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掠过,夕阳的余晖染红了远方的一片天空,昏昏黄黄的夜色弥漫大地,不管是锄夕劳作的庄稼人,又或是街上各家的店铺老板,此时都满载着手中的年货,兴高采烈地回家过节了。
整个丹州城显得格外冷静,往日全部的火热丝丝缕缕地分散在了各家各户。而此时此刻,济世馆中一片喜庆火热。
大家在为除夕,装扮着济世馆的每处。吴涵负责和豆豆张灯结彩,冷子姚则是监督下人打扫大厅内的每个死角。除此之外,冷子秋这位济世馆的主人正在一本正经地写在对联,那可是他每年的拿手好戏。济世馆内一片欢快,喜庆盎然。
“咣、咣、咣……”城外枫乾林的月华寺响起了钟声,这是丹州城吃年夜饭之前的一个提醒,只要钟声未响,是不容许先吃的,这样不吉利,钟声一响,喜庆同聚。
“爹,听到没有?钟声响了!我们可以吃年夜饭了。”冷子姚手舞足蹈地跑到冷子秋的身边,将这个好消息赶紧告诉自己的爹爹。
“爹,知道了。你爹的耳朵可神了,上闻天,下闻地。”冷子秋高兴地吹嘘着。冷子姚听了打趣他父亲又在说大话了。
“放炮竹了,放炮竹了!”
饭桌上,吴涵和冷子秋把酒言欢。
短短时日内,吴涵以神鬼之势,几乎将所有的药材及其药效统统了解地一干二净,不仅仅如此,吴涵还通读了济世馆所有的医术,一字不漏地全部记在脑中。这种超速的学习能力,无不让每位济世馆上上下下的成员唏嘘不已,感叹吴涵是个超级变态天才。
虽然吴涵骇人的速度让冷子秋和他的女儿惊叹不已,但由于某种顾虑,冷子秋迟迟没让吴涵临床实践,冷子姚更是不让他插手。前些日子,吴涵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两位急需求助的病人,便自作主张地给他们诊治一番,后经冷子姚的考证,吴涵的诊断是正确的。这次意外的诊治便奠定了吴涵以后可以大胆的上岗就位。
冷子秋闻此,异常高兴,兴奋之余,做出了一项大胆的决策,立马给吴涵设立了一处专属诊席,只要那些急需等不及的病人或是只认准找他的病人,一概由吴涵本人出手诊治,对此冷子姚并无异议。
说来也怪,吴涵几乎神乎其神,大多病人只要道出他们异常病况,吴涵便能在第一时间找出病因,并给出最恰当的诊治方法。因此得到了大家一致好评,吴涵的客户越积越多,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迹象。
酒席上,冷子秋不停地祝贺吴涵实践的成功和不大不小的成就。吴涵喜颜相对,回敬老丈人,又说这些都仰仗您老人家,场上气氛全部两人你来我往嘻嘻哈哈给带动起来。
“爹,不要只顾喝酒了,压岁钱呢?”冷子姚喝了几口屠苏酒,此时俏丽的小脸蛋上泛起丝丝浅浅的红晕,见老爹和吴涵这小子喝的不亦乐乎,似乎无视其他人的存在,便*道。
而一边豆豆听到压岁钱二字,立马放下手中的鸡腿,将油腻腻的一双手伸向冷子秋,张嘴说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这同桌上吃饭的阿吉见此,不甘落后,也将双手伸了过去,嘻嘻笑道:“年年有余,岁岁有今日,师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红包拿来!”
“哈哈……好好好!”冷子秋见豆豆伸手,先是一顿,显然酒意正浓,后来一并上来,才知其意,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吴涵也随着笑了起来。
“炮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送个红包喜庆日,望你们小辈新的一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冷子秋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个一个发了下去,随后起身,扭扭捏捏地说是要给下人发红包去,吴涵、冷子姚点头不已,继续吃饭。
饭桌只剩下了吴涵、冷子姚、豆豆和阿吉。
兀自冷子姚把筷子放在嘴边,睁大着双眼,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吧,我们来对对有关除夕的诗句,可好?”随后放下嘴边的筷子,一双小酒窝若隐若现,拂去春风般的笑容,接着说道:“我先说,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做欠灯烬落,起看北斗斜。”
“好一个喜气洋洋不欲睡,我在来一个!”阿吉兴奋地站了起来,一口饮完杯中酒,细语道:“烟花炮竹齐飞响,团坐举杯笑颜开。欢歌搏娱怡情夜,空际繁星银汉呆。”
“不错,不错,好一个情意绵绵。”吴涵夸赞道,不觉又看了冷子姚几眼,只见红彤彤的脸,妖娆动人的身姿,不禁心猿意马。一旁冷子姚见吴涵火辣辣的眼神望着自己,心知他在想坏事,脚下毫不留情地踢了吴涵一脚,吴涵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跳。
阿吉连问如何,吴涵不欲说,心知自己心急了,便嘻嘻哈哈支吾过去。随后的道:“现在轮到我了,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寒随一夜去,春随五更来,如何?““贴切,自然,好!“阿吉赞道,冷子姚一旁不语。
待众人目光全部转向豆豆之时,只见他一个劲地再吃,根本没有理会刚才雅兴之举。吴涵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位胖乎乎的豆豆总是跟他最亲近,虽然吴涵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豆豆,到你了!“冷子姚盯着豆豆提醒道。
闻言,豆豆抬起头,嘴里还有搅得稀巴烂的东西。豆豆呆呆地左右看了一眼,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却不知为何?
一双大眼睛,似乎很委屈,意思是大家不要这样看着吗,赶快吃饭,在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众人哑口无言,片刻哄堂大笑,也就不管他了。
“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外面有动静,吴涵灵识一开,早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只是不知为何,便装作无知,拿出来问候一番。
冷子姚和阿吉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略想之后,方才知道吴涵失去记忆,多半一些习俗,也给望了个干净。阿吉放下手中的筷子,凑到吴涵的身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吴大哥,外面敲锣打鼓都是镇民们每年自发组织的,目的是为了趋吉避凶,吓走鬼怪、瘟神,来年大吉大利。”
吴涵点了点头,又用精神力瞧了一面,果真有驱鬼之势,不觉有些感触,这样的淳朴民风,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这种感觉很亲切。
而此时此刻的青龙镇,所有的镇民皆是举着手中的火把,全镇游行。这就是青龙镇每年除夕夜必须举办的节目——傩戏。
青龙人要用他们坚强不屈的精神,乐观向上的开朗,团结一致的毅力去赶走镇里一切的邪恶,让明天更加光明。这就是傩戏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