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包间门打开了，小欧拎着两瓶酒进来了。
田羽扫了他一眼后，继续对其他二人说：“这次不是正好么！强哥说不让我们动手，那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教训下凌任飞！东哥，你说怎么样？”
郑衍子又嚎了起来：“东哥！就这么决定吧！你没看到凌任飞当时嚣张成什么样了！根本没他ma把咱们几个放在眼里！”
麦东倒是很冷静，不说话，冷眼看着小欧把酒放在桌子上。
田羽边把酒启开边又问了麦东一遍：“东哥，你看……”
小欧来回又跑了几趟，才把那三个人要的酒全部上齐了。上酒的过程中小欧也听得零星的只言片语，虽然没听懂他们聊的是什么事，但最起码记住了“凌任飞”这个名字，而且好像事情对这个人不利。
小欧最后一次从包间出来后，便继续他的工作了。“水上”里，除了郑衍子一贯的大呼小叫，还多了不时的碰杯声。
凌野和凌汜仍旧坐在原位，盯着小欧好一会儿才把视线转到了大厅里的其他人身上。保安这个职业可以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倒是没什么事，看上去很轻闲。
大厅里的派对在几个小时的狂欢后逐渐冷清了下来，最后一拨人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大厅里只剩下零零散散地几个醉酒或是未加入狂欢的客人。地上一片狼藉。
麦东等人却还没有走，“水上”里不知什么时候放起了电影，沉闷的音响透过房门传了出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了。那三个人可能在专心看电影或是已经睡着了——郑衍子嚎了一个晚上，也应该累了。
这个时候也是服务生比较忙的时候，要尽快打扫完客人们玩乐后的垃圾。没人理会包间发出的声响，全都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对于麦东他们在这儿过夜，所有人都习惯了。
当保安就这点好，收拾残局不在职责之内。当初于泛聘请保安的时候也没想过让他们打杂，维护酒吧秩序已经是很大的一面子了。凌野和凌汜兄弟俩在远处看着众人忙来忙去，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时不时看小欧一眼。他们两个本是热心肠，平时也帮服务生不少忙，只不过现在他们没有那个心思。
收拾差不多的时候，包间里的电影声响突然戛然而止。凌野向包间门口看去，迟迟不见麦东等人出来，于是站了起来，向小欧走去。凌汜也跟了过去。
“小欧。”凌野轻声叫了一句。
“嗯？”小欧回头见凌野凌汜看着自己，奇怪地问，“野哥，有什么事吗？”小欧年纪比凌野凌汜都小，他又觉得这两个人心地善良，于是在一次凌野提议他们之间以兄弟相称后，小欧就一直这么叫了下来，而且不知他注意到了什么细节，能把凌野和凌汜分的很清楚，从没有出现弄混他们的长相而发生“张冠李戴”的尴尬情况。
凌野又看了包间的门一眼，随后对小欧说：“有点事要问你，来一下。”
“喔。”小欧听话地跟了过去。
三个人坐下后，凌野快速环视大厅一圈后，低声直接问了出来：“小欧，刚才你在房间收拾东西，听没听到麦东他们说什么？”其实，凌野也没有抱多大希望：有外人在麦东他们会说出来吗？
谁知，小欧竟点点头，身子向前靠了靠，左手弯着半挡在嘴旁，小声道：“我听见他们说什么……韩云明把一个叫什么强的控制起来了……”
凌野和凌汜心中一惊，他们立刻反应过来小欧口中的“什么强”就是马强。难道韩云明抓到马强了？想到这儿，兄弟俩有种莫名的压抑感觉，当然不是替马强担心了，那种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当时没有保护好马强让他们一直耿耿于怀——完全是出于职业道德方面的自责。
既然马强被韩云明控制住了，那麦东那三人为什么还那么开心？难道他们想出了什么办法帮助他们的老大？这个问题估计凌野和凌汜都想到了，只不过凌汜快了一步，向小欧又问了一句：“小欧，除了这个，你听到他们还说了别的没有？”
刚才回答完凌野的问题，小欧的脑海不觉又清晰地浮现出了那天他受辱的画面，心里正被屈辱的回忆折磨着，突然听到凌汜的问题，于是强令自己不再去想那件事，转而想了想刚才麦东他们的话，然后答道：“嗯……他们还说要按原计划行事，要教训一下那个……凌……”他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
“凌任飞？”凌汜脱口问道。
“啊！对！是凌任飞。”小欧被凌汜一提醒，猛然记起了这个名字。随即，他又奇怪地问，“汜哥，你怎么知道的？”
凌汜没有回答小欧，而是跟凌野对视了一下，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还有别的吗？”凌野问小欧。
“没了，”小欧摇摇头，“我这也是给他们送酒的时候听到的，就这些了。”
“嗯，那行，小欧谢谢你了啊！你去忙吧，没事了。”凌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噢。”小欧带着疑惑走开了。本来凌野还想嘱咐小欧一句“要保密”，但转念一想小欧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砰！”凌汜猛地一捶桌子，生气地低声骂道：“这帮混蛋！”
这一声引得所有服务生都向这边望过来，见那对兄弟面色阴沉，他们又转过头，忙起了各自的事来。
凌野没注意到大家的错愕，他正专注地想着事情。
“哥，你猜的还真没错，麦东他们真的要害凌任飞。”凌汜看着凌野，担忧地小声说道。
凌野皱起眉头把思绪理了一遍后，才开口道：“弟弟，你觉得这件事跟凌任飞和韩云明都有关系么？”
凌汜想了想：“呃……应该是有……会不会是屋里那几个为了帮马强，利用凌任飞做什么？”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凌野沉声说道。
凌汜赞同地点点头，随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哥，那几个人为什么总是凌任飞呢？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凌任飞根本没有惹到他们什么啊，而且他来酒吧那几次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谁。”
“呼——”凌野长出一口气，“那些人不就那样么，柿子挑软的捏。”
这句话说的凌汜更气愤了：“欺善怕恶，什么东西！”
凌野看了弟弟一眼，想了一下后冷静地说道：“我们应该告诉凌任飞，他可能会有危险。”
“对对！”凌汜立刻拿出手机，刚想拨号打电话，突然想起现在还是凌晨，于是又放下了手机。