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季节。无数人在这个季节里寻找着自己渴望已久的梦想,也有许多人把以往的重重不快不顺统统埋葬在这个季节里。各种事情,却因人而异。
丹州城伴着春风拂过,已是新貌换旧貌,全城焕然一新。新的一年里各家各店都挂上了自己崭新的标语,门面无疑也被重新装潢了一遍。而大地之上,那些为了躲避寒冷的树儿草儿重新燃烧起自己的生命,萌生出幼嫩的新芽。整个丹州春意盎然。
也许是人逢喜节精神爽,来济世馆看病的人家骤然下降,以往排队的热闹场景自然是消失殆尽。
此时吴涵专台前一片冷清,大大小小也只有零落的几人。不过这完全影响不了吴涵的鬼医之名,那神乎其神的医术和神鬼莫测的速度。
往日吴涵给病人治病,只需检查询问病人一番,大多知道了病因,而且非常之准。得到他诊治的病人无一不竖起大拇指,惊叹吴涵医术了得,真乃神医哉!久而久之,吴涵便得到了周围人的一致好评,因此他也得到了一个称号‘鬼医’。鬼医一时便传了开来,整个丹州家家户户有口皆碑。
“吴兄弟,老朽来看你了。”吴涵闲来无事,医馆的大小事都是阿吉*劳,此时正在院内把花儿草儿浇,忽见一老头冒冒失失地走了进来,似乎在唤他,便放下手中的水壶,静观其变。
“吴小兄弟,可真是有雅兴,竟勾搭上花儿了。”说完,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起以往吴涵这小子除了一副野性外,还很黄,很暴力,整个儿就是一个痞子相。如今倒好,竟让他这个老头儿瞧见他干起了文人雅士的活儿,且不是很滑稽,很好笑。
然而此时此刻,吴涵更觉惊讶,听老头儿的语气,似乎和自己很熟,可是自己分明没有任何印象,难道是自己失忆不记得了,他真的是自己的朋友?吴涵绞尽脑汁,一时难出答案,只觉心中烦躁,后心生愧疚,支支吾吾问道:“老先生是何人?为何认识在下?”
这一句话,不说也罢,说出来简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砸在老术士的头上。术士目瞪口呆地望着吴涵,看着吴涵一本正经,面色痴痴疑惑之态,又不像在和自己开玩笑。术士一时不知吴涵卖什么关子。
正在此时,冷子姚路过小院,看见此二人傻傻的站着一动不动。便觉得好奇,走了过来,欲瞧个究竟。
“术士老头,还真是不请自来,难倒你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吗?”由于老术士特殊的身份,冷子秋上上下下地吩咐一通,遇到此人,如果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此人踏足济世馆半步。可是那些下人又哪能奈何得了他,老术士在济世馆始终厚着脸皮来去自如。昔日术士老头一贯轻薄于冷子姚,所以冷子姚对他格外的愤恨,此时看见他,不来气,才怪。
术士讪讪一笑,面色尴尬,不知从何说起?
“小媳妇,你过来说说,这个人我以前是不是认识,总感觉有点眼熟?”吴涵借机拉住了冷子姚的小手,好奇地问道。
“一群同流合污的*荡之徒,谁是你小媳妇?不要脸。”冷子姚气急,吴涵借机占她便宜也就算了,可恨却把她一直忌惮愤怒的荒唐之事给抖了出来。虽然是父亲一手捏造的假象,但是吴涵却信以为真,还弄得沸沸扬扬,搞得周边邻居也跟着信以为真。冷子姚欲哭不能,只恨父亲编了这个谎言。现在倒好,吴涵情绪稳定了,冷子姚不管父亲再三阻拦,解释他们只是普通的关系,可是吴涵根本不相信,只道她是在开玩笑,气得冷子姚懒得和他理论。
“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这混蛋的朋友去吧?”说完,冷子姚白了二人一眼,气呼呼的夺路而走。
吴涵心里拔凉拔凉的,每次子姚对他都是这么冷淡,难倒这真是假的?可是每次询问冷大叔,他口口声声说是真的,难倒子姚是在害羞?吴涵站在一边愣愣地想着。
天理可鉴,术士本人虽是老怪物,见过人世风尘诸般事迹,论阅历经历比吴涵吃的盐还多。但今天所遇之事,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短短的几日离别,要不是术士本人有些辣手的事办理,本是要隔三差五来济世馆逛逛。仅仅就是这么几天,不认识的不认识,翻脸的翻脸,冤家的冤家,媳妇的媳妇……虽然一把年纪,却不禁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
术士实在按耐不住自己郁闷的愁绪,不顾吴涵傻傻的站着,赶忙跑去大厅,欲问吴涵的小弟豆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搞得今天这个尴尬的局面。
经过一番询问,术士迷迷糊糊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就在没多久,吴涵多因发烧严重,而导致了失忆,所以以前的事情便忘得一干二净,至于为什么吴涵成了冷家未过门的女婿,豆豆也是摇头不晓得。
仔细想了一番,加之冷子姚的态度,术士大概猜到了冷子秋的用意。想及此,不禁略略一笑。又回头向院内走去。
“吴小兄弟,还在浇花啊?”术士走到院内,果真吴涵还在浇花,便搭讪起来。
见刚才那位大叔匆匆地跑来跑去,吴涵只觉这位大叔是不是得了多动症。可是心里却纠集着刚才的问题,他还没回答,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大叔,我刚才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吴涵放下手中的水壶,再次问道。
术士满载笑容,不停地抚摸着自己黑黝黝的胡须,走到吴涵面前,用手搭在吴涵肩上,笑嘻嘻道:“小兄弟,我你都不认识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昔日你在来丹州的路上被强盗截住,若不是我及时瞧见,出手相助,你和你那位小朋友早就命丧归西了。”
“救命恩人,我怎么不记得了?”吴涵疑惑地问道,用手搅了搅头发,示意大叔你不会是在撒谎吧?
“笨蛋,你当然不了得,因为你失忆了,要是你不相信,你可以问问豆豆,事后我还花了我的老本钱请你们在离天酒楼大吃了一餐。好个小子,居然把这些都望了,亏老朽一直照顾你们,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术士唯恐吴涵看出自己的破绽,便一个劲地装作委屈。
无论如何,吴涵觉得老大叔说的有些离谱,他的话也很难让人信服。不过大叔嬉笑的表情却给他一种亲近熟悉之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吴涵也就点头默认了。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次大叔我有麻烦了,你是不是应该挺身而出?”见吴涵点头,术士立马道出这次来的目的,接着说道:“前不久我查到消息,这次城主要和花七娘在城北的西湖游玩,我猜一定有事,所以要去瞧个究竟。”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吴涵听的稀里糊涂的,说来说去,却跟自己搭不上。
“跟你没关系?上次拦路打劫你的,就是那女的,现在她跟城主混上了,你居然还说跟你没关系。”术士假装生气,眼神略带难以置信之色,伸出胳膊,愤怒地说道:“你看看这几道巴就是上次为了你,而被她伤的。”随即摸着伤疤,伤痛不已。
通读医术万册,也有几天的亲身经验,术士胳膊上的伤疤,吴涵只一眼便看出伤疤的来头。这伤疤是女人造成的没错,因为伤疤分明是女人抓过留下的痕迹。吴涵不是傻瓜,堂堂鬼医,怎不会知晓术士胳膊上的伤疤是没些日子弄上的,根本不符合大叔所述。
“大叔你这伤疤若是一直暴露在外,极大可能会感染,我还是给你包扎一下。”
“好好……我正有此意!”来找吴涵有事除外,术士来济世馆另一个目的,便是找个人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吴涵见狐狸露出尾巴,不觉好笑。
见吴涵诡异的笑容,顿感不妙,此刻术士意识到自己口误,附和着笑了笑。
“走!吴小兄弟,这次老朽破例再请你到离天酒楼大喝一顿。”为了缓解气氛,术士忍痛打算再带着吴涵大吃一顿。
离天酒楼内,吴涵和术士依旧坐在他们第一次来时坐的那个座位。二人一同举杯畅聊,酒憨之后,术士语无伦次地说了一些吴涵以往之事。吴涵听了唏嘘不已,又道出自己近日苦闷,自己美丽的小媳妇迟迟不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自己心中一直很焦急,仿佛什么事情正等待着他去做。
听完吴涵的牢骚,术士一手抛起酒杯,大叹:“人不逢时我自愁。叹哉!浩浩天下,独我一人。”
两人无厘头地一闹,各自却是发泄了情绪,而旁边的人却遭了殃,离术士最近的一个大汗最是倒霉,满身沾满了酒水。
术士见之不妙,扔下酒钱,掉头逃之夭夭。整个桌上独剩吴涵一人,后被济世馆阿吉给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