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声声整齐的呼喝声响彻宽敞的体育教室内,连在楼外的学生都清晰可闻。随着这充满斗志激情的喊声,十几名精神饱满的男女学生两两一组整齐地做着各种踢打动作。本来散打并没有规定必须要喊出来,但为了让大家保持充沛的精力,散打老师特意让学生们在每做出一个动作时嘴里要配合着大喊一声。“不说别的,这样最起码也赏心悦目一些。”老师站在台上扫视着这一班学生,心中甚为欣喜得意。
凌任飞和秦光又一次做了搭档,跟着全班一起练习攻防动作。秦光频频向凌任飞进攻,而凌任飞见招拆招,都灵活地化解掉了。几堂课下来,这两个人早已经成了朋友,而且他们的身体素质和散打功夫也有了些许提高,默契也越来越佳。从上面看过去,这两个人学的算是最认真的了,动作看上去也比其他人要规范很多。
“啊!真累啊!”刚打过下课铃,秦光立刻宣泄了一句,而凌任飞则拿起毛巾不声不响地擦着汗。这两个人上课时倒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但课后就迥然不同了——秦光的性格偏于外向,凌任飞属于内敛型。
上完课后,凌任飞一个人回到了宿舍。刚想躺下,柏华就发来短信,说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凌任飞立刻打消休息的念头,拿起书本准备去教室。临走时又想起了沈航的雨伞还在他这儿,便带上雨伞走出了宿舍。
当柏华和沈航来到自习室的时候,凌任飞已经帮他们占好了座位。
一晚上的时光就在安静的环境中很快地度过了。快要闭馆的时候,凌任飞等人才依依不舍地从图书馆走了出来。此时,已是夜深月明,校园里也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影了。
三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路灯暗淡的橘色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沈航,谢谢你的雨伞。”凌任飞从包里拿出雨伞,递给了沈航。
“呵呵,不用客气的。”沈航笑了笑,看上去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柏华也笑着看向二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有些疑惑地问凌任飞:“对了,任飞,周末我去找过你了,可是你家里没有人,给你打手机也打不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哦,没有,我们搬家了,现在不住在那儿了。”凌任飞微笑着答道。
“啊?你家搬哪儿去啦?”柏华显得有些吃惊。
凌任飞简单地把事情给柏华讲了一遍,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应该还会搬回来的吧,毕竟那是任翔公司的福利,要是他不在那里上班的话,公司应该还会收回去的。”
“哦……”柏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又问,“那原来的房子就空着了?”
“嗯,现在空着呢,何姨说她看看能不能找到租户把房子租出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能增加点收入。”凌任飞看着柏华说。
“对,能租出去最好,要不感觉有些浪费资源了。”柏华很赞成这个意见。
“不过租户不太好找,听何姨说,倒是有几个人来看过房子,不过都不满意。有钱的人不愿意住在那种地方,没有钱的又觉得何姨说的租金太高。”凌任飞有点无奈。
“呃……这倒是个问题……”柏华皱起眉头沉默片刻,“那这样吧,我回去问问我朋友有没有需要租房子的,有的话我就告诉你。”
“嗯。”凌任飞淡淡一笑。
“我回去也帮着打听打听吧。”沈航也想来帮忙。
“那谢谢沈航了。”凌任飞含笑道谢。
“呵呵……”沈航腼腆地笑了起来。
在一个路口处三人分手了,凌任飞独自一人继续向前走去,在快到宿舍楼时,背后一个人喊了句:“任飞。”
凌任飞回过头,见是彭旭,便笑着问道:“去洗澡了吧?”
“嗯。”彭旭显得很不情愿,“打完球浑身都难受,不洗不行啊,现在才舒服了些。”
“呵呵。”凌任飞笑了笑。
“嗳,任飞,你猜我打球时看到谁了?”彭旭神秘地问道。
凌任飞摇了摇头:“这我哪能猜得到啊?谁?”
彭旭嬉笑着说:“呵呵,就是上次被我打了的那个小子跟他同伙,今天又来了。”
“啊,这次没打架吧?”凌任飞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他们应该没看到我。反正我是不会主动去挑衅他们的,我才没他们那么无聊。”看的出来,彭旭对那几个人特别鄙夷。
凌任飞松了一口气:“哦,没有就好,能不打就不要打了,他们又不会总来学校。”
“看他们我就不爽,仗着人多就欺负人。”彭旭愤愤不平地说,忽地他把头凑向凌任飞耳边,又悄声说了句:“我还看到他们给咱们学校的一个体育特招生一个小塑料包了,那个特招生好像是认识那几个人,他们有说有笑的。”
“嗯?什么包啊?”凌任飞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彭旭的声音更小了:“我去篮球场边上厕所的时候,那个特招生刚好也在,他一看到我就赶紧走到里间去了,我怀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啊?”凌任飞又开始向前走着,现在他对于这件事的真相已不是那么感兴趣了,如果涉及到了那个人的隐私的话,那还不如不问。
彭旭跟了上来,略显紧张地猜测道:“我看他手上拿着好像类似……类似……针管的东西……你说他会不会是……”
听到这里,凌任飞突然愣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彭旭:“针管?”
“嗯嗯……”彭旭看上去有点不安,“我看着是……针管,而且他见了我还这么慌张……任飞,你说他是不是要吸……”
“吸毒么?”凌任飞平静地轻声问道。
“嗯!”彭旭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看过连续剧里演过好像是这么回事……”
凌任飞面色沉重起来,过了半天才说了句:“应该不可能的吧,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彭旭挠挠脑袋,努力回想了一番后,模棱两可地说:“也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当时我看他的神情不对,手上拿的什么也没看清楚,好像是针管……不过我回来一想,也不太可能,学校里的学生怎么可能吸毒呢,就算真有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在公共场合就那样吧?”
“嗯,对。”凌任飞对彭旭的分析表示赞同。
“看来是我想多了噢,呵呵……”彭旭心里总算轻松了,憨憨地笑起来。
凌任飞笑着跟彭旭回到了宿舍,但他的心中却隐约被一种莫名的感觉纠缠着:也许,彭旭并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