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主动向韩云明“负荆请罪”后,马强大部分的时间基本上都待在公寓里。这倒不是因为韩云明限制他出门,事实上,上次何萧荣来找过韩云明之后,狄生就再没有来监视或是威胁马强,可以说算是恢复了马强的自由。马强当然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他把重获自由的原因归结为何萧荣的努力,看来荣哥还是重情义的。马强不出去的主要原因还是他不想让韩云明怀疑到自己,惹上不必要的嫌疑和麻烦。再说,有何萧荣的庇护,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岂知,韩云明还给马强自由的原因,何萧荣的面子只占了一少半,更多的是韩云明算定马强没有再次逃跑的勇气,而且马强应该也能想得明白,不会做糊涂事。
不论韩云明是否真的相信马强、何萧荣所说的话,表面上他还是派人去调查了凌任飞的底细。以韩云明的实力背景,调查一名大一新生易如反掌。很快,手下人便回来复命,调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韩云明没有说什么,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考虑再三,韩云明把情况告诉了齐志天。
收到韩云明的消息,齐志天不由得怒火中烧。如果说刚查出林廷暗袭韩云明这件事跟何萧荣多多少少有关联的时候齐志天还心存一丝幻想的话,那后来何萧荣的辩解无疑让这种感觉更加真实了一些。不过,这次韩云明手下的线报,却是瞬间击灭了所有的幻想。凌任飞根本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认识林廷,还让他来除掉韩云明?而凌任飞的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又极其简单,几乎没有存在“背后大哥”的可能。这么一推算,只可能是何萧荣在撒谎,想推脱责任。
“ma的!敢戏弄我!”齐志天越想越气,一通电话,把陆耀城叫了过来。
“齐总。”陆耀城赶到董事长办公室,见齐志天脸色铁青,心知有事发生。
齐志天“嗯”了一声,示意陆耀城坐下,之后起身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锁死,接着又回到座位上,阴沉着脸把韩云明电话的内容说了一遍。末了,问陆耀城:“你看这件事怎么办?”
陆耀城笑了笑:“齐总,别生那么大火气,这件事不早就在我们意料之中了么?”
齐志天咬牙切齿道:“他现在就是在把我当白痴耍着玩。”这个“他”指的是谁,二人心知肚明。
陆耀城推了推眼镜片,若有所思地说:“齐总,我觉得现在还不能这么说。”
“怎么?”齐志天黑着脸问。
陆耀城继续说道:“呃……我在想,是不是有必要再仔细地调查一遍凌任飞那个小子。”
“还用调查什么?”齐志天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不满。
陆耀城不慌不忙地解释道:“现在这件事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何总在骗我们,二是何总没有骗我们。如果他是骗人的话,那他的胆子还真不小,因为这一步要冒很大风险;如果他没骗人的话,那凌任飞伪装的就太好了。虽然我们基本上认定是第一种情况,但并不是说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为零,而且公子说何总强调凌任飞背后有人,我就在想他为什么要刻意这样说……要么事实真如何总所言,要么就是他在公报私仇、借刀杀人。”
“那你觉得是哪种情况?”齐志天点上了一根烟。
“这个……”陆耀城笑了一下,“齐总,我们两个人的观点是一样的。”
“嗯……”齐志天点点头,心中稍微平静下来,“接下来怎么办?”
陆耀城想了想后说:“让公子再派人仔细查一下凌任飞的情况,重点就是查明他身后是不是真的有人,要是没有的话,就把何总找来,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嗯。”齐志天又点了点头。
陆耀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于是连忙又加了一句:“哦,对了,让公子跟马强说,林廷说他根本不认识凌任飞,看马强怎么答。”
齐志天很赞同陆耀城的主意。
陆耀城不放心似的又劝了齐志天一句:“齐总,事情未明之前,我们不要*之过急,要不然会容易失去主动权。”
“知道了。”齐志天有些不情愿地同意了。其实,他也不愿意跟何萧荣撕破脸,毕竟何萧荣是公司的支柱之一,如果强拆掉这根柱子,公司必然会受到很大的不利影响。而且,何萧荣也不会轻易就范的,他的势力及地位虽不及齐志天,但也不可小觑,对于这一点齐志天不得不慎重考虑。除此之外,齐志天深为欣赏何萧荣超强的业务能力,他可是为公司独当一面的一员良将……总的来说,齐志天十分不愿意对何萧荣做出极端的解决方法,但又咽不下这口气。
“齐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陆耀城起身告辞。
“嗯,去吧。”齐志天点点头。
陆耀城走后,齐志天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这几天,不知为什么,“水上王朝”的生意不像以往那么兴隆了,有时半夜竟还会有空位置。本来生意就不好,偏偏最近麦东等人又总来吃“霸王餐”,这让酒吧的员工们心中格外郁闷:本来客人就越来越少,提成也跟着往下滑,现在却还要替麦东他们垫钱,谁会愿意呢。
见田羽、郑衍子等人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凌野和凌汜这对双胞胎在郁闷的同时也很是纳闷:这几个人最近怎么这么高兴呢?他们的大哥马强差点被人抓到,这些做小弟的竟然还乐得出来。
“小汜,你说马强现在在哪呢?”在酒吧的角落里,凌野低声问了一句。
坐在对面的凌汜想了一下后,冲着凌野摆摆手:“管他在哪呢!被那个叫什么韩云明的抓住才好呢!”
凌野皱起眉头:“我倒不是关心他,只是感觉这件事有点蹊跷。”
“嗯?”凌汜不解地问,“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