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愣了一下，随即赶紧返回包间，边走边招呼正在旁边忙活的服务生：“小欧，过来！把东哥的房间收拾干净！”
小欧厌烦地冲阿成喊道：“我这儿还忙着呢！”
阿成在进到包间前对小欧恐吓了一句：“忙什么！要是不让东哥满意，看经理怎么收拾你！”
小欧倔强地看着阿成进了房间，他特别讨厌阿成这个人，总是恃强凌弱，对别人颐指气使的，但毕竟收拾房间也是在服务生的责任范围内，因为这个被经理骂一顿或是炒鱿鱼就太不值了，他实在不想失去这份薪水还算丰厚的工作。于是，他向客人歉意地笑了笑，转过身不情愿地走进了“水上”里。
这一切都被坐在角落里的凌野和凌汜看在眼里。刚才麦东等人来酒吧的时候，这兄弟俩就已经看到了。等小欧慢慢腾腾地走进包间后，凌汜才奇怪地对他哥哥说：“哥，那个麦东怎么又来了？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商量。”
“嗯，等一会再看。”凌野虚空把手压了压，示意凌汜耐心等待，而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东哥，这么长时间没来酒吧，去哪啦？”阿成故作关心，堆笑着问麦东。
“没你的事就别他ma问那么多。”麦东压低声音说，相对于以前，这次的语气算是最好的了。他已经把头上的纱布去掉了，所以也不怪阿成会自讨没趣。
坐在旁边的郑衍子分给他们三个人每人一根烟，之后看着阿成大骂：“废他ma什么话！你他ma眼睛瞎了？赶紧把桌子给我收拾干净！”说着，他指了指桌子。
阿成对着麦东和郑衍子来回说道：“好好……”说完，回头又对刚进屋的小欧命令道：“小欧！你动作能不能麻利点！快把桌子收拾干净！”他的转移众人注意力的能力确实不低。
小欧白了阿成一眼，然后就开始收拾起来。
麦东盯着小欧，突然问了一句：“这个人是新来的？”他最近来的次数少，即使来了也不会注意多一个或是少一个服务生，对小欧这个生面孔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等小欧回话，阿成便抢着答道：“东哥，他叫小欧，是新来的，人也不机灵，笨手笨脚的，东哥别见怪！”
田羽笑骂道：“阿成，你还真他ma的把自己当个人了！呵呵……”
麦东看了眼小欧那略显童稚的又很正直的脸庞，对阿成说：“他在这收拾就行了，你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麦东这次说的太客气了，没有说出“滚”这个字，让阿成胆子大了些，竟不出去，还想再打诨几句，被郑衍子一句骂了出去：“东哥跟我们有事要说，你还不他ma滚！”
“是、是！”阿成不敢再停留，连忙快步退了出去，临关上门之前对小欧厉声喊了一句：“小欧，麻利点！收拾完赶紧出来！别耽误东哥他们谈事！”
小欧手里的活没停，只是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东哥，强哥是什么意思啊？不让我们动手砍那个叫什么蛇哥的？”郑衍子夸张地吸了一口烟后，大声囔囔道，不知是不是有小欧这个外人在，他有意要显示什么。
“喂！衍子！”田羽皱起眉头，夹着烟的手在郑衍子面前凭空一拦，眼睛撇了撇小欧，示意郑衍子不要再说下去。
小欧正专心收拾东西，并没有注意田羽的举动。
麦东看了眼小欧，不在乎地对田羽说：“没事，”然后看向郑衍子，答道：“既然强哥不想让先动手，那就先看看那些人怎么道歉的，再说下一步。”
小欧仍旧在收拾桌子上的残余，对他们说的话根本没什么兴趣。麦东也对这个新来的年纪又小的服务生没放在心上，所以不在乎他们的密谈被小欧偷听到。
田羽的眼珠转了转：“东哥，你说这件事是不是那个叫什么韩云明的给办的，强哥的话也是他让这么说的？是不是……强哥被那个韩云明控制住了？”
一听到“韩云明”这三个字，小欧突然愣住了，手也不自觉地停了一下。就在不久之前，这个韩云明的一名手下还在酒吧把小欧“羞辱”了一番，而在韩云明向凌野自报家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小欧就自然而然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此刻田羽再次提及这个人，小欧惊呆也在情理之中了。
手上的动作只停了片刻，小欧便又继续工作了，只不过他开始留心听这几个人的说话了。由于他一直是低着头，麦东等人倒没有注意他神情的异样。
“那个韩云明到底是他ma的什么人？东哥！要不咱们问问强哥，实在不行就砍了那个韩云明算了！”郑衍子恶狠狠地说道，之后他示威般地看了看小欧，可惜小欧没有看他。
小欧心里一惊，想再多听一些，不过正好此时他已经收拾完了，不得已，他只好转身要退出房间。
“喂！给我们拿几瓶好酒进来！”田羽对着刚要出门的小欧背影吩咐道。
“嗯，知道了。”小欧回头看了田羽一眼，便退出了门外。
这三人继续刚才的话题，麦东冷静地接着说：“先不管那个韩云明，强哥没说话我们就不要多事……强哥摆不平的人，我们也别随便动他。”
“东哥说的有理！”郑衍子已然不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了。
田羽的眼珠又是一转，突然阴笑着对麦东说：“东哥，要是你决定不对那些贱货出手了，那么——”说到这田羽顿了顿，见麦东和郑衍子专注地看着自己，才又继续道，“咱们是不是还按照原来的计划？”
“原来的计划……”麦东嘀咕着，他当然记得“原来的计划”指的是什么。
小欧把收拾的垃圾扔掉后来到大厅，对阿成没好气地说了句：“‘水上’的客人要酒。”
阿成边挑酒边训斥小欧：“以后脑子机灵点，别跟个傻子似的！在东哥面前麻利点！对了，桌子收拾干净了么……”
小欧根本不理睬阿成，拿起阿成挑出来的两瓶酒就走进了“水上”里。
大厅里，凌野和凌汜目视小欧进了包间后，两人又互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