你期望很大。我这里有两封信,是给你俩的。”说完,无涯手中便多了两封信,吴涵与琊琪顿时睁大眼,相互好奇地望着,不知道师父何意。
“这第一封信是给国中丹州城济世馆冷子秋,吴涵这封由你带在身上,这次云海之下,你学会了医术一些最基本的常识,理论知识有待一番实践,待你了结青龙之事,你便不要回来,直接去找这位冷子秋先生。他是当年为师路途之上救下的一位江湖郎中。见了这封信,他自然会安排你做些什么。你要努力学习,切记不要招惹是非。”无涯倒严肃,表情僵硬,瞪大着眼把信递给了吴涵,再三嘱咐吴涵不要给冷子兴招惹麻烦。
“这第二封信是给琊琪你的。”一语未完,琊琪惊讶地不等无涯说完,奄奄说道:“我也有信?师父莫不是要撵我走,而且我才不要和这家伙一起到医馆学医。”琊琪努嘴反抗。
无涯无奈摇头微笑,半响说道:“琊琪为师也是舍不得你,但一直呆在这深山林中也不是一回事,这个世界瞬息万变,你总要出去见识见识,闯荡一番,应时历练,方能成气候。这封信正是我写给南方仙门落霞派掌门。你与吴涵一样,了结青龙之事后,便直接投奔她派,落霞掌门见此信,一定会收你入门下。”
“师父,我不想离开。”吴涵也觉得有些失落,没想到自己和她不是一起,而是各奔东西,不几日便要分手了。
“休要小孩子家气,待你有所成就之时,为师会亲自看你的。”交咐过后,三人相顾,无话可说,琊琪和吴涵皆是低头丧气,沉默不语。无涯也是哀叹一声,随风而去。
当晚,吴涵没有离开百草园,只呆在百草园睡了,琊琪自是回自己小屋,夜里吴涵和小芒果躺在一起,想了好多,自己终于要离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直以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幽梦,自己似乎还要走下去。
次日清晨,吴涵收拾一番,小芒果一旁时不时掉几滴泪水,吴涵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这小东西还是喜欢捉弄人,要哭也得哭像样一点,留着眼泪却笑着,这算什么哭。
收拾已毕,琊琪和吴涵一同拜别了师父,两人出来之后,自是无话可说,顺着走廊走下了明月涧。
站在桥头,吴涵回头望了一眼明月涧,忽自笑道:“师姐,我们御剑飞出去吧,这样可以省不少时间。”吴涵一眼期盼,直勾勾地盯着琊琪。四周深林一层淡淡的雪覆盖而上,异常安静。
望着吴涵直勾勾的眼神,琊琪莞尔一笑,拍拍吴涵小脸道:“想都别想,想占老娘的便宜,倒美了你,……师父不是常告诫我们做事要脚踏实地,现在就是实践的时候。”琊琪一番大娘的口气,吓得吴涵一跳,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装什么不好,肤浅,肤浅的很,脚踏实地,也不能一味只看字表的意思。
瞧着琊琪说完,一副老嬷嬷管教丫头似的,酥松的波胸异常挺拔,……吴涵心中好笑,这丫头活宝级的可爱,吴涵眼眸兀自充满异样的色彩,装出一副毫不在乎,也不生气的样子,悄悄地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琊琪肯定是技术不到家,这样也好,若是让你载我,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人命,要是那样,打死我,我也不愿意。”吴涵兀自收回了脑袋,一副唉声叹气的接着说:“怪就怪师父非要传我医术,不肯授我法术,若是我学了这御剑术,就是十个八个琊琪,我也是手到擒来,不成问题。”说完,只装着悲声叹气,一副天才被埋没,千里马难遇伯乐的架势,偶尔装作气愤狠狠地踱着雪地,不时还对琊琪做出鬼脸,只把琊琪气得脸红了一片。
“那我就做给你看,到底是谁练得不到家,倒时做在上面,可不要哭鼻子叫娘,吓得屁股尿流。”琊琪干脆的拔出手里的剑,口念法决,顿时剑光大盛,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伫立空中,琊琪一跃而上,熟练稳当的站在上面。
“臭小子,还不上来。”说真的,剑的高度似乎,让吴涵吴涵无法接受,自己才几尺高,怎么能跃上,又不好意思说出苦衷,怎么叫琊琪下来一点,不觉暗骂自己刚才把话说绝了。
半响,吴涵也知不是卖关子的时候,支支吾吾地说:“以防万一,师姐的安全,师姐还是稍微把剑降低一点。”说得也不假,吴涵知道自从自己能消化灵气之时,身体也发生很多变化,比喻说弹跳,自己跃个三四米,小菜一碟。但是吴涵根本不能轻易舒松地站在飞剑之上,若是强求,恐怕琊琪都要被他给硬生生地撞了下来。
“哼……没出息。”
说完,便把剑降了下来,吴涵一脚踏了上去,姿势颇为潇洒。一跃之上,吴涵立马抓住机会,双手紧紧地抱着琊琪纤细的腰肢,琊琪浑身一阵哆嗦,回头怒气冲冲的瞪着吴涵,吴涵只装着没看见,打着哈哈,连声说道,“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琊琪气得咬牙,默默忍了,乐得吴涵美滋滋的,心想我不是魔鬼,谁是魔鬼。这个便宜我要定了。
森林的上空,吴涵依旧不依不饶的紧紧搂着琊琪的妙曼的腰肢,心中没有丝毫的胆怯,时不时还观赏着周围的风景。
回想起自己刚来这里,便迷惑于此幽魂林中,差点小命归西,心底油然升起一番感慨。那时的自己与现在的我,那时自己胆怯,懦弱,心事懒惰,初来这里,就被爱找茬的小芒果整的要死。还有食人花,吴涵的噩梦,吴涵此时留心观察,却没有看见一枝食人花,只有雪白的草地,透明的湖泊,不觉心中有些失落,也不知道该死的食人花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食人花呢?”吴涵还是忍不住问道。
“傻子,天这么冷,自然是躲了起来。”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