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图纸秘密(十六)
陈六让诸良去纠缠夏兰,好看看元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陈六一直对元始基突然莫名疏远自己耿耿于怀,害得自己少了一些财路。虽然挣得也不少,可他不像元始基,因为自己手下人三教九流,开销大得很,如果没钱,这帮人也就不会那么死命为他。
诸良很快就打探到夏兰的落脚点——小本茶叶铺。这天,他见夏兰出来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在一个人少的巷子口堵住了夏兰。夏兰发现是诸良后,气不打一处来,立时厉声骂道:“你这个畜生,还有脸来见我,滚开。”要不是元本初那天跟她说了许多,怕是这会儿她又会拚命上去抓他。那天陈六他们走后,元本初把夏兰叫到房间,跟她说了许多。元本初对夏兰说:“虽然你的母亲和弟弟去世了,但是诸良并不是直接杀害他们的凶手。我知道,诸良是可恨,我也希望他不得好死,但他是个无赖,如果你这样和他们硬碰硬,只会自己吃亏,说不定还会搭上性命,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元本初情真意切,说得夏兰无言以对。回去后,夏兰把事情的经过也告诉了父亲,父亲也叹气道:“元老板说得也是呀,诸良那畜生没把你怎么着,咱们确实也拿他没办法,这都是命呀!”
“夏兰,你听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为了你我吃了不少苦。”诸良死皮赖脸就是不肯离开,还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离开村子后受的苦向夏兰细说了一遍。夏兰哪会理他说这些,只一个劲地命他快滚开,口中说道:“你再不滚,我就喊人了,淮南可不是小山村,街上的警察也多的是。”诸良没想到夏兰现在也变得不好对付了,眼前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文静羸弱的山村女孩了。他狠狠地答道:“行,算你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咱们走着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夏兰真想找把刀在他身上戳上千刀百孔,方解心头之恨,可眼下只能让泪往心里流。苍天呀!你为什么要让无耻之徒逍遥自在,横冲直撞,而让弱小之人总是倍受欺凌……
诸良在夏兰面前碰了钉子,当然不会就此甘休,他又想到了六爷给他出的主意——找元始基去。
元家四合院总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由于平时很少来外人,所以元始基几乎是一天到晚在书房看书,天气好时偶尔会出到院子转转。这天吴妈却跑来书房说有人来拜访,元始基就有些好奇,忙叫吴妈扶自己去客厅会见。来到客厅后,元始基看见一个模样挺俊的青年人站在客厅东张西望,心想也不认识,便冷冷地打量他,正要开口问他有什么贵干时,只听对方首先开了口:“元老爷子吧,在下诸良,是六爷的手下,今天特来拜访您。”诸良说这话时不敢看元始基,他已经感觉到对方目光带给自己的压力。
一听是陈六的手下,元始基心里有些不悦,知道来者定然没有好事,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陈六打交道了,便淡淡地说道:“是嘛,年青人,我好象是第一次见你,不会是拜访这么简单吧,说吧,有什么事。”
诸良讪讪说道:“元老爷子不愧是跑过江湖的,说话就是爽快,我今天除了拜访您,还真有件事要告诉您。是这么回事,我父母亲特别疼我,从小就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我也特别中意这个女孩,可她现在却成了您的未婚儿媳妇,想想就觉得特别冤……”
“青年人,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元始基打断了他的话。
“元老爷子不会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吧?夏兰与我定有娃娃亲,现在却成了你儿子元本初的未婚妻,难道我还不能说吗?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也算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夏兰看不上我,可我也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吧,况且从小到大,我家也花了不少的银子。”诸良也没打算能从元始基这儿有什么好结果,只想多弄几个钱花花。虽然自己喜欢夏兰,但这无中生有的事,心里终究害怕被戳穿,钱到手了就赶紧蹓。害怕归害怕,但还是要做的,要是不听陈六的,还不知他会怎么对付自己,他可是亲眼看陈六怎样折磨自己手下的。那个人也不过是要帐时自作主张,放宽了债主几天时限,最后被他连打了四个耳光,满嘴鲜血,牙齿都差点掉了。从那时起,诸良算是领略了陈六的心狠手辣、为人阴险。他可不想自己被打,陈六说什么他做就是。
元始基听出来了,原来儿子元本初竟然要娶那个叫夏兰的女子为妻,却没有跟自己说过只字片言,一时气血往身上涌,就要发作。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本初从小到大非常听从他的话,从没有瞒过自己什么,或许这里面还有别的原因。打定主意,他不紧不慢地回答诸良:“年青人,元本初是我儿子不错,但他目前还没有定婚,何来未婚妻?”
“我亲耳听见还会有假,元老爷子要不是相信问问你儿子不就知道了。”诸良有些急了,生怕元始基不相信。
“我难道不知道吗,需要你来教我?我已经说过了,他目前还没有定婚。年青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失陪了,吴妈,送客!”元始基下了逐客令。
诸良有些疑惑,看来元始基好象并不知道这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想起夏兰,诸良的心痒痒的,竟忘了曾经的害怕。但他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元始基老谋深算,说不定在用什么伎俩忽悠自己。想到这儿,他大声说道:“元老爷子,这事你就不管吗?那我可没完……”
“走吧,先生。”此时元始基早已离开客厅,吴妈在背后催他。
“哼……”诸良气得甩了甩手,无可奈何离开元家。
第二十八节图纸秘密(十七)
元本初刚洗完脸,正想躺下休息,妹妹若水急匆匆地进了房间,直接把他从床上拖起:“走,爸爸命你回家!”元本初一听也急了,以为父亲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妹妹死拉硬拽,问道:“爸怎么啦?”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我一回家,爸爸就叫我过来叫你回去,样子生气得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爸爸的事?快说。”若水*问哥哥。
“我没有呀!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茶楼,也没回去,爸爸到底怎么啦?”元本初反问妹妹。
“我也不知道,你还是先回去看看吧。”元若水对哥哥说。
元本初想想也是,就下楼叫了一辆黄包车,同妹妹一起来到家中。
元始基此刻正坐在书房中,满脸怒容,昏黄的煤油灯把他的脸映得有些烛黄,样子很是难看。元本初来到父亲的书房,看了看他,先行请安,心里在想父亲这么晚还在书房不知要干什么,便问道:“爸,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回来了,在外面挺快活吧?”
元始基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元本初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战战兢兢问道:“爸,你怎么啦?”“我来问你,那个夏兰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准备娶她了?”元始基微微怒道。
元本初心想是不是父亲又听谁说了什么,要不就是已经知道茶楼发生的事,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呀,再说小蝶这段时间回老家了,父亲平时也不大理茶楼的事。元本初还以为父亲是故意唬他,便道:“爸,你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你不要问我,现在是我问你,你是不是说夏兰就是你的未婚妻?”元始基加重了语气。
元本初已然明白父亲这么晚找自己来的目的,忙辩解道:“爸,我那也是情急之下……”
元本初“迫不得已”还没说出口,就被元始基打断:“这么说是有这回事了?难怪人家找上门来了。”元始基先前还不相信诸良所说,但儿子一开口,他心里就极不是滋味,气不打一处来。对于儿子执意救这个夏兰的女子,他心里一直有看法,除了对夏兰不了解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担心儿子会喜欢上她。现在看来,这一切都要变成真的了。元始基长叹一声,说道:“本初,你知不知道,你救的这个叫夏兰的女子是有夫家的,她的父母亲从小就跟诸家定了娃娃亲。”说完,便把诸良来家的情况也大致说了一遍。
元本初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诸良竟然无耻到这等地步,气得他很长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良久,元本初才开口道:“爸,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夏兰绝对是个好女孩。那诸良在说谎,其实夏兰的母亲和弟弟都是他间接害死的。”说着便把在夏兰身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父亲。
这么充满曲折和离奇的故事发生在一个人身上,难于叫人相信,况且元始基从心里面对儿子的话产生了怀疑。从小到大,儿子向来是听自己的,唯独在这个叫夏兰的女子身上,儿子第一次对自己有了隐瞒,他心里很是苦恼,对儿子说的话也就自然不象原来那么深信不疑。人们不是常说,受情最容易使人烧昏头脑吗,儿子现在说不定脑子里全是那个叫夏兰的女子,哪里还有自己的父亲。
有时,隔阂产生往往出乎意料,也许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一声耐人寻味的问候,一次无意识的回眸……彼此之间就拉开了十万八千里。心有时会靠的很近,近得能够听得到彼此的心跳,特别是牵扯到血缘关系;有时又会拉得很远,就是杨帆追赶也来不及。
元本初苦恼极了,看得出来,父亲对自己已经不太信任了。因为看得出来,父亲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空气沉默得有些窒息。
“爸,你不是常教导我和妹妹要善良为本吗?为什么不相信夏兰所受的遭遇,而宁肯信了那个与夏兰有着深仇大恨的卑鄙小人说的话?”元本初几乎带着哭声对父亲说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奉劝你,世间太多的巧合未必真实,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何况夏兰所说又有谁能够证明?你毕竟年纪还小,很多问题不能感情用事。”元始基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道,他还是希望儿子不要扯上这难于解开的情感纠葛,过得平安快乐些;也不愿去追问事情的真假,那些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家庭不要惹上不必要的是非。可他怎知元本初此时的内心的伤痛,况且元本初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夏兰,又岂能做到不管了之。
“爸,夏兰不会的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个好女孩,我……”元本初也在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些向父亲透露自己想娶夏兰的想法,现在这个样子,还能说出来吗?父亲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果不其然,元本初厉声道:“你不要再说了,总之一句话,再不要提起夏兰是你未婚妻之类的话。你帮助他们父女俩的事我不干涉,但不要走得太近,以免引起人家的误会,我不希望元家遭受别人议论,弄得不清不白说不清楚。”
“爸,你这是好坏不分,不考虑我的感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强加干涉我个人的感情,我不同意。”元本初第一次以这样坚定的态度和强硬的口气对父亲说话。
“你……你想气……死……咳咳……”元本初气得脸色铁青,只觉得气血翻涌,忍不住一阵激烈咳嗽。没想到儿子尽然用这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只为了一个自己连面都未见到的女子。
看见父亲一时咳个不停,元本初本能地上前扶住他。其实元本初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担心父亲受不了。他也是因为父亲固执地相信那诸良所说的假话,而不肯听他解释,更不愿接受夏兰,一时生气脱口而出。
“怎么啦?你们吵什么呀!爸,你怎么啦?”元若水可能是听说书房的争吵声和父亲的咳嗽声跑了进来。
“若水,你……你过来扶爸爸去房间休息……咳……”元本初有气无力地对女儿若水说道。
元本初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不知该怎么办。其实他原本打算过些日子好好跟父亲谈谈自己与夏兰的事,再适时带夏兰去见见父亲,争取父亲的同意,好把婚事办了,却没有想发生这么一出,他的心在滴血。
第二十九节图纸秘密(十八)
元若水让父亲躺下睡了后就来到哥哥的房间,时间已经很晚了,元本初没有回茶楼。“哥,睡不着了吧?你和爸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元若水说道:“咱家的房子不隔音,我就在爸的房间里。”
“去去,睡你的觉去,听到怎么啦?烦着呢!”元本初心里很乱,没心思理会妹妹的说话。
“你别不识好歹,我是来安慰你的,你倒赶起我来了。”元若水好不受气。
“若水,听话,睡觉去,哥心里乱得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元本初也意识到不该对妹妹发火。
“哥,我来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夏兰,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你的未婚妻?”元若水摇着哥哥的肩膀说道。
“小孩子懂什么,我那是一时形势所*,没听到父亲说了,不准再提‘未婚妻’三个字。”元本初不想妹妹烦他。
“还小孩子哪,我都十七了,夏兰不也只是大我一岁吗,她是不是也不懂呀?”元若水抓住不放。
元本初一听就急了:“你怎么能跟夏兰比,人家什么都要做,哪象你?一个千斤大小姐,什么都有人侍候。”
元若水也不恼哥哥说的话,她本就是有意的,便笑着道:“瞧!急了吧,刚才还说什么形势所*来着,喜欢就喜欢嘛,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元本初一时哑口无言,这妹妹确实刁钻得很,挖了口子让自己钻。其实他哪里知道,以他的聪明本不会如此,只是自己身陷情网,无法抽身开外,已经没有了平常心。有道是,在爱情面前,聪明的人也会变成傻子。
元若水见哥哥不说话了,便说:“哥,我觉得夏兰挺好,人长得好看,又贤惠,要是能做我嫂子就好了。”
“你好有什么用,爸又不同意。”元本初听出妹妹的意思。
“这你就懂了,爸爸的心思我最了解,要不要我帮你?”元若水故意卖关子。
元本初一听,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笑道对妹妹说:“若水,你有说服爸爸吗?”
“试试看吧,”若水说。
“妹妹,要是爸爸答应我和夏兰的事,你要什么哥都帮你买。”元本初信誓旦旦地说。
“哥,我不要你什么,我是真希望你能娶夏兰为妻。现在,象她这样的女孩不多了,咱们家需要她。”元若水幽幽说道。她自己也是女人,对女人的体会也许感受深刻一些吧。从小到大她都是吴妈照顾,现在,想起夏兰,不知怎的,竟然会时时联想起吴妈。
第二天一大早,元本初便回了茶楼,妹妹的话多少让他放心睡了一觉,虽然不是特别香,但也不至于失眠。元若水起床后看见父亲已经坐在院子中,看着院内的桂花树发呆。此时桂花树的枝叶间星星点点布满了淡黄色的花蕾,等待盛开。由于桂花还没开放,香气还不是那么浓郁,只有微风吹过之后,才会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元始基颇有一番感慨,记得刚搬来这里时,这颗桂花树也只有半米高,现在都长成大树子。时间过得真快呀,一转眼两个孩子都长大了,自己已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往事不堪回首……
“爸,想什么呢?”元若水问道:“是不是桂花树就快要开花了?”女儿的问话打断了元始基的沉思。“哦……”元始基回过神来:“为父在想,这树都长这么大了,你们兄妹两人来时,这树每年只开零星的几朵小花。你看,现在都挂满了花蕾了,马上就能闻到芬芳四溢的花香了。”
“爸,你怎么象有心事似的,是不是哥哥惹你生气了?”元若水难得看见父亲如此感怀,心想父亲定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
“你哥现在听不进为父的话了,是不是爸爸老了?”元始初有些伤感地说道。
元若水忙安慰父亲:“爸,怎么会呢!哥哥一向是敬重父亲您的。”
“可你昨天晚上也听到了,他为了一个女子竟顶撞为父。”元始基对女儿说。
“爸,我说出来你别不高兴……”元若水看了看父亲,欲言又止。“你说吧,为父听着”元始基道。
“爸,我觉得那个诸良不是个好东西,想那陈六是什么人,为人阴险,心狠手辣,跟着他好不到哪儿去。”元若水不想一开始就说夏兰的好,把话题扯到诸良身上。
“为父也知道,对那诸良也有些反感,但是人家说和夏兰从小定了娃娃亲,而你哥哥又非说夏兰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不,找上门来了。”
“爸,那诸良差点就侮辱了夏兰,这样无耻之徒说的话难道可信吗?”元若水也是昨天晚上听到哥哥与父亲谈话之后,才知道夏兰的许多往事,也对夏兰多了一份好感。
“为父听了你哥哥说起那个叫夏兰姑娘的往事后,也是身有感触,一个人遭受了如此的灾难是很痛苦的,心里面很是同情夏兰姑娘。但是你哥哥既然喜欢夏兰,想娶她为妻,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为父一声。为父是担心你哥为情所困,迷了心智。”元始基怪儿子没有事先跟他透露一点儿信息,毕竟这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可他哪知道,元本初一向害怕父亲,一直担心父亲不会同意他跟夏兰交往,正犹豫着怎么跟父亲说,毕竟夏兰是个乡下姑娘。
“爸,哥哥也是担心你会反对他娶夏兰,因为夏兰是个乡下女孩。”元若水听到父亲说起哥哥和夏兰的事,忙替哥哥说好话。
“为父也不是看不起乡下姑娘,可人家是从小定了娃娃亲的。”
“爸,我已经说了,诸良的话不能相信。”元若水有些急了。
“问题就在这儿,为父并不糊涂,那诸良既然没有的事都敢说出来,必然受了陈六的指使,为父是不想让你哥卷入是非当中呀。”元始基终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他这样小心谨慎,处事低调,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是后话。
“爸,我看得出哥哥是真的喜欢那个夏兰,你就同意他们吧!”元若水几乎是乞求父亲。
“不是为父不同意呀,你知道我为人处世为什么一直这么低调,就是希望咱们家能够平平安安的。这次不同呀!那个诸良走了后,为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么多年来,我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定,要是你哥和夏兰在一起,怕是咱们家的麻烦事不会断了。”元始基向女儿说出了心里的话。
“爸,你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心正不怕影子歪,不会有什么的。”元若水不以为然。
元始基看了看女儿,若有所思,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是非曲折自有定数,该来的终究会来的,躲也躲不过。”
元若水一时没听懂父亲说的什么,但她感觉到父亲说出这句话后已经默许了哥哥与夏兰的事,可不知怎的,父亲说出的话竟有些伤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